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ck Please login to purchase points
第十九章 课堂任务
“在哪里！在哪里？！”
情况已经结束，但远处的森林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塞蕾娜把六把飞镖放回了文件包。
“在哪里！”
校长。她骑着自己的手杖飞了过来。
“啊！”
看到眉心被穿透的恶魔，她瞪大了眼睛。
“您已经解决了！”
“······.”
塞蕾娜试图用清洁咒清除脸上的血迹，但含有魔力的血液抵抗了塞蕾娜的魔法。无奈之下，塞蕾娜只好用纸巾擦掉并扔掉了。
“果然，莱昂哈特的魔法师！您竟然轻易地杀死了恶魔！您用了什么魔法？啊！这个断面像是被金属穿透的……难道是您发明的「疾风刃针」吗？！”
“名字太幼稚了。”
塞蕾娜不自觉地语气变得尖锐。校长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什，什么？大家都说好啊？”
“谁敢对校长大人说坏话呢。”
塞蕾娜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去。背后传来了微弱的嘀咕声。
“真，真的吗？真的不好？”
“是的。”
“啊……”
校长顿时垂头丧气。她那装模作样的样子让塞蕾娜感到不适，但接下来的动作却毫无伪装，异常凶狠。
校长抓起恶魔的尸体，用力抛了出去。
轰——！
尸体像炮弹一样擦过塞蕾娜的肩膀，炸裂地面，碎肉和血浆四溅。
“您说「疾风刃针」不好……”
校长无力地喃喃自语，而塞蕾娜则泰然自若地穿过血雾。多亏了念动力，连最小的血滴都没有沾到。
下山后，魔塔的魔法师们已经聚集了许多。
塞蕾娜想起了芙萝拉。塞蕾娜不由自主地对她过于粗暴了。
随便抓住一个正在围观的魔法师问道：
“喂。有一个叫德布坦的魔法师——”
“塞蕾娜首席教授。”
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塞蕾娜回头望去。
“好久不见。”
声音柔和的美男子。看到他闪亮的金发和神父服，塞蕾娜立刻认出了他的身份。
教堂所属的知名人物，比任何人都虔诚且坚定的神父。
“特尔佩”。
“我们救出了魔法师们。不过，我想单独向塞蕾娜首席教授汇报内部情况。”
特尔佩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但在塞蕾娜看来，他相当令人头疼。可以说，他是帮助那些对塞蕾娜怀有怨恨的人的助手。
“你去和里面的校长对话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你把尸体炸开了，就去解释一下吧。”
“啊，明白了。”
特尔佩点了点头，微笑着送走了他救出的魔法师们，然后走进了山中。留下的魔法师们带着恐惧的目光看着塞蕾娜。
塞蕾娜喊出了他们的名字。
“朱莉亚，费利特，伦多。”
“……是，是。”
朱莉亚紧张地回答道。
“剩下的一位还好吗？”
“嗯？啊，是的！现在芙萝拉在大学医院——”
“那就没事了。”
塞蕾娜没听完便转身离去。
精神上的疲惫非常严重。
从未如此渴望回家……远处，教授们正朝这边跑来。
“首席教授！您没事吧？！”
后续处理、向皇室报告、文书工作和与教堂的合作等等。想到这些即将在深夜降临的任务，塞蕾娜突然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心情。
***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透过窗户渗入的阳光。鸟儿的鸣叫声中，芙萝拉睁开了眼睛。
“······.”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白色的天花板。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大学医院。
“您醒了。”
一个像阳光般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芙萝拉惊慌地坐起身来。
“您好。”
一位神父站在那里。按照警惕美男的说法，芙萝拉首先用毯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什，什么？”
“我是尤雷普教堂的神父特尔佩。”
“……帕尔佩？”
特尔佩微笑着看着疑惑的芙萝拉说道。
“芙萝拉·翠庭。你长大了很多。”
“……您认识我？”
芙萝拉依然怀疑地皱起了眉头。
“我和芙萝拉小姐的父亲是熟人。我见过很多你的照片。”
“……所以呢。”
提到父亲，她自然地采取了防御姿态。
“今天我来是为了询问你在黑暗之山发生的事情……”
特尔佩微微一笑。
“芙萝拉小姐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情况。”
“……是的。惭愧的是，我中了幻术——”
“塞蕾娜教授救了您。”
“啊……是的。”
“迷惑鲁娜小姐的是一个邪恶的存在。黑暗之山暂时关闭了，现在我们教堂正与魔塔一起搜查内部。”
芙萝拉用双手捂住脸。
果然，那记忆不是梦。
得到了塞蕾娜的帮助。
─该死的混蛋。
那冰冷的声音依然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不过，撇开那件事不谈，作为老朋友的女儿，芙萝拉小姐——”
“等一下。朋友？我父亲的？”
“是的。也许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但我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如果芙萝拉小姐需要帮助——”
“不用了。”
芙萝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情近乎严肃。
特尔佩微微一惊。
“没关系。”
她自己和塞蕾娜。
塞蕾娜和芙萝拉。
这个结必须由她自己来解开。
别人的帮助，根本不应该存在，也不应该插手。
至少在父亲的死这件事上，只有她自己才能审判塞蕾娜。
“不，我不希望你插手。特尔佩先生，请不要插手。”
特尔佩被她的坚定所打动，微微一笑。
“那么……你还打算继续休息吗？”
“嗯？”
“今天是星期三。现在是下午2点45分。已经过去了整整36个小时。”
从周二午夜到现在的周三下午。
芙萝拉愣愣地想着。
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特尔佩替她解释道。
“是的。塞蕾娜教授的课。当然，即使你休息，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不知那位自尊心极强的教授是否会承认你的出勤……”
“……啊！”
芙萝拉猛地站了起来。
“芙萝拉小姐，学习固然重要，但现在你的精神状态很虚弱，不要太勉强自己。”
“啊，好的！特尔佩先生也请小心回去！”
“嗯？哈哈。好的，谢谢。你也小心。”
芙萝拉立刻离开了大学医院。
她无视了“拿药，拿药——”的呼喊声，飞奔而去。
从大学医院到魔塔，即使全速奔跑也需要15分钟。
呼——！呼——！
她拼命奔跑，在2点55分左右终于赶到。
气喘吁吁地推开三楼A班的门，走进教室，顿时愣住了。
“咦？”
眼前的景象与上次上课时完全不同。
教室变得更加宽敞，每个学生面前都摆放着一张长长的魔法桌，桌上放有泥土、沙子、木片和水等元素。
“芙拉！这里！”
朱莉亚高高举起手。芙萝拉点点头，站在了朱莉亚旁边。
“还好吗？我去探望你了，你一直没醒过来。没什么大病吧？”
“不，没关系。很久没这么睡个好觉了，感觉精神焕发。”
自从父亲自杀后，芙萝拉就患上了失眠症。
三年来，每天睡眠时间从未超过四小时，但这次却仿佛补足了所有欠下的睡眠，反而感到格外清爽。
“状态最佳，对吧？”
“那真是太好了……”
这时，前门打开，首席教授塞蕾娜走了进来。
她身边跟着一个矮小的魔法师，这个魔法师的名字和脸庞都不为人知。
“很高兴见到你们。这位是助教艾伦。”
“?!”
突如其来的宣布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尤其是芙萝拉，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通常，成为助教后，之后的晋升为副教授或正教授的评审都是独立进行的，即使没有塞蕾娜的同意，只要积累足够的业绩，随时都可以离开。
因此，塞蕾娜从不设置助教职位。
她的父亲直到三十岁，也只是‘索尔达’级别的魔法师，在塞蕾娜手下像奴隶一样工作。
每当想起那时的父亲，脖子后面仍会感到一阵刺痛，而现在竟然要设助教……
为什么现在才设置这个职位……
“正如上周所说，今天是‘体得’的时间。”
芙萝拉感到一阵头痛欲裂的眩晕，但她掐了一下大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会给你们五个任务，这些任务将用于检验你们是否能灵活运用课堂内容。成绩将计入总分，请认真对待。”
于是，助教艾伦迅速行动，将钟表放在每个人的魔法桌上。
“你们的任务如下。”
啪—!
她弹了一下手指，任务便浮现在空中。
第一个任务是「鬼火」。
第二个任务是「吞噬之烟」
第三个任务是「升腾的金属」……
“从现在起，你们有三个小时。开始。”
魔法师们立刻开始预热魔力。
芙萝拉也急忙将手放在桌上的元素上。
首先是，「鬼火」。
很快，她就找到了感觉。这应该是纯元素火和风的组合。
将火焰的术式和风的性质结合，应该就是这样。
芙萝拉在脑海中构建术式，沿着电路注入魔力……
不，魔力要稍微控制一下……
不对，应该是术式的问题……
这时，助教艾伦从芙萝拉身边走过。芙萝拉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锐利目光盯着他。
啪—!
就在那一刻，电路断开，魔法失败了。
手腕的疼痛让芙萝拉咬紧了嘴唇。她的手镯发热，这意味着出了问题。
“等一下。”
……虽然知道出了问题，但术式突然想不起来了。
她的头开始痛起来。
焦虑不安的她低下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
“「鬼火」确认。4分01秒。”
这么快？！
芙萝拉惊愕地看向那里。
果然，是奥蕾莉亚。
奥蕾莉亚已经将「鬼火」固定在桌子上，正在尝试第二个任务。
芙萝拉也急忙重新开始构建术式，但难以集中注意力。
“……啊！”
太奇怪了。
魔力不受控制地乱动，肚子因为饥饿而翻腾。
费尽心机积攒的魔力散去，咒语出错，电路被破坏。
那些努力复习的内容，那些反复背诵的东西，没有一样能成功，随着魔法的崩溃，自信心也逐渐下降，而越是这样，魔法就越难掌握。
那恶循环中回荡在耳边的声音。
······该死的废物，该死的废物，该死的废物，该死的废物，该死的废物，该死的废物，该死的废物，该死的废物······。
不应该在意的。没有理由去在意。
但做不到。
“我为什么是废物……到底为什么我是废物……”
呼吸急促的芙萝拉在头痛和幻听中，脸上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奥蕾莉亚则用余光观察着芙萝拉的崩溃。
“······.”
哼。
她那冷漠的嘴唇间，透出一丝轻讽。
身为魔法师却不够冷静，不够镇定，不够坚强。
太脆弱了，容易破碎，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摇摆不定，满身缺点的渣滓。
如果以魔法风格来衡量，那就是‘不稳定’或‘脆弱’。
芙萝拉，你真的被淘汰了。
奥蕾莉亚低声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初试合格奥蕾莉亚。25分15秒。任务完成。”
她在短短25分钟内完成了五个任务。她的书桌上，整齐组合的纯元素被魔法封存。
“教授。”
助教的呼唤下，塞蕾娜走了过来。
塞蕾娜查看了奥蕾莉亚完成的结果。奥蕾莉亚感到一丝紧张，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不雅事件，还有一丝羞涩。
“奥蕾莉亚。”
塞蕾娜说道。
“是。”
奥蕾莉亚做好了迎接任何批评的准备。如果她没有准备好面对塞蕾娜的指责，根本就不会申请这门课。
然而，
“完美无瑕。你可以走了。”
结果出乎意料地得到了赞美。
奥蕾莉亚的眼睛瞪大了。同时，不远处传来了芙萝拉的目光。奥蕾莉亚故意看向她。
芙萝拉的手颤抖了一下，急忙垂下了眼睛。
直到那时，芙萝拉的任务依然停滞不前。
“······.”
你不需要羡慕我。也不需要在意我。
因为你永远也达不到我的境界。
就只能看着吧。
“谢谢。”
奥蕾莉亚向塞蕾娜行了个礼，然后走出了教室。经过芙萝拉身边时，故意发出响亮的脚步声。
芙萝拉吓得像一只受惊的企鹅，浑身发抖。
直到那时，奥蕾莉亚才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感受。
畅快。
看到那个废物崩溃的样子，让她感到无比畅快，愉悦不已。
***
“茱莉亚。你可以走了。”
“雷欣。你可以走了。”
“埃哈龙。你可以走了。”
教室里的魔法师逐渐减少。
从150人减少到100人，再从100人减少到50人，最后从50人减少到25人……而芙萝拉仅仅完成了一个任务。
她是压倒性的最后一名。
“······.”
她的头脑已经一片空白。尽管如此，她并没有放弃。她勉强挤出魔力。
手镯和魔力激烈共鸣，但这个该死的「吞噬之雾」丝毫没有显现的迹象。
滴——滴——滴——
魔力被榨干后，鼻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
一滴滴鲜血落在桌上的泥土上，留下深红色的斑点。
“德兰特。你可以走了。”
与此同时，那仿佛勒住她脖子的声音仍在继续。
“罗顿。你可以走了。”
每离开一个人，她的手都会颤抖，膝盖也会发软。
“凯恩。你可以走了。”
这一刻如同噩梦般恐怖。
同时，这并不是梦，这让人绝望。
“多安。你可以走了。”
最终，
“尤罗赞。你可以走了。”
“是！”
尤罗赞，与芙萝拉一起坚持到最后的人，终于合格了。
她成了孤家寡人。
“······.”
虽然不想放弃，但在放弃之前，一切都结束了。
芙萝拉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砰！
她把脸埋在桌子上。混着鼻血的泥土沾满了她的脸。
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四周一片茫然。
滴答——滴答——滴答——
首席教授。三小时到了。
助教艾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模糊不清。
下班吧。
好的。那我留下来……
两人的对话渐渐听不见了。原因不明。也许是泥土堵住了耳朵。
砰，砰。
芙萝拉用额头敲打着桌子。
那是自责。
因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因为高喊要为父亲报仇，因为发誓再也不回家，却在这里挣扎，她感到羞愧，把脸埋在泥土中哭泣。
滴答——滴答——滴答——
在这个声音消失的世界里，唯一存在的只有秒针的声音。
时间仿佛在嘲笑她，无情地流逝。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
她独自度过了多少时间。
滴答——滴答——滴答——
芙萝拉慢慢抬起头。
窗外已是夜晚，教室里漆黑一片。
“……吸。”
她擤了擤鼻子，擦了擦眼角。脸上沾满了各种污物。试图擦掉，但越擦越像泥巴一样粘在一起。
一片狼藉。
就像我一样。
“呼……”
近乎自暴自弃的叹息。
现在，课程结束了。
不，很久以前就结束了。
确切地说，失败了。
“……呼。”
沉浸在挫败感和失败感中，她感觉自己像吸水的海绵一样膨胀起来。
全身沉重，双腿几乎无法动弹。
“······.”
就在芙萝拉蹒跚着准备回宿舍的那一刻，
“!”
她无意中望向讲台，眼睛瞪大了。沾满沙粒的小嘴张开。
空旷的教室显得格外宽广。
“啊……？”
讲台上，塞蕾娜依然在那里。
一如既往地挺直身体，注视着她。
芙萝拉不知道她在等待。
她的声音传来。
“……5小时47分钟。”
在黑暗中，她的蓝色眼睛是唯一的光芒，但映照其中的自己却显得如此可怜和软弱。
“芙萝拉·翠庭。”
虽然依旧冰冷，但那声音却透出一种与前一晚截然不同的透明感。
当听到那声音中的一丝温暖时。
那令人厌倦的秒针滴答声不再响起。
“你打算让我等多久？”
时间仿佛在这个空间里停滞了。
那是一个如此奇妙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