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unken Golden Goblet – Chapter 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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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臭得狗都受不了(五千大章)

夜色浓郁。

天上无月,星子也很淡。

八皇子李巍着一身便服,进到宅子里,问道:“他们俩走了?”

刘笑乖顺地跟在一旁,道:“走了有一刻钟,都是照着您的吩咐办的。”

李巍又问:“席间他们说什么了?”

“没让人进去伺候,”刘笑道,“守在外头的人手只零碎听到些,五殿下似是在催王爷早些成亲。”

李巍皱起眉头“啊?”了一声,又嘀咕道:“他脑子坏了?”

沈临毓利用陆家母女,把文寿伯府逼到那般境地。

虽说文寿伯府能耐有限,但毕竟是岳家,说起来也是李崇的一条胳膊。

眼瞅着这胳膊要被沈临毓砍了,且还后患无穷……

“我原想着,五哥哪怕不和临毓谈条件、互相让一步,起码也得让临毓吃个瘪。再不行,他和临毓哭惨装可怜,让临毓抬手放他一马。”

当然了,夹着巫蛊案,打兄弟交情这一手必定走不通。

在临毓眼中,只有李嵘才是兄弟。

但是,催婚是哪门子道理?
李巍很是想不通,干脆也就放下不想了。

“五哥只要在前头作盾就够了,”李巍道,“他和临毓两个自诩聪明,还不是入局了?说起来,那马车那么大的味,他俩也没意见?”

刘笑道:“管事说,王爷抱怨了,五殿下嫌麻烦让忍忍,等回了五皇子府后另换。”

李巍听得笑出了声:“你说他们到五哥那儿后,会换吗?”

刘笑陪笑着摇了摇头。

“是个人都懒,喝多了就更懒了,”李巍打了个哈欠,“何况车把式勤快。”

李巍了解李崇。

马车里洒的是他私藏多年的烈酒。

晚膳时已经喝了不少,以李崇的酒量,再闻一路烈酒,只怕才到五皇子府外头就已经晕头转向了,何况还闻了被酒味掩盖住的别的气味。

昏昏沉沉的李崇,怕是根本再想不起换车一事。

就算临毓酒量出众,还算清醒,车把式是李巍的人,当即驱车离开,岂会给换车的机会?
“他请临毓吃酒,还喝醉了,这倒霉事他不背也得背!”李巍得意道。

刘笑道:“您放心,也使人拦了元敬元慎一步,现在王爷身边,除了车把式之外应当没有其他人了。”

“错了,”李巍伸手摆了摆,“还有刀。”

刀,是李巍的刀。

那四人武艺不算顶顶出色,胜在忠心。

寻常状况下,对上沈临毓还是毫无胜算,但今晚不同,何况元敬他们还没有跟着。

李巍一面往后院走,一面与刘笑道:“我知道父皇怎么想的。”

“他把镇抚司给临毓,是拿临毓做试刀石,试我们这几兄弟。”

“磨不过临毓的,入不了父皇的眼,能握住临毓这把刀的,就能把其他人都砍翻在地。”

“可父皇还是糊涂了,临毓这刀认过主,除了大哥,谁也握不住他。”

“父皇还由着临毓乱来,最后就是谁都不剩。”

“我看五哥还在指望着握刀,我就不一样了。”

当用巫蛊逆鳞都没让临毓在父皇跟前失宠开始,李巍就知道,唯有废了临毓这条路了。

否则,临毓迟早会把李嵘从舒华宫里迎出来。

可李巍又不能“无缘无故”与沈临毓为敌,甚至出杀招,那只会让旁人渔翁得利。

所以,他要让李崇做他的替死鬼。

出事后,都不需要他李巍站出来用力踩,自会有人积极地把李崇踩下去。

谁让父皇有那么多儿子呢?
成年的,还未成年的,有利可图时,平日里再清风霁月、不争不抢的,都会闻着味儿冲上来。

厚重的云层盖住了本就稀疏的星子,风大了,呼吸间能园子里金桂的香气。

李巍交代刘笑道:“我睡了,没事儿别叫我。”

刘笑应下。

入夜后的泰兴坊很是安静。

马车驶过,车轱辘的声音很是清晰。

沈临毓掀开了侧边帘子,清冽的空气擦过手指时,带着秋夜的潮湿与寒意。

也让他的鼻子稍稍舒服了些。

车厢里的酒气实在太重了,饶是沈临毓嗅觉灵敏,也很难分辨出酒味之下的另一种味道。

只是辨不清楚,并非闻不到丝毫。

诚然,定下心神,全神贯注去分辨,还是能嗅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但沈临毓没有心大到那份上。

以常理推断,大抵是蒙汗药或是别的脏东西。

况且,他手边还有一个更干扰嗅觉的物什。

阿薇姑娘给的那个香囊,那股子味儿实在太腥臭了,只要凑在鼻子边,连酒气都被盖过去了,刺得人想不清醒都难。

“到哪儿了?出了泰兴坊了吗?”

车把式只听到沈临毓饱含醉意、口齿不清的声音,根本看不到他神色清明的眸子,自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快出泰兴坊了,但离长公主府还有不少路,王爷您闭目小睡一会儿,等到了后,小的再唤您。”

沈临毓含糊地应了声,全当不知道这路线七弯八绕、越绕越偏。

又过半刻钟,沈临毓再次招呼了车把式:“癫得难受,要吐了。”

车把式应道:“那小的靠边停下,您下来缓缓?”

马车徐徐减速。

停稳后,沈临毓摇摇晃晃下来,又摇摇晃晃绕到一旁扶墙站着,一副腹中翻山倒海的难受模样。

视线迅速往四周扫了圈,黑沉夜里,只看出是一条宁静的胡同。

而宁静之中,又有一股尖锐的、潜伏的杀意。

沈临毓低低啧了声。

这可真是……

五皇子不会大费周章、亲手做弊大于利的事,更不会布下杀招还在广客来露馅,让阿薇姑娘有机会提醒他。

五皇子应该是想引蛇出洞。

后续有蛇布阵,五皇子自然无需多作麻烦的事,晚膳时极力亲善也是明智之选。

只不过,五皇子到底知不知道,引来的是条菜蛇还是五步倒?
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会在广客来露个馅。

但五皇子一定想不到,他沈临毓抓蛇,菜蛇也要给它塞上两颗毒牙、打成毒蛇,最后炖成一锅蛇羹送上桌。

因此,在暗处飞出一个人影时,沈临毓佯装没有发现,只“趔趄”地侧身弯腰。

突袭之人一击失手,又是反手一剑,其他方向也纷纷有人发难。

但他们失策了。

除了开头那一下,沈临毓的动作矫健极了。

他不是喝了许多酒吗?
他不是在马车里闻了那么久的蒙汗药吗?
为什么他不止不晕,还不醉呢?
那他们几人还能得手吗?

沈临毓今日看似没有佩剑,却有一把软剑藏在腰上,交锋时利落直接,根本没有给这几人一点机会,剑剑毙命。

死士不用留,撬不开嘴的。

而那车把式并非练家子,早在一开始就被沈临毓打晕了。

不多时,这条胡同又平静了下来。

沈临毓看着地上失去动静的几个人,抬手按了按发胀的脑袋,又把香囊凑到鼻前醒醒神。

不得不说,效果卓绝。

而后,他拿起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长剑。

夜色太浓了,剑身没有映光,也就照不出他此时的眼睛。

那双眸子阴郁又淡漠,平静如水。

没有动摇犹豫,也不需坚毅果敢,就仿佛他要做的是很平常的事。

远远的,传来一声低低犬吠。

沈临毓愣了下,灵光一闪,又拿起香囊仔细嗅了嗅。

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狼膏。

还真是个好用的东西。

长剑反手一划,鲜血涌出——

另一厢。

李崇靠着引枕睡着了。

他本意是想多等会儿消息,但眼皮子沉沉,失去意识前,他想着的是“李巍下的应是蒙汗药”。

而他这一觉并没能睡太久。

府门被人噼里啪啦地敲,管事急匆匆来寻他,把他从昏睡中摇醒了。

“殿下,元敬来捶门,说找不到王爷了。”

李崇惺忪得很,整个人眼神都发茫。

管事察言观色,转身去取了提神醒脑的香膏,替李崇揉在了太阳穴上。

李崇自己拿着香膏深嗅,这才算一点点回过神来。

“找不到?”他问,“临毓先前不是说元敬元慎都跟着吗?”

话一出口,李崇自己反应过来了。

既然李巍想寻事,又岂会让两个身手出众的亲随坏了他的事。

定然会想办法阻拦一番。

可要说沈临毓那机敏劲儿,会算漏了这一点,李崇也不太信。

李崇赶紧往外走。

心里琢磨着,临毓是真的遇着大麻烦了,还是在以身为饵?

但不管怎么说,元敬寻上门来,李崇不可能不作出应对来。

“我们从八弟那儿出来时,你们没有跟上?”见着元敬,李崇立刻问道。

元敬一副忧心又紧张的样子:“小的们的错,中途被人打了岔,晚了一步。

待到您这儿时,门房上的说,王爷已经坐着马车走了,小的们就赶紧顺着回府的路走。

紧赶慢赶回到长公主府,才知道王爷不曾回去,又赶紧寻回来。

元慎还在找,我们带来的人手也不熟悉泰兴坊,小的就想着来跟您借点人。”

李崇自是应下,叫管事点了人手立刻寻出去。

他又与元敬道:“泰兴坊说大也不大,不会找不着,八弟宅子里的车把式又不是不认路……”

这话说着,李崇自己当然不信。

他知道李巍想借他的手,此举不过是将计就计。

他也琢磨过李巍会出什么招,但起码不会安排在那宅子里,要不然李巍就脱不了干系,不能一股脑儿全甩给他。

所以李崇提了一句让沈临毓留宿宅子后、立刻就否了。

果不其然,李巍选择在半道上动手。

而元敬他们竟然“跟丢”了。

李崇打量着元敬,说不好是不是他自己还晕晕乎乎的缘由,他一时间看不穿元敬是真的着急,还是唱戏唱全套、在这儿跟他演。

但李崇得唱这场戏。

他不仅让底下人出去寻,自己也坐上马车,出门与元敬一块找寻。

三更天的夜风呼啦啦地,虽是隔得车厢,还是响得李崇脑子炸开一样的痛。

马车在泰兴坊里转了一刻钟,李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不会真出大乱子了吧?
临毓年轻气盛,胆大之人容易翻船。

莫非真让李巍赌到了个大的?

思及此处,李崇掀开车帘,与坐在前头的元敬道:“先去六皇子府,把六弟府上的人也叫起来寻一寻。

再使人知会守备衙门和顺天府,这么久了,临毓不一定还在泰兴坊。

其他各处也要找起来……”

嗷嗷——

汪汪汪——

狗吠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李崇的话。

那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狗叫此起彼伏,根本不停,很快带动一片,惊得这附近的狗都躁动不安起来。

元敬忙道:“您刚才说什么?您看我们要不要去狗最先叫起来的那一片寻一寻?”

李崇捂着被叫得要炸开的额头,含糊应下来。

马车一路过去。

泰兴坊被狗吠叫醒,又渐渐静了下来。

只先前最初传来动静的地方,还有一阵一阵的狗叫。

离得越近,狗儿的焦躁就越明显。

半道上,他们遇着了元慎。

元慎还牵着一条凶悍的大犬。

镇抚司有一缇骑就住附近,家中养着从衙门里退下去的犬子,这狗后腿受过伤、跑不快,但鼻子依旧灵。

“小的听见狗叫就想起它来了,”元慎与李崇道,“立刻去借了来,让它在这附近闻一闻。”

这条犬,不负众望,把他们引到了一胡同里。

元敬眼尖,在那胡同的尽头,看到了停在那儿的马车,以及地上七歪八倒躺着的人。

“王爷!”他惊呼着,跳下车子,狂奔过去。

沈临毓没有躺下,他靠在墙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着寻来的人。

“您没事吧?”元敬道。

沈临毓冲他眨了眨眼。

元敬提灯照看,眉头直皱。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照着他们王爷的想法来。

只是元敬实在表演不了夸张的心惊肉跳,只得在声音上做作一番:“您受伤了?这么多血……”

李崇下车时,险些被这一句震得摔倒:“伤哪儿了?要不要紧?”

他顾不上看倒在地上的其他人,直走到沈临毓跟前。

正要关心几句,他又被一股臭味熏得本能后仰:“怎么这么臭?”

沈临毓倒是勾着唇笑了下。

阿薇姑娘真是……

这东西,臭得狗都受不了,一打开来,引得四方睡着的狗都得爬起来大叫。

“左胳膊挨了一剑,没伤到要害。”沈临毓道。

元敬拿灯照着沈临毓的左手,自己偏过头去,面色藏在了黑暗里,硬着头皮一字一字演:“您是避开了要害!分明是朝着心口去的!要是没避开呢?”

沈临毓“强撑”着道:“你去叫穆呈卿……”

穆呈卿来得很快。

他猜到今晚上大抵是睡不好的,干脆也没睡。

但真的看到眼前的这堆烂摊子,他还是气笑了。

“王爷人呢?”他问元慎。

元慎答道:“挪去了五皇子府,那头叫了太医。”

穆呈卿左右打量了一番,压着声音又问:“你老实跟我说,是这几个废物伤的,还是他自己……”

元慎摸了摸鼻尖:“您都说是废物了……”

穆呈卿:……

他多余问!

负气的穆呈卿走到马车旁,抬脚踹了下车轱辘。

那马儿冲他哼哧哼哧嗞气。

元慎过来道:“您暂时别惹它,刚才它被那怪味刺激得很燥,亏得是拴住了,小的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没有撒蹄子乱跑。”

空气里那股狼膏的味道已经被风吹散了。

穆呈卿没有闻到,但听元慎大致讲了状况后,下意识就捂了下鼻子。

“他还随身带了那样的东西?”穆呈卿嘀咕了声,又招呼起了赶到的缇骑,“地上这四个死人,还有一个昏过去的,并这马车都拖回镇抚司。”

至于怎么审,往哪处审,他还得和沈临毓通个气。

此时的五皇子府,灯火通明。

看到沈临毓左胳膊上的伤,李崇被酒和蒙汗药熏出来的昏沉彻底散了。

太医包扎处理的当口,李崇背手站在一旁思索,想的也是与穆呈卿一样的问题。

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沈临毓的身手出众,但毕竟吃了酒、又在熏了蒙汗药的车厢里待了很久,不过沈临毓以身入局,自会做好防备,哪可能直愣愣往里跳……

只是,以上所有都是计划,纸上谈兵是会出岔子的。

李崇不敢断言岔子出在了哪里。

他能确定的是,没有伤到要害的沈临毓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大肆发挥的机会。

自以为是黄雀的李巍,会被沈临毓狠咬一口。

这原本正是李崇想要的。

让沈临毓转手对付李巍,再借由他的身体状况、让他从镇抚司指挥使的位子上退下来,该成亲就成亲去,手中失了权,之后才好谈……

只是沈临毓遇着的“麻烦”比李崇一开始以为的要大。

李崇深吸了一口气,四个杀手,八弟真是豁得出去,这是想把他和临毓一并彻底除了。

只不过,那四个人失手了。

现在要确保,八弟这么胡来,他不会被临毓一箭双雕。

另一厢,那座景致出色的宅子里。

李巍被狗吠吵醒,烦闷不已,待听刘笑说外头乱糟糟的、好像在找人后,他又舒展了眉头。

找人好啊,找人说明他的安排得手了。

这般想着,狗吠声止后,李巍又美美睡去了。

元敬(木脸)(棒读):真是太为难人了呢!——
不断章了,五千直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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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unken Golden Goblet

Drunken Golden Goblet

醉金盏
Author:

After being married off to Shu for nearly twenty years, Lu Nian, the legitimate daughter of the Dingxi Marquis, has returned to the capital, bringing with her her just-turned-fifteen daughter, Yu Ruwei. The two places are far apart, and communication is difficult, but the nobility in the capital have gradually heard about the odd circumstances surrounding this mother and daughter. Lu Nian was very domineering before her marriage; her biological father couldn't control her, and her stepmother dared not, so the marquis's family had no choice but to marry her off far away before she could cause any trouble. Unexpectedly, her daughter turned out to be even more remarkable, causing the Yu family to face near destruction and forcing them to return to rely on the Lu family. The noble ladies of the marquis and duke's houses are now on high alert; they must not let this daughter, who surpasses her mother, Yu Ruwei, take their good sons! As the granddaughter of the Grand Councilor of three reigns, Ah Wei, although taken to serve with her parents and brothers in distant lands, remains the most cherished little darling of her clan. The tides have turned, and the Grand Councilor's house has become embroiled in a struggle for the throne, leading to its downfall. Ah Wei luckily escapes, struggling to survive until she meets the nearly deranged Lu Nian. She becomes Yu Ruwei, becomes Lu Nian's medicine, and becomes Lu Nian's dagger. She aids Lu Nian in seeking revenge and also avenges herself. —A story of a false mother and daughter teaming up for revenge. Novel keywords: Drunken Golden Cup, Drunken Golden Cup text full download, Drunken Golden Cup latest chapter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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