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5 死一次就够了
培养槽中，“肉块”的血水已经将营养液都染成了红色，但是此时，已经没人有时间去理会他了。
“听不到，看不见，说不出，感觉如何？”
卡沙沉默许久：“还真是……生不如死呢……”
“这就叫报应。”
“……”
——报应吗？
卡沙想到当初自己对伴生灵做的事情。
“也许吧。”
“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我看你精神都快崩溃了。”
“说什么……”
“呵呵，比如，原来还真有生不如死这种感觉。”
安若素的笑声让卡沙有些难受。
“现实狠狠给你上了一节课，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你写的那些小纸条，她们估计根本没看到，不然就是被安德烈的人清理掉了。”
“……”
“以前不是很喜欢口嗨吗？怎么现在什么都不说话了，这么容易就萎了？这可不像你。”
“不想听你的废话，闭嘴好吗。”
“你不是可以把我关小黑屋吗，继续啊。”
“我也想，只是现在如果没人陪我说话，我估计要疯掉了。”
“不会的，你看，我被跟你一样的状态下持续了一个月，精神尚且稳定，所以你当一个月‘人棍’也会没事的。”
“不，我倒是觉得你有点疯疯癫癫的。”看着意识之中抱着双臂面带冷笑的少女许久，卡沙终于还是问出了一直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作死……安若素，我想，这次我真的要栽了……能在我死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死……你现在倒是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死亡了啊，很好。”安若素黑色的眸子闪动：“你问吧。”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安若素翘起腿，交叠在一起：“想听真话？”
“反正我都快死掉了。”
“知道性转文吗？”
“嗯……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卡沙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安若素会问这个问题。
“知道就好……”安若素抬起纤细的右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安若素，继承的，是一个名为韩夏的，男性，的记忆。”
“嗯。”
“在此之前，是一片空白，所以……”安若素脸上露出了万分嫌弃的表情：“，继承你的记忆的我，就像是突然性转成女性的韩夏，简直接受不能好吗，特别是你的记忆中，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卡沙苦笑：“既然如此，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弄死我？”
“为什么杀你？你心里没b数吗？因为你的记忆，我当时感觉就是作为男性的自己性转了，还每天要被你嘲讽无能，我可去你吗的吧，天地良心，劳资能忍那么久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你那张嘴多臭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
“而且你这家伙还是权限狗！每次我苦口婆心却说了你不喜欢听的东西，你特么就把我扔小黑屋！试过被群管理禁言吗，你是想禁就禁，想解就解，而且你这傻币还喜欢禁言我后继续嘴臭，我特么#@#%@%@#……！”
被自己的伴生灵臭骂了一顿后，卡沙才发现对方对自己有多么大的怨念。
“可惜我是伴生灵不能自杀，所以想着赶紧弄死你好去投胎。”
“等我死后，你就自由了吧。”
“虽然老师没教，但是你小说也没少看吧，正常剧情里，像是伴生灵这种东西，都是宿主死了就跟着死。”
“是我拖累你了。”
“还说这个做什么？现在都这样了。”安若素闭上了眼睛：“你可以祈祷一下死掉后说不定就能回去了，很多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已经当了数十年植物人什么的。”
“回家吗？如果可以的话，果然还是想回去。”
“虽然那个世界待我如此不公。”这句话是安若素说的，卡沙的记忆也是她的记忆，那些黑暗的过去，也是她的过去：“但我还是想回去，肥宅快乐水挺好喝的。”
“是挺好喝的。”卡沙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沉寂下去：“可是，还是不甘心啊，不想死在这里……”
“死一次挺好的，没有失去过，不懂得珍惜，这个道理本应该是由我来教给你的，但是被小乞丐抢走了。”
卡沙没有细想安若素前面的那句话，他只注意到后面提到的人：“小乞丐啊……”
“与其被挖出大脑失去最后挣扎的力气，不如驱动残躯爬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等死，不然你就算死了，大脑还是会被取走，这种魔法的世界观，想要脑走你脑子里的东西方法挺多的。”安若素睁开了右眼：“怎么样，还有力气吗？”
“有一点吧，但是，好累，不想动了……”
“加把劲，要不我跳鸡你太妹给你打气。”
“别，我这就离开，虚化……”
“人棍”卡沙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一路爬到了没人注意得到的楼梯下的角落处。
“跟虫子一样。”
“嗯……果然，活着很累啊，真应该听你说的早点死掉算了……所以，我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吗？”
“闭上眼睛，享受死亡。”
渐渐地，“人棍”起伏地胸口停了下来。
……
“在那栋科技大楼里？”
罗埃尔看着那只不断往这个方向靠近的黑色怪物以及那冲天的黑雾，他用力拍着落落抓着他的手臂：“停下落落！等一下！我有话说！”
落落停了下来：“没时间了。”
“我也知道没时间了，重新找根本来不及。”上次他们一直搜到第十层，但科技大楼足有三十多层！等他们全部搜一遍，那只黑色的怪物早就过来了！
“快用你万能的直觉想想办法！卡沙在哪一层？”
哪一层？
可是她的直觉不是那么便利的东西啊！
落落苦恼地捂着脑袋。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卡沙身上有你赠与他的犬牙项链，现在，那条项链在哪？”
“项链？”
“对，只要找到了项链，就找到了卡沙。”罗埃尔看着她：“感觉到了吗，你的项链，它现在在哪个位置？”
项链……
落落突然灵光一闪：“最顶层！”
伸手猛地抓过罗埃尔，落落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她也懒得爬电梯了，瞬间带着罗埃尔沿着科技大楼的墙体冲了上去，锋利的狼爪如同导购一般不断借力向上跳去。
被她抓着的罗埃尔想问一句“你不是恐高吗？”不过落落似乎一心想找人都忘记了自己恐高的事情了，罗埃尔也就不提醒她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哗啦！”
科技大楼顶层的钢化玻璃被落落的爪子直接撕裂，炸开的玻璃割裂了她的狼爪，但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般在落地后瞬间继续向前冲去。
“卡沙的，味道！”
她闻到了！
“轰！”
将实验室的房门直接撞飞后，两人看到了里面满是猩红的培养槽。
“不在这里！”
实验室不**本藏不了人，而且罗埃尔直接用操纵要素将培养槽的营业液取出后也没看到卡沙。
落落茫然地左右看着，她后退几步离开实验室，鼻翼抽动着：“这里！”
“等我！”
罗埃尔急忙追了出来，他看到落落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拐角，他跟了上去，然后就看到了落落。
这是一条安全通道，落落蹲在楼梯下的位置。
“落落，你在这……”
罗埃尔突然捂住了嘴巴。
因为，他看到了被落落抱在怀里的“肉块”。
那是一具没有手足，满目疮痍的狰狞尸体。
“这是卡沙？骗，骗人的吧，落落，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的直觉，果然是出问题了，哈哈，哈哈……哈……”
罗埃尔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
只是落落，没有回答他，她就这么抱着尸体发着呆，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灵魂。
“落落……这不是真的……”罗埃尔的指尖亮起了光芒。
初级生命恢复光环、初级生命恢复增加，中级水愈术、初级生命之泉……
然而，没用。
治疗的技能对死去的东西是无效的。
落落的毛发不断生长着，她的手上，脸上，大腿上，露出来的所有皮肤渐渐地，被密密麻麻的白色毛发所覆盖！
“嗷呜！！！！！！！！！！”
凄厉的狼嚎，声嘶力竭。
“啊……耳鸣了耳鸣了……小声点……还有，罗埃尔，你的治疗术效果不错，不要停，对，就是这个泉水一样的东西。”
卡沙的声音让见到一具尸体而陷入悲伤的两人愣了一下。
罗埃尔的脸上露出了狂喜：“卡沙？没死？你没死！？”
——没死就好，没死的话，我一定就把你治好！
蓝光越发灿烂，地上涌出的晶莹泉水越来越多，在青色光环以及泉水的滋润下，“卡沙”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而这次，罗埃尔第一次感觉到了疲惫感，原来不是她使用系统的魔法无消耗，而是以前使用时消耗都太小了，这次初级生命之泉持续了整整五分钟，罗埃尔都感觉有些头晕眼花了起来。
而在初级生命之泉的治愈下，卡沙身上的伤口渐渐恢复。
“这奶量可以的啊。”
“卡沙？”虽然平时卡沙的说话方式就比较特别，但罗埃尔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用这种调侃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对方虽然看起来是卡沙，但罗埃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嗯。”
卡沙笑着伸手用力揉了揉罗埃尔的脑袋，同时搓了搓满脸呆滞的狼女的狗头，随后抬头看向了那冲天而起并不断向自己这边靠近的黑雾。
他能感觉到心中的悸动，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或者说，是在呼唤卡沙。
“夜石，伪神之力，Hairy……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吗？不过现在的我可不是那个笨蛋啊……”
卡沙跳到了栏杆上：“落落，罗埃尔，你们先离开，我有事要做，放心，很快就回来。”
给了两人一个飞吻后，灼红的烈焰暴涌而出！
PS：3k字。
PS2：换位思考一下，想象一下，自己突然被性转，这就算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却变成了一个名为作死菌的死肥宅的伴生灵，这死肥宅不仅嘴臭，还是权限狗……果然我还是去死好了，安若素就是这种感觉。
PS3：怎么老是说咱断章，咱也是要休息的好嘛，今天再来一章，下一章要大战了，月票呢！？伸手！打赏呢？伸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