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决赛在明日。
夜晚，孤隐山小院，何慕鸢看着先前被苏白焚烧干净的那堆灰烬，一个个默默的沉思着。
而苏白还坐在树下，手中捧着酒杯。
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养成了个嗜酒的习惯，大概是因为身边总有人在照应着，所以即使喝醉了也无所谓？
“在想什么？”苏白问了一句。
何慕鸢扭过身子，漆黑的眸子有点点的亮光。
“师尊当时为什么要把这些都烧掉了呀？”她问。
苏白愣了一下，摇摇头，“总归有些东西要留在过去的。”
“这样吗？”何慕鸢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有些事情不适合她来问，她心里都明白的。过了一会儿少女的心思却又想到了其他地方去。
“那会不会有一天，慕鸢也会被师尊留在过去了？”
“你觉得呢？”苏白静静看她，大概这个问题的原因，来自于少女其实始终都缺乏着的安全感？
“慕鸢要师尊觉得……只是慕鸢觉得，大概是没用的。”
“人与人的关系其实都是相互的啊，笨蛋。”
“慕鸢不懂。”
“不会。”所以苏白直接给了她答案，得到答案的少女唇角勾起，可她抬起头的时候，今晚没有星星月亮，天空阴沉沉的。
像是快要下雨了。
明日大比，苏白其实内心大概能够估算结果，林染应该是赢不了何慕鸢的，在他结丹后期的时候，连心动初期的何慕鸢都比不多，现在何慕鸢心动后期了，他元婴初期。
何慕鸢才是真正在战场上，经历过杀伐生死的人，这种类型的战斗……何慕鸢的胜算应该是在六成到七成，所以终归……本来打算把一切都交给命运，现在看来，命运的决定是让自己再多留下来一会儿了。
这样也好。
有些执念是否在彻底没有了希望以后，总归会消散掉的吧？
苏白这么想着，却把何慕鸢拉了过来，用的灵气，何慕鸢吓了一跳，然后忽然就被他抱在了怀里面。
何慕鸢也呆呆的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他，可是却没有慌张，只是稍微有点不知所措罢了，小声嘀咕着，“师尊又喝多啦？”
“没有。”
“唔，那慕鸢就当师尊是想抱抱我了。”何慕鸢也伸出手轻轻的搂住了他，然后小脸在他的肩膀轻轻磨蹭了几下，对于撒娇卖萌这种事情，整个孤隐山上大概就属她最熟练了。
但其实何慕鸢的性格也并不是很好，她对不熟悉的人，陌生的人，性格都尤其的凉薄，属于对方即便是死在了自己面前，都懒得去看一眼的类型。
因为从小的经历，让她看过了人情冷暖，所以性格偏执，温柔只给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
“好了好了，抱慕鸢一下，给慕鸢加油鼓劲了，明天的比赛，也要尽力就好啦。”
“那当然了，哼哼，慕鸢不会输的。”
苏白轻轻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然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少女的身子其实很柔软，总有一种抱着娃娃的感觉，香香软软的，有一种小女孩般的甜腻感。
然后苏白便回房睡觉去了，闭上眼睛，其实脑袋稍稍有些天旋地转的，然后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又是关于……前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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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没有想我呀？”
“没有。”
“哼，渣男。”
“好啦，要去哪玩？”
“最近有新上映的电影哦。”
“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
“那个学妹是怎么回事？”
“找我请教课题的。”
“鉴定绿茶，删了。”
“……应该不会吧？”
“就是！！！你听不听我的啦？”
“听。”
“那……”
“删了。”
“哼哼哼。”
脑袋里是一段前世莫名其妙的对话，想来想去，是了，前世女友的占有欲倒是尤其的强，所以大多数时候都爱吃醋耍小性子，苏白也由着她，做一个只会被人哄着的小女孩，反正爱她……所以无所谓。
为什么最近总是梦到她呢？
…………………………
苏白也曾有查询过系统，有没有可能回到前世的世界，答案是没有。
不过想了一段时间，其实他也释怀了，就算时间线都是一样的，十几年过去了，前世女友也早该嫁人生子了，就算自己再回去，又能代表什么呢？
还不如不打扰人家的生活，因为前世女友是苏白对于曾今的那个世界，唯一的挂念，所以想明白以后，苏白就再没想过回去。
……只是大多数时候，命运啊，总是会开狗血的玩笑。
……………………………
当晚其实没睡的人，还有很多。
林染就是其中一个。
“父亲……这把剑，真就现在传给我了？”
“你想的倒美！”
林染看着手中的长剑，撇了撇嘴。
“搬山剑乃是我搬山派的镇山灵剑，虽说他以后迟早会传给你，但以你现在元婴初期的修为！想要获得它的承认，那可是想的太多了，我是将你的血脉，施以秘法暂时恳求剑灵承认，暂时让你用上一段时间，明日一战，你记住，绝对不能输！”
“这我当然知道了……等我拿了魁首，我们搬山派出了风头，老爹啊，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林染一脸坏笑。
“一天天不知道好好修炼，没个正行！”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老爹，那只小狐狸得到了，我保证每天好好修炼，再说了……我修为也不差啊，老爹，不要要求那么高，你儿子这次，不马上拿下第一，让我们搬山派出尽风头了吗？”
“那个小姑娘，只有心动初期，但是剑意剑招都不弱，即便搬山剑在手，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林染的表情终于从玩世不恭，收敛起来，笑容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那当然了，老爹。那天的耻辱……我怎么会忘记呢？”
“那个何慕鸢啊……我会在她认输之前，就好好给她点设么教训的，那个苏白，不是那么疼他的宝贝徒弟吗？让他看看他的徒弟……少了个胳膊腿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啊。”
林染轻轻舔了舔嘴角，握紧手中的搬山剑，试着挥舞了几下，怎么都掩饰不住眸中的兴奋神情。
………………………………
次日清晨。
苏白御剑，带一行人出发，大比在正午举行，这之前，是一些致辞，以及宣读这次大比那些名次的获奖者，然后才是最终的比赛。
仍旧是在绝剑台上。
且为了让人记得这两名弟子，还有一份对于各自的介绍。
搬山派林染，天资聪颖，修行刻苦，剑意锋锐不可挡。
孤隐山，何慕鸢……外门弟子，拜入孤隐山，目前心动后期，没了。
其实这也确实该是这样，毕竟几年过去了，剑宗真的都很少有人知道孤隐山是个什么山，所以有人在台下提问，今日的裁判长老，是林轻余。
也就是林染的父亲。
但既然比赛里面，没有什么能够使小伎俩的东西，苏白自然是不担心的，只是他听着台下弟子，问出那个问题以后，林轻余尤其平静的回应了一句，“一个即将不存在的山门。”
随即便没再回答更多，台上的何慕鸢微微皱了皱眉，愣了一下。
今天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粉色小裙子，早晨的时候，少女在她耳边嘀咕，问他还记不记得，说要他答应一个要求了？
苏白回应记得。
何慕鸢的要求就是，在她赢了以后，要苏白第一个到绝剑台上来接她，苏白答应了，于是何慕鸢喜笑颜开。
苏白大概能猜到这丫头脑袋里在想什么，只是没揭穿而已。
………………………………
在一系列繁杂的仪式结束以后，正午十二点，比赛开始，
然而两个人并没有互通姓名山门，而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顾自拔剑了。
林染……默默拔出了那把搬山剑，一瞬之间，整个绝剑台内的空气似乎在一瞬之间变得沉重起来，就连台下靠的有些近的观众，都能够感受到。
苏白一愣，站起身。
“何慕鸢，你以为今天的大比，你会赢吗？”
林染倒是毫不介意多说两句，这些日子他可是憋坏了，一个人默默的修剑，脑袋里整日回想着那些耻辱，怎么都压抑不住心底的恨意。
“嗯？”何慕鸢皱着眉头，总觉得他手中那把剑……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感，就好像，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剑意领域一样。
何慕鸢又不是不认识，这把是天级上品……搬山派的护山之剑。
“啧，这就是你自信的原因吗？”
“那当然了……为了让你们孤隐山，就此不复存在，我可是下了血本，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啊。”
“你说什么？不过是想靠些小花招耍赖，谁生谁负还说不定呢？谁给你的嚣张的勇气？”明明是在这么说着，何慕鸢在给自己鼓劲，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林染的话有点奇怪。
“我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可就是你们孤隐山最后的希望了……你以为你运气好，青稞，洛琉璃逗亲自认输给你让道，决赛遇到我，你就能赢了吗？”
“你还是会输！你输了，你们孤隐山……就得交出来，到时候你们全都给滚出去！”
“你说的……什么意思？”何慕鸢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日子里总察觉到有些不对的地方。
“凭什么我输了我们孤隐山就要让出去？”
林染也是一愣，随即忽然大声笑出来，捂着腰，笑的眼泪都快掉了。
“原来你不知道啊……哈哈哈……”
“当日我来孤隐山，苏白对我动手那日，他被戒律堂惩罚，当日同时还约定了，你若是能拿到这大比第一，这孤隐山，就继续给你们留着，若是不能……这孤隐山，可就得交给其他门派，当做这次大比的彩头之一了。”
何慕鸢扭头看向远在观众席的苏白，困惑的眸子，似乎是在等待他的确认，苏白不得一微微点头，但是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御剑直奔绝剑台的方向。
林轻余挡在了他面前。
“你想做什么？”林轻余看着他，眸子里满是警惕。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宗门大比……连把护山之剑都拿来给弟子比试淡淡先例了，你们这做派？”
“那是吾儿自己获得了搬山剑承认，我提前将剑传给他，那又如何？！”林轻余丝毫不退，接着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你也拿出一把剑啊？修行本就是拼的资源，既然你没有，让你弟子认输便是！”
苏白的眸子里已然有了几分怒火，他扭头，沉声，看向何慕鸢，“认输。”
何慕鸢瞪大眸子看着他，几乎是在一瞬间，眸子便被水雾模糊了，“我不。”
她别过了脸。
“我让你认输！”苏白又沉声喊了一遍。
“若是孤隐山不在了……师尊接下来会去哪？”何慕鸢甚至都没有扭头再去看苏白，轻咬嘴唇，看向对面的林染，默默的拔出了自己的鸳虹剑。
“怪不得师尊最近总是在我耳边说，若是哪天你走了……接下来怎么样，可是……慕鸢不想师尊走啊。”
“只要慕鸢赢了，师尊……就会答应慕鸢一个条件的吧？”
何慕鸢仍旧没有看苏白，一直在凝神看着林染，默默的对抗着来自于对手那把剑身上的压力，然后冲出，朝着林染挥剑。
林染尤其轻松的，将手中的搬山剑往前一斩，一道剑气涌起，何慕鸢错身想避开，但是却被剑气波及，咬进牙，催动疾风将那一剑挥出，自身也被剑气逼退，无法压抑的吐出一口血来。
林染其实有些诧异。
“这就是搬山剑的厉害吗？”他看着手中的剑，接着又是一瞬朝着何慕鸢挥出一剑，剑气的速度极快，何慕鸢将疾风催动到了极致，但是仍旧被波及到了，手臂在一瞬间出现几十道血痕，血流如注。
天品长剑已然孕育了剑灵，且都是经过时间沉淀的，一般来说，能够使用天品长剑的，那都是渡劫到合体期的修士。
明明何慕鸢什么都还没展露，却已然没有了半分反抗的可能。
她自然不甘心。
这些日子的期望，想法，怎么又允许在这落了空？！！
“太轻松了啊。”林染看着连握剑都有些艰难的何慕鸢，忍住心中畅快，脸上却是一副贴心的模样，“师妹，你怎么了？啊？要不要师兄给你颗糖，哄一哄？”
何慕鸢咬进嘴唇，疾风剑意笼罩整个绝剑台，林染手握搬山剑，任由剑意肆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搬山剑……剑灵的意识传递到他脑海，大概是不屑于与这样的对手耗费过多时间，催促林染尽快结束。
于是林染挥出一剑，他修搬山派的剑法，大开大合，尤其的霸道猛烈。
苏白站在场外，一剑挥出，可那一剑被林轻余一瞬间阻挡，然后看向他，“你想干嘛？！”
绝剑台内的何慕鸢，以袁红建挡了这由上而下的一剑，鸳虹剑碎，涌动的剑气在一瞬间落向她全身，倒地不起。
苏白站在场外，看向何慕鸢，眸中几乎有火焰喷涌出来。
林轻余开始计数，一，二三……
数到四的时候，何慕鸢爬了起来，粉色衣裙上沾染着血迹灰尘，但她手中的鸳虹剑，已然化成了一堆碎片。
那是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是师尊为了哄她开心，炼了好久好久的灵剑，她喜欢的不得了，带在身上，睡觉的时候都放在枕边。
可今日化成了一堆碎片。
她有些迷惘的看着那把鸳虹的碎片，咬进嘴唇，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对面的林染在笑。
苏白恍惚了好几秒钟，林轻余在用眼神示意林染尽快，同样一边责问苏白，“你身为孤隐山掌教！大比上对弟子出手，是何居心？！”
“不是被你拦下来了吗？”苏白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我没曾想，原来你们连这种卑劣的手段都用的出来。”
苏白气极反笑，看向何慕鸢，何慕鸢也在看他，可是眼泪在止不住的往下掉，这时候她才更像是脆弱的小女孩。
“对不起……师尊给你道歉。”苏白轻轻说道。
何慕鸢摇头。
“把我早晨给你的那片药吃了。”他说。
接着苏白闭上的双眸，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约莫几秒以后，天边忽然有流光出现。
“孤隐山第二百三十二代弟子，何慕鸢，天资聪颖，修行刻苦，今日起，正式将孤隐山，护山灵剑传于她！愿她今后……再接再厉。”
孤隐山，埋剑之地，一把灵剑早已破土而出，闪烁着锋锐，化为流光，到了苏白手上。
林轻余一愣，“沐栀叛逃的时候，没带走孤隐剑？！！”
苏白静默的看向那把飞过来的，对他满是讨好的长剑。
沐栀叛逃那一日，苏白醒来之时，身边不再有那个女人的踪影，孤隐剑就在他枕边，他起来以后，却在院子里再寻不到那个女人的一点点踪迹。
“小白，待我下山以后，就将孤隐剑传给你。”
这把剑后来被苏白埋在了剑冢，这就是剑冢那一块，始终草木不生的原因。
“即便如此，吾儿林染能够操纵搬山剑，你以为你的弟子，心动初期，就能获得孤隐剑的承认吗？！”
林轻余看向气极反笑的苏白。
“非命。”
剑意领域忽然在一瞬间展开，苏白看向悬浮在半空的孤隐剑，孤隐剑在瑟瑟发抖。
“跟着她，不跟折了你。”
孤隐剑化作流光，飞到了何慕鸢手上，一副讨好的意味，好像动作要是慢点，自己一会儿就没了一样。
何慕鸢呆呆的握住，一瞬间，孤隐剑域展开，轻而易举的化解了由林染手上搬山剑带来的压力，绝剑台上两股玄而又玄的剑气在对峙着。
“怎么……会？”
“老狗。”苏白冷笑了一声。
“你是以为做了掌门，就可以如此狂妄自大了对吗？！”林轻余看着苏白的脸，厉声质问。
“先看看你那废物儿子一会儿怎么输的吧。”
苏白冷淡的留下一句话，站在了场外。
比赛得以继续下去，何慕鸢握着孤隐剑，明白了，擦掉眼泪，朝着林染冲去，孤隐剑法的十式，她曾整日练习，虽然未完全熟练，但是用出来绝对没有问题。
更像是泄愤一般的，孤隐剑法，斩钢闪，绝息斩，疾风斩，一招一招，林染一直在努力的试着招架反击，但是怎么都摸不到何慕鸢的影子。
但是驾驭天品的灵剑，其实也尤其的耗费心神。
林染不得以暂避锋芒，接着酝酿所有剑势，只为了挥出一剑……何慕鸢不过心动期，这一剑只要她吃下三分，都要倒下！
何慕鸢同样已经积蓄够了剑意，整个台上的疾风在一瞬间凝聚，挥出，随即身影消失，正面对上林染那一剑！！！
剑气，剑光在整个绝剑台肆虐。
今天是雨天。
雨滴落下来，纷乱了视线，几乎所有人都被戏剧性的一幕所吸引，死死的凝望着整个绝剑台，期待着那一剑的胜负。
剑气裹挟着雨滴，最终雨滴尽数落下，苏白撑开了灵气屏障，挡住了这片雨。
尘埃落尽。
何慕鸢一只手撑着长剑，站在原地，嘴角的血迹顺着雨滴一滴滴1往下落，另一边，林染已然倒在了地面，腹部是一道巨大的伤口。
“十。”
“九。”
“八。”苏白在场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数着，直到数到结束，林染没能站起来，苏白冲上了绝剑台。
“抱抱。”何慕鸢朝着他张开双手。
苏白走向她，看着何慕鸢摇摇欲坠的样子。
“慕鸢……的条件想好了吗？”
“师尊其实猜到了嘛……慕鸢也想任性一次啊，可是，可是，比起那个，慕鸢更想师尊能够多留一会儿，如果师尊执意要走，慕鸢拦不住……那师尊……再留两年好不好？”
少女的眸子里是凄楚的恳求。
“好。”
苏白答应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搂住了何慕鸢，何慕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前在一点点的变黑，只是竭力了，苏白凑近了，雨滴落在她的脸颊，洗去嘴角的血迹，苏白轻轻的，在少女香香软软的脸颊，亲了一口。
在所有人的面前。
何慕鸢几乎是一瞬间，又瞪大了眼睛。
“睡吧。”苏白朝着她笑，
何慕鸢还是太累了，闭上眼睛，缓缓的晕过去，苏白抱着她御剑下台，将她交到了苏酥的手中，可是却又折返到了绝剑台上。
林轻余站在台上，眸子看向苏白，已然有了杀意。
林染只是意识昏迷了，但他已经输了。
林染被林轻余的母亲冲上来，抱走了，苏白却又走了上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回来吗？”
“我明白你是想护着孩子，但是我没想到……&只是为了个大比第一，却连这种卑鄙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可那又如何呢？”
苏白手中，气之剑涌动起来。
他的声音刻意放大，遍布了整个观众席。
“孤隐山掌教苏白，想与搬山派掌教林轻余，论剑一场！”
“林轻余……你，敢吗？”
观众席上，甚至能够听到台上那人说话的回声。
雨滴落在他的一身白衣 ，非命剑意在一瞬展开，空气中的雨滴在一瞬间尽数粉碎成雾，苏白手中气之剑闪烁着火光，映照着他的脸。
洛琉璃在台下呆望着苏白，仿佛又看见少年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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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来想断章的hhh，不过太欠打了就干脆都写在一章了。
第一卷的剧情结束，第二卷将是前世女友与师尊，黑龙，还有苏酥的故事。、
这个月还求过月票呜呜呜与，兄弟萌你不爱我了吗呜呜呜呜呜。
不爱我也**酥酥啊呜呜呜，为了酥酥投张票吧秋梨膏。
不投票好兄弟你咋好意思说喜欢琉璃呢呜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