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去哪?
天灰蒙蒙刚过夕阳,夜幕还没彻底笼罩城市之时,小月夜的屋里就已经昏天黑地了。
谁说昏天黑地就得指天黑了呢。
窗帘一拉,莺歌燕舞,不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天翻地覆吗。
房间里弥漫着独属于女孩子特定时刻才能散发的荷尔蒙清香,大床的弹簧不堪重负还在发出嗡嗡的动静以示抗议,被随意扔在地上抛弃的衣裙托举着狼狈的三角形衣料,也在诉说着不堪回首的午后。
哎。
太不像话了。
最“不堪入目”的战火集中区,两只小可爱交叠搭在一块,所谓叠猫猫,大概就是这样了。
左腿缠着小短腿,胳膊缠着腰腹,雪白细腻,谁也不想挪动一下。
“唔…月饼…你下去,快压死我了…”
“吾也不想动了…想睡觉…”
“你别给我得寸进尺啊…”
“笑,呼…刚才…是谁在求饶哇?”
月饼现在呀,已经渐渐明白了什么叫做“征服欲”。
小猫咪就不能有征服欲吗?
我方司令员远程奔袭占领敌方阵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敌方司令还没法有半句怨言,只能听之任之,任其摆布的时候,那超级有成就感的好吧!
你看林月夜平时嘴挺硬的,月饼虽然立志成为相声演员苦练口.技,但终究是难以在与林月夜的话语交锋里占到半点便宜,每回都只能抱着自己的小零食灰溜溜趴在阳台生闷气,想着下回怎么用出更加犀利的言语,占得先机。
但是后来她就知道了。
原来,这种励志,只是在“走弯路”而已。
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口.技】以话语以外的方式具象化的时候,竟能起到如此的效果。
——林月夜那是一句话都没法回怼。
何止没法说话,她支支吾吾的扭动身子求饶,把月饼的脖子都差点扭断!
还好吾足够结实,不然,还真是凶多吉少。
“林月夜,吾说话是不是很厉害。”
“你那是说话吗…”
“吾觉得,吾以后能当相声演员了。”
“呼…好累…嗯?为什么,你现在说学逗唱好像样样都不行吧。”
“因为呀…”
月饼从月夜光滑细腻的后背那往旁边一滚,光溜溜的身子趴在床上,因为尚且敏锐的感觉让她不太敢将胸口直接贴在床面。
但她撑起一定的距离,双手托举着下巴,两只小脚丫跟着尾巴的幅度一晃一晃,就这样看着林月夜,笑得很天真,也很甜。
“因为…吾现在能逗你开心了,相声演员不就是逗人开心的嘛?”
“你别突然这么…哼…反正,我不会给你出门票钱哦?”
“那吾也要给你演。”
——啾。
她仰躺着,她趴着。
所以月饼只需要往前轻轻探头,就能在停止晃动脚丫的同时,收获获得月夜配合的轻吻。
余温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珍惜时光,才不会轻易的结束。
而当余温暂且终止之时,小月夜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脸上的表情可以说羞愤到精彩。
“不是…你从哪学的,怎么突然伸…伸…”
哎呀…
小月夜以前自称无所不知的渊博之人,但到真事上,铁打的纯情少女呀。
月饼吐了吐小舌头,微笑道。
“是你妹妹说的啦。”
“慕瑾会教你这个?!”
“教倒是没有教。”
月饼坐起来,微卷的黑发往下遮挡住本来也没什么料的身材,然后用左手敲打在右手的掌心,用起了肢体语言。
“只是你妹妹上次警告吾来着,说不准用舌头,不然的话,就要把吾的舌头割下来。”
“不是吧…所以你才…”
“对呀,本来吾不知道还能这样的,结果就搜了搜舌头,果然就知道新知识了!”
“慕瑾害我不浅啊…”
“切~老是说这种话,嘻,但你其实挺开心吧?”
“才没有…而且…你别老是管我怎么想。”
“嗯?”
月夜把脑袋扭向一旁,手掌搭在浸润汗水的银发,贴在侧脸。
“我是说…你是刻意顾虑我的感受放缓节奏的吧…有时候你别管我怎么想,随意些…你自己也要开心呀…?”
碧螺春,可恶啊碧螺春!
为什么这茶这么浓,这么影响睡眠呢!
“坏了,直击吾心,怕是又要苦战一晚了。”
“停…!今天稍微暂停!都好几个小时了吧?!”
“对嗷…说实话吾也已经累趴了。”
月饼虽然有心,但猫娘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她露出小虎牙瘫倒趴回床上,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没有晚饭…好饿,就算是耕田的牛也得吃饱饭啊…要不吃饱了再继续?”
“你给我节制点,你没所谓,我要是再折腾,八成又得发烧了。”
月夜用发软的胳膊牵引着抬起手掌,轻敲在月饼的脑壳。
而后,月夜拾起放在床角的衬衣披在身上,遮挡起肌肤,也算是在帮月饼减少冲动。
当然…也是在帮自己。
“幸亏中午买了菜,稍微休息一会儿,我就去做饭,哎…果然还是先洗澡吧。”
“嗷…!今晚吃那个火烧鱼吗!”
“那叫红烧鱼…呃,我本来是想清蒸的,你想吃红烧的?”
“嗯!”月饼举起双手,一点也不顾虑月夜的目光,一览无余“要吃红烧的!加土豆粉条!”
“行行行…真的是,怎么感觉最近自己厨艺也变好了…”
无缘无故的厨艺变好,那肯定是因为,家里有小馋猫。
在月夜腰酸背痛换衣服的时候,月饼凑到她身后,攥起猫猫拳帮她捶肩的同时,好奇地问道。
“话说,你刚才说明天要早起来着?”
“对,有事。”
“不是已经放假了咩?”
“在你眼里我是只会上学是吧…”
“那就只剩夏慕瑾约你出门了,或者是唐羽梦。”
“……”
我的人际关系是不是挺悲哀的。
短短一句话就能数尽我全部的行动轨迹,何其可悲。
月夜深深地为自己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朋友总会多起来的…可恶。明天是慕瑾约我出去。”
“出门玩吗!”
“出门玩…好像勉强能算,也好像不能算?”
月夜手指抵在下巴,思考了一下这趟出行的定性。
结论是,很难定义。
因为月夜自己都不知道慕瑾这趟出行的含义。
“她说,想和我一起去一趟淇海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