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易怒
拿回桶盔、武器后,乔治大步流星往外走。
伊芙·霜叶不知如何安慰乔治,最后说:
“我也不能叫我父母爸妈,私底下也不行。”
“你母亲是?”
伊芙·霜叶立即回答:“死了。”
乔治眉头忍不住轻皱,这是一个谎言。
“我当她死了。”
乔治骑上天界战马,两人一同骑着马,走出城堡,乔治说:“到弗吉尼亚伯爵城堡前,我居然还有一个可笑的幻想,觉得我在这会受欢迎,这样我就能问问,我母亲是谁。”
伊芙·霜叶看着乔治的脸,轻声说:“她应该是一位光彩夺目、美丽的人类女性,还很温柔。”
乔治望着天空远处飘过的云朵说:
“我也想象过我妈妈长什么样,但即便我声名远扬,她从来没找过我。她可能是死了,又可能忘了我。”
伊芙·霜叶说:“她一定活着,可能在街上和你擦肩而过的妇人正是你母亲,也可能她已搬到白城,在你凯旋归来时,站在人群中骄傲的看着你。”
“不。”乔治摇摇头说:“她活的话,应该会来找我才对,天底下的母亲,哪会拒绝像我一样的儿子?除非她把我生下来,就厌恶我。”
“天底下的母亲哪会讨厌自己的亲生儿子?”
伊芙·霜叶话音刚落,一阵哀嚎声就传了过来。
“妈!妈!是我,我是你儿子呀,求求你告诉他们,我不是野兽人!”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路中央一支军队中,一位头上长着羊角的干瘦小孩,正拼命朝着路边一位农妇大喊着。
军队似乎是凯旋归来,正牵着一些野兽人俘虏还有更多的杂种,游街示众。
羊角小孩其中一员。但他不是野兽人,也不算人类,算得上“杂种”。他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细细的脖子上套着沉重的木枷。
农妇却躲着他朝人群深处钻。
羊角小孩急了,拼命向农妇跑一声声唤道:“妈,是我呀,妈!”
一位士兵用力踹他一脚,他跌在地上,跌入淤泥里,手被木枷束缚住,但还是拼命地朝妇人方向拱去,哭喊道:
“妈!妈!”
农妇慌了,挥着手对其余人说:“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乔治听到了谎言,皱起眉头。
士兵抄起木棍狠狠一敲羊角小孩的头,再抓着他的角,拎起来喊:“老实点,否则绞死你之前,你要挨一顿打。”
一缕鲜血顺着羊角小孩脏污的头发流下来,他满脸都是泪,哽咽着看农妇的背影消失在人群深处。
乔治骑着天界战马走来,问道:“士兵,他犯了什么罪?”
士兵连忙送开手,低头说道:“大人,我们在被遗弃的村庄里找到他,他应该就是潜伏在村里的野兽人间谍。”
“不,我没有,我..我..明明是当地人。”羊角小孩哽咽道,“没人告诉我要走,一觉醒来,整个村都没人了。”
“他撒谎,他就是野兽人的间谍。”
“我也是人类呀,我不想死。求求你,骑士大人。”
乔治能分辨谎言说:“请放开他,他没撒谎。”
士兵楞了下。
“我会看着他的。”乔治说,“正好我需要一位打杂的侍从。”
“好。”士兵对羊角小孩说,“杂种,你今天走大运了。”
这时候,一道傲慢的声音插了进来。
领队的骑士骑着一匹黑马,走了过来,他抬起面甲,面容与乔治有几分相似之处,“拿起剑,割下这个杂种的头。”
士兵楞在原地,而领队骑士的侍从拔剑上前,要直接劈向羊角小孩。
一支蔚蓝的魔法箭直接打断他的剑,半截剑落在淤泥里,刚掷出魔法箭的伊芙·霜叶,她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脚踩在烂泥里,拉满了银弓,指着侍从。
顿时几十把刀剑出鞘。
伊芙·霜叶平静道:“我能在一秒内朝周围射出五支箭矢,钉入各位骑在马上的盔甲里。”
“我身为这片土地无可置疑的继承者,法律允许我处死一位野兽人的间谍。”乔治名义上的哥哥,他身穿铁灰色全身板甲,指着乔治说:“身为圣堂圣武士,难道你要破坏当地法律。”
“他不是间谍,我能识别谎言。”
“以后和野兽人勾结,怎么办?”
“我的正义我买单。”乔治说,“他会呆在我身边,为我打下手,我会看着他。”
“哦是吗?可真是正气凛然,有理有据。”他深深看着乔治,意味深长地说:“小杂种就该早点砍了。传我命令,砍了——”
他话还没说完,乔治的漏斗钢铁手套砸在他脸上。
乔治从马上跳下来,说道:“你侮辱了我名誉,我要向你决斗!”
对于一位骑士来说,公开拒绝荣誉决斗,是非常丢脸的事。
乔治的哥哥怒不可遏,也从马上跳下来,拔出骑士剑说:
“好,我接受你的决斗,你这个野杂——”
话还没说完,乔治怒吼一声,速度快如幻影,一剑柄打在下巴上,他整个人后仰,金边头盔飞了起来,落在地上。
这一击力量发泄了乔治所有怒火,落在地上的头盔有一道深深的凹口。乔治的哥哥倒在地上,一时站竟站不起来,朝旁边吐出一口血沫,里面有一颗牙齿。
乔治没理会他,一剑劈烂羊角小孩脖子上的木枷,把他提到马鞍上,说:“和我走。”
没有人拦他,士兵们目送着一男一女,骑着马,带着一位羊角小孩离去。
乔治看一眼伊芙·霜叶的脚踝,原本闪亮纯白无瑕的银丝,沾染上几片肮脏的烂泥。他还是第一次见霜叶的银丝沾上烂泥过。
“谢谢你站出来。”乔治说,“还有对不起,我没想到故乡那么不欢迎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伊芙·霜叶低下头,看了眼脚上显眼的烂泥说:“你说得对,我穿得不合适。”
在城门口,圣堂的士兵们在列队。因为有人告诉他们,领主要驱逐他们。
军士长骑上马,迎向乔治。
乔治说:“让士兵们出发吧,在外面扎营,今晚好好休息,这城堡不欢迎我们。”
“是,指挥官。”
乔治与伊芙·霜叶,骑着马并肩走在队伍前头。夕阳在他们之间落下,把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人影子之间的距离似乎在缩小,最后交融在一起。
乔治忽然说一句:“霜叶,我好累呀。”
伊芙·霜叶迎着风,仰起头,风吹着她银色发丝说:“休息下吧,还有你不是一个人。”
…
…
“疼。”
乔治的哥哥一手抢过伯爵夫人手里那冷水湿透的毛巾,敷着嘴角。
“活该。”伯爵夫人说,“你怎么就那么蠢,傻傻的和那杂种正面起冲突?万一哪天他下狠手直接折断你的脖子,怎么办?”
“他挑衅我。”乔治的哥哥龇牙咧嘴说,“我好好的带队走在街上,带着那群畸形的野兽人走向刑场。他来找茬,要救一个野兽人,杂种相惜吗?我怎么能回避?别人都看到我是个怂蛋,我哪有脸见人?”
“我就说了,你干嘛非要傻乎乎去森林里,和那些用蹄子走路的野兽打架?”伯爵夫人说,“我听说,野兽人里有种风车一样高,能扛磨盘那么大石头砸人的独眼巨人。万一那石头砸到你,我不知道要怎么过。”
“女神会护佑冲锋最快的骑士。”
“你这个自私鬼。”伯爵夫人抓他耳朵,说:“你死了,我怎么办?还不会被那野种赶出家门,你难道就忍心看你老妈在野外讨生活。”
“疼疼,快把手拿开。”
“答应我,不要再去森林里。”伯爵夫人手不松,“反正野兽人迟早会退去,你爸原本还想叫他带兵去送死,他可狡猾了,死活不答应,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吗?”
乔治的哥哥更生气,拍走她的手说:“差点,我剿灭野兽人的功劳就被他抢了。我会证明,虽然我斗殴打不过他,但论英勇与对女神的虔诚,我远胜过他。”
…
…
清晨。
有人推推姬玛的脸。
“姬玛,快起来,早上了,我要做早祷。”
圣女珍娜推了三次,说了三次。
姬玛才心满意足地把斜压在圣女珍娜身上的腿慢慢挪开,丝袜与丝绸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圣女珍娜睡眼朦胧,坐在床上,金发凌乱,落在被撑得鼓鼓的白色裹胸上,增添了几分性感。姬玛睡裙下尾巴,忍不住翘了起来。
珍娜抱怨道:“姬玛,昨晚你又压着我胸。”
“对不起,珍娜姐姐。”姬玛侧过脸,迎着窗外投入的晨曦,“我难以忘怀珍娜姐姐对我治疗时的温柔,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母亲温柔地抱在胸前吧。”
说着,她清纯可爱的脸上,多了一股淡淡的忧伤,眼角似乎有泪光闪过。
珍娜顿时善心大发,给了姬玛一个拥抱后,才下床。
姬玛在她转过身后,脸上露出坏笑,抬手擦拭过狂喜之泪。
淫人妻女真开心。
姬玛一想到死尾巴控那家伙,还在乡野艰难跋涉,每晚和蚊子战斗,白天只能见到丑陋的野兽人,方圆十里没一个女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未婚妻,还被自己NTR。
真是好可怜呀。
姬玛心情好得想要高歌一曲,只是想了想,自己貌似只会唱国歌,就作罢。
话说回来,当时我还是魔王时,就想把圣女与大长腿精灵收入后宫,现在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只可惜,大长腿高冷精灵远在高精岛,没啥机会下手。要是一起收了,夜夜享受齐人之福,那得多好呀。
姬玛傻笑着摇头,把齐人之福的美好幻想甩走。
今晚还得扮演黑魔鬼,去看看可怜的、没女人、戴绿帽子、孤零零的乔治,了解他现在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还得剁了某个胆敢把手伸向别人未婚妻人的手。
真是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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