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态度转变
雨后天晴，世界充满了清新的气息。
一阵剧烈的空间波动后，陈州独自出现在东海城郊外的山崖上。
夜色如墨，冷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而他正俯瞰着这片即将燃烧的大陆。
“你似乎心情不错？”
阴影中走出一个窈窕身影，古月娜银白的长发在月光下流转着水纹般的光泽，赤足踩在湿润的岩石上，足尖沾染的露珠折射出银紫色的星芒，左眼显现着冰火蓝红的重瞳，右眼闪烁着璀璨的紫眸。她指尖缠绕着一缕七彩光晕，那是尚未完全吸收的龙神碎片最后的余韵。
“枷锁已断。”
古月娜的竖瞳倒映着陈州的身影，“但我体内多了更沉重的东西。”
她忽然摊开手掌，掌心裂开一道细缝，龙鳞翻开时露出里面跳动的冰火双色核心。那些本该狂暴冲突的能量此刻正以某种玄妙的轨迹运转，形成微型的三重神环。
陈州的视线在那枚核心上停留片刻。他能看见更本质的东西——古月娜的灵魂结构正在发生不可逆的蜕变。
龙神碎片携带的愧疚正在她精神世界筑巢，企图在她的精神核心中，将复兴魂兽的责任刻入。
而那些被解放的十万年魂兽残念，则化作滋养新神格的养料。
“任何权柄都有代价。”
陈州轻声道，“就像你手中拿着剑，就必然要承担剑的重量。”
晚风轻轻地吹拂而来，扬起古月娜的长发，月光之下，银白的发丝间闪烁着细碎的星光。她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帮我剥离了魂兽一族的枷锁，却又在我体内埋下龙神的执念。这种交换……真的公平么？”
陈州负手而立，目光远眺天际：“世界从无公平可言。魂兽被枷锁禁锢万年，人类又何曾公平对待过它们？龙神的执念束缚了你，却也给了你跳出棋局的力量。”
忽然间，古月娜凑上前，伴随着清风吹来的气息，一股幽香伴随着银白的发丝吹拂而来，绝美的容颜就在近前，明亮的月光下，少女展开笑颜，蓝红异色的瞳孔里流转着狡黠的光芒，吐气如兰，奉身如玉。
“可是，我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主人的忠诚的下属了吗~？”
“难道主人希望忠诚的下属心中装着有别于主人之外的东西吗~？”
那原本杀伐果断，具有龙神威严的存在，此刻却反差的如同灵动的少女。
古月娜突如其来的接近让清冷的月光都染上一丝旖旎。她指尖勾住陈州衣领的银链，龙鳞纹路在手背上若隐若现。那枚冰火核心仍在掌心旋转，映得她锁骨处的龙神纹章如同活物般游动。
“主人要不要检查一下.”
她突然将陈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三重神环的脉动透过薄纱传来，“这里有没有偷偷藏着叛逆的种子？”
山崖上的空气骤然凝固。古月娜的肌肤隔着衣料传来龙族特有的低温，但那些游走在血脉中的冰火能量却让触碰处泛起涟漪状的光晕。
陈州掌下的胸腔里，两颗心脏正以不同的频率跳动——左侧是人类形态的缓慢搏动，右侧则是银龙真身遗留的雷霆震鸣。
“你的态度倒是转变的够快.”
陈州重生至今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但灵魂的岁数可不短，前世足以遨游无垠宇宙的他什么没有见过？
龙息花的香气突然浓烈起来。古月娜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她保持着这个危险的距离，能清晰看见陈州虹膜里流动的星云——那绝不是普通人类能拥有的眼眸构造。
“因为想通了啊~”
她忽然旋身后撤，银发扫过陈州手腕时带出星火般的残光，“与其被龙神的执念折磨，不如让更强大的存在来当枷锁.只关于我一个人的枷锁~”
“我可是都看到过欧阳紫馨、许小言包括我从前的下属碧姬”
“她们身上可是都或多或少有着主人的气息呢~”
“主人不在我身上也留下一些吗？”
古月娜松开手时，陈州的指尖还残留着龙族心跳的震颤频率。三重神环在她体内运转的能量图谱透过皮肤浮现，那些交织的红蓝纹路竟在他指腹留下灼烧般的印记。
“你做了多余的事。”
陈州垂眸看着掌心逐渐褪去的龙鳞纹路，那里正缓慢浮现出古月娜的气息烙印。这种能量层面的纠缠远比物理接触更深远——如同两棵相邻古树的根系在地下无声交融。
古月娜翩然后退的足尖碾碎了一株夜光草，荧蓝的汁液溅在她脚踝上，立刻被银紫鳞片吸收。她歪头露出猫科动物般的狡黠神情：“龙族表达忠诚的方式向来如此呢~主人要惩罚我吗？”
她的尾音带着小钩子似的上扬，偏偏眼神纯净得像初生幼龙。三重神环在她背后展开虚影，左侧冰翼凝结的霜花与右侧火翼腾起的金焰，恰恰构成囚笼的形状将两人笼罩。
陈州眉梢微动。他当然看得出这种能量共鸣的实质——古月娜在主动将自己的灵魂频率与他同步。这是龙族特有的臣服仪式，远比任何契约更牢不可破。此刻若有其他龙族在场，会立刻明白银龙王已经自愿戴上项圈。
陈州当然清楚古月娜情绪与行为上的转变。
在了解到了广阔无垠的世界之后，在打破了魂兽血脉枷锁之后，在得知日后的魂兽将归顺于一个会在星河宇宙中纵横的存在之后.
此刻的她，除去杀了唐家人的血脉之外，已经完全没有了对未来的规划。
她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的命运与更宏大的存在捆绑——正如龙神曾经赋予她的使命如今已成为枷锁，她需要一个新的、更值得追随的目标。
“主人知道吗？”
古月娜忽然轻笑着后退几步，足尖在湿润的岩石上划出荧光的轨迹。
崖边的夜露突然悬浮成珠，古月娜旋转时甩出的银发割裂月光，在陈州颈侧留下细凉的水痕。她右眼的紫眸倒映着星穹，身后展开的冰火双翼虚影中竟浮现出龙神祭坛的图腾——
那分明是龙族最高等级的认主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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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