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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老头我不赎身
太周书院副山长当时就捂他嘴巴了……老穷你是真敢啊，还惦记他们的大仓，就不怕他们让你成肉泥！
老穷不依不饶，给出和解条件。
那就是，让太周书院的名师们办一场募捐，要办得实在点，提前为东北州囤积抗敌物资。
要物资，不要银票废纸！
还威胁：“我回来时要是还没办成，我就写赋骂你们，让你们遗臭万年，老夫有这个本事！”
……
燕国公用几句话，把筇老大骂太周书院名师们的事儿，说了出来。
“荀老大人教出一个好徒弟。”
这话说得，老穷都挺了挺胸膛，等着被荀老头夸。
荀老头表示很欣慰，并要求：“穷娃啊，那募捐的事儿，你可得盯紧点，怎么着都得五天一封骂信的催催他们，免得他们久了不被骂，会松懈咯。”
应子林：“……”
“荀老大夫，先生是青史留名的名士，您不能给先生出馊主意，会坏了先生的名声。”
荀老循声瞥他一眼，老脸满是嫌弃，问老穷：“你的正经徒弟？”
筇老忙道：“师父放心，还没正式拜师，不算正经。”
应子林：“……”
黄阳隆忍不住了，大笑出声，笑得直拍大腿：“应子林，你不正经，哈哈哈！”
“黄阳隆，燕国公面前，不得无礼。”应子林气得快熟了，可他还是摆出正经模样，训斥黄阳隆。
黄阳隆后退几步，也满是嫌弃的看着他，还对薛明意道：“薛明意，你离应子林远点。你已经够书呆，要是再跟他亲近，那你就成了爱装且不清纯的书呆了。”
薛明意：“……”
“黄阳隆，尔不过一介粗野……”应子林猛然停住话头，转向燕国公、筇老，行礼道：“燕国公、筇老先生，是学生无状了。”
商盟的建立，表明了朝廷要用商贾来抗敌，且筇老说过，他们能有货物可用，有商贾的一份功劳。
皆是各尽其职者，他们读书人没资格辱骂商贾。
黄阳隆得意洋洋，嚣张道：“骂啊，怎么不骂了？我是个啥？粗野贱商是不是？”
“应子林，你屡教不改，给老夫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老穷真生气了。
“先生……”应子林有点委屈，却知道自己今日惹怒先生数次，最好是先避开：“是，学生这就走，还请先生息怒，莫要气坏身子。”
又看向薛明意：“薛师弟，替我照顾好先生。”
“国公爷，学生告辞。”应子林行礼告退，大正堂才恢复欢乐气氛。
“师父放心，我每隔五天就写信骂他们，定骂得他们把物资吐出来，给东北州做抗敌之用！”筇老又问：“师父，这些年，您去哪了？当年为何不辞而别？”
荀老头看向姜大郎：“大少爷，将老奴这些年的经历，跟穷娃说说……老奴年纪大了，说太多话会累。”
“至于我当初不辞而别，是找到亲人，可亲人以两个大田庄做利诱，让我切断与小穹观的一切，莫要把自己的身份与去向，透露给小穹观时期认识的人，免得乡亲旧友们寻来，给家族闹笑话。”
“我有交代观里，给你留饭吃。每年秋收后，把庄子的产出分你一成，让你去念私塾，你没收到？”
虽说穷娃这徒弟收得草率，可好歹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感情还是不同的。
所以临走前，他把穷娃的生计给安排好了，免得第一个徒弟会饿死。
筇老先生听罢，感动掉泪：“师父不见后，我去小穹观还是有饭吃的，只是怎么也找不到师父的下落，他们都不告诉我。”
“师父离开半年多后，栾家人就来接我了，我去了江淮州，后来又去了京城。”
筇老是江淮世家栾家的子弟。
只是六十年前，大魏发生过一场兵祸，筇老父母在逃命时被叛军所杀，筇老被仆人带去中原州的亲戚家。
亲戚家日子不宽裕，所以嫌他，他幼年时的日子过得很不好，那是天天饿肚子。
后来遇见荀老，才过上吃饱饭，生病有人给治，还能念书识字的日子。
只他父母都没了，所以刚回到栾家时，不受重视……
“好在有师父教的经文，才让我得了老祖宗的青眼，有了这番成就。”
所以师父在他心里是不同的，即使子林那孩子的担忧很正常，可他也生气子林不敬他师父！
“诶嘿，那看来老头我的本事学得挺到家。”荀老很满意。
当年一见穷娃，他就知道，这孩子是青史留名的命。
但这话，不能说。
否则燕国公身边的人，怕是会把他绑回京城，给武兴帝‘看事’。
“姜少爷，我的经历，你来说吧，老奴累了。”荀老头把活计扔给姜大郎后，拿起筷子，美滋滋吃饭：“嗯嗯嗯，菜做得挺好吃，就是过于寡淡，没啥味儿。国公爷您给下个令，让厨子给做点蜀州的菜式，那才够味。”
燕国公笑：“成，本公会交代下去。”
黄阳隆见状，也拉着薛明意落座吃饭，还喊了燕嵇一声。
饭没吃完，姜大郎就把荀老的经历讲完了。
呜呜呜，筇老哭得不行，又跪下：“徒儿不孝，竟让师父一人经历这些惨事。”
“啧，啥惨事儿？那是报应。”荀老头道：“你快起来吧，别一天天的净整这些哭丧的事儿，都把老头我的命给哭短了。”
荀老头对于家里的事儿，看得很开，而在他看来，确实就是该受的报应。
而他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既享受了好处，那就该一起承担这个报应。
只是，可怜了他的妻儿。
没事，下辈子再还他们就是。
“别哭了，赶紧起来吃饭，再不吃，菜就被黄少爷吃光了。”
“老头你找架吵是不是？本少爷饿了大半天，多吃点咋了？倒是你，回午园的路上还在吃东西，肚子都吃鼓起来了，这时候还跟鲸吞似的猛吃，小心吃坏肚子，疼得你打滚！”
“黄少爷长进了，都知道鲸吞二字。”荀老头一脸震惊与欣慰。
黄阳隆哼唧：“老头你又暗损我文盲，小心我把你首府之行的所作所为，告知秦家女，让她罚死你！”
两人边吃边吵，气氛很是不错。
筇老看在眼里，心情好了不少，只是：“姜后生，我想为师父赎身，你开个价吧。不论是金银还是物资置换，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接受。”
姜大郎还没说话，荀老头就急了：“穷娃你做啥？想毁了我的好日子？告诉你，赶紧打消这念头，老头我不赎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