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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宿敌
回忆藏在细微之处。
走在领主城堡的走廊上，生怕迷路而紧握的手。
一起在花园里种下的花。
睡前读的故事书。
央求养的流浪猫。
······回想起来，奥蕾莉亚的回忆只有8年。
因为她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只有8年。
人的记忆像沙粒一样堆积。最久远的记忆沉在最底层，上面不断倾泻着无数的新记忆。
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的层次越来越重。
有些记忆在重压下无力地被埋没，而有些记忆则像碎片一样永远无法混杂，尖锐地刺痛。
奥蕾莉亚的记忆就是这种类型。它不会被沙子掩埋，不会被水流冲走，即使时间流逝也不会褪色。
因为自从她离开这个世界后，那份心永远不会改变。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奥蕾莉亚感觉到有新的存在降临在她的记忆沙丘上。
来自洛克哈克，来自贝赫特，来自灰烬中的男爵，保护过她的教授。
或许，是一个和她有着相似悲伤的人。
她在奥蕾莉亚的心中像嫩芽一样生长。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生出了一根细小的枝条。
在睡前，
有时在寒冷中颤抖时，
或是感到孤独，呼吸困难时。
现在，奥蕾莉亚会想起她。
奥蕾莉亚知道这种心情的种类。
它如此鲜明，无法忽视。
因此，或许更加痛苦。
······她缓缓睁开眼睛。
天花板雪白一片。灯光闪烁，脑袋晕眩。
奥蕾莉亚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沙沙—
书页翻动的声音。她茫然地移动视线。
塞蕾娜教授坐在椅子上。
塞蕾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边看书一边说道。
“考试结束了。”
“······.”
塞蕾娜的蓝色眼睛看向她，如同水晶般闪亮，却又冷若冰霜。
“整个学期的成绩都很完美，A是绰绰有余的。”
期末考试占成绩的35%，但奥蕾莉亚在剩下的65%中得了满分。
期末考试前，她和第二名芙萝拉的差距是20分。即使期末考试得0分，她也只是从第一名降到了顶尖行列。
“······教授。”
“带着这份成绩去浮游岛吧。”
塞蕾娜重复了她曾经说过的话。奥蕾莉亚嘴唇颤抖，看着塞蕾娜。
可恶。
奥蕾莉亚从未了解过这个词，也从未说过。
但现在，她全身都能感受到。
啪— 塞蕾娜合上书，站起身来。她准备离开，奥蕾莉亚抓住了她的衣角。
“······父亲说，我不应该在您手下学习的理由。”
她紧紧抓着被单，继续说道。
“哈布斯和莱昂哈特是死敌。他们互相要置对方于死地。是因为这个吗？”
塞蕾娜的眼神依然冷漠。奥蕾莉亚没有退缩。
这感觉像是被针刺穿了心脏，但奥蕾莉亚能忍受，因为她。
“奥蕾莉亚。”
“是。”
“我从未把你当作哈布斯来看待。”
奥蕾莉亚的心脏微微颤抖。她怀着某种期待，问道。
“那又怎样呢？”
“······奥蕾莉亚。”
她点点头。
“是。”
“奥蕾莉亚。”
“是。”
“奥蕾莉亚。”
“是。”
这奇怪的重复让塞蕾娜皱起了眉头。但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口说道。
“······大魔法师的有力候选人，今年的新人魔法师，魔法界的奇迹，拥有达到权能的天赋，以及哈布斯的女儿。”
塞蕾娜一一列举道。
如果是以前的塞蕾娜，看到奥蕾莉亚受到的赞美，一定会嫉妒得发狂。
“赞美你的句子如此之多。”
当然。
现在的奥蕾莉亚对塞蕾娜怀有什么样的感情，她并不知道。塞蕾娜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冷漠而已。
“对我来说，你只是奥蕾莉亚。”
然而，作为塞蕾娜，她有话要说。
“你在我的保护和指导下，有时需要正确的建议。”
塞蕾娜看着自己的手。
皮手套。这是她不愿与任何人肌肤接触，封闭心灵的证据。
“你是我的学生。”
奥蕾莉亚还年轻。正因为年轻，她还有更多的成长空间。无论是身体、心灵，还是作为魔法师的才能。
“我的职责是为你指明正确的道路。”
奥蕾莉亚望着她。
塞蕾娜的话总是既冷酷又温暖。每当听到她这样的言语，她心中的嫩芽都会美丽地生长。
奥蕾莉亚不想失去塞蕾娜。她希望永远将塞蕾娜留在心中。
因此，她说：
“父亲说莱昂哈特家族和教授您杀害了我的母亲。”
她期待着塞蕾娜会回答那是谎言。
“不，那不是谎言。”
······然而。
无论她如何等待。
无论她怎样等待。
“教授。”
塞蕾娜的解释始终没有到来。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雨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心中仿佛心脏停跳般的压抑。
“父亲的话是谎言。”
奥蕾莉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这是谎言。”
她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自己该说的话。
“……这是谎言。”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填满了她的胸膛，随即化为一片空洞的声音。
奥蕾莉亚默默地看着窗外。
雨水倾盆而下，玻璃窗上映出塞蕾娜的身影。她依然是一副冷漠无情的表情。
“······.”
奥蕾莉亚看着玻璃中的塞蕾娜，说道。
“走吧。”
*
塞蕾娜走在黑暗的走廊上，外面暴雨如注。漆黑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破了夜幕。
───!
闪电照亮了远方的黑暗，一个男人的阴郁面容显露出来。他正注视着塞蕾娜。
“塞蕾娜教授。”
一位整洁的中年男子，拥有美丽的金发和酒红色的眼睛。他是知名角色之一，属于‘狂人’这一类别。
吉尔泰昂。
“听说我的女儿在考试中因过度劳累而昏倒了。”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担忧。
“是你的错吗？还是我女儿的错？”
这看似随意的问题激起了莫名的鄙视。
“你对奥蕾莉亚说了什么？”
吉尔泰昂的眼眸变得锐利起来。原本怒视的血色瞳孔很快眯起，露出一丝冷笑。
“没什么特别的话，塞蕾娜。你是否还记得那一天？八年前，哈布斯和莱昂哈特交战的日子。”
塞蕾娜的记忆仍然有限。虽然她知道哈布斯和莱昂哈特是宿敌，但具体内情并不清楚。
毕竟，原本的塞蕾娜和奥蕾莉亚彼此之间只有仇恨。
“那天，你们杀死了试图离开的西莉亚。”
西莉亚。
奥蕾莉亚的母亲。
塞蕾娜不了解吉尔泰昂所说的‘那一天’。
然而，吉尔泰昂的话如同导火索，勾起了‘那一幕’的回忆。
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与吉尔泰昂的脸庞重叠在一起。
八年前。
那是一个接近暴风雨的日子，雨水倾盆而下。吉尔泰昂对塞蕾娜说了些什么，塞蕾娜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戴着沾满鲜血的手套……
“你不能让奥蕾莉亚也走上同样的道路。”
不完整的记忆在塞蕾娜的脑海中翻腾，但塞蕾娜很快平复下来。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动摇。
塞蕾娜只是无视他，继续前行。
“塞蕾娜，这次你又要逃跑吗？”
“······.”
脚步被抓住，停了下来。体内涌动着一股热流。塞蕾娜转身走向吉尔泰昂。
“吉尔泰昂。”
“塞蕾娜，你总是这样。表面上高高在上，俯瞰一切，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胆小——”
“吉尔泰昂——！”
这声怒吼连塞蕾娜自己都感到意外。胸腔底部燃烧着一团怒火。喊声在走廊中回荡，吉尔泰昂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塞蕾娜走到那家伙面前，低头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盯着她的下巴。
“我能看透你的一切。”
“……我的内心。”
“奥蕾莉亚不是你的玩偶。”
吉尔泰昂是一个被野心驱使的疯子。为了成为大魔法师，他不择手段，这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刚才你说不能让奥蕾莉亚受到伤害。”
塞蕾娜低声说道，用手指推了推他的胸口。吉尔泰昂试图反抗，但在「铁人」的力量面前无能为力，只能后退。
“该我说了，吉尔泰昂。”
“什么？”
“该死的家族幽灵。”
“······.”
吉尔泰昂的脸色变得冰冷。塞蕾娜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哈布斯这个家族，或者说只有这个家族，才是他的逆鳞。
这或许是从塞蕾娜的性格中衍生出的愤怒残余。
奥蕾莉亚无关紧要。现在，连她也不过是个摆设，或者是个借口而已。
塞蕾娜只是真心厌恶吉尔泰昂。
“杀死西莉亚的凶手是你，塞蕾娜。”
吉尔泰昂也对她投以类似的情感。不，应该是完全相同的厌恶。
他用古老的目光直视着塞蕾娜。
“曾经只会发抖的家伙……长大了啊。”
“吉尔泰昂，是你变弱了。”
就在这时，雷电再次落下。
世界被闪电照亮。
塞蕾娜看到走廊玻璃窗上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吉尔泰昂看不见墙后的景象，
那里站着奥蕾莉亚。
躲在黑暗中颤抖的孩子，在第三次雷电到来时，
彻底消失了身影。
* * *
天空晴朗。
阳光透过参天大树的叶片洒落，街道上充满了活力和笑声。
绿意盎然的夏天，下午三点。
帝国的‘罗梅洛特广场’正在举行节日庆典。这是结束上半年的庆祝活动。
大学生们结束了期末考试，上班族迎来了假期，农夫们完成了互助劳动，游客们也赶上了好时机……广场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帝国的商贩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各种有趣的摊位，还有许多游戏，比如飞镖和室内钓鱼，奖品丰富。
“哇。”
芙萝拉站在节日的中心，脸上带着些许迷茫的表情。对她这个乡下姑娘来说，这一切显得太不真实了。
“看起来都很好吃……”
“芙拉！”
听到朱莉的呼喊，她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背后。
是朱莉亚、费丽特、伦多等平马探洞部的成员。
“朱莉~ 费丽特~ 伦多~”
芙萝拉露出灿烂的笑容，但突然想到一件事，表情又变得阴沉起来。
“果然她不会来了。”
“嗯？芙拉，你在等谁？”
“没什么……”
奥蕾莉亚。虽然信已经送到了那座宅邸的莱忒大人手中，但她似乎并不打算来。
“朱莉，导游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 今天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吧？芙拉，你的钱包鼓鼓的吗？”
“足够了。”
芙萝拉在广场上漫步。
充满活力的氛围和弥漫的欢乐。他们一起笑着、闹着，欣赏着节日的风景。
“啊？！”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卖土豆可乐饼的小摊。
3艾尔奈。
她立刻买了一个，大口咬了下去。外皮酥脆，内里湿润。
“哦哦。真好吃~ 啊？那是什么？”
突然，她又看到了一个卖饺子的小摊。
2艾尔奈。
她立刻买了一个，一口吞下。肉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哦。这个也很好吃~ 啊？那又是什么？”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卖华夫饼的小摊。
2艾尔奈。
她立刻买了一个，撕下一角。草莓奶油甜得恰到好处。
“真甜，真甜。好吃得甜……啊？那家伙！正好渴了！”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卖李子饮料的小摊。
2艾尔奈。
她立刻买了一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在一旁观看的朱莉惊讶地问道。
“……芙萝拉。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嗯？”
芙萝拉的双手已经满满当当地拿着食物。
问题是，还有很多食物没有吃完。
犹豫了一下，芙萝拉把食物分给了平马探动部的成员们。
“啊~ 我想大家分享。一起吃吧？这个可乐饼和饺子你们都尝尝。”
就在朱莉和其他成员们苦笑着接过食物的时候。
──我罗赫克在此发誓！
一声急切的呼喊穿透了广场的喧嚣。
芙萝拉的头顶上浮现出一个问号，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朝那个方向望去。
──在这光辉的天空下，在污秽遍地的大地上！
广场的建筑——布里翁德尔独立门的拱顶上，站着一个怪人。
他穿着链甲长袍，黑色天鹅绒长袍上缠绕着一条横跨肩部和腰部的链条，还有一本书被链条固定住。
芙萝拉疑惑地歪了歪头。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像是在表演什么？”
社团成员们并不在意。广场的节日活动通常会有这样的表演。
──我向鲁安神宣誓！
“……鲁安？”
然而，这台词听起来很陌生。
鲁安神？帝国的国教是信仰拉尼翁神的布莱特正教，难道还有个叫鲁安的神吗？
“朱莉，鲁安是什么？”
她一边问一边吃了一个饺子。朱莉耸了耸肩。
“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但应该是赤轨信仰的神吧？”
“赤轨？你说的是那个种族的赤轨-”
芙萝拉的话还没说完。
──对异教徒施以天谴！
伴随着几乎震耳欲聋的高声喊叫。
巨大的爆炸发生了。
轰隆隆隆隆———！
震撼天地的巨响。首先是冲击波从四面八方袭来，接着是连续的魔法引爆。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狂风和浓烟疯狂地涌来。被爆炸波及的建筑物崩塌，碎石纷纷落下。
原本充满活力的节日瞬间变成了混杂着爆炸声和尖叫声的修罗场。
“芙萝拉！”
听到朱莉的呼喊，芙萝拉立即释放了防护屏障。
她尽可能地扩大屏障，试图保护平民……但似乎有些不对劲。
“······?”
没有冲击波触及屏障。
不，整个区域异常安静。
那仿佛被撕裂的尖叫声其实非常短暂。
“怎么回事……”
芙萝拉带着疑惑睁大了眼睛，凝视前方，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切停了下来。
整个广场都停了下来。
弥漫的浓烟、倒塌的建筑、如潮水般涌来的爆炸，这一切都停了下来。
仿佛悬挂在空中，一动不动。
压在地面上的孩子的头，即将崩塌的碎片……
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样。
连一丝碎屑都没有落下。
那些在废墟下等待死亡的人，也在怀疑自己所见，虚度光阴。
这幻象如此逼真，让人连逃跑的念头都忘记了。
“······.”
芙萝拉茫然地环顾四周。
似真非真的世界，充满了超现实的景象。
广场上的民众个个神情呆滞，仿佛在做梦。没有人动弹，因此芙萝拉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
“啊。”
就这样，芙萝拉发现了她。
在这神秘的现场，只有一个人在移动。
一个从容行走的魔法师。
她依然穿着整齐的西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这里的民众都在注视着她。
即使没有魔法感应或任何特殊感觉，他们也能知道。
不，他们已经知道了。
仿佛掌控了时间和空间，这位魔法的主人，正是眼前这个人。
‘塞蕾娜’。
“你竟敢——！叛教者——！”
塞蕾娜向高声喊叫的恐怖分子伸出手，那人立刻从独立门顶被吸向她的手中。
魔法的种类是「念动」，对象是他身上的‘锁链’。
“······.”
塞蕾娜凝视着对方的眼睛。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对死亡应有的畏惧。
“你。”
“咳—”
那人冷笑一声，露出腰间的炸弹。塞蕾娜只是轻蔑地扭曲了嘴角。
滴答—
在爆炸之前，念动已经先一步干涉，将炸弹内部撕得粉碎。
“哼。肮脏的东西。”
“这，这莱昂哈—”
“闭上你的脏嘴。”
唰—！紧随其后飞来的铁制飞镖穿透了他的喉咙。
“咳咳咳······。”
然而，在那死亡的瞬间，那人笑着自爆了。从喉咙里冒出浓重的魔气，仿佛要将塞蕾娜吞噬。但突然间，一股剑气袭来，将魔气冻结。
这是骑士艾尔薇拉的杰作。
“教授。这是多起恐怖袭击。”
艾尔薇拉的话让塞蕾娜点了点头。两人似乎都在尽力减少人员伤亡。
“啊，我也来帮忙！”
一直观察着的芙萝拉举起了手。
她大胆的呼喊让艾尔薇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芙萝拉向前迈出了一步。
然而，
“······!”
咔嚓！她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啊！”
摔倒的芙萝拉发出痛苦的呻吟，抬头看向上方。
“······.”
塞蕾娜那可怕的目光正盯着她。塞蕾娜的眼神中带着平时少见的凶狠。
“芙萝拉。这不是你该插手的地方。赶紧离开。”
那些人实施的恐怖袭击类型是‘魔气炸弹’。
因此，广场上弥漫着浓厚的魔气，塞蕾娜没有余暇温柔地对待芙萝拉。
“你还好吗？”
艾尔薇拉扶起了摔倒的芙萝拉。艾尔薇拉也是芙萝拉熟知的名人。
“啊，是的。谢谢您，艾尔薇拉骑士。我是您的粉丝。”
“不要太紧张。教授是在保护你。芙萝拉小姐，请留在广场上，作为平民，呃—”
艾尔薇拉脸上戴上了防毒面具。这是塞蕾娜的所为。
艾尔薇拉摘下脸上的防毒面具，递给了芙萝拉。
“嗯。请收下这个。注意撤离，呃—”
又一个防毒面具飞来，贴在了艾尔薇拉的脸上。艾尔薇拉摘下来，递给了芙萝拉身旁的朱莉。
“好的，好的。我会这样做的。我们会保护好这个广场的。”
“嗯。拜托了，呃—，拜托了。”
第三个防毒面具贴在了艾尔薇拉的脸上，艾尔薇拉这才和塞蕾娜一起离开了。
“······.”
芙萝拉看着两人的背影。缓缓行走的塞蕾娜身边，漂浮着钢铁碎片······
“哇······。”
不久，朱莉张大了嘴巴，惊叹不已。芙萝拉也差不多。
塞蕾娜仿佛在指挥交响乐一般，平息了恐怖袭击。
魔气爆炸的烟雾，倒塌的建筑，冲天的火焰。
这一切都在她的手势下得到了控制。
致命的魔气云被束缚在空中，无法落下；破碎的建筑物安全着陆；火焰的力量迅速减弱。
“这就是帝国的首席教授吗······。”
这恍惚的低语来自姗姗来迟的骑士们。
同样，芙萝拉也呆呆地站着，但很快，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哦。塞蕾娜确实成长了不少。不过，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乍一看，连魔力的质量都提升了······果然，你们说她是努力的天才没错吧？”
穿着斗篷的怪人微笑着看着芙萝拉。认出那张脸的芙萝拉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罗哈坎—”
“嘘。别把大陆最糟糕的名字传遍整个街区。”
罗哈坎捂住了芙萝拉的嘴。芙萝拉不停地点头，不久便想起了自己的错误。
“那个，那个，信件我已经通过邮局寄出去了。如果需要我亲自送的话—”
“嗯？啊，邮局寄就行。”
“是，是······对不起。亲自送太远了。我还要参加考试，还有—”
“没关系。现在，跟我来。首要任务是帮助减少人员伤亡。”
“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芙萝拉向身旁的朋友投去求助的目光，但她们都被塞蕾娜的表演吸引，无暇顾及。
“嘿。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罗哈坎带着芙萝拉消失在某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