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四章 确诊
姬玛做了一个噩梦,包含惊悚、动作、血腥及恶心等元素。
她梦见自己第一次来到,这既没有奴隶契约、也没有又美又弱的精灵、更没有云集各族美人的奴隶拍卖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算是无趣的异界时候。
穿越之后,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人在角斗场,是位可悲的俘虏。角斗场为血神所设,以血腥的角斗,来取悦血神。
那时她还是个懦弱的社畜,用了一天时间,亲眼目睹失败的角斗士被魔化战犬所吃,在地牢里因为打不过别人,到嘴里的食物,被人给夺去。
也就是那时候,她见到了个人系统,只可惜个人系统更像是属性面板,不能提供直接的帮助。
不幸的是,她必须以受伤之身,手持一柄锈剑,没有任何盔甲,必须到角斗场,和一位高一米九手持巨斧浑身肌肉的大汉单挑。
幸运的是,观众嫌她太弱,丢给她数瓶混杂的魔药,要她作出选择:
要不喝下,她身体将变异,成为怪形,这样能献给大家一场势均力敌的精彩血腥战斗。
要不像是一只鸡一样,被对面给掐死。
她选择喝魔药,一瓶瓶品尝,借着个人系统的帮助,将几瓶魔药混杂在一起,调配成勉强能喝的魔药,侥幸变异得没那么不可控。最后拼死杀死了对手。
按照习俗,应该砍下失败者的头颅献给血神。
她还没完全适应这血腥残忍的习俗,拖着重伤之躯,犹豫地砍下对面的头,献给血神。恰好血神扫过一眼,欣赏她以弱胜强,给予她赐福。
在众人的欢呼下,她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愈合、身高拔高、肌肉变得更强壮,她开始为之前的犹豫而感到羞愧、愤恨。
也就是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过去的人生,像是一条丑陋的毛毛虫,而现在,她蜕变了、升华了,杀死以前懦弱的自己,成为更强的存在。
本来事情就应该这样发展的。
但她却梦到,在自己享受众人欢呼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重甲巨剑的乔治带着他两位女人,出现在她面前,说:“姬玛,你不该活下去。”
说罢,举剑就冲过来。
吓得姬玛丢下巨斧,扭头就跑,跑呀跑,攀登末日火山、越过熔岩河、跑过无尽战场、闯进黄铜要塞,扭头一看,乔治举着剑还在后面追。
姬玛狗急跳墙,一跳就从魔界跳到地球,在人头涌动的步行街奔跑、跑过高速公路、跳上飞机,一路飞到平流层,最后逃到空间站,扭头一看。妈呀,乔治居然踏空而来,无声怒喊着,手举着精金巨剑。
姬玛差点吓死,起了个念头。要是我能时间旅行,你还能追上来不成?
于是她就逃,逃到了出来工作九九六的工作隔间,逃到了大学宿舍,逃到了总是在写卷子的高中,逃到了初中厕所前。县城的厕所很臭,他被几个人抓到厕所前霸凌,带头的小孩用力推着她胸口,脸几乎贴上她的脸,对她喷口水。
她很生气,就几个人也敢打自己?于是,她一边说自己错了,降低对面警惕,在对方回头时,双手抓起一颗石头,冲上去,照着对方的后脑勺,用力砸去。
力气小,带头的没倒下,手捂着头,大家没反应过来,没有人有这么一个心理准备,姬玛是抱着打死人的目的,而砸下石头。
姬玛高举石头,又用力砸一下,带头的大骂着,转过头,满脸怒容,却没吓到姬玛,她冲着带头的额头,狠狠来了一下,终于砸倒,二话不说,骑在对面身上,朝着头,用力往下砸。
带头的小孩渐渐不动了,他的同伴从四面踢她、打她。姬玛把石头丢向他们,从带头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牛角刀,二话不说,直接追着对面人砍,砍死一个,其余人追不上,她想砍下两人的头,却发现自己力气不大。
于是便擦干自己身上的血,翻墙逃学,提着刀,去找对方的家,蹲在家门口,准备砍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
她听到有人脚步声靠近,一下梦醒,猛地坐起来,毯子从自己身上滑落,冰冷的风吹打着她身子,乔治蹲在她面前,吓得姬玛手一下握紧放在身边的“树枝斧枪”。
熟悉的握感、寒冷的风、乔治脸上的关心,一下让姬玛意识到,刚才一切都是梦,都过去了。
她想起初中时被霸凌、想到骗她所有钱的前女友。又想到,无论她现在多强,能上天入地、能让城市混乱、能千里之外诅咒他人,也办法复仇。
想到这,姬玛胸口阵阵发疼。
乔治问:“你还好吗?我看你一直在跑——”
“我很好。”
她努力表现出,心理和身体都健康的样子。
只可惜,哪怕她是魅魔,天生擅长表演,在魂伤剧烈的痛苦前,也得破功。她脸上笑容扭曲,忍不住捂着胸膛,皱着眉头,冷汗从额头流下,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
乔治扶着她,扭过头喊:“珍娜!珍娜!快过来治疗。”
姬玛问:“我刚才怎么了?”希望没说什么梦话吧。
乔治说:“你一直在跑,都把毯子给踢掉了,然后双手像是拿着一块石头,用力砸着什么,表情狰狞。”
“是不是很难看呀?”
乔治没回答,说:“是梦到黑暗的回忆吗?”
“是的。”姬玛说:“我好想回到过去,弥补那时候的遗憾,不要劝我放下,放过自己之类的,我一向不是宽宏的人。”
“如果有需要,记得叫上我。”说罢,乔治自然而然地抱起了姬玛,姬玛这才意识到,乔治现在没穿那一套冰冷而又坚硬的盔甲。
但面对乔治的拥抱,她打心底还是有些尴尬。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她意识到乔治现在的身份是她的伴侣。
她的手垂下,僵了僵,最后还是选择抱紧了乔治。
两人相拥,她感觉魂伤发作没那么剧烈了,
乔治松开手后,姬玛站了起来,她身子绵软无力,见到在旁边很安静的珍娜。
这女人是在嫉妒吗?哪怕是也不会表现出来,她不过只是乔治的跟屁虫,像是校霸后的跟班,可悲的女人。乔治指哪,她就打哪,毫不犹豫。
姬玛因噩梦心情有些糟,心里诽谤着。
珍娜走上来,抓住她的手,问:“魂伤还好吗?”
姬玛望着她散发微光的鹅蛋脸,她眼神和微表情,都说明珍娜问得很真诚,她是真的关心自己。
姬玛心里浮起暖流,说:“它又发作了。”
“快坐下。”珍娜说:“乔治应该给你个心理准备,而不是大刺刺地把那恶棍的消息,写在纸上。”
乔治回道:“下次改进。”
珍娜着手开始给姬玛治疗——或者说是抑制魂伤,姬解开腰带,脱掉上衣,乔治转过身,和远处的伊芙·霜叶一起放哨。
姬玛悄悄地问:“我之前做噩梦的样子很丑吗?”
珍娜说:“还好。”
那当然,本王现在长得可爱又漂亮。
“有没有大喊大叫,口吐白沫”
“没有。”
姬玛松口气。
“但是….”
她心悬起来。
“你侧躺在床上跑,跑得很厉害,守夜的伊芙·霜叶给你盖毯子,盖了五次。”
姬玛的眼睛余光,忍不住瞄了瞄远处的伊芙·霜叶。她离这里有一百米远,远远地看过去,像是落光叶子的枯枝上,停着一只白鹭。
自己昨天是怎么想的,觉得她是刺探自己的间谍呢?
姬玛彻底放松下来,随口问道:“那听起来还好,只是做了一次超级噩梦而已。”
“你踹了一脚篝火,还用双手猛砸什么东西,还挥舞着右手。”珍娜说:“我们猜你做什么噩梦。乔治猜你在砸碎某位仇人的头,伊芙·霜叶猜你是流亡荒岛,正在砸个大乌龟,准备吃。”
乔治猜得很准确,不愧是我的宿敌。但霜叶猜得很有逻辑性,能写个大魔王漂流记的故事。
姬玛想见识下珍娜的想象力,问:“那你呢?”
“我猜你由于魂伤,患上了并发类精神疾病。”珍娜以专业口吻说道,手用力摁了下姬玛的胸口:“我现在很高兴地告诉你,你现在只是在患上并发类精神疾病的边缘而已,你很意志很坚定。”
姬玛:“….”
姬玛沉默一会后,问:“那么说,我不必太担心患上精神病?”
珍娜的胸悬在姬玛胸上,大球不时蹭碰着小球,继续以专业且不容置疑地口吻说:“意志坚定的人,患上精神病更容易救不回来。”
“你干脆说我得精神病好了。”
珍娜点燃熏香说:“姬玛,真相往往很伤人。”
“还有更伤人的真相吗?”
“你不会想听的。”
“珍娜姐姐,我意志坚韧,尽情说吧。”
“你现在已经有精神病了。”
“啊?”姬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珍娜的专业性起来,“怎么可能?我头脑清醒,随时可以战斗。”
“但这不能证明你没有精神类疾病。”珍娜碧绿的眼眸冒着光:“我的诊断没有疑问。”
“能证明给我看吗?”
“为了你的魂伤不再恶化,我建议你放下魔王基玛的超凡物质。”
姬玛本来身子没多大力气,却一下爆发出巨大力量,硬是从伊芙·霜叶的手下,挣脱起来,站起来说:“不可能!”
“偏执症典型症状。”珍娜拍拍地上的毯子说:“躺下来吧,我只是说说而已,因为我知道这只会让你病情恶化。”
姬玛颇为不甘心地躺在床上,低声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有精神病呢。”
珍娜一言不发,抓起姬玛软绵淡黄的右手,抹上散发微光的精油,用手指按压着姬玛的肌肉。
随着珍娜每次有力按压,温热的感觉,随着她有力的手指渗入肌肉。熏香冒出青烟,每次呼吸,药香味便向她鼻腔渗透,眼睛看着珍娜包裹严实的胸,在不同姿势下的变换。
同时魂伤的剧痛在减轻。
魅魔舒服得尾巴翘起来,浑身慵懒。
要是珍娜他们真的想害自己,何必有把自己搞得那么舒服呢?
姬玛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接着眼前迷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朦胧地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刚睡醒后,心里“咯噔”一声。
糟了,又偷懒,这下进度不知道要被自己拖多久。
姬玛虽然好享受,但可不想做拖累别人的废物。
她睁开眼睛,见天上还亮着,勉强算是晨间,心里松口气,最多也就睡了一小时这样。
这时候,她听到其余人的商量声。
“乔治,你太心急了,姬玛的病挺严重,她醒过来后,应该给她一天休假,我们陪陪他。”
霜叶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同意。”
这时候姬玛才想起,自己在善良阵营的队伍,不会被嫌弃成废物。
她抹了抹眼角,决定不管怎么样,要推辞休假要求,提高自己在队伍里的声望。
乔治沉默了一会后,才回道:“好的。”
哼,真是坏男人,就耽误一天而已,简直就是周扒皮在世。
她站起来说:“嗨大家早上好,我睡了多久?现在感觉真不错。”
乔治说:“三天。”
“啊哈哈,看来我恢复得挺快的……什么?三天?”姬玛一下跳起来:“休假,休个屁的假,我们得赶紧赶路。”
“不行。”乔治说:“为了你的心理健康,我们已经决定了,今天就陪你休息一天,你想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
“对,真的。”
珍娜说:“姬玛,你需要好好休息。”
“那,我邀请我的猫过来服侍我可以吗?”
“可以。”乔治说:“我还要对你道歉,现在魔法之风吹得很猛烈,你恢复魔力恢复得很快,维持一普通猫女仆,应该算不上什么大的负担。但是我很焦急,对不起。”
姬玛本来觉得乔治禁止自己邀请莉安夕猫来,是有道理,否则她不会嘴硬,但既然他道歉了。
姬玛乐滋滋说:“嘿,没关系本人有时候还是心胸宽广的。”
“既然什么都能玩,那可以…”姬玛伸出舌头,直到乳白的胸口,“人家饿了,我们来场野外盛宴如何?”
珍娜一下脸红的撇过头,乔治尴尬地咳了咳,伊芙·霜叶好像更冷了。
但没人反对。
第二天,姬玛捂着温热的小腹,就飞上天空,飞行姿势有些歪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