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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猫猫：给狗吃
在社交网络上爆火的甜品店排队买了一盒泡芙和一盒招牌马卡龙后，黑沼牙坐出租车直接返回修善寺镇。
临近傍晚时分，橘红色的落日缓缓沉入群山间，天色还亮。
掀开温泉旅馆的幕帘，踩着台阶上楼，路过二楼的走廊时，隐约听到有女生的啜泣声。
黑沼牙回头看了一眼稻田雅房间紧闭的房门，抬腿继续上楼，眸中没有任何不舍。
又不是生离死别，东京是座复杂、巨大、冷漠的城市，但面积也只有2199.94平方千米，在这里生活的1418万人，每天都有无数人相遇或分别。
踏上三楼走廊，他径直来到白川桃的房间，抬手敲门：“桃，是我。”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后，房门“咔嚓”一声打开。
白川桃精致的脸上写满不耐烦，似乎是在嫌弃多余的声音打扰她的专注。
“进来吧。”
“稻田督导和大家说了辞职的事吗？”黑沼牙把手中的纸袋递给她，走进房间，反手关门。
矮木桌旁堆积成小山的杂志消失不见，架在桌面的手机正在播放趣味动物纪录片。
“在班级群发送了通知。”
白川桃接过纸袋，放在矮木桌上，压着百褶裙的裙摆坐下，金色眼眸用专注的视线看向手机屏幕。
黑沼牙这才发现她今天穿的是私立群青学院的黑色水手服。
猫猫好像没有多少衣服，翻来覆去就只有几件，以她节俭的性格，应该也不太愿意在这方面浪费金钱。
他坐到白川桃身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视线从削瘦的肩膀越过，看屏幕里刚出生的小鸟跳崖。
[这个刚投胎就去投胎的是白颊黑燕幼崽]
[它的绒毛密度是羽绒服的三倍]
[可缓解大部分冲击]
[让它们.]
画面里，跳崖的小鸟撞上岩石，解说的声音尴尬地停顿，继续说道。
[让它们死的安详一点]
黑沼牙嗅着黑色短发间温暖的雪松木香气，侧脸看到白川桃嘴角勾起动人的笑意。
和平常讥讽的冷笑不同，这是一种心情很好，令人着迷的笑。
只会动眼睑的人偶，笑点果然也很残忍。
他抬手揉了揉白川桃的脑袋，趁她现在心情好，在耳边问：“回东京后，带你去买衣服怎么样？”
“？”她扭头和黑沼牙对视，脸上的笑意被冷风吹散，金色眼眸里写满疏离。
漫长的冷场中，只有解说的声音依旧继续，尴尬的气氛阻隔在两人中间。
两人是可以一起逛街的关系，但不是可以“给对方买衣服”的关系。
意识到自己冒犯到了白川桃的边界，黑沼牙咽了咽喉咙，伸手把她的脑袋摆正，让猫猫继续看动物纪录片：
“我没有可怜或者怜悯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呵，给松阪花音买去吧。”
白川桃熟悉的冷笑声后，是预料之中的拒绝，连说出口的话和设想中都分毫不差。
从猫猫冷淡的表情来看，她是真的不想要。
黑沼牙暂且放弃这个想法，继续看动物纪录片，一窝白颊黑燕最后只剩下一只幼崽。
“它们为什么要把窝搭在悬崖上？”他突然问。
“躲避天敌。”
“我感觉跳崖的死亡率比天敌还要高。”
“我建议你把关心白颊黑燕的心情，拿去关心一下自己。”
白川桃从甜品店的纸袋里拿出马卡龙，打开塑料盒，放到鼻尖轻嗅，不高兴地皱眉：“难吃，廉价香精的味道。”
“网络上评价明明很好。”黑沼牙捏住她的后颈，怀疑猫猫故意这样说。
“我只相信我的嗅觉，那种热门店铺几乎全靠营销。”
白川桃用力甩开他的手，重新封好马卡龙的盒子，放回纸袋里：“不能浪费食物，留给汐奈吃吧，她不挑食。”
听她这样说，黑沼牙莫名有种把家里的剩饭喂给狗的感觉，新海汐奈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可怜了。
想到新海汐奈今晚回来，收到白川桃送她的马卡龙时感激涕零的表情，他就有些不忍直视。
好惨。
白川桃拿出泡芙，嗅过味道后塞进嘴里，拿过手机暂停纪录片，点开另一个视频：“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出名了。”
“什么？”
黑沼牙接过她递来的手机，视频封面是远山二十三郎的照片，他亲手拍摄的那张。
视频内容是八段范士一分钟惨败，被无情打脸，标题很吸人眼球。
[下克上！剑道新人游刃有余，八段范士一分钟溃败！]
已经有十万点赞，数万条评论，在霓虹这种前后辈文化浓郁的地方，可以预见这条视频即将爆火。
视频发布者：恋爱陷阱—LoveTrap乐队
黑沼牙点进主页，放大头像，是一张在练习室内拍摄的照片，熟悉四人各自守在乐器前，从表情看氛围非常和谐。
“这个账号是？”
“乐队时期的账号，汐奈负责运营，托她的福，哪怕一次演出都没有过，乐队也有一点知名度。”
白川桃不想让他看以前排练的片段，夺回手机，重新播放动物纪录片：“你不想出名的话，就去告诉汐奈，让她赶紧把视频删掉，她很擅长网络造势。”
这也是一种才能，从学院论坛上就可见一斑。
难怪新海汐奈今天没有像平常一样黏人，反而还赶他走，原来是在找朋友做这些事。
黑沼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用不在意的语气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特别是那些不如我的人。”
“你不在乎就好，我已经告诉凉了，她说不用在乎剑道官方那边。”白川桃轻轻点头，双指捏起一个泡芙塞进嘴里。
黑沼牙的举动无疑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特别是以剑道为生的人，但在掌控经济命脉的财阀面前，整个剑道协会都不够看。
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制作竹刀、护具的原材料上涨，工厂不再生产，没有企业赞助大赛，甚至媒体不再宣传，剑道将彻底变成少数人的小众爱好。
不过，猫猫竟然已经替他考虑过影响了吗？
黑沼牙凝视着白川桃的侧脸，双手环住纤细的腰肢，用力将她抱进怀里：“今天的朋友费该交了。”
“你想怎样？”白川桃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压着嘴角皱眉嫌弃。
“今晚陪我一起睡吧，万一学姐偷袭，我可经受不住考验。”
“不行。”
“我今天把远山二十三郎打了，学姐都没有生气，她是认真的。”
听黑沼牙这样说，白川桃手抵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研修旅行期间确实没有照常支付朋友费，每天晚上守门也影响睡眠，但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合适。
沉吟片刻，她的金色眼眸泛起凉意，冷笑着说：“今晚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她们会同意的。”
“啊？”黑沼牙呆滞地眨了眨眼。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