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地下城与少女
大伙儿都觉得姚若凝不太正常，两个执法者也不得不来了一个人，去和她交流了起来。
正是那个年长的刘治安员。
走了过来，面色祥和，先亮了亮证件，正要收起来的时候，姚若凝居然真的拿了别人的证件想要认真看一看。
这挺意外的，刘治安员不是第一次在普通市民面前执法了，亮过几万次的证件。
只有少数几次有人真要拿他证件仔细端详。
现在就遇到了。
姚若凝倒不是怀疑这玩意的真假，只是想要看看人家的证件而已，纯好奇。
万一以后在公司写文案的时候要用上呢。
“小妹妹，这当然是真的哦。”刘治安员和和气气与她解释了起来。
看了一会人，把这玩意还给了他。
他正要开始问正事的时候，这少女突然很主动地把身份证拿了出来递给他。
咦，这么主动？年纪轻轻这么懂事？
刘治安员本来只是象征性问问而已，这下子变得认真起来了。
啊？成年了？明明看着要年轻一点的样子，但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成年标准。
视线来回在身份证上和她本人飘了几次。
刘治安员又继续看着身份证，有旧痕迹，看着用了有个一年两年了，再看看签发日期，确实是两年前的。
这当然是黄异故意做旧的结果。
没从身份证上面看出问题，刘治安员开始口头询问，都是很官方的话术。
比如来这里做什么？上学还是工作？在哪上学？未来要报考哪里？第几次来地下了？
她假装思考以后给出了标准答案。
因为学校的暑假课外作业，在这里取材的，了解一下现在这个世界的命脉之一。
刘治安员员当然不会往死里调查，不会去问学校和家长。
年龄的优势体现了出来，治安员不觉得这少女在撒谎，不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谁能想得到，这少女机体的里面是个34岁的大叔机师，小心思多着呢。
另外一个年轻的治安员也趁机在挨个与车厢里的工人交流。
也是很简单的一些话，了解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以及他们身份。
平时不需要查身份证，但因为姚若凝刚才主动递交了身份证的缘故，其他的工人也有样学样，主动递出了身份证。
年轻治安员一个个验了过去，本来还觉得是个麻烦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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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耐烦了。
到1号车厢摸到某一张身份证的时候，正要习惯性询问这人来地下的原因时，突然感觉不对劲，小愣了一会儿。
这身份证好新啊。
看了看签发时间，10个月前，比较新也很正常。
又和这人聊了起来：“张先生，你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是来工作的。”回话的是个看着50多岁的中年男人。
“在哪工作？”
“橡胶厂。”
“工作多久了？”
“半年多了。”
随后又问了几个日常生活中的问题，又和旁人确认了一下：“你们认识张先生吗？”
“认识，老熟了，我们经常一起喝酒。”
“老张啊那必须认识的，在我们厂附近工作的。”
“车上偶尔看到过他，但没聊过。”
有其他人为他作证，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正要将身份证还给他，去找下一个工人交流的时候。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截走了这张身份证。
老张和年轻治安员转头一看，是那边聊完的刘治安员。
他看了看身份证，朝着年轻治安员做了几个手势，让他去问其他人，自己则是接替了现在的工作，和这50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对面。
“张先生，你有点紧张？”刘治安员还在观察这身份证。
“地下的环境那么压抑，总是会让人不太舒服的。”张先生的气息很稳，也不知道怎么看出他紧张的。
至少姚若凝没看出这人有什么特别的。
大众脸的长相，很普通的一个为了家庭奔波的中年男人形象，为了节约时间还有避免麻烦而提前换的工作服。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窗外，看着那些震撼人心的设施。一方面是为了做人设，像个取材的样子，另外一方面是真的对那些设施好奇。
那边的刘治安员还在问话。
又问了张先生一些家庭信息。
他声称家里还有妻子和儿子，是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说到这里，刘治安员又问了他家里的联系方式。
“有什么问题吗刘治安员？”张先生有点好奇。
“没什么问题，只是例行排险。”刘治安员拨打了他提供的号码。
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和张先生四目相对，后者移开了视线。
漫长地等待过后，电话接通了，是个女人的声音：“你好，哪位？”
刘治安员简单自我介绍以后与对方聊了一下，确认了对方是张先生的妻子，信息都是对得上的。
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了，连那些开玩笑的工人都觉得气氛压抑了起来。
问其他人都是几句话搞定，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张先生聊得特别久，起码比别人多了几倍的时间。
十分钟后，问话差不多结束了，刘治安员突然来了一句：“张先生，是这样的，有些情况还需要和你进一步了解，麻烦你今天下班以后来一趟咱们地铁上面那个治安局，好吗？”
张先生点了点头：“具体是要了解什么呢？”
刘治安员：“别紧张，只是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而已，走个流程。”
把身份证还给了他。
又继续去问起了其他人。
姚若凝依旧在观察着外面的风景，完全没意识到车厢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智力不够出类拔萃的缺点体现了出来，她也没有从事治安方面的工作经验，自然没觉察到车厢里的异常。
地铁又到了几个站点，不断有人下车，连两个治安员都离开了第1节车厢，到了外面。
几分钟后，车子又再次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