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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抉择
假装回家后返回77层的助教办公室。这是一个宁静而温馨的空间。
右侧排列着三排书架，尽头是助教的桌子。桌子上宽敞得足以放下打字机、铅笔盒和厚厚的专著。
艾伦习惯性地打扫着这个昏暗的办公室，心中涌起一种特别的感受。
塞蕾娜已经离开了，遥远的夜空中闪烁着星光。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是不是因为长时间陪在塞蕾娜身边的原因呢？
不，实际上，引起她注意的是相对近期的事情。所有人都因塞蕾娜的暴政和偏执狂般的完美主义而离开，只剩下艾伦一个人。
原本计划中并没有引起塞蕾娜注意这一项。
因此，这更加奇怪。
在这段时间里，她只是愉快地学习魔法，读书，准备课程，教导学生……
过着普通助教的生活，仿佛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所希望的生活。
艾伦闭上眼睛，默念着。
─你已经赢得了我的信任。
那声音似乎在安慰她这段时间的努力。
塞蕾娜虽然这么说，但她并不知道真相。她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与信任相距甚远的人。
塞蕾娜叫的‘艾伦’这个名字也不是她的真名。
─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塞蕾娜最后的请求。她回想起当时自己的回答。
─当然！理所当然！
是的。
……慢慢地睁开眼睛，艾伦望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很久没有遇到像您这样难以捉摸的人了。”
最初，她认为塞蕾娜应该死掉。只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贵族，一个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掐断其生命的无能之人。
然而，塞蕾娜突然改变了，展现出了真诚的一面。尽管她的外表总是冷酷无情，但正因为如此，偶尔流露出的温暖更加耀眼。这种有趣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中救了塞蕾娜一命。
贝赫特列车恐怖袭击和贝隆的袭击。
艾伦目睹了这一切，并亲自割断了贝隆的手腕。
“但是……我可能无法守护您的信任。”
渐渐地，远方天空的黑暗出现了裂痕。
随着夜色的消退，黎明的曙光逐渐显现。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这似乎是一项太长久的任务了。”
作为‘艾伦’能够看到的日出已经不多了。在这个她每天沉浸的世界里，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
不应该感到惋惜。
因为她连这种感情都不被允许。
“我已经如此熟悉艾伦了。”
艾伦将额头贴在玻璃窗上，感受着从外面渗入的寒气，鼻尖莫名地发热。
* * *
一个晴朗的夏日周末。
艾尔薇拉正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保护对象塞蕾娜在别墅里安全无虞，弗伦海姆骑士团的工作也顺利进行，例行的晨训也已经结束。
“哦……”
她在宅邸的休息室里和随从们一起玩耍。
事实上，随从休息室里摆满了各种先进的物品。不仅有各种棋盘游戏，特别是‘收音机’引起了艾尔薇拉的兴趣。
“这不是水晶球吧。它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啊~ 收音机？我们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觉得非常神奇。里面有一个矿石检波器？具体我不太清楚，总之通过它捕捉到频率？大概有十几个频道？可以在这些频道上听到广播？”
矿石检波器。频率。频道。广播。
这些都是她第一次听说的词语。
“真神奇。那么，可以用它来听马上战斗的实况转播吗？”
它的价格超过5000埃纳，寿命仅为一年，基本上是富人的专属物品。但如今帝国的新闻机构都在开设各自的‘频道’。
“是的。不用买票也可以听到实况转播。虽然看不到画面可能会有点失望。”
哇哦— 艾尔薇拉的膝盖上趴着一只小狗。这是帝国侍从们共同饲养的小狗。
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被打开了。出差回来的塞蕾娜的直属秘书‘伦’走了进来。
“护卫骑士大人，现在该开始工作了。”
“啊，好的。”
艾尔薇拉迅速整理好衣装，准备执行任务。她的日常服装本身就是轻甲，因此无需更换。
······.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在空中。
塞蕾娜抵达了哈德卡因。今天的第一个日程是‘马里克地下通道’的剪彩仪式。
“您是怎么想到要在地下修建列车通道的？哈哈哈！”
“塞蕾娜教授的眼光总是令人赞叹！”
地下通道的入口处已经聚集了许多重要人物，其中不乏商界和政界的知名面孔。
塞蕾娜和莉莉安一起迎接他们。
“地下通道是塞蕾娜会长的想法，但建造商铺是我的主意。”
莉莉安把手放在胸前，温和地笑了。
瞬间，场内的闲聊声戛然而止。他们屏住呼吸，观察塞蕾娜的反应。
“说得对。”
塞蕾娜这样回答后，他们才放声大笑，纷纷奉承莉莉安。
“原来如此！果然不愧是塞蕾娜教授的妹妹。”
“的确，那份聪慧显然是家族遗传啊！”
“没错！”
果然，这里是一个政治舞台，也是一个关系网。他们甚至怀疑塞蕾娜和莉莉安之间的关系是否真的和睦。
“好了，现在开始剪彩仪式吧~”
莉莉安得意洋洋地拿起剪刀。
塞蕾娜和莉莉安一同站立，剪断了通道入口处的彩带。
啪啪啪啪─
伴随着欢呼声和掌声，地下通道的入口正式开放。
他们邀请塞蕾娜一起进入通道，但塞蕾娜摇了摇头。剩下的事情交给莉莉安就好。
“今天行程很多，就到这里为止吧。详细情况你们可以从莉莉安那里了解。这个项目主要由她负责。”
“哦~是吗？真遗憾。”
“你们可以在哈德卡因尽情享受。”
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们很快跟随莉莉安进入了通道。
“艾尔薇拉，我们回去。”
“是。”
随后，塞蕾娜和艾尔薇拉转身离开。
但有一个人跟在后面。艾尔薇拉拦住了她。
“请停下。在靠近之前，请先表明身份。”
尽管语气严厉，但这位神秘女子毫不畏惧地回答道。
“投资者。”
她戴着贝雷帽，穿着正装。塞蕾娜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向艾尔薇拉点了点头。
“没事，让她进来吧。”
“……是？”
“我们有私事要谈，你回避一下。”
“啊，是。”
艾尔薇拉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但透过车窗瞪着塞蕾娜。
阿尔·罗斯说道。
“看起来你的脑袋还挺好。”
“嗯。你也投资了这里？”
“嗯？……啊，是我。因为觉得有商业潜力。”
阿尔·罗斯耸了耸肩，突然开始列举一些信息。
“朱卡肯和祭坛仍然没有放弃你。他们脑子里肯定有很多想法。你要小心。”
“……嗯。盖雷克呢？”
盖雷克很重要。‘狂人命名者’在游戏中一直受到特殊对待。虽然难以控制，但一旦爆发，其战斗力会呈几何级数增长，可以作为战略武器使用。
“盖雷克暂时在地下。而且……祭坛正在策划袭击。这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塞蕾娜皱起了眉头。阿尔·罗斯环顾四周，把贝雷帽压得更低。
“袭击？”
“具体细节我不清楚。现在他们似乎开始自行行动，所以信息不够准确。不过，以他们的特性来看，应该会搞得很隆重。”
“原因呢？”
“狂热分子不是白叫的。疯狂的头脑通常难以理解。人多的地方要特别注意。”
阿尔·罗斯的话刚说完，系统提示出现了。
「突发事件：狂风」
“为什么不用水晶球说？”
“……比起那种水晶球，这更安全。”
传达完信息后，阿尔·罗斯立刻离开了。
塞蕾娜目送她像影子一样消失，然后上了车。
“去魔塔。”
第二个日程是视察魔塔的项目。
“是。”
伦没有多说什么，踩下了油门，但坐在塞蕾娜旁边的艾尔薇拉的目光有些炽热。塞蕾娜瞥了一眼，发现艾尔薇拉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那是谁？”
她们的目光相遇，艾尔薇拉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
“······.”
艾尔薇拉撇了撇嘴，重新坐好。
虽然她说“既然不需要知道，那就不问了”，但她盯着前方的目光依然充满了不满。
······.
与此同时，卢伊娜正在实验室里推进魔法项目。
申请的资金已全额到位，王室的弟子们也回来了。虽然魔塔因财政问题曾一度搁置该项目，但计划室长的“批准”印章发挥了强大的威力。
提交计划书后，仅仅一周时间，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了。
当然，也因此最近流传着“卢伊娜成了塞蕾娜的手下”，甚至“不仅仅是手下，而是成了忠犬”之类的流言蜚语。但卢伊娜并没有特意否认。她对塞蕾娜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
“大家别太节省魔石了！这里不是王国！适度回收，放心大胆地使用吧—”
正当她这样鼓励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卢伊娜看到门外的人，不由得一惊。
“塞蕾娜教授？有什么事吗？”
“突击检查。这是计划室长的工作。”
塞蕾娜依次检查了实验室里的16位魔法师和桌子，他们都恭敬地弯腰行礼。卢伊娜抱着双臂站在她身旁。
“不用担心。这是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想法。只是因为缺乏资金才没能实施，但一定会取得成果的。”
“你有信心吗？”
“当然。不过，问题是成本。1000万埃伦只是初期资源，可能会增加到二十倍左右。”
2亿。卢伊娜故意夸大了成本。塞蕾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吧。”
塞蕾娜没有任何疑问或怀疑，只是在文件上打了个勾，然后走了出去。一如既往地，她的举止整洁而完美。
“······.”
那平凡的模样，那一连串的姿态，让卢伊娜感到莫名的复杂。
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跟在塞蕾娜身后。
“喂。”
她这么一叫，停下脚步的塞蕾娜回头看向她。
“嗯？”
卢伊娜把糖果盒递给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礼物，塞蕾娜的眉毛皱成了八字，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麦克奎因领地的特产，奎因纳糖果。这种糖果只在夏天少量生产，非常珍贵。是我们领地的明星产品。”
“所以呢？”
“这个小盒子价值一千艾尔内。即使价格更高，也有人排队购买，预订已经排到了三年后。”
尽管卢伊娜如此推销，塞蕾娜依然没有接的意思。卢伊娜只好硬塞进她的西装口袋里。
“即使你不吃，你的未婚妻也会喜欢的。我敢肯定，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糖果。”
艾尔薇拉。提到她的名字，塞蕾娜终于点了点头。
卢伊娜微微一笑，退后一步向她挥手告别。
“再见。”
“……好吧。虽然有点尴尬，但我收下了。”
塞蕾娜从口袋里拿出糖果盒，放进了内袋。
然后，半小时后。
再次坐上车的塞蕾娜，愣愣地看着艾尔薇拉。
“怎么了？”
艾尔薇拉的脸色依然冷峻。塞蕾娜心想，或许有用，便故意从怀里拿出糖果盒。
“什么？”
看到那个品牌的瞬间，艾尔薇拉的脸色大变。
她像发现零食的小狗一样，突然身体前倾，咽了咽口水。她的瞳孔迅速放大，紧盯着糖果盒的每一个动作。
看到如此神奇的效果，塞蕾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一定很好吃吧。”
“这是奎因纳糖果，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从小到大，对我们来说，这都是梦寐以求的糖果。永远不会融化的糖果。”
“……是啊。”
啪——塞蕾娜打开盖子，取出一颗糖果。艾尔薇拉立刻双手合拢，像托盘一样伸出来。塞蕾娜把糖果放在她的手心里，她立刻放入口中。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她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这糖果真的那么好吃吗？塞蕾娜微笑着说道。
“如果你表现好，我会偶尔奖励你一颗。”
“······!”
听到这话，艾尔薇拉瞪大了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热情地开始工作。
* * *
……帝国大学的期末考试季。无论是本科生、魔法师还是骑士，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个个憔悴不堪。整个校园仿佛被某种黏稠的东西笼罩着。
奥蕾莉亚却不是这样。
今天的考试，昨天的考试，明天的考试，全部满分。她的满分记录大概会永远延续下去。
“哼哼。”
难得哼着小曲的奥蕾莉亚忽然从长袍内袋里拿出一张纸。
[申请书：塞蕾娜]
昨晚写好的申请书。
塞蕾娜当然拒绝了，但正教授的审核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奥蕾莉亚希望在这剩下的六个月里能向塞蕾娜学习。她相信自己能够说服塞蕾娜。
“我来了。”
“小姐~ 您来了~？”
回到宅邸的奥蕾莉亚，受到了随从们清脆的笑声迎接。她觉得他们的气氛和平常不同，显得有些狡黠。
“小姐，您什么时候交了朋友~ 还没告诉我们呢~”
“你们在说什么？”
朋友？我哪有朋友。我这辈子一个朋友都没交过。
……原因在客厅里。
“这家伙是谁？”
客厅里，一个长得像芙萝拉的女孩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奥蕾莉亚走近仔细看了看。
“呼呼呼……”
确实是芙萝拉。
她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安详地睡着。
“呼呼呼……”
和今天早上不同，她看起来很干净，显然是在这里洗过澡了。
“无礼的芙萝拉。”
奥蕾莉亚抱着双臂，怒视着她。
突然，上次的对话浮现在脑海中。
“——也就是说，你寄给赞助者的信纸和这条手帕上的图案是一样的。”
“——对。通过这一点，我知道赞助者大人一直在关注我。可惜没能见到她的脸。看戏的时候哭得太厉害了。”
芙萝拉的手帕是塞蕾娜教授的。
那么，赞助芙萝拉的人很可能也是塞蕾娜教授。
光是想到这一点，奥蕾莉亚就感到极大的烦躁和压力。
教授为什么只关心这个女孩？是因为她的父亲自杀了？仅仅因为这个理由？
如果她不接受奥蕾莉亚做助教，奥蕾莉亚就把这件事告诉芙萝拉。
……不管怎样。
“呼呼呼……啊！”
奥蕾莉亚一把抓住芙萝拉的鼻子，用力左右摇晃。
“啊啊啊！”
芙萝拉尖叫着醒来，奥蕾莉亚立刻擦了擦手。
“你，你干什么！”
“你怎么随便闯进别人家。”
“你也不能这样，人家正在睡觉……”
她摸了摸红肿的鼻子，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啊，这是鼻血吗？
不，是鼻涕。
奥蕾莉亚眯起眼睛。
“你来干什么？”
“……纸。我知道这张纸的秘密了。”
芙萝拉的话让奥蕾莉亚头顶冒出了一个感叹号。
“你知道了？”
“唉。为了这个，我受了这么多委屈……总之，你看。这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纸，但……”
芙萝拉拿着纸，施展出纯元素魔法，是普通的「水」元素。塞蕾娜的纸被水浸湿了。
“你这个笨蛋芙萝拉，我要杀了你……”
奥蕾莉亚瞬间暴怒，差点掐住芙萝拉的脖子，但很快发现纸张的形状开始奇怪地变化。
芙萝拉自信地笑了笑，竖起了手指。
“纸是什么？木头。而木头是由土和水组成的，对吧？”
浸湿的纸张很快蔓延开来，变成了一个立体的空间。
“太简单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奥蕾莉亚点了点头。
这是属于魔塔特殊层的第40层，罗凯尔的森林。
“这张纸上记录了考试地点。”
“······.”
奥蕾莉亚重新审视了芙萝拉，心想：在我考试的时候，这丫头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把她当成奴隶真是太明智了。
“嘿！怎么样？现在给我买吧！”
芙萝拉喷出鼻息说道。
“买什么？”
“你答应过的。罗亚霍克。”
“······.”
奥蕾莉亚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她确实承诺过在考试期间给她买东西，但这丫头昨天、前天、今天都在要罗亚霍克。
“对了，今天我们一起出去吧。还有你们家的仆人们。”
“不行。”
奥蕾莉亚摇了摇头，但随行的仆人们却高兴地看着她，突然举起了手。
“我们喜欢~ 如果是小姐的朋友的话~”
他们笑眯眯地换上了衣服。奥蕾莉亚无可奈何。
既然是承诺，而且芙萝拉确实解决了问题。塞蕾娜教授也会这样做的吧。
“……好吧。”
“耶~”
* * *
……一小时后。
空无一人的奥蕾莉亚的宅邸迎来了访客。
“啊~”
哈布斯的当主吉尔泰昂。他一边叫着女儿一边走了进来，但既没有看到奥蕾莉亚，也没有看到侍从。
吉尔泰昂环视了一下客厅，耸了耸肩。整个宅邸都空无一人。
“难道是集体外出？”
他大步走到奥蕾莉亚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咚咚-
“女儿。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没有任何反应。
“……嗯。”
吉尔泰昂挠了挠脖子，悄悄打开了门。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个熊猫玩偶在床上看着他。
“毕竟是期末考试嘛。”
他本来想给女儿带些补品，但抱怨了几句后，突然发现奥蕾莉亚书桌上放着一张文件。
“是成绩单吗？”
吉尔泰昂为了以防万一，先仔细听了听宅邸里的声音，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书桌前。哗- 他拿起那张纸。
“嗯……”
一开始，吉尔泰昂的脸上充满了兴趣，但很快表情变得僵硬。脸色阴沉下来，情绪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吉尔泰昂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那张纸。
──[ 申请书 : 塞蕾娜 ]──
：我，奥蕾莉亚，希望加入塞蕾娜教授的麾下。我是150名初学者中唯一一个，在塞蕾娜教授的期中考试中获得满分的人……
──────
“……不可能。”
吉尔泰昂把这份不明来历的申请书放回了书桌上。皱褶的部分奇迹般地恢复了平整。
然而，吉尔泰昂的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狰狞。
“申请加入塞蕾娜的麾下？”
奥蕾莉亚。无论你是对塞蕾娜怀有爱慕之情，还是崇拜之情，吉尔泰昂都无所谓。那不过是你童年时期的一时冲动罢了。
但是。
在成为奥蕾莉亚之前，你是哈布斯的一员。
哈布斯绝不能屈居莱昂哈特之下。
“呵……”
吉尔泰昂苦笑了一声。
一直以来，吉尔泰昂只让奥蕾莉亚看到美好的一面，听到美好的一面。
家族间的冲突、战争、魔法师的生理。他认为那个冰冷残酷的世界对奥蕾莉亚来说还太早。
“……哈哈哈。”
但现在，时机已到。
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狮子的后代如果甘愿屈居于狼之下，将是家族永远的耻辱。
……奥蕾莉亚。
你必须知道。
莱昂哈特和哈布斯。
那纠缠不清、绵延不绝的。
彼此互相憎恨的孽缘。
吉尔泰昂现在已经准备好摘下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