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章 输了的惩罚
诺拉看起来虽然确实有些晕乎乎的了,但似乎还带着几分理智,最起码不会拿着酒瓶往自己头上砸……
“来——吧!”诺拉十分勉强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斜倚在墙边,“嗯……抱歉……扑克牌在塑料袋里,帮我拿一下……”
还能用英语进行交流,说明她喝的还不算很醉。
否则的话肯定是只会用母语说话的。
“真的没问题吗?”莫雪遥摸了摸自己那滚烫的小脸,侧目看向李婉言的时候,发现后者的脸颊也有些微微泛红。
“没关系的啦,来打牌~你们会打吗?德州扑克?这种牌的规则……全世界通用。”
“德州扑克?”莫雪遥稍有耳闻,毕竟她也是看过赌神的,里面打的牌貌似就是德州扑克。
但她却并不了解规则,要说平时玩过的,有相近的,大概就是诈金花了吧?
“有规则吗?”
“No,No……”诺拉磕磕绊绊地说了好几句‘no’,才总算组织出完整的语言来,“不是,我的意思是,有,在扑克牌的盒子上,是英文的,你们自己看一下吧……嗝。”
李婉言摇了摇头,将扑克牌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脸上的红晕已然消失不见,眉宇间逐渐浮现出几分厌恶来。
“怎么了,婉言?”莫雪遥察觉到了李婉言表情的变化,疑惑地问道。
“没事。”
“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嗯。”
好在诺拉虽然喝醉了,但也还算比较有酒品——只是比平时显得更加豪放而已。
莫雪遥和李婉言拿着扑克牌,研究着上面所写的德克萨斯牌的规则。
总的来说貌似和诈金花差不多,只是在细节上有所区别而已。
因为用了一些较为专业的术语,所以还得莫雪遥和李婉言二人讨论才能理解某些词汇的含义。
诺拉这会儿正在往嘴里塞着玉米,不过她貌似忘了怎么吃玉米了,不是抱着一侧啃,而是像吃棒冰一样往嘴里塞……
“诺拉,你这样能吃得了玉米吗……”莫雪遥无奈地问道。
“嗯?玉米?”诺拉愣了愣,“这是玉米吗?”
“诶?那不然呢?”
“唔……我就说怎么那么硬,我还以为我拿着的是土豆……”
玉米装在塑料袋里,而水煮的土豆则放在铁饭盒里,对于诺拉而言,这似乎都是很不错的下酒菜。
如果是莫雪遥的话,还是更喜欢用水煮的花生或者茴香豆什么的当下酒菜呢。
主要是那些不容易饱。
而土豆玉米这种,都可以算得上是主食了啊……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没问题,对于诺拉而言,酒就像吃饭时解渴用的饮料一样,所以是多喝酒少吃菜,而不是如中国人一样,多吃菜,少喝酒。
话说,酒根本就没法解渴吧……
莫雪遥嘟嚷着,从诺拉的塑料袋里掏出一包软糖来:“诺拉,我拆开吃了啊?”
“没问题——!”诺拉拖着长音回答道,“来发牌吧~!输赢……嗯,要赌点什么吗?”
李婉言的眉头皱了皱:“不要赌钱。”
“嘛,朋友之间当然不可能……赌钱的啦!”诺拉抓着自己手里的玉米傻笑道,“嗯,是,那个……啊……惩罚游戏!输了的人,要惩罚!”
“所以,要怎么惩罚啊……?”
“由赢了的人决定,不能太过分。”诺拉简单地回答道。
莫雪遥起身给她倒了杯白开水:“诺拉,你先喝点水醒醒酒吧。”
“哦……水里也有酒味。”
“是你喝得太多了啦……”
虽说在休息的时候莫雪遥更想用小霸王学习机连接电视玩玩游戏,但怎么说呢,好歹对方是客人,也得照顾一下她才是。
“满堂红(Fullhouse)!”诺拉猛地将牌一丢,重重地拍在地上,红着眼睛喘着粗气,“诶嘿,谁比我大!?”
信心满满跟牌的莫雪遥,发现自己的牌比诺拉小了一点,她是三个三带两个五,而她只是同花,分别是红心的‘6’、‘9’、‘10’、‘K’、‘A’。
至于李婉言,她其实早就想弃权了,但反正也不赌钱,就想着直接跟牌碰碰运气,万一就赢了呢?
如果大家都没有凑成固定的牌型,那么就只能是比大小了。
然而当牌面完全展开的时候,证明了李婉言的牌确实是最小的。
“啊哈哈,你们俩输啦!”诺拉盯着二人的牌看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分析出来到底谁大,喝了酒之后,她的思维速度貌似变慢了很多,“嗯……惩罚……”
“我们两个都算吗?”
“嗯……不,牌最小的……那个,是……是……”她一时间想不起李婉言的名字了。
“我。”李婉言指了指自己,“你还是睡一会儿吧。”
“没事呀,晕乎乎地打牌才有意思呢。”诺拉咧牙笑道,“嗯,你要接受惩罚哦。”
“……嗯。”
“水……水喝完了,帮我倒一杯……”诺拉的要求却意外的简单。
这让李婉言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看来并不是所有人喝了酒之后就变得很恶劣的。
应该说,一个性格好的人,也不会只因为喝了酒而变得丧心病狂。
而一个性格不好的人,喝了酒然后去发疯,那就只是拿喝酒作为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
这是一场特殊的德克萨斯牌,到后面连跟牌之类的流程都没有了,就是直接发牌,然后翻牌,看看谁的更大。
然而事实上,德克萨斯牌最核心的地方,应该就是过程中的心理战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的后劲又上来了一些,诺拉现在连牌都捏不住了,都是放在地上直接摊开,红发变得有些散乱,说话也显得更加含糊不清了。
“嗯……又赢了吗?你们的惩罚都好没趣呀……我来示范一下……”诺拉将双手搭在了这次牌面最小的莫雪遥身上,“小遥,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啊……好……”莫雪遥有些忐忑。
“你到几岁才不尿床?”
“哈?”
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的李婉言,忽然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这我怎么可能记得嘛!”她窘迫地挠了挠脸颊。
“诶?真的不记得了?”
“嗯……嗯……小学两年级之后应该就没有了吧……咳!!”
“哦。”诺拉又坐了回去。
喝酒的人,总是会显得稍微有些莫名其妙。
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运气似乎站在诺拉那边,下一把她又赢了,于是她认真地看向李婉言,问道:“婉言,你身体的哪个部分,最敏感?”
李婉言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莫雪遥倒是庆幸刚才诺拉没问这个问题了。
“那,我指一指,如果是了,你就点头,好不好?”
“嗯。”李婉言低着头扫了一眼莫雪遥,发现她在看自己,又故作淡定地把视线挪向了别处。
“这里?还是这里?难道是这里?诶?不会吧,是这里?”
“嗯。”
“真的是这里吗?”莫雪遥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
那里是李婉言的腰部,捏起来的手感……嗯,不怎么软,感觉有点硬。
平时有那么硬吗?
李婉言像是机器人一样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莫雪遥,然后略显僵硬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诶,原来真的是啊!”
“遥遥。”李婉言那无奈的声音里,又带了几分嗔怪。
不过,如果不是很熟悉她的人,恐怕是听不出来的。
接着,总算是轮到莫雪遥赢了一盘,她决定为李婉言‘报仇’,指着诺拉问道:“诺拉,那你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
“当然是这里啦!”诺拉吐出了自己的舌头,嗯,貌似有些发白。
话音刚落,她的脑袋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毕竟是整整两斤伏特加,她能坚持这么久,保持了一定的清醒,已经很不容易了。
“呼,终于睡着了。”莫雪遥松了口气,“婉言,我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吧,都弄得一团糟了,还好她没吐……”
“酒一点也不好喝。”李婉言轻轻地顺了顺诺拉的红发,“为什么那么多人非要去喝。”
“大概只是喜欢喝醉了的那种感觉而已吧?”
“醉生梦死。”李婉言的语气不太好。
莫雪遥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李婉言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对于酗酒的人都十分讨厌。
她没有讨厌诺拉,已经算是足够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了。
要知道,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别人身上的某些性格特点或者个人习惯而带有偏见。
虽说有些偏见可以随着相处而消除,但第一印象同样也是很重要的。
往大了说,中国人有不少是地域偏见,而外国人则是种族偏见。
往小了说,莫雪遥不喜欢那种说话不爽快,背后还嚼舌根的人,这些都是偏见的一种。
李婉言不喜欢经常喝酒的人,也是类似的偏见之一。
“婉言,其实诺拉还是蛮好的啦……”莫雪遥努力想为她开脱一下。
“嗯,我知道。”李婉言将她的上半身抱了起来,“所以我没有说讨厌她。”
“咳咳,那就好……嗯……抱歉。”莫雪遥挠了挠头。
李婉言闻言,朝她投去一个疑惑的神情。
“毕竟是我的朋友啊……”
“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咳,啊?我没那么想啊?”
这大概就是女人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