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中场休息时间
姬玛坐在椅子上,双目呆滞,艳红的夕阳光芒从窗外洒落在姬玛的一半身子上,看着就好像是被遗弃的精致人偶。
黑玛丽女士手里拿着一条白色过膝袜,笑着说:“小宝贝,把腿抬一下。”
姬玛麻木地抬起小腿,任由黑玛丽把套在自己的小腿上。黑玛丽女士将长袜拉上,边抚平袜子上的褶皱,边说:“我的小宝贝穿什么都漂亮。”
要不是我查过你的梦,我还以为你是搞邪教的。
姬玛张开嘴巴,有气无力问道:
“第几套了?”
“第九套。”
姬玛刚才在心中发芽的点希望之花,一下就被掐死。这感觉,就好像你在军训中站军姿,站到浑身乏力时,下巴滴着汗水,却被告知只站了两分钟。
“玛丽阿姨,能不能——”
“不能哟,小宝贝。”
黑玛丽女士说,明明她已老得脸上都是沟壑,却满脸精神,与有气无力像晒萎的姬玛形成鲜明对比,她站起来扶正姬玛黑发上的蝴蝶结头饰,笑吟吟道:
“我去拿镜子给你看看。”
姬玛麻木地扭过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我干嘛不抄起一根棍子,给她后脑勺来一下。如果是阿卡尼斯那肆无忌惮的家伙,真会这么干吧,有时候真羡慕混乱阵营的人,想干啥就干啥,没那么多顾忌。
不一会,一身黑裙的黑玛丽女士推来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一位气质甜美的女孩,蝴蝶结头饰、粉色泡泡袖图案连衣裙、白色及膝蕾丝边短袜。
姬玛看着想到洛丽塔三个字。
“小乔,太好了。”黑玛丽女士开心地挠着掌心,“你身材纤细,穿蓬蓬裙正好,不显得胖,有些人穿上像是个小孕妇,却总让我做这套衣服。”
“我知道我是矮冬瓜。”
“我的小宝贝就是谦逊,站起来试试?”
“没鞋子。”
黑玛丽女士捧来一对米色厚底娃娃鞋:“鞋子在这。”
姬玛苦不堪言发出一声呻.吟,“天呀,曙光之神行行好,拯救你虔诚信徒于苦海之中。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阿姨。”
“没关系,我来帮你穿。”
黑玛丽女士半跪下,一手伸向姬玛的脚踝,却碰到一条奇怪的东西,软绵绵的,条状物。她下意识一捏,只觉得像某种尾巴。
姬玛一哆嗦,在椅子上直接跳起来,抽回尾巴。
“刚才我好像碰到什么。”
“没什么吧。”姬玛站起来,一边把尾巴缠在自己大腿根部,一边提起粉色蓬蓬裙,双腿间空荡荡的。
“错觉吗?”
姬玛连忙岔开话题:“啊哈哈,我忽然有精神了,鞋子我自己穿好了。”
穿好衣服后,黑玛丽女士连连赞赏,姬玛看着镜中的自己,吐槽道:
“越看越像幼儿园幼童,这衣服又不贴身,还没露出绝对领域,看起来除了幼齿就只剩幼齿。就算白送给我,我都下不了手,真搞不懂好看在哪?”
“小乔你是真的很渴望长大呢。”
“我已经不小了好吗?”
“你十四五岁吧,长得那么可爱,是一件好事,之后你会明白的。”黑玛丽女士说,“还有,你的审美观好像是好色男人一样。”
“对了,玛丽阿姨。”姬玛连忙岔开话题,问:“您有孙辈吗?”
黑玛丽女士的笑容黯淡下来,说:“我有个可爱的孙女,但她死在暴君手下的弩箭。”
“我很抱歉。”
黑玛丽女士站在姬玛身后,用手摸着姬玛的蝴蝶结头饰,说:
“如果她还活着,她就有你那么大了。她很可爱,一生下来就会笑。她颅骨没有一点变形,是一位非常健康纯洁的孩子。”
帝国人把没畸形的头颅看成纯洁的代表,因为一般被腐蚀的孩子,颅骨形状会有所改变。
“但她死了,暴君想要马林城的钱,士兵们想要杀更多人赚军功,没人关心我们普通人的命。他们见到树丛里有影子,就迫不及待射出弩箭。就这一群嗜血暴徒,居然还有人崇拜…”
黑玛丽女士说:“有个炼金师在他的店挂旗帜,真是恨不得暴君的军队再来一次。”
姬玛假装同情道:“我很遗憾…”
陪她絮絮叨叨了近半个小时后,黑玛丽女士觉得时间晚了,就放姬玛走。
姬玛换回自己衣服后,拿着黑玛丽女士硬塞给她的几套衣服,跨过门槛,走出店门,大口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
“我终于自由了。”
要不是她故意扯淡下去,继续换衣服的话,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没想到本王居然为了力量,做出如此牺牲。真的是,怎么想都是某死尾巴控的错。
姬玛一边走,一边恨恨用脚后跟跺着地面,想象着自己在乔治身上踩几下后,才稍微解气。
等一段时间再去见他,好好吓吓这家伙,否则我难以出心中这口恶气。
心里还是不舒服。
“后天就可以去圣女家接受膝枕按摩治疗了。”姬玛精神一振,“恰好可以借着去看决赛的借口,拉她一起去约会。”
想到这,姬玛不由期待后天到来。既然只有两个人,她们的关系又那么好,亲密点是很正常的吧。
…
…
卡松公国,一座森林里。
树叶之后,血一般的夕阳渐渐沉下地平线。
一头高近三米,浑身都是肌肉,表面覆着坚韧皮毛的牛头人,它粗壮的脖子上围着一圈颅骨,手握着巨型斧头,这种可怕的生物在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几头就足以能杀光一村的民兵。
但它现在却命不久矣,胸口乌黑冒烟,一把烧黑的弓斜插在它胸膛,但它还没死,只是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受伤的伊芙·霜叶靠着树身,她脚暂时瘸了,大腿躲闪不及狠狠挨了一斧。
一阵树枝撞断的声音传来,伊芙·霜叶长耳一动,一只脚撑着,拉满了手中银弓。
树丛里撞出一高大的骑士,正是乔治,他把插在桶盔上的树枝取下,说:“是我,霜叶。”
伊芙·霜叶缓缓松开弓弦:“行动如此野蛮,早知道是你。”
乔治小心戒备受伤还未死的牛头人,走向伊芙·霜叶,问:“你需要治疗吗?”
“圣武士,把你的神术留着吧,我没看上去那么虚弱。”伊芙·霜叶说,“治下那牛头人,它应该知道些什么。”
话音未落,伊芙·霜叶长耳一竖,大喊:“弩!”
说罢,就地一滚。
一支毒箭擦过她头顶,出现在她背后的树身上。乔治弯着腰,用手护着桶盔观察口,挡下一支毒箭。
第三只毒箭插在牛头人喉咙上,袭击者的背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树丛中。
杀牛灭口。
乔治立即向前踏步拉近距离,化为一阵光,穿过树丛,出现在穿着灰黑色斗篷的袭击者身后,一剑柄砸中对方的头。
袭击者头一扭,人跌在地上,翻过身来,他红色的眼睛映着乔治的身影,忽然翻白眼,身子一阵颤抖,口吐污血。
可能是为了防止泄密的黑魔法。
乔治立即明白过来,他先一脚踩断袭击者的膝盖,袭击者一声不吭,短短几秒竟已经死去。
乔治确定对方并非伪装,转过身,双膝一曲,蓄力一跳,跃出树冠,下落时,又一脚踩断树干,跳回伊芙·霜叶的位置。
他落地时,恰好有两位黑暗精灵手持魔短剑与弩,冲向伊芙·霜叶。
没等乔治动手,他们双双惊恐地死于黑魔法之下。
伊芙·霜叶把剑插回鞘中:“你回来得很及时。”
“很简单的调虎离山,我不会中第二次。”乔治说,“线索全断了,我们的对手是一个很可怕。”
“杜鲁齐一直病态。”伊芙·霜叶试图走一步,却脚一软,侧跌向地面。
乔治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伊芙的脸颊贴着草尖,离地面只有不到十厘米,乔治一扯,把她拉起来,伊芙·霜叶扶着他,说:
“有你这样扶人的吗?”
“你的侍女警告我,尽量要别碰你的身体。”
“让她去死。”伊芙·霜叶说,“你脑子是木头做的吗?现在是战斗时候。”
“对不起。”
“拿出行动来,圣武士。”伊芙·霜叶说,“你就当个骡子,抱着我到下面的河水边,是时候该洗一下了。”
乔治赞同,待会后面来的战友们会打扫战场。
一分钟后,乔治背着伊芙·霜叶,两只手挽住她长腿的腿弯,在树丛中一跳一跳,她精致的小腿肚随着颠簸而一晃一晃的。
“我很怀疑你的精灵文水平,显然抱与背是两个发音截然不同的字。”伊芙·霜叶说着,紧紧地抱紧乔治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剑劈断横扫而来的树枝,“不过值得赞扬,你和玛尔戴亚速度有得一比。”
“玛尔戴亚是谁?”
“我剑术老师,女王陛下的冠军骑士,他的坐骑,是一匹好马。”
“怎么总觉得你故意把我和畜生比喻。”
“它可是高贵的坐骑。”伊芙·霜叶道:“即便你有幸来到永恒王庭,地位也比不上它。”
“我没事不会往你们精灵族的群岛跑。”
“总有一天你会的,并感叹我族城市的宏伟,你们人类的城市与之相比,和哥布林搭建的营地差不多。”伊芙·霜叶说,“那里很美。”
乔治只当伊芙·霜叶的种族遗传病犯了。
一阵风吹来,吹得树枝摇晃呼呼作响。伊芙·霜叶低下头,在风中说:“你会喜欢我家乡的。”
风把她的低语吹走,乔治没听到。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河边。
伊芙·霜叶坐在河边石头上,解开鳞甲裙甲,褪下长靴,一对裹在银丝之下,匀称的大长腿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右腿有一道鲜红浅浅的伤口,撕裂了银丝,激烈的战斗让她的丝袜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部分丰腴的腿肉。
乔治连看了几眼伊芙·霜叶的腿,说:
“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他们连夜赶往卡松公国,来到黑魔鬼所给他们的村庄,村庄已被烧毁,他们在山区中搜查着踪迹,山区里满是野兽人的踪迹。不出所料,他们一头撞上了森林里的野兽人们,从中午战斗到晚上。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野兽人和黑暗精灵们有勾结。
伊芙·霜叶正拿出一瓶翠绿色的药剂问道:“直觉吗?”
“推理。”乔治说,“我们晚了一步,黑暗精灵们本可以逃得更远,但那么久了,他们甚至连海边也走不到。还有灭口行动,野兽人能知道什么情报?却派了几个刺客前来送死。我怀疑像是深怕我们没有线索一样。”
“牵强。”伊芙·霜叶说,“野兽人为什么不可能有重要的情报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乔治望向河对面,远处的山谷后的平原,能隐约看见城堡的塔尖,“我的家乡就在前面。”
“多远?”
“一天路程。”
“我想见见你父母。”伊芙·霜叶把头别过去说,“看看他们是什么人,生下了你。”
“我和我家庭的关系并不好。”乔治边擦着铠甲上的血迹边说,“我小时候就没见过我母亲。”
是对私生子委婉的说法。
伊芙·霜叶沉默,说:“我明白那感觉,即使父母活着,也和死一样。对了乔治,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
“我穿着胸甲不方便弯腰。”伊芙·霜叶指了指自己破损的银丝,把翠绿的药水丢给乔治说:“敷上。”
“我能治疗。”
“把你的神术留着,再好也比不上我们精灵的治疗药膏。”
说罢,她理直气壮地把受伤的右腿搁在乔治腿上。乔治脱下漏斗钢铁护手,粗糙的手指沾上绿色药膏,用匕首割开她的丝袜,把药膏敷上伊芙·霜叶的大腿上。
伊芙·霜叶闭上雪色的睫毛,嘴里说着:“你的手真粗糙,手法也比不上我的侍女,不过考虑到你不是优雅的精灵,这一点也马马虎虎能原谅。”
…
…
“珍娜姐姐!”姬玛用力抱着珍娜,说道:“我感觉我后遗症复发了,胸口隐疼,是不是呼吸急促,胸口发紧,再不膝枕按摩,我感觉我要死了。”
珍娜吓一跳,说:“那么严重?”
“是的,我需要治疗。”姬玛侧脸蹭着珍娜的胸,望着墙,脸上露出一阵坏笑。
乔治那家伙一定在荒野里艰苦行军,天天喂蚊子。晚上和一大堆抠脚大汉睡一起,不仅没有女人,连打手.冲的机会都没有,他的未婚妻却在后面被本黄毛占便宜。
这样想着,姬玛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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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用假名好烦,总是出错,等编辑上班了,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