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求饶的花妖
第九十章 求饶的花妖
虽然是为了配合让耶芙娜泄愤才这么说，但让别人舔自己的鞋子也怪恶心的。
看着脚下满脸屈辱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卡洛儿，菲娅不禁在心中想到，她倒不是同情卡洛儿，而是单纯觉得外人拿舌头舔自己的鞋子这件事恶心，既没有所谓的征服感，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相反只觉得本就弄脏了鞋子变得更脏，好像口水会沿着皮革渗透到内侧，尤其是隔着布料感受到舌头的压力，更是有种一脚踩中软弹史莱姆的不适。
看来我没有成为抖S的潜质。
等打发走花妖，就赶紧换一双鞋子。
菲娅心想。
她望向耶芙娜，本以为耶芙娜会露出大仇得报的表情，结果耶芙娜却连连皱眉，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好像也在对花妖舔自己鞋尖的行动反感。
明明是耶芙娜提出来的，真难懂。
“咕呜。”
趴在地上的卡洛儿发出不甘声音，但在场的人都将其无视，直到卡洛儿彻底将菲娅鞋尖上的口水清理干净，以至于在透过叶隙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耶芙娜才不客气地收紧铁链，强行让卡洛儿远离菲娅。
“够了，作为殿下养的宠物狗，下次遇见同样的事情不要再让我提醒。殿下，接下来怎么做？”
“我来。”
“是。”
将手中反射银色光泽的铁链交给菲娅，耶芙娜如同监狱看守那样，站在四肢着地的花妖身后。
菲娅则握紧手中带着冰凉感的纤细铁链，居高临下俯视正用手背擦拭嘴角的花妖。
相当不服气啊。
菲娅在花妖眼底捕捉到不甘与仇恨，那张妩媚脸蛋上写满屈辱，并且不时害怕似的望向不远处的安娜塔西雅。
倘若换成一般奴隶，菲娅一定会心生怜悯，但面前的少女不仅是兽神，还是种植了相当数量的繁魅魔花花妖，先不讨论她手中有没有沾上人命，首先光是让遭到捕捉的女性为她诞生成千上万繁魅魔花的行为，就足够让自己嫌恶。
想到这里，菲娅扯了扯铁链，花妖的身体被迫向前一送，她不客气地质问。
“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不pei——”
花妖的狠话还没说完，菲娅便向上提起铁链，同时加强『震慑』的魔力输出。
伴随铁链碰撞的清脆响动，喉咙被锁住的窒息感顿时令卡洛儿发出痛苦闷哼，她的瞳孔瞬间缩小，一股如坠冰窖的刺骨寒意也自她头顶贯彻至全身，仿佛血液都被冻结的幻痛令她情不自禁的发抖。一时间视野里的菲娅仿佛变成带来死亡的神明，光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盯视自己，就有种内心被看穿，永远也无法撒谎的错觉，从潜意识认为这是无法逾越的高墙，强烈恐惧犹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悄无声息地握紧卡洛儿心脏。
咕嘟。
全身冒起冷汗，卡洛儿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她眼中的菲娅已然变成巨人，渺小感使她无法说半个不字，以至于嘴唇嗡动，嗓子干哑到生疼。
直到恐惧酝酿了好几个呼吸，见到卡洛儿颤颤巍巍反应的菲娅才重新开口。
“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卡……卡洛儿……”
“从你诞生至今度过了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卡洛儿呆滞地回答，但她很快觉得这个回答会让菲娅认为她在撒谎，她又立马紧张起来，以极快语速解释，“我拥有意识很久以后才知道年月日的概念，我、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是十三兽神里诞生意识比较晚的一位，好像才……可能只活了不到三百年！”
并非所有兽神都是长寿种，兽神也不是世袭罔替的制度，当一位兽神死亡后，就会有新的兽神上任，因此卡洛儿只活了三百年却能成为兽神也在情理之中。
菲娅继续冷漠地问。
“那你杀害了多少人？那些人又是怎么落在你手里。”
“这……”
卡洛儿迟疑起来，她感到头皮发麻，如芒在背。她知道杀人偿命的概念，如果在这里承认自己手里背负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很可能立马就会被物理意义上的斩草除根。
然而菲娅那双深红释放的冰冷却又让她无法撒谎，本能告诉她，如果在这位死神面前撒谎，瞬间就会被看穿，招致比死亡更可怕的后果。
她擦了擦额头汗水，一边小心翼翼地窥探菲娅表情，一边战战兢兢地回答。
“那……那些人要么是村民献上的祭品，要么是闯入森林猎杀魔物的冒险者，既然他们要猎杀的对象是我，我当然要还手，而且村民献上祭品是为了求得安宁，我也按照契约只要他们不采伐森林，我就没有伤害他们，这、这是公平的交易！而且我看他们献上的祭品都是人类，没有星晶兽，那些人肯定也是他们从外面买回来的奴隶，要怪也应该怪他们！”
头脑还挺灵活。
看着卡洛儿努力辩解的模样，菲娅在心中评估着卡洛儿的价值。事实的确像卡洛儿说的那样，冒险者进入森林只可能是猎杀魔物，而卡洛儿作为魔物的一员，反杀冒险者只能怪冒险者自身实力不足。
菲娅接着询问。
“那最近一批被送进森林的祭品呢？”
卡洛儿的表情瞬间一变，她撇开视线，双手也紧张到握在一起。
“我把他们……我把他们关起来了。”
“关在繁魅魔花里？”
“留着备用……别、别杀我！他们应该只是晕过去了，还没死！”
“哼。”
冷哼一声，菲娅给安娜塔西雅与诺菈使了个眼色，诺菈虽然没看懂菲娅想做什么，但安娜塔西雅完全理解，菲娅是想让自己与诺菈去森林里检查繁魅魔花内是不是还有活人。
而伴随安娜塔西雅带着诺菈离开，重压之下的卡洛儿终于忍不住开始求饶，因为脖子上戴着奴隶项圈与铁链，她不敢站起身，只能趴在地上哀求。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只是一只从没出过幻兽云海人畜无害的花妖，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如果你们想让我帮助星晶兽，我立马把河这边的地盘全部让给他们，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拦着，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仅要被变成幼^女，还很可能丢掉性命，面前的人自己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根本是无妄之灾，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菲娅一行怎么直接冲着自己而来。
耶芙娜冷冷地道。
“询问主人之前应该先请示，还有，别忘记你在山上对殿下说过的话，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说过的话？是指面前的精灵幼崽很没用，是拖累？
卡洛儿呆愣一瞬，然后反应过来，耶芙娜是想让她道歉。
向这个没料的幼崽道歉……？
卡洛儿一时难以启齿，如果道歉对象是安娜塔西雅或者耶芙娜，她可以勉强接受，毕竟这是值得尊敬并且发育甚于自己的强者，但道歉对象是既无实力也没有料的幼崽，这根本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她张了张嘴，然后又理智地闭上。
因为她扭过了头，重新瞥见菲娅那双仿佛能看穿内心的深红双眸，如坠冰窖的死亡寒意再度包裹她全身，迫使她收回嘲笑念头，心中只剩恐惧。
不过菲娅在那之前将手心朝向耶芙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询问。
“既然你答应愿意让出河这边的土地，那我便接受你的条件，此后星晶兽可以随意开发夹在河流与云海结界之间的森林，所有兽神一律不得干涉。”
“啊？”
“怎么，你想反悔？”
因为看见卡洛儿欲言又止，似乎忌惮着什么的表情，菲娅便减弱『震慑』的输出。『震慑』是会让自己在敌人眼中变得强大，但也会让人不敢开口说话。
卡洛儿这才有喘息机会，赶紧补充。
“没有、没有！只是我想说我是十三兽神里战斗力最弱的那个，要是其他兽神想干涉星晶兽的村子，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个好说，把他们也一并解决。”
不如说自己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望着菲娅云淡风轻，根本不把其他兽神放在眼里的模样，卡洛儿讪讪提醒。
“那十二个兽神形态各异，擅长的领域也完全不同，即使是你手下的两个森精灵护卫加起来，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身为兽神之首的是一头准第八位阶的银龙，几十年前有冒险者挑战他，他一口陨石吐息就把那些冒险者全部重伤，陨石带来的大火在森林里烧了一个月都没烧完，那些冒险者向他求饶希望能给个痛快，但还是被他活活折磨半年，中途不但被他割了吃肉又治好，还给他们吃他们同伴的肉，残暴到我都看不去。”
卡洛儿又将目光转移到身后的耶芙娜身上，缩了缩脖子，害怕似的补充。
“就是有……就是有十个这样的护卫，加起来也不会是那头银龙的对手……”
虽然卡洛儿觉得菲娅一行死了最好，但事后兽神之首肯定会追查是谁暴露了他的巢穴，那样自己便会背上内奸的罪名遭到处罚。自己这兽神之位本就水分巨大，是被发配了一块大家都瞧不上眼的不毛之地才能自立山头，要是被安上勾结外族的罪名，非得被其他兽神扒层皮不可。
卡洛儿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大地的养料，变成幼女和被活活折磨死，当然得避免后者。她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否则就要变成熬汤的材料，还是会被捞起来治好再重复使用的那种。
为了安定菲娅，她索性不顾尊严，极力保证。
“星晶兽的村落我会想办法，这里的地脉本就贫瘠，只要星晶兽不在森林里弄出大型城市，其他兽神不会看这里，你们大可以放心，他们最近一次来我这还是五十年前，还是正好路过。”
“兽神之首是准第八位阶的银龙…那其他兽神呢？实力如何？”
“至少也是第七位阶！”
卡洛儿的声音高了一调。十一位第七位阶实力者，一位准第八位阶实力者，这阵仗任何人看了都要发憷，哪怕面前这个让自己感到压力的幼崽也无法免俗。
然而菲娅连思考过程都没有，她望着卡洛儿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俊不禁。
“看你的态度……你在害怕我们把你牵连进去？”
“呜…盈…要是$你们失e败,r我灵一定-会被他s们生吞a活剥。n十三兽倭神淋的起第一守飼则就捌是裙不能=出卖其他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人畜无害的花妖啊。”
“嚯~”
因为怀疑菲娅不相信自己，卡洛儿又焦急补充了一大段话。
其中内容大致是南大陆之所以如此混乱，就是他们兽神一直在想办法压制南大陆的国家，一旦有强权出现，周边国家就会被他们输送力量，如此一来那个新兴国家就会被拖垮。这便是兽神们强调必须团结的原因。
果然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南大陆被十三兽神统治的历史必须被终结。
菲娅感到有趣地挑起眉毛，她食指指了指自己，盈盈笑道。
“卡洛儿，你看我像第几位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