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塔尔塔诺斯
事实上，并非勇者小队几人和米娅、塞尔娜她们反应慢，而是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
从尤朵拉身上突然出现异变，到篝火无由来地化作怪物飞腾而起，以及薇莉丝出手将其一把抓住，碾碎成渣整个过程，都只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交手双方的实力远远凌驾于普通生物之上，在前者看来足以决定胜负的战斗时间，放在其他人眼里、甚至还来不及抬动大腿向前迈出几步。
在场能够大致看清整个牧师小姐捏爆火蛇过程的，除去晓光外大概也只有【天之勇者】艾露妮和小狐狸梅维斯，但即使她们俩、也因为注意力被更重要的某些东西吸引，没能察觉到尤朵拉眉心神之印记那一闪而逝的异变。
“…………….”
薇莉丝重新回归正常的银蓝色美眸投向艾露妮，发现后者那双无神眸子正盯着她愣愣发呆，察觉到来自牧师小姐的视线后、才连忙本能般低下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立刻说些什么，黑发少女只是回过头去，又看向脸上甚至还带着茫然之色的粉发萝莉。
果然，那蛋形的六翼神徽，代表【光耀】眷属的纹路已经重新被色彩填充，变回了正常模样，仿佛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怪诞只是牧师小姐错觉，就连作为当事人的尤朵拉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薇莉丝很清楚，那都是实实在在，无可质疑的事实，而最令她在意的………….
“【毁灭模式】……..居然还有这种力量。”
以无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喃喃着，黑发少女看向毫无变化的掌心，银蓝色的美眸之中划过些许异色。
刚刚那一切，【光耀】神格因那奇诡火蛇的出现而突然暴怒，连带着她伸出手去将对方拦截、抹杀，包括如同鄙夷其存在脱口而出的言语，对薇莉丝而言都是如同水到渠成般、几乎下意识的本能。
原本以其惯例的作风，根本不会用这种莽撞方式与底细不明的敌人战斗，作为牧师的薇莉丝小姐也并没有那种夸张到蛮横的绝对暴力，但刚刚她就是做到了。
没有动用丝毫魔力、魔法，没有借助任何装备与外力，真正意义上只凭借意念便唤来伟力，单手将那诡异莫测的强敌生生捏爆。
甚至连牧师小姐自己都还有点搞不明白、当时她脱口而出形容对方所用的那句【旧世的残渣】是何意义。
【毁灭模式】的真正力量，似乎远不止她目前发掘出来这种程度而已。
薇莉丝并不喜欢随便进入【毁灭模式】，虽说那对她而言几乎没有任何负担，但这个状态只会强化圣光系为数不多的少量技能，对辅助毫无帮助，并不符合牧师小姐能摸则摸的行为准则，其实是有些鸡肋的。
更重要的是，每次开启这种状态后、薇莉丝的整体行为逻辑虽然依旧由她自身控制，但一些习惯和微末细节却会受到某种未知事物的影响，变得更加冷漠且高高在上，一举一动都充盈着强烈神性………..或者说格外装逼。
这种情况倒是和卡琳维嘉变身为【命运代行者】有些类似，只不过牧师小姐本身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能够稳定驾驭和控制其影响罢了。
但即使如此、这依旧是种存在着未知隐患的能力，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越是看似毫无代价、唾手可得的力量，往往越值得慎重警惕，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薇莉丝都会主动避免类似情况发生。
不过从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牧师小姐倒基本可以确定某个本就有所猜测的事实。
【毁灭模式】——这种在游戏系统中也足以称得上莫名其妙的力量，果然是来自于【光耀】神格的。
作为穿越之初便已拥有、可时至如今依旧无法像【轮回】那样被她完全掌控的关键装备，神格【光耀】恐怕还隐藏着某些相当惊人的秘密。
该不会真和那啥始源之光有关系吧，这也太狗血了…………
直至此刻，被接连异变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才终于渐渐反应过来。
米娅和塞尔娜早知自家大人的惊世绝伦手段，虽然惊讶却也没有过分激动，倒是勇者小队几人第一次亲眼见薇莉丝真正意义上出手战斗，又或者被牧师小姐方才那一闪而逝金瞳、与令人颤栗神性的威压所震慑，身体不禁微微颤抖着，似是害怕、又像有些激动。
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
“那个………薇莉丝小姐，刚刚那到底………….”
收敛思绪，看了眼面带后怕的炽羽族魔人、魔战士扎卡里，黑发少女揉了揉同样受到惊吓的粉发萝莉小脑袋，微微摇头。
“具体情况我也还不太清楚，但很明显那条火蛇是某种生物在背后操纵而形成的，目标目前看来似乎是尤朵拉，不过被狠狠揍过之后，它…………..”
“它是【吞魔之螣】………【吞魔之螣】塔尔塔诺斯。”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微微一愣。
他们转头望去，却发现手持短棍的盲眼少女正若出神一般，静静眺望向夜幕之下远方群山的某处，感受到众人视线、艾露妮这才回过头来，沉吟解释道。
“它的哀嚎、火蛇破灭的那个瞬间，这震荡几乎充盈了整片山谷，我………能感受到它的贪欲、愤怒和恐惧，以及这个名字………它就在我们身边。
克洛依下意识竖起耳朵，如芒刺在背般打了个寒战。
“真的？别、别吓人哇………可是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虎人学者昆尼尔摇摇头道。
“我也没听见，但勇者大人拥有远超常人的共鸣与感知力，她既然说有、那就一定存在吧，不过【吞魔之螣】……….这个名字似乎并不属于任何神话故事或传说中的生物，艾露妮小姐还有察觉到其他什么线索吗？”
“唔………..”
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脑袋，天之勇者小姐思索片刻，斟酌着开口道
“的确还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模糊，刚刚薇莉丝姐姐出手击退那条火蛇的瞬间，【永耀明杖】突然变得非常滚烫，由光芒构成的整个世界仿佛也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对我的感知力造成了非常严重干扰，恢复的时候那条火蛇已经消失了，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