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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06 比生命更远的地方
“不好意思，这么晚喊你过来。”
“没关系……的说。”芙蕾米看着面前的柯沃特教授，声音渐渐有些哽咽：“对不起，教授，海瑞……都是我的错。”
柯沃特放于桌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这样啊……不是你的错，孩子，不是你的错。”
似乎是为了强调一般，柯沃特重复了两次“不是你的错”。
“听说，你们抓到了两名不死鸟结社的成员，现在，他们在哪？”
“被军方的人押走了，一个死掉了，一个变成植物人，现在都没能醒来。”
柯沃特的双眉皱起，又松开：“那据点呢？”
“一个叫菲力的官员带人接管了。”
柯沃特教授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深吸口气站起身。
“教授？”
“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你暂时就待在红蜂研究所，这里姑且还算是安全的，对了，卡沙先生和淋淋小姐……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遗迹的事情可能要继续延后了。”
“好的，我会转告他们的说。”
“嗯。”柯沃特准备离开房间时，看了一眼眼眶微红的芙蕾米，回过神摸了摸她的脑袋：“海瑞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人会怪你。”
芙蕾米轻咬着嘴唇：“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
芙蕾米想到了魔法，卡沙先生说过，魔法师除了魔法之外，精神力也是很强的，云都内无法用魔法，但是假如可以用精神力应敌的话，那次面对雷神机甲，她也不会因为网盗者的网络入侵技术无法使用而导致那么狼狈了吧。
“教授。”
“嗯？”
“我能……离开云都一段时间吗？”
“为什么？”柯沃特教授有些疑惑：“云都这次的混乱很快就会解决的，虽然它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这里是生你养你的城市，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海瑞的死而怨恨它，想远离它。”
“不是，我很喜欢云都，也希望它能更加美好的说，我不会怨恨它，因为，云都是我的家乡，也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不过，我太过弱小，如果我能更强一点，就能为云都作出更多的贡献的说！所以，教授，我想……学魔法的说！”
芙蕾米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之前拒绝卡沙先生时，她是想留在云都，试着能不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改变什么，但是，就在几个小时前，卡沙先生捕获的不死鸟结社的两名成员——莎莉与山羊，一个突然变成植物人，一个莫名其妙暴毙，而且现场还找不到其他人接近两人的痕迹。
在扣押两人时，实验室的人就已经提前做过检查确认他们身上没有毒药、微型设备，而且还注入了大剂量的麻醉药，足以令他们昏睡两三天了。
然后，他们还是出现了意外。
芙蕾米就知道，周围并不都是团结一心的值得信任的人，而且柯沃特教授出现，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海瑞也不是那个箱子，而是不死鸟结社。
心中怀疑的种子发芽，芙蕾米开始独立思考，心中，得出了“海瑞与箱子很可能只是诱饵”的结论。
柯沃特教授，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没有提前告诉过芙蕾米。
有些东西，不是现在的她所能接触得了的。
特别是当初那个组装师说过的，斯里兰卡人被当做配件……
继续留在云都，芙蕾米的一举一动都会在那些觊觎着她“身体”的人的监视当中，他们要的只是这具躯壳，芙蕾米的努力，芙蕾米的天分，芙蕾米的贡献，于他们来说都不值一提。
所以，芙蕾米留在云都的想法动摇了。
而听到芙蕾米说出想要学魔法时，柯沃特教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魔法……”柯沃特看了自己机械的手臂一眼，深吸口气，蹲在了芙蕾米面前，认真盯着她：“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是的。”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虽然芙蕾米不知道柯沃特教授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头：“已经做好决定的说。”
假如柯沃特教授拒绝，芙蕾米也会去尝试其他方法。
芙蕾米没有移开视线，她紫色的眸子中满是认真，灰白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当初海瑞到他家里时，也和芙蕾米一样，小小的，但是做事很认真，芙蕾米跟海瑞有很多相似之处，她的性格，有很大的部分都是学自海瑞。
他明明有吩咐过海瑞，要是遇到危险，不用管箱子里面的东西装的是什么，但是，海瑞还是死了。
想到之前收到的秘密通话[那个女仆问，她有为您提供了帮助吗？]，柯沃特口袋中的手紧握。
芙蕾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柯沃特教授的眼神十分复杂，可以看出，此时的柯沃特教授内心十分纠结，仿佛准备作出什么困难的决定。
终于，他的眼神焦距重新聚集在芙蕾米身上。
“拿好。”
柯沃特教授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张银色的，什么图案什么标注都没有的卡片：“我现在就替你申请外出的权限，你拿着这个，离开云都，在我派人联系你回来之前，都不许回云都，知道了吗？”
“这个是……”芙蕾米接过卡片，小脸上有些疑惑。
“什么都别问，今晚，我就安排让你出城。”
“不用这么急的说……”
“芙蕾米。”柯沃特教授突然伸手轻轻抱着她：“我已经没了海瑞，我不能再失去你。”
松开手，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柯沃特就站起身，芙蕾米还想再问，突然脑袋一阵晕眩，身体一软倒在了柯沃特教授的怀里。
抱起芙蕾米，柯沃特敲响了淋淋与韩夏的房门。
五分钟后，白银骑士抱着昏睡的少女在两架机甲的护送下，乘上悬浮车向着“叹息之墙”的方向驶去。
而柯沃特则在军队的护送下，回到了政府的某基地中。
……
“你怎么能允许她离开我们的视线！？她要是离开云都后不回来了呢！那可是我的身体！我的！”
一名头发花白，皮肤干瘪长满肉球的老妇人冲入了柯沃特的实验室，发疯了一般对柯沃特大吼大叫，她双手愤怒的拍在轮椅的扶手上。
“我记得你的病再过两年就控制不住了吧。”柯沃特面无表情，他正操作着一台精密的仪器，虽然他的左手是机械臂，但是灵巧程度比起普通人的手臂有过之无不及。
“你想说什么？”
“芙蕾米才十二三岁，再过两年也才十五岁不到，换了一具十五岁的不成熟的身体，你想重新从政，哪怕提前铺路，也得再过五……不，十年，你觉得，你离开权利中心十年，光辉联合党会变成什么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不考虑年龄更合适的身体？”
“现在哪有更合适的身体？九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只有芙莉娜这一脉的斯里兰卡人才跟我有足够的契合度，而当初让芙莉娜离开的也是你！现在你让芙蕾米也离开了！我哪里再去找一个合适的身体？”老妇人有些激动，说话的嗓音都有些声嘶力竭般的沙哑，显然她气得不轻。
“不，还有一个。”柯沃特手上的动作没停。
“……”老妇人喘息着，许久：“谁？”
“芙莉亚，芙莉娜的妹妹。”
“她当初跟芙莉娜一起逃走，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
“如果，我能找到她呢？一具成熟的身体，不是更符合你的心意？”
“她，还活着？”老妇人愣住了，假若芙莉亚还活着，现在应该已经三十岁了，三十岁的身体……她可以无缝切换，制造几起叛乱，然后平压，政绩立马就刷上去了，只要花费一到两年的时间，想要重新执政也不是不可能。
柯沃特教授没回答，而是按下了一旁的按钮，房间内的一堵无缝的墙壁突然出现了一扇门，一名穿着女仆装的灰发紫瞳的少女，推门而入。
老妇人满脸警惕地望向那名少女。
“斯里兰卡人？”老妇人手抖着戴上了老花镜，当看清那名少女后，她的脸色剧烈变换：“芙莉亚！？”
“是啊。”芙莉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回来了，卡戴珊参议长。”
老妇人的轮椅急忙向后退去：“你竟然真的没死！”
“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吗？我都不害怕，反倒是你害怕了？”芙莉亚眯着眼睛笑，紫色的双瞳中不含有一丝情感。
“你真的，愿意将身体给我？”
她现在这副腐朽老化的身体，日渐虚弱、沉重，若是能有一具新的身体，就像是高层中的其他人一样……
原本跟她配适的是芙莉娜，但是那个贱人偷跑了出去，甚至带走了芙莉亚，最后她们还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这让卡戴珊差点发狂。
现在，芙莉娜的妹妹芙莉亚竟然还活着。
老妇人身体微微前倾，那浑浊的双眸中，有着某种渴望，那是对生的渴望。
“当然。”
芙莉亚看向了柯沃特教授：“可以开始手术了吧。”
“嗯。”
柯沃特将一直摆弄的机器展开，一个圆柱形的容器中铺着固定的支架。
“现在就手术？不，等等，我还有很多准备没做，再等我五天，不三天，三天就行。”
“你要换就现在。”芙莉亚不耐烦地皱眉：“要下这个决心我也是需要勇气的好吗？”
“好，好，换！”老妇人贪婪地在芙莉亚身上审视着，这以后就是她的身体了：“柯沃特，你做得很好，非常好，等我重新执政，我就把中央科技院交给你。”
“你满意就好。”柯沃特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
PS：3k字，56.5/121，云都的剧情其实挺复杂的，不过现在才刚刚展开，不到彻底揭露的时候，有些读者可能可以靠着我留下的一些小暗示发现点主脉，只是现在还没到彻底解开的时候，反正任何不能打败韩夏的，都会使他更强大……觉得有些乱理不清的读者，稍安勿躁，记得投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