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暗流（五）
王枫错愕的眼神看不出虚假，显然他也才知道U盘是假货的事实，眼睛瞪得一大一小，说话干巴巴地：
“这，这怎么回事！”
“你是在问我吗？”安染皱眉。
“不，主任我可以发毒誓！这个就是真的灰色权限，我给你的时候也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这样！”王枫完全傻了。
“我从来不相信任何的毒誓，你只需要告诉我，U盘确实是这个U盘么。”
“对，与其说这个U盘是假的，不如说U盘里的灰色权限没了。”王枫敲打键盘，荧光映射那苍白的脸色。
“不管怎么样，当初这个U盘给你的时候一定是真的，我没有理由欺骗你，只是……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以为这个U盘是灰色权限唯一的载体。”安染沉思，没有追责，“这么说来所谓的灰色权限就是一个存在U盘的程序，可以被删除或者移植，从保密层次上来讲，灰色权限难到就没有密令构成？”
“主任你没接触过灰色权限，有所不知。”王枫解释，“灰色权限确实是一道程序，可以通过U盘接口的方式植入零的数据库，之所以没有密令是因为……灰色权限本身就是一道密码。”
“原来如此。”
“正如你所想，其实所谓的灰色权限就是一把能够打开零最高权限的钥匙，且确实能够复制。”
王枫顿了顿，他不敢直视安染那幽暗的眼睛。
“只不过这个‘复制’比较特殊，准确来说是移植，因为一旦复制到另一个硬件，原本的就会被自动销毁。问题就出在了这里，这个U盘里的灰色权限被销毁了，有人偷偷进行了复制。”
“有谁在之前碰过？”安染直截了当的否认问题出在自己。
他很确定自己拿到王枫给的U盘之后，就一直放在口袋里，期间都没有被拿出来过。
王枫想了想，摇头。
“抱歉，我其实也不知道。”
王枫向来不马虎，这样的回答却过于模糊。
安染当然不相信，拔出了U盘，示意对方站起来。
他冷冷道：
“王部长，这是我最后一次叫称你为部长，我觉得你即便已经糟糕透了，但仍然值得有一丝被信任的机会。”
“可我真不知道，我一般都把U盘放在桌上。”王枫还是摇摇头，说的都是实话。
如今的他没有理由再撒谎才对，可说的每一句话又是那样的虚假。
安染感受他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可总觉得这个男人隐瞒了事情。
他忽然想到什么，快速询问：
“你其实知道真正的灰色权限在谁手中，只是不愿意说。”
“无论你怎么样逼问我都没法回答，有的时候撒了一辈子慌，当说了真话时也不会有人相信。”王枫很是无奈。
安染眼神狐疑，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行吧，身边不靠谱的人太多了，我已经习惯了。喔，差点忘记了，调查系那牺牲了名文员，你有头绪么。”
“被入侵者杀害的么，他们可真是罪大恶极。”
“是李菲的秘书，相信她现在差不多也知道了。”
安染低头看了眼手表，“按照她家的距离，这个时间也要到了，真是有够麻烦的，这件事情很难隐瞒。我们总得找个牺牲的原因，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最早明天的头条板报就是FACA总部遭到袭击，伤亡了一名高层秘书。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该和群众交代？”
“你一个怪物也在乎这个？”王枫总是能在不合适的时机说出不合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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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追求一个稳定，我们安家的名言就是讨厌没有必要的麻烦，讨厌混乱，维持平稳，这就是格局。”
“好吧，懂了，你们一家都是怪物，而我呢，只是一个不被怪物接受的废人。”王枫揉了揉鼻子自嘲道：
“我可以离开了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没有这种可能，带走许思诺的那些人，来自猫博士。”
不得不说确实有这个可能，而且概率很大，安染点头。
“我也想到了，但目前和我V先生的合作关系有些微妙，准确来讲并不是合作，之间存在一个维持关系的存在，也因为它，使得V先生并不畏惧我，而我也无法杀死这个家伙。”
王枫听见那个所谓的存在时，眼睛发光，那是名为跃跃欲试的情绪。
很显然他其实是知道巴格沙斯的，没有哪个异种能够拒绝接触活着的殇。
殇对于异种而言是绝对的上位者，每个异种体内的吞噬细胞各不相同，具有特色，这就源于来自不同血脉的殇。
就比如王枫的弟弟战马王琪，能够分裂为血织并且覆盖一整座山的血网，与历史上名为“地下爬虫鸭梨大”的殇非常相似。
异种作为殇分裂后寄生而孕育的后代产物，本身的力量就对应了血脉上的殇。
但这一点并没有完全证实，还处于猜测阶段。
王枫和王琪的吞噬细胞间差别就比较明显。
“我走了。”
王枫看着他沉思，决定还是开口打破沉默。
他脸上的印迹没有几天难以消去，整个人显得格外疲倦。
安染没有硬留，知道王枫有事瞒着自己，但具体的事情却不从得知。
看了眼时间，也知道李菲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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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再等待几秒钟，最后下楼。
后勤部大厅，女人的尸体就躺在洁白的床架上，停留下来的执行官只有几名。
当安染到时李菲就已经站在尸体旁了，这个明明中年却依旧显得年轻的女人眼神暗淡，有一丝的哀伤。
听到脚步，她头也没有抬：
“当我第一次遇见这个孩子时，是在亚特兰学院的一处草坪，她坐在草坪上背后是祥和的夕阳，就独自一人静静地组装枪械。”
李菲阐述着她与女人相遇的地方，女人不仅是她的秘书，同样也是她在亚特兰学院里挑选的学生。
“她其实不怎么优秀，没有通过最后的考核，所以做不成执行官，如果不是你的话，她也不会是我的秘书。”
这话是说给安染听的，同样也是事实，当年安染无意发现了这个在后勤部跑腿的年轻女人，得知是李科长的学生之后，就进行了提拔，这才使得李菲注意到了这个学生，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学生居然决意留在对策局，于是格外关照，最后才成为了秘书。
但她已经死了，死得蹊跷，零当时处于休眠状态，又因为灰色权限，使得所有能够监控以及监听的设施受到封锁。没有人知道当时在异种调查系发生了什么。
凶手非常的狡猾，那把剪刀上没有留下指纹，地上的脚印也被刻意清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