Chapter: 19.成绩
出乎您的预料？
虽然不知道洛老师对自己的成绩期望是什么，但是当林月夜满怀忐忑接过属于自己这辈子的第一张成绩单时，若清池涟漪的双瞳里还是亮起了浮光。
“你也是，考得很不错，我是没想到你能在生病连续请假的情况下考出这样的成绩，能看出在家里这是玩命苦学了。”
“啊哈哈…这肯定只是侥幸而已，超常发挥了呀…”
“骄傲不可取，但是妄自菲薄也不必要，考好了，就老老实实接受嘉奖和荣誉即可。”
“好的…洛老师说得对，但要论起来，肯定还是因为您教得好。”
“……”
洛雅寒最近算是发现了。
就林月夜这张小嘴啊，平时看着不声不响，不会说话，可你要是真和她有什么沟通，就会发现她就跟吃了蜂蜜一样，本来就长着一副楚楚可怜的甜妹样子，然后微微颔首讲出那些看似谦逊实则像是在自保而不敢夸奖自己的话语，就会觉得这孩子，讲话就能让人很舒服，挑不出毛病。
年纪轻轻就会用讲话来取悦旁人，真是可怕的家伙。
林月夜抱着自己的成绩单，她现在显露出的微笑真不是什么蛊惑人心的甜美，她纯粹就是替自己觉得高兴而已。
“啊呀啊呀？到底考了多少分呀月夜？”夏慕瑾趁机贴到了林月夜身旁，以好奇心为借口，行着不易察觉的黏人特性，“给我看看嘛~雅寒可不常夸奖人，上次她夸我还是在好多年前呢。”
人家洛老师刚才不是才刚夸你考了第一吗！
嘛…不过洛老师那语气确实也很难说得上是夸奖就是了。
让别人看成绩果然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林月夜把成绩单抱在怀里往旁边闪避。
“别…别这样啦…”
“有什么关系嘛~来，给我看看，就看一下~”
“你要看的是什么？！”
你说要看成绩单就别在那扒拉我衣服前边的蝴蝶结啊！
如果说人的情绪可以具象化，那么洛雅寒现在的额头上一定有一个“怒气”的符号。
“你们俩能在这站好吗…这种最基本的话需要我说几次…？”洛雅寒的语气逐渐低沉，寒冰气息也渐渐蔓延到办公室的四面八方，人的情绪虽然没法具象化，但气质可以。
你别说，她发话还真管用——至少能管一会儿用。
她对林月夜拥有着来自老师对学生的血脉压制，而对于夏慕瑾则是有着长年累月类似于“义姐”般身份的压制，你别管夏慕瑾自己承不承认，但这种压迫感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你以为月饼看的那些搞笑视频里，姐姐把弟弟妹妹给揍哭的视频都只是段子而已？
成熟，就是这样靠谱。
洛雅寒将原本交叠起来的双腿放下，换了个方位重新搭好：“夏慕瑾，你也不用在这笑呵呵的，我看你是当第一当习惯了，觉得没有危机意识了？”
“干什么呀雅寒…突然这么严肃，真不像你…”
“我就这样，不满意就开除我。”
“你被开除了。”
“你确定？那我收拾东西走人？”
“假的啦~雅寒你继续说？”
“不开除就给我好好喊老师啊…”
真给林月夜听傻了。
虽然知道她们的背景而且知道她们是开玩笑，可是看见学生在这随时可以开除老师的场面，还是觉得很诡异诶！
洛雅寒顺着刚才的话题，对夏慕瑾继续说道。
“从初中开始，你这些年考试一直是断层第一，但这次情况变了，虽然你还是第一，但林月夜这回考到了年级第二，关键的是，离你仅差两分。看起来你的名次是没有变化，可实际情况是，林月夜在进步，而你的总成绩比上次月考降低了二十分，有人进，有人退，这才让你们来到了伯仲之间，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反思一下这次错题情况。”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洛雅寒摇头道，“成绩单在你手里，真假你自己看得到不是吗。”
“不不不，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是说月夜！月夜，你这次居然考得这么好吗！恭喜你呀！我记得…以前你最好的成绩是第三名吧！这回创造新纪录了呢！”
“谢…谢谢？”
“真的很厉害呀！明明请那么多假还能考这么高分，上回跟我说考试焦虑，原来是准备打突击呀！嘻，差点都把我给超咯。”
“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啦！我是在盛赞！”
怎么我考得好你看起来比我都高兴？！
林月夜也没想到自己能考这么高啦…但正如自己所讲，这次真是有点超常发挥了。
而且，林月夜感觉自己这次考试，思维远比以前要更加灵活了。
上辈子的脑袋想事情总感觉慢一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被歹徒砸的那一下给砸傻了，拼命去学，成绩虽说也能考到上游吧，但距离年级前五十还是有着鸿沟。
可这次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的思绪无比敏锐，而且上辈子为了扭转命运玩命去学的知识也都还在记忆里，“软件”和“硬件”相互结合，就让她的答题无比顺利。
夏慕瑾将自己的成绩单展开展现在林月夜面前，精致无瑕的脸颊上全是满意的笑容。
“你看你看，咱们总分真的只差两分诶！这太好了，听说咱们班里的座次从这次考试开始都会按照考试成绩重新调整呢！也就是说，咱们这回能当同桌了！”
“咱们班里有这样的规则吗…？我记得以前明明没…”
“刚加的刚加的~哎呀呀，谁知道班主任为啥突然这样决定呀，真是奇怪~”
夏慕瑾说着这话，以胜利者的姿态用余光瞄了眼林乐冰。
那个呆萝莉，似乎在
把玩另外一个老师桌上的仙人球盆栽。
你还真是乐观啊…
呵呵…月夜的“原同桌”，你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洛雅寒手里，也有一份夏慕瑾的成绩单。
她是有些忧虑的。
——并不是因为夏慕瑾的成绩忧虑，毕竟这家伙看着不靠谱，但其实学习很刻苦，天赋也很不错，每回都能考到接近满分的成绩。
【慕瑾一定要好好学习呀，你看，雅寒姐每次都能考满分，你也不能落下，知道吗。】
不知道会不会和那个人小时候那无意的嘱咐有关…但从那之后，学习吊车尾的大小姐是奋起直追，从此就没有落下过了。
这次她依旧是第一，除去数学之外的全科目都是接近满分的成绩。
可唯独数学…
洛雅寒瞄了眼自己桌子里的数学试卷，第一张就是夏慕瑾的。
最后一道大题，从落笔的痕迹来看，她明明已经找到解题的思路了。
可她却把那步骤划掉，刻意去写了一种错误的解法。
她就像是刻意把自己的分数压低，或者说——她在参考林月夜平时能考到的位次，也就是第三名第四名左右。
但可惜，她就算压分也还是第一，只是恰好林月夜考了第二。
看她那高兴得逞又侥幸，像是有什么失而复得的样子…洛雅寒不得不怀疑她是故意为之…
一次小聪明可以，没什么影响。
洛雅寒也可以给她这个面子，不在这里拆穿她。
但是想到某些风险…
洛雅寒不得不给她一些提醒。
“夏慕瑾，你自己得稍微稳一稳，不然下次，林月夜可能就要把你超过去了。到时候，你父母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强求你考得好。但是夏家旁系，那些成天关注你成绩的亲戚们那边…你不好应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