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毁灭吧赶紧的
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犹豫了下还是收起了小说，毕竟小说等会还可以再看，正事错过可就没有了。
看向底下的方向，果然如同希尔所说的那样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大半的蜡烛被熄灭，锁死的窗户前挂着黑布窗帘也被拉上，遮挡住了不甚明亮的月光。
轰隆——
塔楼入口厚重的大门被关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就像是得到了任务的指令般，人群纷纷停下了讨论，向着大厅中央聚集而去，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一片黑色的潮水在暗河中不安地涌动。
而与之前空无一物相比，大厅中央的地板上则是出现了一副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奇异图案，看上去像是六芒星的变种，角落和中间却多出了许多复杂的纹路。
我看着有些眼熟，却联想不起来什么。
毕竟在纪元里面神秘学和魔法发展了有数千年之久，光是基础魔法术式便有数十种之多，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改进，可能前世自己只是见过相似的图案而已。
不过我没想到旁边的希尔竟然辨认了出来。
“基础术式心灵的一种变体，让人更容易倾吐内心想法，有信仰牵扯的教会组织一般都是利用其来稳定教徒的信仰，审讯异类。”希尔顿了顿，话锋偏转了一下，“然而涉及到灵魂方面，明面已经禁用。”
“希尔懂得好多啊……”我在旁边听得有些目瞪口呆。
“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见识而已。”希尔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太多，看向了大厅中央，“殿下，克莱尔出来了。”
被希尔提醒，我才是看见底下的人群中走出了五人，为首的正是克莱尔，虽然离得太远无法看出具体的身形，但在安静的大厅中，那所响起的熟悉声音还是很容易就能辨认而出。
“全部成员都到齐了么？”
“是的，克莱尔大人。”
整个人笼罩在黑色修道袍下，仅仅露出面庞的克莱尔点了点头，继而沉声说道，“新入会的成员呢，带他们上来。”
“遵命。”
克莱尔身后的一人隐入了人群中，没过多久的功夫，五名同样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便是被其带入了大厅中央，站在了那一圈散发着微光的奇异魔法阵之上。
“看上去就像是进了传销组织一样。”我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同情。
毕竟相比起我，底下的五人更直观地能够感受到这诡异的气氛。
他们纷纷都是有些紧张地私下观望着，然而周围昏暗的环境，即便从着明亮处也只能看见身穿黑袍的人群，像是涌动的浪潮吞没了所有的光线与声音，将他们卷入无底的暗河，更加剧了他们心中的不安。
“我能感觉到，你们在害怕，在恐惧，在犹豫，是什么让你们这些被圣光庇护的，本应该无所畏惧的战士看上去与胆小鬼无异？”
克莱尔声音冷冽低沉，缓步向着几人走去。
面对着领导者给出的质问，有人经受不住压力胆怯地后退了数步，也有人在犹豫了片刻后，鼓足了勇气提出了自己质疑，“因为这里看上去不像是圣光隐修会，更像是……”
不只是大厅内的所有人，就连我和希尔也十分清楚那未说完的话语，或者倒不如说看得更清。
毕竟无论从哪一点上来看，这都像是某种邪教组织的聚会，好比如FFF亦或者是SOX。
克莱尔也十分清楚，走到了提问者的身前，用着淡漠而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对方，直到后者避开目光的接触后，才是缓缓说道，“只有身处黑暗，才能知晓圣光的明亮。”
“你们能够踏入这座大厅，自然是已经经过我们隐修会充分的观察与考验，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拥有者理解圣光真谛的潜质。”
克莱尔伸手翻下了兜帽，将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目光深深地掠过了面前每个新入会成员的面庞，像是一位合格的将军在挑选着着自己的士兵，“现在告诉我，你们认为什么是圣光。”
在克莱尔注视下的几人，莫名地冷静了下来，开始思忖起了最佳的答案。
然而关于圣光的定义十分模糊，即便是光明教会也没有给出过一个确切的答案，毕竟这种概念性的神秘事物，没有界定反而更有利于去笼络教徒的信仰。
因此对于大厅中央的五人而言，便显得有些为难。
有人给出了空泛无边的定义，“圣光是一种存在的哲学，是我们心中所爱。”
“圣光代表绝对的正义，是给予任何不公的制裁。”也有人肯定地说道，带着正直的神色。
还有人搬出了圣典上的名言，“圣光是人类真善的集合，只要坚定不移地追寻并贯彻这一意志和信念，就能得到它的回应。”
“圣光就是最美好的事物。”而有公式化的答案，自然也会有取巧的回答。
“很好，至少你们没有回答我圣光就是砍恶魔。”克莱尔点了点头，制止了情绪开始活跃起来的几人，“你们说得都没错，那么回答我最重要的部分。”
面对连续的提问，几人不禁面面相视，犹豫地给出了诸如“爱”、“和平”和“自由”等等的回答。
对答案并不满意的克莱尔摇了摇头，向后方挥了挥手，大厅内得到示意的众人都是围了上来，对着包围在中央的五人大声喊道。
“看着我们的眼睛，直面自己的心灵，和我们一起响应圣光的呼唤，喊出内心深处的答案！”
终于要来了么，就让我看看你们的真正面目吧。
我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这关键的时刻，旁边的希尔也是难得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然而紧随而之在大厅内响起的，整齐划一而又一遍遍重复的喊声，不止惊吓到了大厅中央新入会的成员，更是让我们两人愣在了原地。
而被围在中间的五人，却在最初的惊吓过后，似乎真的听见了圣光的呼唤，他们从众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什么是心中所爱，什么是绝对的正义，什么是应该坚定追寻的，什么是最美好的事物？”
克莱尔大声喊道，再次发起了叩问。
大厅内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交汇，从彼此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相互微笑着点头致意，而这一次另外的几人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对圣光的虔诚让他们与这里的每个人都心意相通。
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大厅内爆发出了完全相同的，发自内心的呐喊声。
“萝莉！”
萝！莉！
萝莉！！！
loliiiiiiiii！！！
“……”
“……”
一遍又一遍的声音响起在耳旁，高台上的希尔沉默着，而我已经是彻底放弃了思考，抱着寻求安慰的想法机械式地翻开了手边的小说。
……
“这……这究竟是……”莉雅不安地扭动，身体上的变化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果然，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傀儡。”
黑暗中的笑声显得愈加猖狂，像是深渊中的恶魔俨然已经将少女堕落。
然而这样绝望的画风却是在下一刻被莉雅的话破坏得一干二净。
“这件衣服太羞耻了……”莉雅羞红地脸大声喊道，想要伸手去脱掉身上那轻飘飘显得可爱至极的裙装。
“可以，我也觉得不太适合。”黑暗之门中传来了思索的声音，紧接着一双巨手便是拿出更多的衣服，“那么接下来换这件，这件，还有这件试试看吧。”
“不要，人家才不会穿这么奇怪的东西！”
莉雅看着面前要么布料稀少裸露出大片肌肤，要么繁复如同洋娃娃礼裙的衣服，坚定地摇了摇头。
然而黑暗之门一道声音便是让莉雅无奈地放下了羞耻心。
“那我就去毁灭世界了。”
“呜……满……满意了吧……”
换上了衣服的莉雅咬着贝齿，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果然是阿贝朵大人，轻易地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背后传来了不同的声音，年轻的伯爵和伯爵未婚妻从着入口走来，显得优雅而冷静。然而在见到眼前的一切后，两人顿时不复先前的形象。
“啊，果然小莉雅穿上这件衣服最可爱了！”伯爵冲到了莉雅的面前，眼中发出了如同狂热粉丝般的光芒。
只是还没有等他发表什么犯罪宣言，就是被旁边的未婚妻踹到了一边，“滚蛋，明明是这件才更适合小莉雅才对，小莉雅快换上这件给姐姐看看。”
莉雅见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十分陌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黑暗之门中传来了声音，“我只是教会了他们一些东西而已，那么我忠诚的信徒啊，告诉这个小丫头，到底什么才是这个世界的真谛？”
伯爵和未婚妻停下了动作，露出了罕见的认真神色，而不知何时之前被恶魔所同化的侍卫也是出现在了地下室中两人的身后，异口同声地将着内心的答案呼唤而出。
“为了萝莉！”
全书完。
“……”
“呐，希尔，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毁灭了比较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