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报酬？
洛老师是说她有车。
但是她没说，她拥有的居然是豪车！
小月夜租的地方是那种幽静小巷里的出租屋，本身年久失修显得破破的，楼下突兀停了一辆哑灰色保时捷帕拉梅菈。
林月夜是没有机会接触什么豪车，但她好歹曾经作为男孩子，也是对车型有过入门级别的了解和憧憬，想着自己要是哪天有钱了就花二十万去买一台大米牌电车，外型老酷了。
然而，二十万是没赚着，还没攒到两千呢，人就先没了。
洛雅寒到后排打开这款百万级轿跑的车门，平跟鞋踏在水泥地上，回头提醒傻站在门口，已经换好大小号白色连衣裙的林月夜和林乐冰。
神色淡然，言简意赅。
“上车。”
“能…能上车吗？”
“觉得嫌弃的话，你们就自己打车去。”
“不用了！乐冰，快上车。”
洛雅寒难得开了个冷笑话。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并不好笑，但好歹能让她们别那么紧张戒备。
洛雅寒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只少女以相当不熟练的姿势爬进车里的过程，别的倒是不怎么关心，就是她们的衣服…买的是一个牌子？
也不算撞衫，有大小款式的区别，林乐冰那身连衣裙颜色也偏向咖啡色，但仅是如此而已的话，还是跟情侣装似的。
“林月夜，你确定…你和林乐冰，谁也好，不换一身衣服吗？”
“换衣服？”
坐在高端波尔多红真皮座椅上，觉得什么都很新鲜好奇的林月夜看看自己的衣裙，又瞅瞅月饼的衣服，没看出哪里不合适呀？
“为什么，洛老师，是葬礼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倒是没有，只是…哎算了，没什么，当我没说。”
“？”
节能主义洛雅寒，觉得这事再多说就没必要了，穿什么不重要，只是过会儿，等到了地方，有人会有原地爆炸的风险。
而且林月夜和林乐冰最近不是在一块演戏吗，没准这也是她们安排的一环。
对于她们即便不在学校也进行的精心准备，洛雅寒也不得不佩服。
真是敬业。
可实际上嘞，月饼那是直接复制了月夜的穿搭。
而月夜，这身衣服是传家宝，是以前的林月夜传给她的家产。
剩下的就是校服了，洛老师您要是觉得夏家那边允许，我要是穿着校服去参加自己的葬礼也不是不可以哦？
………………………………
侧脸贴在冰凉凉的后排车窗玻璃上。
夏末秋初的天气还有点闷热，车里功率不俗空调小风这么一吹，音响流行乐的音质都透露着一股昂贵感，别提多么惬意了。
林月夜满眼放光欣赏清晨时分疾驰烁影的高架路，她喜欢这种类似于旅游路上的坐车体验——虽说她现在是奔赴自己的葬礼。
屑月饼在另一边学着林月夜的样子，也是脸贴玻璃，她不是看风景，她纯粹是整活。
你瞧，她还在悄悄回头看我的动向呢，并精准模仿呢，被
我抓住了吧。
哎，我的猫，你偶尔也感受一下都市风光的美景好不好，我又不比这些好看。
哎呀…此情此景只在梦里有，还真有点飘飘然想哼唱两句好听的…
“林月夜。”
“在…！”
呜呜，抱歉！
往豪车里一坐就摇头晃脑有点得意忘形了。
谨慎的目光穿过真皮座椅往前方探寻，从车辆内置后视镜里，能看到洛老师开车时目视前方的眼神慎重小心，她把车速踩到九十多迈也是稳妥沉静，而盯着路况漂亮的眼睛倒影里，同时也在跟林月夜紧张望过来的目光对视回应。
“去参加这种活动，头一回吧。”
“是的…洛老师，因为我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没去过婚丧嫁娶这种场合。”
“我这话说的，你可能都有点听烦了，但是，把你卷进这种事，实在是抱歉。”
“……”
洛雅寒的声线从来都是这么冰凉凉，就算是道歉也听不到什么温度。
但林月夜似乎真的能感觉到她的内疚，只是她没有办法把那种情绪表达出来而已。
其实，我自己的葬礼，您没什么可道歉的，就算没有这茬，我也得想办法送送自己呀。
前往墓园的路还得一个多小时，林月夜可不想这一路都是这么高压的环境。
林月夜的手指轻盈抚过做工精细的座椅表面，小心摸摸自己和月饼中间隔开的后排茶台，她自然而然将话题转向了这个方面。
“洛老师上次去夏家宅邸的时候没有开车呢，您也是坐公交车去的，看见您的车…稍微有点意外。”
“哦哦，你说的是那回。”洛雅寒轻握方向盘一打方向，车辆驶入隧道，环境变得幽暗，“那次没有开车的理由，我记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环保…？”
“是啊，距离那么近没必要开车吧，公交几站路就到了。”
还真是为了环保啊！
我当时还以为那是你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没钱才找的托词！
但越是看着这样华贵的车，就越是觉得洛老师现在在做的工作与她的财力有着违和感。
“洛老师明明这么有钱还在夏家做女仆的工作，待遇是特别好吗？”
“怎么，你打听这个，是也想毕业之后来这边应聘女仆？作为老师我是想劝你别考虑，就凭咱们班里同学的成绩，志向更远大点也没有关系。”
“唔…好的。”
听懂了。
林月夜的情商还是很高的。
她知道洛老师这意思，就是不太想说这个问题。
既然她不想说，林月夜也没有再多问，想必她在夏家当女仆长也有她自己的考虑。
本以为车里的氛围会像刚开车那段时间一样陷入沉寂，可没想到洛雅寒将车辆驶出隧道，光亮重新洒进视野的同时道出的话语，引起了林月夜的注意。
“说起来，之前我说了，如果你跟林乐冰配合的好，能够阶段性改善夏慕瑾的心态，我会给你一些报酬，当时你说你想一想再说，现在有想好要什么了吗？”
“要盐…！唔？！”
在月饼听到关键词汇开始举手汇报的刹那，林月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捂住了她的嘴！
要什么盐啊！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平时是缺着你了吗！
林月夜懂得人情世故，自己现在确实生活比较困难，洛老师看起来也不缺钱，所以她没有拒绝说不要报酬，但她也不太好意思张嘴要钱——毕竟本质来说，她帮的是自己的事情。
从后视镜看着林月夜支支吾吾的样子，洛雅寒大概是猜出了她的难堪。
这没关系。
林月夜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不太奢求物质的人，从以前的观察看，就是如此。
但是…
“这样吧，如果最近一周夏慕瑾没有在家里抹眼泪，我就送你一台这样的车，如何？”
“？！”
可是我没有驾照啊？！
不对，重点不是驾照。
您说送我一辆车？！这玩笑可不好笑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