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赫”和【野蛮之证】
“喂……龙姐……臭龙……明明不用挡的……”
灵犀声音颤抖，跪倒在赫拉格尔毫无生机的庞大头颅旁，手指颤抖着拂过它黯淡冰冷的鳞片，
“别死啊……你这样死了……经验值…经验值算谁的啊……”
尽管明知对方只是由数据构成的BOSS，内在只是一段复杂的人工智能，但一同经历死战的情谊，却在灵犀心中留下了真实的痕迹。
“你肯定…肯定还有第二阶段的吧？就像迪亚斯那样……”她不甘心地推了推巨龙的头颅，声音带着哽咽，“起来啊…再变个身给我看看啊…喂……”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般的低吟传入她耳中。
“吼……”
“呜哇！你、你还活着？！”
伴随着这声低吟，赫拉格尔庞大的身躯被柔和的纯白光芒包裹，但这次的光芒却异常微弱，不再耀眼夺目。
光芒迅速收缩，最终又一次化为了那位蓝发少女的模样。
与之前那锋芒毕露的气势截然不同。此时的她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得透明，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已然是奄奄一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灵犀伸出手……
不是攻击，而是轻轻一摁，将猝不及防的灵犀再次摁倒在地。
“干嘛？？你、你要‘趁热’啊？？但快挂掉的好像是你不是我吧？！”
灵犀被赫拉格尔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发懵，口不择言地吐槽，
“你确定不再抢救一下吗？！”
“吼……”蓝发少女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是又发出一声微弱却执拗的低吟。
与此同时，一道清晰的系统提示框突然弹现在灵犀眼前：
【赫拉格尔申请与您缔结灵魂契约】
【是否同意将「赫拉格尔」收为您的专属宠物？】
“？？？”
这还能有第二个选项吗？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答案都只有一个！
龙姐，你曾带给我的痛，一辈子也还不清口牙！
【是】！
灵犀毫不犹豫地用意念点下了确认。
然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赫拉格尔的HP还是零。
“什么啊……我还以为收了宠物你就能满血复活了……”一阵失落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就在灵犀内心嘀咕的瞬间，奄奄一息的赫拉格尔忽然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气，猛地俯身靠近，冰凉的手指轻轻托住灵犀的下巴，在灵犀震惊的目光中，将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用齿尖略带强硬地撬开了她的嘴。
“呜——！？”灵犀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
“哈啊……”
在短暂的奇异触感后，两人的嘴唇分开了，赫拉格尔嘴边还挂着不知道是谁的唾液。
灵犀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轻轻咬了一下，传来一阵微痛。
【撕咬伤害：HP -1】
“你干什么！要不是我锁血，真就给你一口咬死了啊！”灵犀捂着嘴，又羞又恼地抗议道。
赫拉格尔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探出自己的舌尖。只见在那舌尖之上，一道复杂而古老、散发着淡淡微光的苍蓝色魔法符号正缓缓浮现。
与此同时，灵犀也感觉到自己的口中似乎残留着什么，一道相对应的微弱光芒，正从她的唇齿间隐隐透出……
“叮~契约建立成功。”
伴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赫拉格尔的形态再次发生变化。
刚刚还亭亭玉立的蓝发少女，周身萦绕的微光迅速收敛、重塑，体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眨眼之间，赫拉格尔竟变成了一位看起来只有人类孩童七八岁大小的蓝发幼女！
她小巧的鼻梁依旧挺翘，那双龙瞳比例显得更大了一些，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几分懵懂与纯粹。她似乎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发出一声软糯的低鸣：
“嗷呜~”
与此同时，一个全新的状态栏在灵犀的视野中清晰展开：
【赫拉格尔（契约宠物）】
【种族：龙族】
【阵营：善良中立】
【等级：50】
【属性：力量 187/敏捷 114/体质 110/智力 165/感知 102/魅力 169】
【天赋：水元素支配，高等法术抗性，龙鳞，龙语咏唱，被动感知】
【技能：冰晶冲击（等级3），水弹（等级3），龙爪（等级1），横扫（等级1），绝对零度（等级1）】
【状态：「虚弱」——全属性降低30%（持续72游戏小时）】
【主战效果：契约者的水属性攻击力提升80%，获得被动「龙族契约」
「龙族契约」效果：
·全属性攻击力提升20%（特殊攻刃乘区）
·全属性伤害减免10%
·施法速度提升20%】
“活了活了！”灵犀喜极而泣，抱起眼前的女孩转了一圈。
“但好像少了很多技能啊？是不是因为等级掉了的原因？”灵犀看着赫拉格尔那明显缩水了不少的技能列表，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嗷！”赫拉格尔伸出双手，一副要抱抱的样子，看来她的心智也退化到了孩童阶段。
灵犀一把将赫拉格尔抱在肩头，又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基础面板。
【名称：灵犀】
【性别：女】
【种族：半兽人】
【阵营：善良中立】
【等级：50（已达等级上限）】
【职业：游荡者】
【声望：0】
【称号：初出茅庐】
【属性：力量68/敏捷198/体质64/智力174/感知167/魅力191】
【可分配属性点：141】
【HP：1/2850】
【MP：1501/1620】
“我靠？！这就50级了？！”灵犀盯着自己等级栏那突兀跃升的数字，惊得差点跳起来，“这经验是哪来的？是因为蹭了干掉迪亚斯的奖励，还是因为跟赫拉格尔签了那个契约？”
随后她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用力戳着等级显示后面的状态栏：“不对啊……这后面怎么还跟着个‘已达上限’的标记？榜一的大佬不都67级了吗？这游戏等级上限难道还不是统一的？搞特权啊？！”
接着，她的目光扫过力量属性栏，顿时气得差点把界面摔了。
“力量68？！这什么鬼数值啊！说好的半兽人都是力速双A呢？！这细胳膊细腿的够干嘛使啊！我要这么高的智力和魅力有屁用啊！难道指望我靠脑瓜子和厚脸皮去撬开BOSS的防御吗？！”
灵犀做出亚洲蹲的姿势，长叹一口气。
赫拉格尔被放下后，顺手揉了揉灵犀的脑袋，脸上绽开纯真无邪的笑容。
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感人的重逢，但灵犀现在暂时没空和赫拉格尔叙旧。
“唉，事到如今，瞎想也没用。还是看看迪亚斯这BOSS拼死拼活守着的洞口，到底是不是出口吧。”
灵犀小心翼翼地越过地上那些已经彻底失去活力、变得枯槁脆弱的藤蔓，朝着那个幽深而显眼的洞口走去。走了两步，她回头看向那个摇摇晃晃跟在自己身后的蓝发幼女。
“赫拉……”灵犀顿了顿，觉得老叫“赫拉格尔”或者“臭龙”似乎有点太生分了，“以后……我就叫你‘小赫’了，怎么样？”
小赫歪了歪脑袋，那双冰蓝色的龙瞳眨了眨，似乎思考了一下这个新名字，随即发出一声软乎乎的轻鸣：
“嗷呜~”
“小赫，话说你这个造型有点太……”
小赫如今的形态活脱脱一个果体幺力女形象，由于和谐机制，全身上下都是圣光。
小赫听明白灵犀话里的意思，摇身一变，化作一头只有篮球大小的蓝色小龙。
就这样，一人一龙，一前一后，步入了那黑暗的洞口。
通道初时狭窄，但越往里走，空间反而逐渐开阔。预想中的出口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在洞穴最深处的一个天然石台上，静静地插着一把剑。
那把剑造型古朴，剑身巨大而狭长，呈现出一种暗沉如血的金属光泽，仿佛能吸收周围一切光线。剑格处镶嵌着一颗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宝石，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它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虽然只是一把武器，却令人心悸。
【野蛮之证「土」（神话）】
部位：主手
装备类型：大剑
等级条件：100
攻击力：3116
技能：「背水一战（等级1）」「血之偿还（等级1）」「野蛮神话（等级1）」
「背水一战（等级1）」效果：装备者血量越低，造成的土属性伤害越高（最高增加25%）
「血之偿还（等级1）」装备者每秒受到400点真实伤害，攻击时获得土属性追击20%
「野蛮神话（等级1）」装备者土属性攻击力提升30%（特殊攻刃乘区），全属性伤害减免20%，施法前摇和施法后摇缩减20%。
资料：浸染千万生命之血铸造而成的暗红剑身，随着血色越加深沉，其威力也会进一步加强。
“沃趣！神器啊！”灵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死死锁定在武器描述上，“还有‘背水一战’这种神技？这要是我现在能装备上……”
她兴奋地搓了搓手，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打了个冷颤，使劲摇了摇头：“呃…不过还是算了，主动再掉到只剩1点血什么的，这种体验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热情冷却下来后，现实的限制摆在了眼前。她掂量了一下这把造型狂野的大剑，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这明摆着是给战士们用的双手大剑啊…我一个游荡者，别说精通了，连怎么正经挥出去都成问题。更别提这苛刻的装备等级要求了……”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劈开了灵犀的沮丧，让她猛地抬起了头，眼中重新闪烁起比之前更加耀眼的光芒——
“对了！我可以拿去卖了啊！”
这一刻，灵犀回想起了自己踏入《零界》最初、也是最纯粹的目的——赚钱！
想到这里，灵犀不再有丝毫犹豫，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野蛮之证】那青铜色的剑柄，用力将它从石台中拔了出来！
“叮~您已完成隐藏副本。”
一声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划破了洞穴的寂静。
【已完成隐藏副本：坠落的枝丫。即将传送至安全区域，是否立即传送？】
【是（10分钟）】 【否】
【获得特殊道具：世界树的枝丫（其一）】
【已触发特殊任务：世界树的请求】
“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灵犀喜极而泣，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点下【是】的选项。
然而，灵犀的手指却在半空中猛地顿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她缓缓转过头，脸上堆起一个混着讨好和狡黠的笑容，望向身旁的小赫：
“等等等等。我说小赫啊……我听说你们龙族个个都是收藏家，最喜欢囤积各种亮闪闪的宝贝了！你之前住的那个水晶洞窟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呀？哎呀你看，我们这都要走了，这一别也不知道啥时候再回来，要不我们顺便去‘打包’一下？就……稍微搜刮一下下？”
“嗷呜……！”
小赫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小脸上写满了“没有的事”和“别打主意”的坚决。
或许是因为灵魂契约的联系，灵犀竟然从那简单的嗷呜声中清晰地读出了含义：
它并非这里的原住民，只是偶然坠落于此，那一片水晶洞窟不过是它长期居住后，自身魔力缓慢浸润、同化环境的自然结果。此前也没遇到过其他探索者，自然没有堆积什么宝贝。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太可惜了……”
她最后不甘心地环顾四周，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宝箱的角落，在确认除了那把剑和满地狼藉之外确实再无它物后，才终于悻悻地点下了那个【是】的选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