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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宁可错杀亦不放过
楼素衣知道陈太后在担心自己，笑眯眯地道：“母后放一百个心，我壮得像头牛！！”
陈太后失笑：“那你早点歇着，明儿个哀家再来看你。”
楼素衣连连应是，让慕容去送送陈太后。
陈太后离开咸福宫后，楼素衣特意让吉利找来负责搜查的李嬷嬷。
李嬷嬷倒是有印象，刚好是她负责搜查全福宫宫女的身：“老奴亲自搜查了蓝兰的身，确定蓝兰身上不可能藏有匕首。”
“嬷嬷不是在推卸责任？”楼素衣淡声问道。
“若是老奴的责任，老奴不会推卸，但老奴很肯定当时蓝兰身上没有藏任何凶器。”李嬷嬷正义凛然地道。
楼素衣觉得李嬷嬷不像是在说谎，但此事还有待考证。
摒退众人后，慕容对楼素衣道：“你受了伤，先养伤要紧。”
楼素衣这时才觉得伤口疼，但此事越早查越好。
“蓝兰要重点审讯才行，这个宫女的话不能全信。”
见慕容不敢苟同地看着她，她又道：“我不打紧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她心里多少还是开心的，只因陈太后没有任何损伤，否则她难辞其咎。
“此事不劳你费心，你只管先养伤。”慕容正色道。
楼素衣见他皱紧眉头，看出他是在担心自己：“我是真没事，伤口不深，睡一觉就能好了。”
她话音刚落，慕容便打横抱起她，轻手轻脚把她放在床上，怕扯痛她的伤。
楼素衣倒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她见慕容也上床睡觉，便问道：“陛下今晚不守岁吗？”
她记着凌晨还有开笔礼来着。
慕容淡声反问：“这种情况朕还有心情守岁？”
守岁还不如守着皇后这个伤患。
楼素衣一时语塞，当她没问。
静默片刻，她又道：“我越想越觉得惠妃只是替死鬼，蓝兰背后有人……”
她才开口，慕容看过来。
她讪笑：“陛下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反正我很想抓到真凶。”
“闭嘴！”慕容突然沉喝一声。
楼素衣吓了一跳，瞬间不敢再说话了。
别说，皇帝严肃的时候还挺吓人。
照理说她救了陈太后，慕容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对她黑脸？
碍于慕容的淫威，她不敢再说话。
再加上今晚确实是受了伤，也因为陈太后受到一点惊吓，很快便睡意来袭。
慕容见身边的女人终于安静了，听到她呼吸变得平稳，便知这个多话的女人终于睡了。
他下了床，沉着脸走出寝室。
吉庆见慕容突然出来，立刻迎上前：“陛下这是？”
“让人尽快审讯，朕要知道结果。”慕容脸色阴沉。
吉庆看出来了，陛下这是动了真火。
他忙去传话，回来却发现慕容就坐在殿中，似乎在想心事。
吉庆上前复命，并道：“审讯结果还需等，陛下要不要先去睡一会儿？”
初一凌晨还有开笔礼，哪怕是打个盹儿也好。
“朕还要守岁，顺便等审讯结果。”慕容声音低沉。
吉庆知道自己劝不动，再想起皇后娘娘帮太后娘娘挡了一刀，陛下到底是因为有人行刺太后娘娘心情不虞，还是因为皇后娘娘受伤而动怒？
他没敢问。
毕竟大年三十皇后娘娘有血光之灾，换作谁都不会高兴。
等到审讯结果出来，开笔礼也完成了。
吉庆把审讯结果交给慕容，并道：“全福宫上上下下都审讯了一遍，也下了重手，包括惠妃娘娘在内。但是所有人口径一致，都说惠妃娘娘不曾说过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还有，蓝兰坚称是想得到惠妃娘娘的重用，才铤而走险想要刺杀太后娘娘。至于匕首，蓝兰说她在宴会结束前便离开了太和殿，再在事先藏好匕首的地方拿到了匕首。奴婢去看过藏匕首的地方，确实是有一块砖松动，里面也有足够的位置存放匕首。”
“既然各执一词，那就是有一方在撒谎！”慕容淡声道，“把人提进来，朕要亲自问。”
慕容下了口谕，很快就有人把伤痕累累的众人抬进了殿中。
梁琬盈也被用了刑，她这辈子就没遭过这样的罪。
她看到慕容的瞬间眼泪止不住地滑落：“陛下，妾身是冤枉的，是有人要害妾身，求，求陛下作主啊……”
慕容起身，缓步走到梁琬盈跟前，淡然启唇：“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有证据？”
梁琬盈一时语塞，她没有证据，而且她确实说过那样的话，这叫她如何自证？
慕容看向全福宫所有奴才：“既然是全福宫的奴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全福宫上上下都要受罚。这样吧，朕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有谁指认凶手，朕便给那人活命的机会，否则全福宫所有人都得死！”
是他以前太宽容了，才让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皇权。
众人脸色剧变，没想到陛下会这么狠，这是要血洗全福宫？哪怕惠妃娘娘是被冤枉的，宁可错杀亦不放过？
吉庆也觉得这事儿闹大了，他觉得情势紧急，若陛下真要血洗全福宫，只恐会落得个暴君的骂名。
哪怕皇后娘娘受伤，又是冲着太后娘娘而来，但陛下此举还是过于严厉。
陛下自登基以来政绩斐然，在坊间的名声也很好，若因为此事而口碑发生反转，后果就严重了。
思及此，他悄无声息退下，叫醒了正在睡觉的楼素衣，并说明了殿中发生的事。
楼素衣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她没想到这个时辰慕容没睡，居然是在审讯全福宫众人。
她匆匆去到殿中，就见有宫女为了活命指控梁琬盈，称梁琬盈早看不惯陈太后，又称听见梁琬盈扬言要除去陈太后。
也就是说，此事即便不是梁琬盈指使，梁琬盈也必须背这个锅。
“你说惠妃曾扬言要除去太后娘娘，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当时还有谁？”楼素衣扬声问道。
宫女似没料到楼素衣会突然出现，还问了这个问题，她一时答不上来。她越着急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说不出所以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