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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蛐蛐圣骑士随便暗堕
爱娅微微挣扎着，圣光从她的瞳孔中逐渐散去。
恍惚间，一对漆黑羽翼从背后环抱住她，安抚她的精神，世界瞬间变得寂静。
她的意识逐渐下沉，过去的记忆片段如幻灯片般闪烁。
……
……
“爱娅，一条大路和一条小路，你觉得走哪边比较好？”
6岁那年，爱娅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出门探险，在路上遇到了岔路，大家都问她该怎么选择。
爱娅兴致勃勃地做出了决定：“小路吧，小路有意思！”
……
“我们走小路被野狼袭击了！”
“呜呜…妈妈…我的腿被狼咬断了……”
“都是爱娅的错，选什么小路啊，你当时闭嘴的话就不会有人受伤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爱娅只能低头认错：“对不起……”
她无比后悔，如果当时自己不做决定就好了。
既然自己做不好，那以后就再也不做决定了吧。
……
“我家爱娅长大啦～”
生日那天，金发美妇人坐在狭小的房间里，兴高采烈地和女儿一起吹灭蛋糕上的蜡烛。
“来，告诉妈妈，以后爱娅是想和妈妈一起经商呢？还是去魔法学院学习？或者去城里的修道院进修？”
爱娅茫然地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村里出生的她没有经过系统学习，不知道魔法学院是做什么的，教会又是什么东西。
“嗯…妈妈觉得爱娅身强体壮的，适合当骑士呢，爱娅你觉得呢？”
“那就骑士吧……”
……
“从现在起，你们应该放弃自己的思想，放弃自己的人格，放弃自己的一切，只作为审判女神的意志执行者。”
骑士教官手持长鞭，目光冷漠地扫视着面前的少女们，爱娅赫然在列。
“审判骑士的职责是审判罪恶，只要是黑暗的、邪恶的，那就是有罪的！就是我们的敌人！”
“教官大人，请问如何分辨是否有罪？”
“你们不需要知道太多，教会自有一套标准，你们按照标准行事就行了。”
“是！”
……
“呜呜呜……骑士大人，您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在一处偏僻的小村庄里，爱娅的裙甲上沾着鲜血，脚边躺在几具饥荒面瘦的尸体。
“不知道，但是主教大人说她们都是恶人，应该遭受最残酷的审判。”
“呜啊啊啊……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们都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而已，因为贪婪的领主征收了她们的财产，她们才不得不拿起武器……”
“可是主教大人告诉我……”
“滚吧，你这个领主和教会的走狗，滚啊！”
……
回到审判教堂后，爱娅将身上的血迹洗净，神情低落。
“主教大人，我做错了吗？”
“不，你做得很好，由于你一直以来的优异表现，牧师们一致决定向教皇大人推荐你成为女神大人的选民。”
“选民？”
“是的，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
“听说了吗，新一任选民好像是那个爱娅呢。”
训练的间隙，两个骑士正在窃窃私语。
“好像是因为她经常出色地完成任务吧？呵，得亏她能面不改色地杀那么多人。”
“是啊，有些任务内容我看了都觉得丧尽天良呢，她居然能一个接一个地做完，和冷血畜生也没差别了吧？”
“畜生杀那么多人也会犹豫呢……”
……
“你就是那个新任女神选民吗，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在豪华尊贵的书房里，爱娅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我叫爱娅，从今日起担任您的贴身护卫。”
“哈，你这么呆真的能保护好我吗？我是蔷薇王国排行第三的公主，你称呼我殿下就好了。”
“好的，殿下。”
……
“爱娅啊，天天跟着我很无聊吧？”
“不无聊，守护在殿下身边是我的职责。”
“听说下个月会有一大群异界旅客来到这个世界哦，本公主对这群人很感兴趣，不如你就代本公主去观察一下她们吧？”
“是。”
……
……
在一个漆黑的空间内，白月零无声无息地观看着爱娅过去的人生。
“难怪你会这么没主见呢，原来小时候经历过那样的事。”
此时的白月零就好像一颗被墨水染黑的太阳，挥动着漆黑双翼，不断散发出黑暗又堕落的光。
在她旁边，爱娅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修长玉指用力攥住金色卷发，拼命抵抗着精神攻击。
“咕…杀了我吧……”她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我是不会堕落的，我承载着女神大人的意志……”
白月零幽幽叹了口气，目光怜悯地俯视着她：“不用逞强哦。”
“不，我的信仰很坚定……”
“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遵循别人的意志，完全没有半点主见，这样活着其实很没意思吧？”
爱娅沉默片刻：“……没有主见，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笼中鸟当然不会知道大自然的景色有多优美。”
“不，既然我自己做决定就会把事情搞砸，那还不如听别人的话……”
爱娅声音虚弱地拒绝着，意识却越来越混沌，周遭的黑暗与堕落反倒愈发清晰。
忽然，她的视线被一双雪白大肉腿所占据，只见白月零慢慢弯下腰来，如葱玉指轻轻挑起爱娅的下巴，嘲讽而玩味地盯着她。
“所以你的选择是心甘情愿地当教会的刽子手咯？”
“什么刽子手！”爱娅愤怒地瞪着白月零：“我不允许你亵渎我的信仰！”
“信仰？”白月零挑了挑眉：“刚才不都看到了吗，你有助纣为虐，杀害过手无寸铁的平民吧，那也是你的信仰吗？”
爱娅沉声道：“那是主教大人的要求……”
“但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吧？”
白月零轻轻将爱娅推在地上，双脚踩在她的肩膀边上，居高临下，不屑地看着她：
“裙摆和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你，和你所厌恶的那些黑暗与邪恶，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不是这样的，我……”
爱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也知道自己是在帮教会做坏事，但她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教会的命令。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一味地听从别人的话语，早已忘了自己做主是什么感觉。
而今，在白月零的提醒下，她终于客观地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原来如此，我一直以来，都在做一些黑暗又邪恶的事情啊……”
爱娅瞳孔微缩，回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了主教的命令，任由她们驱使着自己去世界各地审判所谓的“罪人”。
“什么审判法庭，什么女神选民，不过只是一群为了利益就可以放弃信条的杀人凶手罢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洁白温润的双手此时仿佛沾满了鲜血，渐渐的，她竟觉得周遭的黑暗气息不再那么惹人厌恶了。
“我们教会和黑暗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我们最应该审判的不是我们自己吗？”
爱娅低声呢喃着，象征着圣洁的金发逐渐染上黑暗的色彩，纯白连衣裙也如墨水滴在纸上一般变了颜色。
忽然，她用力抱住了白月零的大腿，求救似地问道：“小白，我应该怎么办？”
她不断地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信仰，失去了精神支柱，意识已经接近崩溃了。
偏偏她这种毫无主见的人，是绝不可能仅凭自己就找到下一个精神支柱的。
任由爱娅揉捏着自己的肉感雪白的大腿，白月零嫣然一笑。
“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那就接受我的力量吧。”
“可你也是黑暗邪恶的……”
“黑暗我接受，邪恶就免了吧。”白月零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高尚善良，但我至少不会像那些主教一样伪善，不会随意让你去杀害手无寸铁的平民。”
“可是，黑暗就是邪恶的化身，是有罪的。”
“这都是那些主教强加给你的理念，你现在还要相信她们说的鬼话吗？”白月零指着自己说：“来，爱娅，你自己判断一下，我究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邪恶魔鬼，还是一个顶多有点小坏的大胸妹？”
爱娅仔细观察着面前可爱的少女，有多坏她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个银发大胸妹。
虽然她杀了很多异界旅客，但是异界旅客可以复活，所以那不算数。
爱娅疑惑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所作所为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白月零轻笑一声，忽然张开双手，仰天大喊：
“我的目的，就是像现在暗堕你一样，暗堕越来越多美丽涩气的大姐姐！”
美丽涩气的……大姐姐？
是在说我吗？
爱娅微微一怔，由于暗堕产生的暂时精神联系，她能感受到白月零说的是真心话。
这个目的……单纯得有一点可爱。
白月零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以，爱娅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暗堕之力，放弃审判圣骑士的身份，加入我的黑暗阵营吗？”
爱娅再度疑惑道：“什么是‘暗堕’？”
“是比黑暗更黑暗的黑暗，比深渊更幽邃的堕落……”白月零顿了顿：“是我用来保护自己的力量。”
也与此同时，爱娅沉默良久。
她在思考，在光芒万丈的信仰，与自己最厌恶的黑暗之间做最终选择。
最终，光彩夺目的双眸逐渐被黑雾弥漫。
爱娅感觉心里有什么一直坚守的东西破碎了，但这反而让她感到更加自由。
“我接受。”
“很好。”
白月零张开双手，一对漆黑羽翼在身后展开，浓郁的暗堕之力骤然迸发。
爱娅选择接受了暗堕之力，踏上了堕天的道路。
不是她背叛了信仰。
而是信仰背叛了她。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在白月零耳畔响起。
【您成功对目标「爱娅」施加了「暗堕」状态。】
【当前爱娅暗堕值：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