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ath of Peace during the Late Han Dynasty –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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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汉军是怎么打仗的

冀州农历五月的夏至,不算炎热。树荫上的蝉鸣,也不显的聒噪。诗经中有过巧妙的描述,“鸣蝉嘒嘒”。而“嘒”(彗),便是清亮的小声,又带着星光的微茫。它像是坟丘上长出数寸的新芽,又像是树荫下静坐的童子们,让人看着看着,就嘴角噙笑。

“心静则气清,气清则神安,神安则道来…”

“身不动,心不散,气周身中,乃可以感天地而通神灵也…”

张承负垂着双手,从一众盘腿的弟子前走过,讲着《太平经·养气章》中的句子。那一个个童子有的用力闭眼,有的忍不住偷瞧,有的绷紧了身子,有的左右轻晃。

看到这些童子静坐入门的表现,高道奴摇了摇头,心中暗叹。

“道门修行,内气充盈,神形不离,方为小成…师父教我们的时候,一次才教几个人?顶多三五个弟子,再加十几个门徒。承负竟然一次教几百个?这又能教出几个成才的…”

虽然如此想,但高道奴还是认认真真,和练过静坐的门徒们一起,仔细调整这些童子的身形。而张承负环顾一圈,想了想,又换成了白话,再细细讲了一遍。

“打坐第一件事,就是心静。静下心来,才能养胸中的一口清气。既然是清气,那呼吸就该轻缓而悠长。如此慢慢放松,直到忘我入静,自然能安定神识…”

“不紧张,不急躁,不懈怠,也不妄想。端正坐好,内心想着大道,想着太阳。念头伴着呼吸,从小腹慢慢延伸到全身,似有非有,不要刻意。如此百日,自然能生出气感,就像有微弱的热乎劲…”

“不要着急,先打坐一个时辰。睡着也无妨,只要能静下来就很好!…”

张承负走完一圈,又巡视走了一圈。直到三四圈后,孩童们大半眯瞪着眼,听着蝉声安静下来。他才笑了笑,走向林子边缘。而在那里,柳弓面露羡慕,微微躬身,虔诚问道。

“承负,这是太平道的入门修行吗?我能不能,也跟着一起练?…”

“柳弓,这只是道门最基础的静坐,并无什么大的关窍,只是一要入静,二要养身…我们弟子众人,当年都是跟着大贤良师这么入门的。”

说到这,张承负顿了顿,看着恨不得立刻坐下的柳弓,又耐心解释道。

“这入静修行,最好是从童子开始练。童子经历不多,心思纯粹,容易入静观想,不会被杂念干扰。加上童子元阳未失,精气充足的,百日就能有气感。气感从尾椎渐渐活络,若是练上三年五载,小腹也能生出感应,前后周天行气通顺,就算是筑基小成了。所谓‘筑基’,就是打下道门修行最底层的地基,然后慢慢蓄养。这种道家修行,本就是滴水石穿的长久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见到成效的…”

“而哪怕练成筑基,也不会生出什么神通、什么法术。顶多就是神气完足,精力充沛些;身轻体健,身体轻快健康些。嗯,少生些病,益寿延年!…”

听到没有“神通法术”,柳弓的脸上立时就有些失望,兴趣也没那么大了。求道之心一息,红尘之念便大起。他想了片刻,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承负,你以行伍之法,操练这些童子,想来是有所考量,希望编练成军的。看来我太平道志不在小,若是能有精锐的行伍,必然能大展拳脚!…”

“既然这样,为何不教授他们拳脚枪棍弓刀?这些实打实的武艺,也是从童子时习练,效果才最好!柳弓虽不才,但教授些基础入门的军中把式,还是能做到的!…”

听到柳弓的自荐,张承负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空空的肚子,摇头道。

“若是可以,我也想让你这个军中老卒,教授他们正经的拳脚枪棍弓刀…只是这么多张嘴,庙中的粮食本就支应不足,那些能吃的半大小子,天天夜里都在喊饿。要是再练上军中把式,粮食消耗恐怕得翻上一倍,二师兄唐周非吃了我不可!…”

“所以无可奈何,我只能先教教他们打坐。打坐静心养性,也能捎带着将养下身体,磨炼些意志,练出点沉稳来。等后面粮食充足了,再试着因材施教,教些武艺…”

听到这样实际的解释,柳弓一时哑然,低头无言。太平道就连张角的弟子,都如此清苦,确实和那些世家豪强的大族子弟,做派截然不同。而张承负想了想,又笑着道。

“太平黄天!不过,柳弓,你熟悉大汉官军的行伍,倒是可以给大家讲一讲,大汉官军的编制怎样?又是怎么打仗的?”

“官军的编制?又怎么打仗的?…”

闻言,柳弓想了想,挠头道。

“官军都是以‘部曲’为根本。在凉州的官军,有固定军额的,最大的就是‘部’。一个‘部’大概八百到一千人规模,主要看下面有几个‘曲’。而‘部’里设校尉的,就是‘部校尉’最大。没有设校尉的,就是‘军司马’最大。就好像我之前在的汉阳部,就只有四个曲八百人,军司马就是最大的军官…”

“而从‘部’往下,就是‘曲’。一‘曲’是两百人,最大的是‘曲长’,也叫军侯。我当时在的是‘陇县曲’,就是驻扎在陇县。‘陇县曲’下面又有四个屯,一屯五十人,最大的叫‘屯长’,会有一处戍堡和屯田地。而我们因为是关东人,被关西士族出身的曲长,丢在了最穷苦最偏远的军屯。那个屯鸟不拉屎,水又少,叫什么‘街泉屯’。而离我们不远,就是‘街泉亭’…”

听到这,张承负忽然神色一动,开口问道。

“等等!…柳弓,你刚才说,你是在陇县屯田,附近是街泉亭?街亭?…”

“咦?承负你听说过那破地方?确实有叫它街亭的。那是个两山夹一川的地形,往西边就是连绵的陇山,往东边下去就是陇关…那里的地势很险,土贫瘠的很。屯田的麦子都不咋长,全指望陇县送来的军粮。但日支两升的麦,总是会被克扣一半…”

“这街泉亭…这陇县,也会有羌人吗?”

“有!整个陇地,到处都会冒出羌人的部落,就像地里冒出的草。那里好多地方又缺水又冷,种不了地,建不了军屯。但羌人放牧打猎,倒是能活。他们就从这座山钻到那座山,到处乱窜,怎么也杀不完。听说,他们都是从西南边,更高更广的大山里出来的!”

“之前关西出身的曲长总是嚷嚷,要到那更高更广的大山里,把羌人的根给撅了。结果没过两年,他就被新来的羌人,一投矛射死了。这些羌人总是越打越多,新来的比老的还厉害,凶蛮的很…”

柳弓念叨了会街亭,又念叨了会羌人,明显深受其苦。好一会后,他才继续说。

“一屯五什,一什十人,设什长。十人两伍,一伍五人,设伍长。我见过屯长指挥打仗,但也只是见过。而我真正懂得的,也就是一什十人的战斗…承负,你要是让我讲官军怎么打仗,那我就只能讲讲十个人的时候,具体是怎么列阵厮杀的了!…”

“好!那就讲一讲,十个人怎么打仗!”

张承负爽快点头。他指了指那些还在打坐的孩童,又指了指高道奴和自己,笑着道。

“好高骛远不是好事。眼下不仅这些半大小子,就连我和道奴,也完全不懂,这具体的军伍厮杀。大伙可就指望着你,好好讲一讲这最基础的打仗门道!…”

“啊!好!那你借我九个人,我好好准备两日,演示给你们看!…”

柳弓精神一振,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两日后,我带人给你演一下…一什十人的武备和战法!…”

“行!那就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诺。蝉鸣阵阵,童子们依旧在打坐。

两日之后,还是同样的地方,童子们已经一组组围成了大圈,很是规矩有序。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都望着大圈中心处,以柳弓为首的十个青壮门徒,还有那些木头的兵器。

虽然只是群童子,但柳弓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课”。作为一个逃卒,他之前可从未想过,能有这种“夫子”的待遇。他咽了口唾沫,在张承负鼓励的目光中,先拿起一根分叉的长树枝。这树杈明显被修剪过,一头削尖了,另一头撇出个横勾来。然后,柳弓很认真的举着他亲自削出的长树枝,开口道。

“这是官军步卒中最重要的武器,长戟。这长戟的尖头,是用来刺的;长戟的横勾,是用来勾的!整个铁打的戟头,大概在一尺多。而长戟出现的地方,一定是阵线的第一列…整个长戟的长度,在一丈出头(2.5米)!”

看到这根“长树枝”的“长戟”,童子们的眼中满是好奇。而张承负很是认真,仔细看着每一处细节。此时的汉尺一尺只有23厘米,一丈十尺就是2.3米。而长戟的长度大概在2.5米左右,并不算特别长,但确实是官军第一线的列阵武器。

“长戟是这么用的,平戳是刺,回拉是勾…杀!杀!.”

柳弓拿起“长戟”,非常熟练的,做了个平刺与斜勾。而这千锤百炼的两个简单动作,却带着无形的杀气,让周围的丁壮都后退了一步。柳弓看了最近的丁壮们,把“长戟”递了过去,又拿来一根更长的木棍。这木棍足足有两人多高,一头削尖,好像要戳上了天。

“这是官军步卒中第二重要的武器,长矛,也叫步矟。它只有一个戳刺的矛头,但矛头会有足足两尺长,并且两侧开刃。长矛通常会在长戟后面,作为阵线的第二列,但要是长戟兵阵亡了,长矛兵也能作为第一列…”

“这把长矛的长度,是一丈五(3.5米)!军中还有一丈八(4.2米)的长矛,是大规模作战时,给后排的长矛兵用的。我们在凉州打羌人的时候,最多就是几百人的规模,用不上丈八的长矛,丈五就足够了…”

说到这,柳弓重重杵了杵手中的“长矛”。然后,他双手把“长矛”握紧,发力的右手高举,托举的左手稍低,双臂同时使劲,斜着向下一刺!
“杀!…”

这凶猛的一刺出来,张承负神色瞬间凝重。他仿佛看到成千上万的官军,高举着如林的长矛,凶猛的刺杀而来!而这样推进的长矛阵线,恐怕是黄巾农民军们所无法抵挡的…

“长矛就是这么用的,只有一招,就是刺!而在军阵中,双臂高举着斜往下刺,是最有力的!甭管什么羌人,什么鲜卑的骑兵,只要挨上这一刺,连人带马,都得死在阵前!…”

柳弓自豪的拍了拍胸膛。在马镫没有发明的此时,羌人和鲜卑的轻骑兵,确实完全不是列阵官军的对手。而柳弓把这“长矛”再次竖起,和那“长戟”挨着,总结道。

“一句话,戟拒马,矛杀人!一什十人里,至少要有四个戟兵和矛兵。而每个士卒,都要学会用戟和用矛。前面的戟兵矛兵若是战死,后面的弓弩手,就得拿起矛戟顶上!”

“我们刚进军中,就有征羌的老兵告诉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维持住战线,就像维持住一根平齐的棍子…若是某一处棍子弯的太厉害,那咔嚓一声,棍子就折断了!这一曲这一部,基本就完了…”

说到这,柳弓摇了摇头,止住了话头。他也是照搬学样,重复那些老兵们的教导。至于真正被突破阵线的惨烈战斗,他还没在征羌的小规模厮杀中遇到过。要是遇到了,怕是也回不来了。

“你们四个,一人一根‘戟矛’,站成两排…嗯,人数太少,就站一排吧!对,就这样。前面四个‘戟矛’,列出战线…”

柳弓分了四根长树枝、长棍,把前头四名丁壮,摆成一线。然后,他又拿出一块木板、一把木刀,逐个介绍道。

“这块木板是‘长盾’,刀盾兵用的。大的能有三尺长,小的则是两尺。小于两尺的,就是‘短盾’,是绑在前排长戟兵左臂上,用来挡箭的…这把木刀是‘环首刀’,也是刀盾兵用的。”

“官军中刀盾兵的作用,一般是掩护前排暴露的两侧。或者是前排戟兵矛兵被突破后,顶上去挡住的。又或者是对面的箭雨太厉害,主动挡在最前面遮蔽…当然,边军中也有招募的羌人锐卒,配上刀盾,作为突击的轻兵勇士用…”

“而一什十人里,通常会有两个刀盾兵,左右各站一个…”

说着,柳弓又拿出两副木板、木刀,塞在两名丁壮手里,把他们安排到戟矛的两侧。随后,柳弓又拿起一把短扫帚,有些尴尬的举了举,认真说道。

“这是‘弩’…官军中第三重要的武器,也有人说是第一…嗯,这是军中最主力的五石弩,大概能射一百四十步,破皮甲。但这五石的弩矢贵的很,一根就要好几文钱!除了主力的五石弩外,更多的是三石弩,大概射一百来步,而弩矢能便宜一半。因此,平日里军中打仗喜欢用的,其实还是三石弩,没其他原因,就是省钱!…”

“五石弩,射一百四十步,破皮甲?…”

听到五石弩的射程威力,张承负默然不语,暗暗心惊。毫无疑问,这种官军的远程弓弩,对于缺少甲胄盾牌的农民起义军来说,是难以承受的致命打击。而官军中弓弩手的比例,竟然能达到四成?

“你们三个拿好这‘弩’…弩手就没啥好说的,比我们弓手射箭简单的多!把握好角度距离,闷着头射就是。这弩也是每个士卒都要学的,要是遇到骑马如风的鲜卑游骑,可就靠弓弩来对付他们了!…”

“一什十人,四戟矛、两刀盾、四弓弩!这就是官军中打仗最常见的兵力配比!具体的战法,通常是戟矛在前列阵,弓弩在后射击,最好占据高处小丘,等着对方冲上来送死。但若是遇到对方步卒众多,骑兵很少,也有让弓弩前出,先射上几轮的…”

“而要是打仗的军队多,到了千人的‘部’规模,两侧还会有辅助的轻骑、重骑,甚至是披上马铠的铁甲骑。但那些骑兵怎么冲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当过骑兵,只是见过他们在步兵面前耀武扬威…”

说着,柳弓把三把‘弩’,塞在了最后三个丁壮手中,再把他们安排在了戟矛兵与刀盾兵后排。而后,他自己拿着一把官军的长梢弓,一把真正的、保养完好的一石弓,也站在了弓弩手的队列中,自豪的最后讲到。

“太平黄天!至于眼下我手中的,是一把真正的、一石四钧的弓!它能射七十步,破皮甲…这射程虽然比弩短些,但要准,准的多!它射起来,也更快,快的多!我用这把弓,点杀过两个羌人的头人…”

“这弓箭,可是真正有难度的兵器!没个三年五载的,根本练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一什十人里,虽然必定有四个弓弩手。但不是每个什,都有我这样的精锐弓手!”

柳弓长呼口气,终于把这官军一什最基本的步兵作战,把自己亲身经历的军队经验,粗粗介绍了一遍。随后,他看了看一众童子睁大钦佩的眼睛,微微直了直脊梁,才期待地看向张承负。

“承负,我讲的,还行吗?”

“黄天庇佑!很好的,好极了!我看,你也可以来当童子们的老师了!”

张承负认可点头,很是肯定。听了柳弓的这一番讲述,他第一次在脑海中,有了官军作战的明确形象。只有知己知彼,才能以弱小的力量,寻求最为不易的胜利。而眼下若是官军的经制之师,以这种姿态,对上刚刚起义的黄巾农民军…

“嗯…”

张承负默然片刻,摇了摇头,又看向柳弓手中的长稍弓。看着这把战弓,他眯起眼睛,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哪怕,在这过去的三年里,他从未见过军中的战弓,更没摸过…

“柳弓,能不能把这把弓借我一用?”

“承负,你想试试这把弓?”

看到张承负注视的神情,柳弓自信一笑,把手中的长稍弓递了过去。

“太平黄天!这弓箭和戟矛刀弩不一样,不是短时间能练出来的。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慢慢教给你…对了!这弓劲力很大,切记不要空放…嗯?”

柳弓忽然停住了话,瞪大了眼睛。

只见张承负前脚稍向前,后脚斜站,下意识站了个抗风的射箭站位。然后,他端正的左手持弓,虎口轻抵弓把最凹处,大鱼际自然贴合弓把,就像握住了身体的延伸。紧接着,他右手拉弦,用了个原始的捏箭手法。而一石60斤的汉弓,竟然被他缓缓开弓拉到右耳,再慢慢收弦松回去。如此重复三次,竟然每一次的动作,都分毫不差,精准的像是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嘶!这力气?这精准?承负,你从小练过弓箭?…”

柳弓的脸上,显出不可思议。只有真正的射手,才能看出这几个动作背后的千锤百炼!
而张承负虚拉了三次弓,左手持弓的位置,也依然分毫不动。他慢慢垂下弓来,感受着这种不可思议的熟悉,脸上显出难言的复杂,眼中也一阵恍惚。好一会后,他才看着柳弓的眼睛,轻声道。

“黄天在上!我好像…会射箭…”

注:这里的汉代弓弩射程,参考了作者菌的实际经验,可能比网上给出的数据要小一截。



(本章完)

The Path of Peace during the Late Han Dynasty

The Path of Peace during the Late Han Dynasty

汉末太平道
Author:

In the spring of the second year of Guanghe (179 AD) during the late Eastern Han period, a great plague swept through the north. In March, there was an earthquake in Jingzhao. In April, a solar eclipse occurred, and Emperor Ling of Han issued a great amnesty throughout the empire. Zhang Jiao, a daoist from Taiping, spread his teachings in Jizhou, using talismanic water to heal the people. In a village in Julu, he witnessed tax collectors pressuring a farmer, leading to the ruin of a family and the loss of their land to powerful landlords, leaving behind a lonely child, dazed and reciting obscure nursery rhymes. Zhang Jiao was moved; he touched the child's hair and sighed, saying, "The 'Taiping Jing' states that heaven and earth are indifferent, and all things bear their burdens. The loss of virtue in the world leads to calamity for all." "Your family's destruction is due to the state of the world. Yet you remain in a daze, reciting nursery rhymes, akin to a wandering spirit, as if you carry the fate of others..." "In that case, you shall be my acolyte, take my surname, and be called Zhang Chengfu!" Thus, Zhang Chengfu opened his eyes and beheld the tragic late Eastern Han period. Plagues surged, floods and droughts alternated, officials pressed down, and the powerful monopolized resources, while the common people struggled to survive like ants. This was a brilliant age, with heroes emerging and renowned generals appearing. But it was also a brutal age, where the lofty nobles tread upon the corpses of the commoners, feasting on the flesh and blood of the people! They were the enemies of the common folk and even more so the enemies of the Yellow Turbans! The streets are filled with the bones of the nobility, and one torch ignites the return of peace. Heaven has died, and we shall overthrow the decayed Han dynasty. The Yellow Sky shall rise, breaking the gates of the aristocracy and noble families. Blood shall pave the way for peace, and the ants shall shake the tree without rest. Wearing the Yellow Turban, even if we fight for a century, we shall recreate the Yellow Sky for the common fo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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