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她来啦！
“月饼…？你答应了什么条件吗？”
“嘛…算是有点吧。”
对于月夜忧心的问句，月饼以苦笑回应。
这让林月夜不由得揪紧了心思。
常年的察言观色，林月夜足够敏锐。
加之刚才狐娘萝莉那句“为了个人类做到这种程度值得吗”的反问，林月夜更觉的不妙。
而且名为光玉的神明不急不躁在那等待，还时不时唉声叹气，就像是故意给月饼更多考虑时间的模样，更是让林月夜心有不安。
在月饼即将张嘴回复对方之前，率先一步的，从后边，林月夜抓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等等…！”
“怎么了？”
这句“怎么了”，问的轻飘飘，似雪非雪，总听着有些视死如归之感。
不妙的预感愈发涌上心头。
林月夜不由得想起萌羽之前替自己抽的塔罗牌。
——抛弃不了过去的话，也许会在现实的基础上迎来毁灭。
毁灭不止指自我的毁灭。
还有珍贵之物的失去，难以承受之重。
林月夜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鬼使神差，对着正在困惑瞄向自己的月饼断断续续着咬牙说道。
“算…还是算了月饼…咱们回…回家吧！”
“回家？”月饼不明白，“为什么，都到这了，你不想恢复记忆了？明明之前念叨了那么久，说梦话都在说…”
“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可是现在的办法不就很好吗。”
“可是你说答应的条件…”
“条件？你是说…”
月饼回头去看。
此时的光玉大前辈，正趴在地上，伸手扒拉着冰凉的湖水，水下的鲤鱼竟然没有游远，正在水里仰起鱼头跟她对峙，嘴里喷出一条水柱，打的光玉狐言狐语，节节败退。
月饼转回头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林月夜在想些什么。
她耸耸肩，轻启樱唇，双手叉腰，背后蓬松夜色长发一颤，自信笑道。
“哈哈哈！你想多啦！吾怎么可能会拿太大的筹码去跟这位笨…大前辈去交易呢，虽然给的东西确实有点多…不过就交换你的记忆而言，值得了！”
“所以说你要给她的到底是什么啊…”
“吾这不是正要给嘛，林月夜，把你的包给吾一下。”
林月夜是背着旅行用双肩包来的，那是月饼出门前从衣架上取下来，让她别忘记带着的。
不像是别的女孩子都有这种很昂贵的皮包。
林月夜的包就是普普通通的帆布包，而且还相当破旧了，
拉链都掉了两个。
但月饼是完全不嫌弃着用双手接过相当有分量的包，掂了掂里边的东西。
“大前辈！你要的东西都拿到了！”
“唔…？！可以呀馅饼！不负咱的期望！”
“吾叫月饼！”
“好的馅饼！”
光玉才不管馅饼叫不叫馅饼呢。
她现在的注意力全然都集中在月饼递过来的帆布包上。
光玉的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她迫不及待拉开包包，托举在手里，脑袋往前探。
随着狐耳猛然一抖，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快乐的角度，随着一声软绵绵的“哇”，狐娘萝莉伸手就从里边取出了一个塑料袋。
然后。
把它高高举起！
林月夜隔着透明的塑料袋就看清了里边的东西。
——芥末瓶。
芥末…瓶…？
“十瓶芥末！好耶！你干得好啊黑猫！这下储备粮又丰盛起来咯！”
储备粮？！
原来不是当佐料吃吗？！
林月夜真是震撼。
神明二人组，一个喜欢吃盐，一个喜欢吃芥末，口味就没有正常点的了吗？！
“连馅饼都不叫了吗…哎，您现在也是有钱狐了，怎么还缺芥末呢…”
“你懂个啥。”光玉把塑料袋抱在怀里，瞅着烟雨朦胧人工湖对面夸张规模的豪宅，小狐狸的眼里也有惆怅，“她说咱得注意饮食均衡…咱是神仙注意什么均衡呀！明明就是不想让咱往她杯子里倒芥末…”
“什么？！居然不让往杯子里倒…简直过分诶！”
这就是你往我杯子里撒盐的理由吗？！你们神明的价值观咋恁自私呢！
小月夜的吐槽雷达已经红温，但她可不能真的说出来。
毕竟，月饼都需要送礼的场合，更加说明了礼貌谨慎的重要性。
不能让月饼一直顶在前边。
林月夜知道，自己才是当事人。
少女咽了下口水，迈着慎重的步伐往前走了一步。
声音软的不像话。
“那个…芥末大前辈…啊呸！”
“你找它？”
光玉小狐狸举起手里的芥末瓶，然后把它抱回怀里。
“不给你哦？”
“我没有要芥末！我是说…嘶…真是混乱。”
林月夜用手指抵着额头晃了晃脑袋，她们神明俩的对话把自己都整懵了。
定下心神。
小月夜在心底替自己加油打气，但实在是难掩自己最近消极备受折磨的情绪。
所以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落寞消沉。
“您…都知道我的事情吗。”
“自然，黑猫都跟咱讲嘞，你不就是又一个倒霉蛋吗。”
“又…？呃…不太懂，但是听说您能帮我恢复记忆…这是真的吗。”
“不不不~咱可做不到。”
“那就谢谢您…啥？！您做不到？！”
“对啊。”
您做不到那就把芥末还给月饼啊喂！你以为那是她自己挣的钱吗！
月饼摊了摊手，代替狐娘萝莉道出了其中奥秘。
“大前辈跟吾一样，既然生活在凡间，母神大人就不可能赐予太多的神力去做到超乎寻常的事情，不然人间的平衡就很难保持了，虽然大前辈比吾的权限强很多…但依旧是没用的狐狸呢。”
“黑猫，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欠揍的话？”
“大前辈，您肯定听错了。”
“咱肯定没听错。”
“吾可以再给您加一瓶芥末的。”
“行，咱听错了。”
这样，月夜就更不明白了。
狐娘萝莉没法直接帮自己恢复记忆，那么月饼为什么会说大前辈可以…
等等。
没法“直接”帮忙。
但似乎，并不代表不能间接吧…
“但光玉大前辈的强大之处，可不是区区的神力。”
月饼看着爬到湖心亭石凳上，悄悄把芥末藏起来的光玉。
突然，光玉头顶的狐耳突然一抖，她起身望向湖心亭石桥的方向。
——此刻狐娘萝莉的眼里，有着刚才完全没有的温情。
似年华烟火，更似流水缠绵。
就连林月夜也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存在能让这么不靠谱的神明露出这种表情。
月饼揭露真相的话语，也随之而来。
“虽然大前辈没有那个神力，但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却能够直接和母神大人沟通，简直是匪夷所思的超级权限啊…林月夜快看，她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