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Long as They’re Cute, Anyone’s Fine – Chapter 570

第571章 镜优小姐开个玩笑
　　从少女口中道出的，并非是对五河士道的安慰与劝解，也非是对少年的支持与认同。
　　而是与司令官小姐先前那高压且强势的巴掌相当的尖锐话语。
　　“…镜优…？”以至于五河士道一时间居然感到身旁这位态度尖锐的少女有些陌生。
　　“士道难道认为，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自己真的毫无办法，毫无反抗能力吗？”
　　“我…”当然做不到，面对那样肆意将人类杀害的精灵，面对一地散落的扭曲肢体与血液汇聚的水路。
　　倘若五河士道真的只是一个被卷入其中的，毫无能力的普通人的话，他绝对能够将这种话说出口来。
　　但…
　　“不对吧？你闯入战场来意图援助余的时候是巧合吗？还是说，你奔赴拯救四糸乃的时候所呼唤的天使是一次性的体验？就算你太过慌乱而难以呼唤他人的协助，Metatron（肃寂铠骨）也在你身边，只要你有这个念头，她也会回应你的愿望。”
　　哪怕再自认平凡，五河士道也终究是有着远超普通人的「能力」，那是被精灵们托付的力量，是只要渴求、呼唤，便会展现的有形的奇迹，精灵的天使。
　　他绝非是没有反抗能力，若真的一窍不通也就罢了，但在封印之前，镜优小姐可是仔细且详细的教导过少年该如何使用自己的天使，当如何使用这份被托付给他的力量。
　　而在向着冰雪的城堡前进时，拼尽全力的要拯救四糸乃的时候，五河士道也如少女所愿的使用着天使，哪怕并不熟练。
　　若有心反抗的话，仅仅能扯拽住人类的手臂怎能拦得住力之天使的挥扫？可五河士道在时崎狂三面前唯有转身逃跑的选择，
　　“你在动摇，你在退缩，哪怕是目视着小真那要将时崎狂三杀死的画面，你也没有真正升起想要去拦下谁的愿望，而只是畏缩的向余求助，”哪怕只是有着想要阻止崇宫真那挥下手中光剑的愿望，那么，就算身体一时无法动弹，接收到如此心愿并被意志驱动的Metatron（肃寂铠骨）也能够支撑起他的身体，但是没有，直到镜优小姐将崇宫真那拦下，五河士道连一根手指都没用抬动，“准确来说，你甚至根本没有想要余救下时崎狂三的想法，而只是在害怕「崇宫真那在你面前杀人」。”
　　“…我…”想要反驳，想要说出自己也想要拯救时崎狂三，这样的漂亮话来，但是五河士道说不出口。
　　连五河士道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此时的想法，乱糟糟的脑海中却翻不出可以否定少女这般判断的词汇，只是渐渐的，感到这样的自己…有些可悲。
　　“…狂三她…不一样…”良久，少年才张了张口，发出微弱的低声，“她杀了人…”
　　“…我、我知道，为了不让时崎狂三继续杀人，为了不让真那继续杀死狂三，只能由我来动手，来封印她的灵力，”话刚出口，目视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因为他的话语而眉间挑动的五河士道，像是要继续解释什么般的张了张口，以略快些的声音说着，“我只是…”
　　只是感到沉重，只是有些迷茫，只是在少女的话语下注意到了自己的逃避与畏缩。
　　虽然五河士道之后也一定会像他答应琴里的那样再次站在时崎狂三面前，但是至少现在…
　　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作为精灵的余，识别名你还记得吗？”那瑰丽的玫红眼瞳将少年面上的表情尽数确认，少女于此，抛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换来少年的一时沉默。
　　或许是温婉而善解人意，最多有些恶作剧爱好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少年一度忘记了这名少女的真身。
　　不，也许是明明知晓着，却在目睹了时崎狂三杀害普通人类的冲击下，刻意将身旁的少女做过的事情忽略着，视而不见。
　　在拥有五河镜优这个名字之前，这名少女首先是致使城市颠覆坠沉，连对精灵作战部队都不愿与其交锋战斗的最危险的精灵之一。
　　“Beast（野兽）…”
　　Nightmare（梦魇）的空间震等级很低，是与Hermit（隐居者）等同的C级，所能造成的破坏范围最多也只有直径数十米，连百米都不到的距离，因Nightmare（梦魇）的空间震而死亡的人员至今为止全数相加也不足百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过去空间震避难措施都未建设普及的时候造成的结果。
　　之所以被称为最邪恶的精灵，则是因为她至今为止已经亲手杀死，或者说狩猎了一万多名人类的原因。
　　而Beast（野兽）的空间震等级为B，虽然破坏范围是在同等级中也偏大的近两公里，但由于她是近年才出现的精灵，且现界次数屈指可数，因此，在世界各地都早早的就普及了避难措施的现代，因为她的空间震而死亡的人员数量完全为零。
　　但相应的，在这只精灵唯一一次暴怒的报复之下，造成的破坏却是一座城市的毁坏与近十万的人员伤亡。
　　Nightmare（梦魇）因为能够被杀死，且将目标放在人类身上，才是「最邪恶的精灵」，而Beast（野兽）因为持有令人都难以承受被报复的后果的力量，所以才是不可与之战斗的，最危险的精灵之一。
　　夜刀神十香，四糸乃，乃至五河琴里，五河士道都可以说她们是心地善良的精灵，与时崎狂三完全不同。
　　但唯独不能够在镜优的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因为少年很清楚的知晓，这名少女对于杀死人类也并不抵触，所注重、在意的也仅是她自己所喜爱的，感兴趣的东西，除此之外，她并不在意。
　　即便五河士道很想要说服自己，坐在身边的这名少女已经有所改变，但对上少女那格外瑰丽，却出奇漠然的玫红眼瞳，少年迟疑了。
　　若非是五河士道的请求，连这名少女一向在意的其他精灵…时崎狂三也定然会在镜优的漠视下被崇宫真那杀死。
　　没有在意，没有不忍，甚至根本就没有对「时崎狂三会被崇宫真那杀死」的事情升起多少的反应…
　　“既然还记得余的识别名，那么士道不妨猜一猜…”眯起眼睛，遮掩下瞳间的光点，少女露出浅笑，声音重归轻佻慵懒，“如果你方才出了事…时崎狂三…”
　　但是莫名的，一股寒意蔓上了少年的脊背。
　　五河士道下意识的，松开了先前还紧紧握住的少女的手掌。
　　“和这座城市，会不会一起为你陪葬？”听到了，冰冷而危险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