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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防范
秦鸢有些犹豫：“要不让侄儿们也在我这边？”
顾宝珠就道：“娘，嫂子，不是还有我呢，不如让他们跟着我好了。”
顾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自个还是半大的孩子，我正要叮嘱你，你在这里可不要给你嫂子惹事，这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张罗。你若是不老实折腾出事情来，可要把她累坏了。她也比你大不了多少，要管着那么多事，不容易。你得帮着她，不能由着自个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
顾宝珠黑脸，但又不敢反驳，忍不住焦躁地吐了吐舌头。
偏偏又被走过来的顾侯爷看在眼里，叱道：“像什么样子，让人看到了算什么？”
顾宝珠只好木着脸，呆站在一旁。
秦鸢笑道：“不妨，我也放心不下宝珠，不如我们姑嫂侄儿侄女们都宿在一处，这样娘该放心了。”
顾老夫人最终还是留下了容嬷嬷，这才登车回去。
顾侯爷本也想留在这里，秦鸢好言劝他：“娘独自在府里，你还是回去陪着好了，再则明日还要忙公务，从这里出发，天还黑着就要起来，太累了，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闻言，顾侯爷心里十分熨帖，道：“也好，成嫂子也跟着你在这里，我在府里还能照看着那边些。”
顾侯爷将顾十六、顾十八及大部分侍卫都留在了家庙，命他们小心护着，这才纵马追上顾老夫人的车驾，一同回城去了。
秦鸢便叮嘱红叶：“你带着些人把房间收拾出来，夜里我和宝珠妹子睡一块，兰姐儿跟我们睡里间，康哥儿和福哥儿睡外间。你多问问容嬷嬷怎么安置。”
容嬷嬷笑道：“老奴带着小少爷们睡外间就好了，这里不比府里，能睡下就好。要是夫人觉浅，老奴带着小小姐睡也使得。”
秦鸢赶忙道：“容嬷嬷带着他们兄弟两个睡就够劳烦了，再说我这里还有红叶和翠茗两个在呢，尽够了。”
红叶便跟着容嬷嬷进去拾掇屋子。
秦鸢蹙眉细细想了想，让翠茗去问人，看看各自的香囊或者荷包里都带了些什么香，又问庙里的主持要了檀香等物，拣了个安静的禅房坐下。
不一会儿，翠茗端着个楠木托盘来了，托盘上袱着块绣满了经文的绣缎，绣缎上摆放了些大大小小的荷包香囊。
“听是小姐要，都解了放上来，因着今日日子特殊，带香的人不多。”
秦鸢点点头，伸出手拣了看过，将能用的拿出来，配上小和尚送来的檀香，用木臼、木槌细细研磨。
翠茗问：“怎么这会子想起来配香了？”
秦鸢没回答，只问她：“你瞅着这些日子十六和红叶怎么样了？”
翠茗笑道：“瞧着红叶准备哪天吓我们一吓，瞒得紧呢，只是他们两个眉眼之间的官司，我们是瞧得清清楚楚，他们还不知呢，自以为避嫌避的好。”
秦鸢又问：“红棉呢？”
“也还能稳得住。”
秦鸢点头：“论起聪明泼辣，红棉和红叶相差无几，可论起城府和手腕，红叶却不如红棉了。你在旁边敲敲边鼓，替我看着些，若是红棉很快将这档子事放下，也就罢了。若是不能，也只能想法子将她俩调开。”
翠茗点头应了，两人说着话，秦鸢手上也不闲着，道：“等晚间歇息时，你让他们洒在各房门外，这香味独特，且能伴身许久，用来防范着聊胜于无。”
“小姐真是考虑周详。”
秦鸢叹道：“家庙不比府里，小心些为好，你们夜间也警醒些。”
翠茗的神色也变的凝重，点头道：“我待会儿会好好吩咐她们，到了外面更要小心伺候着，可不能松了缰。”
秦鸢又出来寻了顾六爷道：“六弟晚间不要过于辛劳了，家庙不比府里，六弟最好就在禅房歇息，不要随意走动。”
顾十六也走了过来，道：“小的正要给各位爷和奶奶夫人们说，外面不比家里，最近有盗贼出没，夜间出入尤其要小心。”
顾六爷知道顾十六如今消息灵便，也不多问，当即道：“三嫂放心，我绝不出禅房一步。”
秦鸢又去寻戴氏等人去说，众女眷如今对她都十分服气，俱都应了。
戴氏道：“我们是来做法事的，晚间自然安安分分地呆在屋子里。家庙离城里远，还是小心些好。”
其他人都跟着应和。
只有徐夫人隐隐有些不屑，但面上却也还是附和，道：“我们在这里为姑奶奶做法事，自然要守规矩，请夫人放心。只是七小姐性子跳脱，不一定能呆的住，夫人还是要看紧些。”
秦鸢点头道：“宝珠和我一处歇着，帮着我照料几个侄儿侄女十分用心。如今她年纪大了些，懂事了许多，自然不会乱跑，让家人担心。”
徐夫人的面色一白。
戴氏等人都道：“要说起来老夫人教训宝珠小姐可真舍得下手，宠也是真的宠，可不像小门小户的娇宠着，这样也好，咱们武将家的孩子就要这么养着才能承得住富贵。”
有人道：“我们都听说那日宝珠为了维护侯府的颜面，和耶律氏那帮人打马球，差点掉在马蹄子底下都没丢球，还受了皇上嘉奖，真是给我们顾氏长脸了。”
越听徐夫人心中越恼。
暗道这世上之人都是些捧高踩低之辈，话里话外抬着秦鸢这么个小媳妇儿，让她难堪。
秦鸢笑道：“待会儿我回去好好给宝珠说说，族里的婶子嫂子都这么夸她，日后不更好些，多对不起大家呢。”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秦鸢方走开了。
徐夫人带着徐家几个孩子，慢慢踅到前面去寻顾六爷，见顾六爷站在院角一颗松树下低头沉思，便推他们道：“还不快叫姑丈。”
“姑丈！”
孩子们齐声叫道。
顾六爷胡乱应付几句，便让小厮带他们去里面玩。
徐夫人道：“妹丈，你也节哀罢。我家老娘在家里哭女儿早早没了，丢下三个孩子，多可怜呢，哭的眼睛都快瞎了。日后咱们还要勤走动，免得后辈们都生疏了。”
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了兰姐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