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 aside, let me handle it. – Chapter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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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9章 1498:大结局(一)【求月票】

中部盟军近来日子不太好过。

外战失利,内部矛盾日渐激烈。

营帐内,咆哮声起。

“你们不是拍着胸脯保证,说那姓沈的绝对要栽跟头?振振有词说一场蝗灾能将人断送?现在呢?蝗灾在哪里?那姓沈的都开上荒了!”这会儿情绪失控在咆哮的人,凑巧就是被中部盟军忽悠瘸,放弃本地祖产,允许中部盟军在名下田产布下蝗虫卵的大家族长。

要是蝗灾真能成功,顺利逼退康国兵马,自己还能回去捡回产业,顶天损失几年的田产收益,要是能从中部分社获得点补偿,也不算亏本买卖。孰料人算不如天算,他这次犊鼻裈都被算计输了。先是一大早获得一份神秘线报,得知那些蝗虫卵带着毒,能污染耕田令寸草不生,还不待他发怒,后脚又收到消息说康国这批不要脸的野蛮子在着手开荒了。

后者像是一巴掌狠狠扇他脸上。

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老夫竟不知衮衮诸公废物至此,叫一废物女流逞猖狂!人家一边跟尔打仗,一边还有精力去开荒,还是在老夫的地方上开荒。祖宗在上,子孙不孝,连祖坟都保不住……”愤怒蒙蔽他的理智,让他做出冲动言行,前脚发怒后脚又恸哭抹泪。他祖坟是真被挖了。

姓沈的拿着开荒名头,到处挖呀挖呀挖。

埋地底下的东西,别说人骨了,最细小的石头都给筛出来,扭脸做一副无辜纯良状。

【谁允许尔等惊扰亡者的?】

沈幼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嘴上说着告罪,命令兵卒将挖出来的尸骨重新埋回地里,实际上将不翼而飞的陪葬全部收入囊中。那埋回去的骨头?是不是原装的都还不知道呢。

挖他祖坟的武将连声斥责都没有。

这要说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世人谁不知道沈幼梨酷爱发死人财?
“……剖坟茔,曝枯骨,掠金玉以充私,摧人骸而坏伦常,种种罪行罄竹难书!”帐内众人等他情绪发泄出来,这才捻着胡子慢悠悠扯犊子,“姓沈的亵天地,渎阴阳,纵有雄才大略也难掩她贪暴劣迹,千秋之后必为君子不齿。是她的错,你怎责怪起吾等了?”

“骂就能骂死沈幼梨?”

“这自然是不能的,不过——”

“不过你个屁!”

“粗鄙!”

“好好好,你说掘人祖坟是沈幼梨的错,不该责怪尔等,那么——诸君可否告知,那些虫卵为何身怀剧毒?五年之内,不,十年之内怕是寸草不生!你们这般不怕天谴吗?”

利用蝗灾去对付康国,他没意见。

康国退兵,他好歹能保住根基。

十年寸草不生,跟断子绝孙有何区别?

他知道中部分社狠,知道这些人狠,却没想到会狠到这个地步!他悔不当初啊,康国派人来大闹中部营寨,抖搂那些乱七八糟阴私的时候,他就该知道跟这些人是与虎谋皮。

只是他存着几分爆棚自信。

仗着自己的资历底蕴,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坐餐桌旁享用的人,也不该是食案上的菜。扭头一看,他居然是菜单!这让他如何接受?

帐内众人微妙变了脸色。

有人浑不在意,也有人瞳孔地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虫卵有剧毒?

什么十年寸草不生?
提出疑惑的两人,他们也随同盟军撤退,转移资产跟族人,抛下了族田产业。他们倒是没有揣着打退康国就能高枕无忧的念头,也知道盟军现在的态度是自己讨不了好也不能让康国捡了便宜,古老病种都用了,咋可能相安无事?只是万万没想到虫卵被做了手脚。

盟军这是有意瞒着他们?

二人心中不寒而栗。

他们抬头看向赵盟主,开口想要讨个说法,怎料脖颈处传来一点刺痛。伴随着鲜血从碗口大的断口喷涌出来,一开始咆哮问责的大家族长也被吓得心脏漏跳一拍,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了半身的血。他的鼻腔充满浓郁血腥,一时间呆若木鸡,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后退两步:“赵、赵盟主这是……”

终于清晰意识到在场这群人有病,全是神经病。而他自己正身陷囹圄,性命难保。

“赵盟主不怕被诸国国君知晓?”对上赵盟主冷漠的眼,他一边冒冷汗一边找生路。

“知晓又如何?”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是,知晓又如何?
中部诸国国君本就是中部分社手中把玩的摆件,诸国朝堂重臣不是加入中部分社,从中获取实打实利益,便是与分社成员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完全受其驱策。中部分社的社员是个什么尿性?从来以家族为大,以自己为次,以分社为第三,而对各自国君毫无敬意。

谁会对一枚蠢笨棋子生出臣服之意?
毫无威望的王权不过孩童手中瑟瑟发抖的虫子,看似风光,颠覆只在分社一念间。

纵使盟军各路损失惨重,诸国国君别说问责追究了,连屁话都不敢放一个,兴许背地里还要问问盟军缺不缺粮草辎重,要不要再送来一些。更别说国君与分社还穿一条裤子。

他心中生出一丝隐秘的懊悔。

懊悔自己看不清楚。

诸国国君都是这些人眼中的棋子,天下又有谁不是他们眼中棋子?他们自诩为神,以天下苍生为棋子对弈,不是图什么道义理想,也不是图什么宏图伟业,纯粹是觉得无聊。

用苍生当棋子却又无法容忍自己会输。

傲慢残忍、愚蠢自恋。

早已超出正常人的范畴。

霎时间,一念天地宽。他像是拨开云雾见了真正的天地,懊悔情绪从丝丝缕缕变成奔涌江海,将他淹没,让他窒息。想他少习孔孟之道,研安邦之理,叩问大道,明心见性,也曾胸怀荡平天下不平之志,为何竟成今日面目全非模样?他错了!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诸多图谋不过是想庇护老小,兴盛家族。

如今呢?
本末倒置!

察觉出赵盟主杀意,自知生路断绝的他干脆也豁了出去,露出生平最狰狞的面目,咒骂道:“你们、你们倒行逆施,必不得好死!”

咕咚,人头落地。

三具无头尸体温犹在。

有围观者见此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不忍猝目般闭上眼,也有人哂笑一声,嘲笑三人没事儿找死。几个武卒进来将三具尸体拖了出去,丢去喂了狗,他们的族人自然也没讨好。

赵盟主不紧不慢扫了一圈众人。

“诸君对此,可有愤懑?”

众人哪里敢说有啊?

一个个摇头否认,真实想法不得而知。

赵盟主满意:“可有林安之下落?”

林素在撤退期间下落不明,赵盟主命人掘地三尺去找,得到回复说林素被坍塌地道压死了,带回来的尸体腐烂生蛆难以辨别。他一开始也信了这话,后来回味一番感觉不对。

刚才死的蠢货是怎会知道虫卵真相?

林素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人,他的文士之道也具备神不知鬼不觉泄露消息的能力。只可惜下属回答没变化,无此人消息。赵盟主:“那就继续找,他还能人间蒸发不成!”

人间蒸发?

那倒不可能。

不过他怀疑自己快要人间销户了。

一睁眼就看到一条水缸粗细的网纹龙蟒蛇瞳幽幽盯着自己,一人一蟒距离之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后者的呼吸,说不出的阴森直冲天灵盖。林素冷汗直冒却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那条龙蟒绕着他慢悠悠滑行。

用庞大身躯圈出一块领地。

它躯体盘着,以居高临下姿态凑近。距离最近的时候,一人一蟒只剩不到半臂。道袍青年在一旁飘荡着干着急,恨不得撸起袖子拖住这条蟒:“哎呀,你傻了不成,不跑?”

林素:“……”

他倒想跑,但直觉告诉他不能。

会死!

良久,就在他想着对方是不是想吃自己充饥的时候,这条龙蟒口吐人言:“男的?”

又凑近一点点:“哦,认错了。”

林素炸开的汗毛一点点抚平,心脏恢复正常节奏。龙蟒能说话就意味着它并非潜藏荒野的异兽,而是哪个武胆武者化出的图腾形态。

“认错了?”

龙蟒恹恹盘着:“还以为是林小玛玛。”

一年两三回的周期性蜕皮来了,丹府武气不受控,他不得不往深山老林躲了躲,顺利蜕皮才出来。蜕皮之后会有六七天失明,视力在极短时间降低到零。刚刚就是大老远瞧见一道模糊但眼熟的身影,遂上前相认。要是凑巧碰见林风,也好让她捎自己一程顺风车。

结果,“林风”不喊他。

他感觉十二分不对劲。

凑近发现此人轮廓体型更偏向男性,身上虽染着点林风的气息,本身气息也跟林风有点相似,性别却是男的:“你跟她什么关系?”

林素琢磨这个“林小玛玛”是谁。

大概率是指他妹妹林风。

“你说令德?”

“嗯。”

“我是她二兄,林素。”

“难怪……”龙蟒小声嘀咕了两句,运转还生涩的武气,巨型蟒躯融化成高大人影,竟是个身着一袭劲装,身披半副武铠的青年武将。林素一瞧他的装束,立马联想到一人。

“你是……公西仇?”

确实是公西仇。

青年武将双目无神,似瞎了。

不对,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素研究过康国王庭,自然知道公西仇这个奇葩,他与他那个行事低调的兄长在林素看来就是俩异类,行事作风乃至个人画风,跟其他人格格不入。近两年几乎听不到公西仇在战场活跃的消息,康国方面也没有卸磨杀驴的野史传出,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见他。

公西仇微微偏首侧耳:“林素?”

青年武将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他自然知道林安之,也知道林风跟林素翻过脸,只是他不是林风,也无权帮林风清理门户。兄妹俩真要不死不休,手刃亲兄还是要玛玛她自己来:“你在这鬼鬼祟祟作甚?”

林素失笑:“这话不该问公西将军?”

他特地咬重将军二字的读音。

提醒公西仇作为康国武将的身份,正常情况应该在中军待命,而不是跑山旮旯晃荡。

公西仇疑惑:“你在这里跟我有关?”

林素居然是冲自己来的?

“……自然不是,遇见将军只是凑巧。”林素稍稍后撤了半步,生怕公西仇一个不爽将自己杀了,那样也死得太冤枉,“林某的意思是说将军为何鬼鬼祟祟,林某便为何。”

公西仇沉默了一会儿。

认真问:“我在这里蜕皮,你也是吗?”

林素:“……这……自然不是。”

公西仇果然奇葩,每句话都能将人噎死。

殊不知,公西仇也在心中腹诽林素废话多。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彻底看不到东西了。略微熟悉一下黑暗,他凝神于耳,不耐烦打断林素的话:“你可知康国兵马驻扎何地?”

“……这种机密吾怎知道?”

“你是中部盟军的人,你会不知道?”

不知具体位置,也该知道大致方向吧?

林素又被干沉默,后知后觉发现公西仇比传闻中还要伪人,浑身气质透着不羁野性。

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在明知敌对情况下,还大大咧咧问林素康国大营在哪儿,这不妥妥缺根筋?要是问中部盟军大营在哪儿,林素倒是愿意指路。公西仇不给他拒绝机会。

单手扼上他喉咙。

虽未缩紧,却也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

林素暗骂莽夫,急道:“且慢!”

公西仇歪了歪头,轻笑:“愿意说了?”

“我给你指就是……”

“识趣,带我过去。”

林素:“……”

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不?
带公西仇去康国大营?自投罗网?公西仇怎么不自己去?眼睛瞎了吗?哦,不对,公西仇这会儿确实是瞎子。林素将脏话咽回肚子,压下眉头,为了小命不得不选择识时务。

武将多莽夫,杀人不眨眼。

公西仇平淡威胁:“别想着耍花招,我或许不能全身而退,但要你的命却也不难。”

他这种实力的武胆武者要杀文心文士,不比杀鸡难,林素头铁也可以试试兵刃利否!

林素心中骂得很难听。

面上却淡淡的:“随我来。”

康国兵马刚解决耕地虫毒问题,中部盟军趁机突袭,双方以某处高地为战场,打完后山头都被平了大半。沈棠攻克下来的城池几近荒废,气得她率兵穷追不舍。两天两夜后,终于在一处江边截住盟军身影。盟军看到沈棠的大纛,军心大乱,为渡江弃七八万难民。

一时,江边恸哭震天。

不少人跳江想追上盟军战船,溺死七八。

因为难民挡道,沈棠不得不放弃追击。

中部水路不似西南大陆杂,但也不好走,康国又客场作战,容易吃信息匮乏的亏。她只得按捺火气,命令大军先安抚这些难民。能劝回原籍的劝回原籍,劝不回的再想办法。

任由难民奔逃,七八万人要死上八九成。

中部盟军坚壁清野非常彻底,路上连点绿意都看不到,遍地荒凉,难民没了食物只能啃泥巴挖木根充饥了。当然,也要警惕盟军间谍混入难民群中搞事,这帮人一贯没底线。

“中部盟军以为打障碍赛吗?一边打一边跑一边往地上丢东西?”沈棠发现盟军丢难民的行为比制造蝗灾还阴险,蝗灾未必能让沈棠掉块肉,而七八万难民实打实吃她的粮。

托盟军恐吓宣传的福,难民一开始是将能带上的家当米粮都揣上了,但行军急切,难民被迫一边跑一边丢东西减轻障碍。跑到江边的时候,不少难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食物。

难民之间也会偷盗打劫。

其中又以妇孺老弱首当其冲。

沈棠也不能不管他们,被绊住了脚步。

她吨吨吨灌了两个水囊降火气,即墨秋突然抬头看向某个方向道:“阿年回来了。”

“公西仇?”听到这名字,沈棠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是被派去支援翟笑芳了?”

杏林医士镇守康国,丧尸疫病没能扩散,但不代表这玩意儿是菜鸡,翟笑芳在战场附近发现扩散传染的病例。哪怕有沈棠分享的防疫作业,照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康国那边是还在萌芽就被掐灭掉了,曲国这边发现的时候就已扩散,再小心翼翼还是有漏网之鱼。

怎么也无法彻底扑灭。

一个不注意就跟燎原之火那般散开。

曲国被牵住脚步,不得不选择了封锁,前阵子发来消息让化身子虚派人去驰援,情况有些失控。倒不是曲国控制不住,而是大量身患疫病的“人”从东北大陆方向闯入国境。

化身便派公西仇率精锐五千去驰援。

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

“确信是他?”

“我不会认错。”

沈棠感觉自己脑仁儿又开始痛了,直觉告诉她,公西仇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先是跟化身子虚沟通,发现子虚那边也不知情况:【他不该在曲国?难道曲国……】

剩下半句不敢说。

化身子虚:【先问问怎么回事吧。】

沈棠:【曲国可有动静?】

【自上次翟笑芳送来求援,并无联络。】

沈棠抿了抿唇,眺望奔腾东去的湍急江流,压下心中那股不祥预感:【我去看看。】

_(:3」∠)_
可以提前点番外了,香菇好做个列表,免得忘了。

PS:这个标题应该挺意外的?
(本章完)

Step aside, let me handle it.

Step aside, let me handle it.

退下,让朕来
Author:

Shen Tang woke up on the road to exile and found this world to be quite unscientific. Celestial stones fell from the sky, and nations clashed. Words became reality, and the courageous gathered. She thought the pretty boy would just say, “With my spear and horse,” but in the next moment, armor enveloped him, a long spear in hand, turning one person into an army that could charge in and out amidst thousands! The frail figure in her eyes, with a chant of “Stars scattered like a chessboard,” made the heavens like a round cover and the land like a chessboard, arranging troops with ease! This can’t even be called unscientific! It’s clearly the scientific coffin lid nailed down by theology! And she—“My lord, the northern county is experiencing a severe drought, shouldn’t you cry a bit?” Shen Tang: “……” “My lord, the southern province has flooding, shouldn’t you smile a bit more?” Shen Tang: “……” ———————— Looking at the ten bowls of rice she had finished off, her cleaner-than-faces pockets, and a group of villagers who were hungry, ill-intentioned, and constantly causing trouble, the village chief Shen Tang, suspected to be the reincarnation of a glutton and a true soul painter, was forced to give up her beloved paintbrush and embark on the path of recruiting princes. Novel keywords: Step aside, let me handle this without interruptions, Step aside, let me download the complete text, Step aside, let me read the latest chap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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