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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各自的日常
在制度市不远处，有一块宝地，不仅有湖泊和溪流，还有后山。
莱昂哈特宅邸的占地面积非常广阔。
广阔得令人难以置信。由于最近土地价格暴涨，据说如果只卖宅邸的土地，就能获得中小领地一年的预算，这已经不再是笑谈。
艾尔薇拉为自己能够自力购买这座位于制度市郊的三层宅邸而感到自豪，而在莱昂哈特宅邸的生活似乎也相当愉快。
毕竟，早晨的慢跑只需绕后山几圈即可完成，剑术训练因为场地宽敞而毫无顾虑，宅邸的三餐堪比三星级餐厅。
原本塞蕾娜对这块广阔的土地有着极其严格的标准，但现在只要求干净整洁，对仆人们的行为并不干涉，因此他们小心翼翼递上的“收入文件”，塞蕾娜通常都会批准。
听觉敏锐的仆人们听说了遥远异国的陶器和餐具、咖啡豆和食物、花种和地毯等消息，全部以莱昂哈特的名义进口了进来。
因此，宅邸的花园和花坛里长满了世界各地的美丽花朵和树木，宅邸内部充满了各种风情和香气，清澈的湖泊和溪流旁也建成了适合夏季度假的空间。
艾尔薇拉特别喜欢湖边，如果她偶尔不见踪影，十有八九是在那片草地上躺着，身边还带着新得到的宠物咖喱。
……如此这般，一个充满高级舒适感和不显负担的富饶之地。
所有来访者都会赞不绝口的地方。
一个宁静的乐园，仿佛置身于巴黎地狱之中。
正是莱昂哈特宅邸。
“在体术方面，基础体力最为重要。”
在宅邸的运动场上，艾尔薇拉说道。她很久没有穿铠甲了。
灰色的运动服。
“所以……教授？为什么您的表情这么奇怪？”
艾尔薇拉疑惑地看着塞蕾娜。我耸了耸肩。
“很久没见你穿这种衣服了，就这么简单？”
“啊~原来如此。”
艾尔薇拉接受了塞蕾娜这小小的抱怨，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这是我从骑士团时代就开始穿的。质量很好，材料是弗穆伦，再穿二十年也没问题。”
“是吗。”
“是的。在体术方面，基础体力最为重要。”
话题很快回到了正轨。
艾尔薇拉握紧了木剑。
“先给您做个示范。最简单的‘旋转动作’。”
说着，她呼呼——！挥动了两次。
第一次是向前划出一条斜线，第二次则是转身向后划出一条斜线。这两个动作几乎是同时完成的，乍一看，甚至会怀疑是不是有两个艾尔薇拉。
“旋转动作。也称为‘旋身移动’。”
“旋身移动。”
“旋身移——动。”
“……旋身移动。”
“嗯。虽然在骑士的世界里这是非常基础的动作，但由于对腰部和膝盖的负荷较大，如果基础体力和肌肉不够强，很容易受伤。”
艾尔薇拉把木剑递给塞蕾娜。塞蕾娜接过木剑，模仿她的动作。
呼呼——！呼呼——！
在塞蕾娜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同。
“?”
艾尔薇拉的眼中闪过一丝疑问。她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继续说道。
“再试一次吧。”
呼呼——！呼呼——！
塞蕾娜再次重复了一遍。
“?”
第二个疑问。艾尔薇拉瞥了一眼放在树荫下的课程脚本。
“看起来您做得不错……但最后再做一次吧。”
塞蕾娜又一次展示了标准的旋身移动。
“?”
当她的眼睛中第三次出现疑问时，塞蕾娜说道。
“承认吧。我能学会。”
“……虽然您能学会，但受伤的风险很大。”
“不会受伤。”
“即使您这样认为，受伤的风险依然很大。”
“你是鹦鹉吗？”
“所以基础体力是必不可少的。”
艾尔薇拉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她大概是把塞蕾娜当成普通的魔法师，认为塞蕾娜体质虚弱，需要从基础开始训练。
“今天先从跑步开始。准备好了吗？”
“好。”
“好的。出发！”
艾尔薇拉跑了起来，塞蕾娜也跟在后面。
哒哒——哒哒——
艾尔薇拉的跑步节奏非常规律。
塞蕾娜保持着与她两步的距离，跟着跑了。
哒哒——哒哒——
呼哧——呼哧——
中途瞥了一眼的艾尔薇拉说道。
“您追得真紧啊。”
“是啊。”
“是的。继续这样吧！”
奔跑仍在继续。
塞蕾娜不知道自己的体力与骑士相比如何，但「铁人」是一个相当高级的特性，而且塞蕾娜也一直坚持锻炼，应该没问题。
“您还好吗？”
艾尔薇拉回头问道。
“还好。”
“嗯。”
艾尔薇拉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
基础训练就这样继续着。
“我要加快速度了！”
“好。”
可能是觉得塞蕾娜意外地跟上了，艾尔薇拉似乎有意要让塞蕾娜泄气，加快了速度。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眨眼间已经跑了十圈左右。
“……教授。您还好吗？”
“还好。”
“哦……”
艾尔薇拉显然对塞蕾娜的状态感到惊讶。
「铁人」的基础体能感觉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这大概是因为「魔力的质量」提升到了第四级的缘故。
“现在可以停下来了吗？”
“不。我还行。”
“……是。”
奔跑仍在继续。
速度接近全力冲刺，已经记不清跑了多少圈。
“······.”
突然，塞蕾娜瞥见了艾尔薇拉的侧脸。她正在流汗，看起来有些痛苦。
塞蕾娜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心脏受伤时，最大的问题是基础体能。
尤其是心肺耐力。
塞蕾娜停下了脚步。
“停下来吧。你现在很辛苦。”
“……是吗？”
艾尔薇拉苦笑着。她显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满意，脸色有些阴沉。
“教授的基础体能已经足够了。看来您平时也有锻炼。”
塞蕾娜默默地望着艾尔薇拉。
突然，塞蕾娜注意到她汗湿的样子非常美丽。
“……艾尔薇拉。你是骑士啊。”
“是的，不过……”
艾尔薇拉不解地皱了皱眉。塞蕾娜微微一笑，回答道。
“我想成为配得上你的人。所以一直在努力。”
“······.”
艾尔薇拉没有说话。只是她的头发凌乱地翘起，耳朵也红了。
这是一个可爱的反应。
“开玩笑的。我只是想活下去。”
“……是，是。原来如此。”
虽然塞蕾娜真的只是为了活命而锻炼，但艾尔薇拉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我们去吃饭吧。”
“是……”
塞蕾娜先走进餐厅，艾尔薇拉犹豫了一下，随后跟了进来。
整个用餐过程中，艾尔薇拉都在观察塞蕾娜的表情。
用餐结束后，侍者端来了卢瓦克咖啡，艾尔薇拉看着那高级的咖啡豆，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谢谢~”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塞蕾娜看着她珍惜的样子，不禁露出了微笑。
“艾尔薇拉。差不多该准备了。今天要去皇宫授课。”
“是。明白了。”
又到了开始护卫任务的时间。
艾尔薇拉的表情变得像一只暗夜中的猎豹。
* * *
……皇宫的大殿。
一个极其烦人的传统日——“皇帝主持会议”。
索菲恩坐在王座上俯视着大臣们，手中拿着他们呈上的奏折。
“陛下，开放马里克可能会引发问题。现在收回决定才是正确的。”
“开放马里克是适时之举，目前应集中精力于此。”
“镇压异教徒肯定会引起反抗，如果那时马里克发生混乱，帝国将内外交困……”
索菲恩头痛欲裂。她不想听这些混蛋的话，烦得几乎想自杀。
“开放马里克的决定已定。不再听取意见。”
“陛下不可！”
大臣们的集体喊声让索菲恩额头青筋暴起。
先皇陛下曾说……从不如此轻视大臣的奏折……冒险家们无序进入马里克会引来恶魔……等等。
那些家伙像疯子一样胡言乱语，这时凯隆凑近耳边低声说道。
——陛下。塞蕾娜到了。
索菲恩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了笑容。
“好了！授课时间到了。都给我滚出去！”
“陛下不可！还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这是卢恩语的课程。你们不知道我在向塞蕾娜学习什么吗？”
卢恩语。
索菲恩的无敌绝技。
在学习卢恩语的日子里，大臣们也不敢多嘴。
“难道你们想浪费这宝贵的学习时间？你们受得了？”
“······.”
“卢恩语，卢恩语。你们不知道卢恩语是什么吗？”
大臣们终于闭上了嘴，索菲恩满意地站起身来。
“我要走了。会议到此结束。”
······.
“您来了。”
帝国的皇宫，学习的场所。
皇帝今天特别高兴地迎接了塞蕾娜。
“是。”
“今天的会议真是糟糕透了。传统的皇帝主持会议，我不能缺席。那些白痴大臣们问东问西，每一句话都被他们抓住把柄，令人厌恶。”
“是吗。那么我们开始上课吧。今天的卢恩语是‘טִיסָה’。”
“······.”
塞蕾娜一坐下就开始上课，皇帝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试着念一下。‘טִיסָה’。”
“贝。”
“不是贝。是‘טִיסָה’。”
“······.”
索菲恩托着下巴，静静地注视着塞蕾娜。
皇帝的叹息透露出她的疲惫。
“טִיסָה.”
“……对了，塞蕾娜。你对我的政策一点也没问过？”
“טִיסָה.”
“你只是一味地念叨那该死的卢恩语。”
因为被大臣们折腾，今天的学习热情几乎为零。
塞蕾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无奈地专注于索菲恩的话。
“那些大臣们急切地想知道为什么开放马里克。无论他们是否知道原因，都会反对，而对镇压异教徒却双手赞成……”
索菲恩停下话，懒洋洋地看着塞蕾娜。
塞蕾娜：「你对我的政策有什么看法？为什么臣子们反对开放马利克？」
“······.”塞蕾娜提前说出了索菲恩想说的话，索菲恩一时语塞。
帝国臣子们反对开放马利克的原因。尽管马利克已经开放，他们仍然拼命试图关闭那扇门。
塞蕾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她的回答直截了当。
「虽然魔石的供应量已经足够，但为何还要冒着风险开放马利克呢？大家都是基于这样的论调反对的。我认为这有一定的道理。」
索菲恩的脸色变得僵硬，随即扭曲了嘴角。
「哼。是吗？你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嘛。」
她明显失望地靠在椅背上，但塞蕾娜的话还没有结束。
她缓缓继续说道。
「不过，奇怪的是，魔石的供应量怎么会足够呢？矿产资源显然是有限的，而且已经开采了几百年。」
索菲恩的眉头再次紧锁。
「即使按理说应该废弃的矿山，也不断有魔石出现。拥有这些矿石的商团将其归因于‘采矿技术的进步’。」
“······.”
塞蕾娜的这句话。
让索菲恩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
「此外，商团还自行决定魔石的价格。不仅仅是价格——」
「还包括供应量。『罗法拉西亚』、『贝尔莫尼亚』、『克鲁马克托』。这三大商团是主要的控制者。因此，先皇也努力与这三个人维持良好的关系。」
塞蕾娜点了点头。于是，原本傲慢地坐着的索菲恩身体向她倾斜。
「皇帝竟然要看这些商团的脸色。真是荒谬。」
索菲恩了解的大陆内幕其实很简单。
目前，由巨大商团流通的魔石中有超过70%实际上源自『祭坛』。
数百年来，无人踏足的废墟中依然存在魔石矿山。
索菲恩注视着塞蕾娜的嘴。
她迫不及待地想听塞蕾娜接下来的话。
「是的。但如果马利克开放，其中无数的魔石将被开采。马利克的魔石不会经过商人的流通网络，而是完全属于皇室的权力。」
「因此，那些该死的家伙现在连紧急状态都不是。马利克的魔石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威胁。那些收了他们钱的臣子们不断反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索菲恩脸上露出了笑容。
塞蕾娜回应了她的微笑。
「是的。因此，开放马利克是增强陛下权力的手段。另外，如果在这些大商团的首领中有叛徒——」
「没错。他们中确实有叛徒。我知道这一点。通过打击这些叛徒，我也知道『祭坛』会在某个地方浮出水面。」
「帝国的敌人更多来自内部，而不是外部。」
「正因为如此，它才是帝国。」
塞蕾娜与她的问答仿佛出自一人之口，一气呵成。
对索菲恩来说，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共鸣，但最关键的部分还在后面。
如果不知道这个核心，塞蕾娜就无法满足她的期望。
「尽管您知道这一点，陛下还是宣布要对外部的废墟进行远征，而不是对内部。」
皇帝明明知道内部的敌人，却宣称要将剑锋指向外部的废墟。为此，她声称要镇压叛徒。
这一逻辑逐渐触及皇帝的心底。
索菲恩很久没有像孩子一样兴奋了。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塞蕾娜的话。
「没错。魔石只是第一步。通过开放马利克，让『祭坛』的那些家伙心急如焚，然后我会亲自宣布『废墟远征』。」
「废墟是『祭坛』的基地，他们会感受到威胁。」
「如果他们感到威胁，那些肮脏的家伙会采取的行动显而易见。」
「他们会趁帝国看似空虚之际发动袭击。」
「——那么，就在那时。」
索菲恩凝视着塞蕾娜的眼睛。
那双完全理解她意图的清澈瞳孔，蓝色的眼眸如同水晶般美丽。
「您会将他们全部消灭。」
「我会将他们全部消灭。」
几乎同时说出的话语。
皇帝的微笑已经挂在嘴角。
对懒散的化身索菲恩来说，这种洞察力是自然而然的。
她没有费任何力气，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地明白了。
她的智慧就是这种类型。
或许，这位名叫塞蕾娜的教授也是如此。
「没错。不过，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了你关于废墟征服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任何人？」
「如果我说了，就会成为陛下的敌人。陛下反而希望我守口如瓶。」
「……哦。你全都明白了吗？」
塞蕾娜点了点头。
当然，这一切都是『故事线』的一部分。
「哈哈哈。」
索菲恩习惯性地考验她周围的人。迄今为止，只有凯隆和今天的塞蕾娜在这场考验中没有失败。
「那么，我问你。陛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加强皇权和摧毁『祭坛』吗？」
“······.”
皇帝的笑容很快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
对塞蕾娜的理解带来的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我不知道。」
索菲恩再次靠在椅背上。
她那极度慵懒的样子，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悲伤。
「我也不知道。」
低沉的自言自语。
回应这番自言自语的话。
「那么，让我们一起寻找吧。」
“······?”
她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
……一起寻找？
没有任何臣子，甚至凯隆也不敢对她这样说。
“······.”
索菲恩默默地注视着塞蕾娜。
奇怪的是，塞蕾娜身上充满了某种『责任感』。
她的懒散不仅是针对塞蕾娜，更是针对整个世界的任务，但不知情的皇帝显得十分困惑。
「为了找到这个目的而进行的教导。」
“······.”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在这片沉默中，塞蕾娜并没有退缩。
最终，索菲恩挥了挥手。
“行了。现在走吧。你那张漂亮的脸也渐渐让我厌烦了。虽然比别人多撑了一会儿，但下次来的时候还是化个妆吧。”
“课还没结束呢。试着跟着念一遍。‘טִיסָה’。”
“······什么？”
“‘טִיסָה’.”
塞蕾娜非常固执，皇帝摇了摇头，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
─טִיסָה.
符文语言显现了出来。
它的意思是‘飞行’。
整个空间都嗡的一声升了起来，确认到这一感应后，塞蕾娜站了起来。
“辛苦了。”
“好吧。走吧。”
······.
教学法师，即塞蕾娜，离开了‘学习之厅’。
索菲恩躺在坚硬的地面上，注视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没有一句谎言。”
无意识的谎言。
虚情假意的奉承。
习惯性的否定或肯定。
人总会有那么一次吧。
“而且她无所不知。如果把百科全书变成人，大概就是她这个样子。”
索菲恩对塞蕾娜的自信感到好奇。
这家伙对自己的想法、计划、依据，一切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从第一次见面时她说要征服灭世的那一刻起，她就彻底看透了索菲恩的心思。
“那傲慢的空话——凯隆，你也听到了吧。”
索菲恩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斜视了一下凯隆。
这家伙正笑着。
“你在笑什么？”
“是这样的，陛下。”
“什么？”
“您打算什么时候完婚？”
“······凯隆。你想死吗？”
索菲恩瞪着自己的骑士。此刻，慵懒感已经弥漫全身，罕见的怒火却突然涌上心头。
“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成功了。我表扬你。把这个作为你的任务之一吧。”
“不是这样的。臣下们都很担心。”
“一群蠢货。”
索菲恩二十出头，正值适婚年龄。当然，她实际活过的岁月可能是这个年龄的两倍，但身体年龄就是这样。
“能承受我的人，根本不存在。”
“······.”
凯隆没有说话。
“什么？”
“······.”
凯隆只是看着那扇门。门是关着的。
索菲恩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塞蕾娜？”
“······.”
“你疯了吗？我没有抢夺他人东西的癖好。”
“我只是没说什么而已。”
“你的政治手腕进步了，凯隆。对于一个骑士来说。”
凯隆只是耸了耸肩。
“真麻烦，你也滚吧。”
“是。”
凯隆仿佛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走了出去。
赶走了凯隆后，索菲恩静静地思考着。
“塞蕾娜。”
这家伙用和她一样的视角看待世界。
因此，塞蕾娜有那样的性格索菲恩也能理解。世界上有那么多愚蠢的人，和他们打交道时，不生气、不烦躁是不可能的。
“幸好我不是一个人。”
索菲恩微微一笑。
至少找到了一个可以称为‘同类’的家伙。
虽然之前一直不确定，但今天终于确定了。因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会相当愉快。
对现在的索菲恩来说，这就足够了。
“哼。这家伙真狂妄。什么，一起寻找目的？为了那个而进行教学？”
索菲恩轻笑几声，回想着刚才的大胆对话。
然而，一个小时后，她感到厌倦了。
······一个小时。
对她来说，这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 * *
与此同时，芙萝拉正在准备旅行。
“毛巾、牙刷、肥皂、洗发水、应急食品、复习书，还有······。”
最重要的一样。
芙萝拉看着它，眼睛瞪大了。
“熟成罗阿霍克！”
朱莉的父亲送给她四块罗阿霍克，希望她考试合格。这是她目前最珍贵的食物。
考试期间，每当最疲惫、最难过的时候，她打算烤一块来吃。
“呼······现在出发吧。”
背上背包，芙萝拉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宿舍。
她先去行政办公室给赞助人寄了一封信，然后在校园里漫步。
最近是梅雨季节，天气并不好。
“什么时候会来呢······。”
芙萝拉站在校园的钟楼下。她在约定的地点等待。
今天，她约了一个朋友一起去浮游岛。
“芙萝拉小姐~这里哦~”
恰好，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了她。
那是学院长雷特。坐在驾驶座上的她按响了喇叭。
“好的~”
芙萝拉微笑着坐到了后排座位上。旁边的奥蕾莉亚一脸不满，但并没有阻止她上车。
“奥蕾莉亚，我们一起加油吧。我也要达到第三阶段。”
“······狂妄的芙萝拉。”
“嘿嘿。”
没有这句台词，一天似乎就没有真实感。
芙萝拉笑得开怀，奥蕾莉亚则像看到变态一样惊恐，悄悄贴在了车窗上。
“好了，出发吧~”
“好的！”
她们一起前往浮游岛。
嗡嗡嗡─
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芙萝拉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在塞蕾娜手下要做的事情。父亲的过去和他的死亡。
从现在开始才是正题。
芙萝拉握紧了拳头。
“······.”
而奥蕾莉亚则只想着塞蕾娜。每想到她，奥蕾莉亚的心都会痛，但奥蕾莉亚无法停止。
就这样，她的内心中—也许正如吉尔泰昂所计划的那样—有了一个可以成为柴火的人。
这根柴火太大太干，即使她成为大魔法师之后，也不会熄灭。
“咦？那边那位先生？”
这时，芙萝拉指着某个地方。奥蕾莉亚也朝那里看去。
之前见过的已婚男子卡里克塞尔站在路边。他也发现了两人，微笑着走了过来。
“哦！芙萝拉，奥蕾莉亚小姐！正好遇到你们~能载我们一程吗~？”
雷特观察着奥蕾莉亚的反应。奥蕾莉亚叹了口气，这意味着她同意了。
反正也是要在考场见面的人，没必要对他态度恶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