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暗流(八)
花城最北边,城墙边缘的晨光宛如铁一般的坚硬。
那是一座白色大理石教堂,坐落于层层台阶之上,几朵染白的玫瑰竖立在中央大道两侧,数量拥丧的轿车缓缓驶入广场正门,FACA锋利的标志犹如直刺天空。
隶属于FACA的异端裁决部,实际上浓郁的巴洛克风格教堂,内部里亮起如海洋般的光芒。成千上万支白色蜡烛架在两侧的烛台上燃烧,中央一道红毯铺到深处,尽头是银色的铁十字架。
一大早上,FACA高层成员们聚集在此处,围观即将被处置的恶鬼。
车队最后面的普通轿车推开车门,身穿卡其色风衣的男人笼获全部目光,最高主任安染戴上手套,注视着教堂门口。
红毯尽头的十字架上被锁住了一个男人,男人正是总部与入侵者串通好的叛徒。
叛徒尽可能无医VII吧扒澪弃镏依的睁着死灰的目光,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可他的声音太过于虚弱,最后变成濒死的呜咽。
安染将亲手以殿堂执行官的身份处决他,这个过程从来不缺乏暴力。
他不记得自己经历过多少次的行刑,也许这只是第十次,自己将亲手用那把镰刀划开男人的胸膛,给予其最痛苦折磨的死亡,但在过去自己处决的都是异种,在神圣的教堂担任刽子手还只是第一次。
这是FACA数百年的传统,为了安抚民众的情绪,将叛变的执行官统称为被殇附的人类异端进行处决。
这个传统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废除了,联邦政府在面对异种时向来不吝啬子弹,何况是人类异端,相比进行五壹起⒏⒏ling妻硫吆麻烦的审判,将这些执行官叛徒押赴刑场直接给予枪决才最简单有效。貳
可不知行政宫那边脑袋抽了哪根筋,居然重启了审判的方案,不得不重新开启了已经关闭的异端裁决局。林
由于之前废除的缘故,异端裁决局已经完全变成了个教堂,所以当神父知晓这一切后据理力争,想要阻止圣洁之地发生流血事件,被称之为魔鬼的男人在祷告之地对另一个恶鬼进行弥散,要世界真有主,那么主会气晕过去吧。b
但神父终究无法阻止即将到来的审判,这是行政宫那边的要求,当找出叛徒并且下达裁决书,这个过程甚至没有两个小时。a
一切都太快了,他们迫切的想要这个叛徒死去,以最痛苦折磨的方式下进行处决。捂
FACA高层对此也丝毫没有异议,将李菲秘书的死归结于这位叛徒身上,所有人都满腔怒火,对此,安染也没有做出反对。另
叛乱者总要吴亿起吧⑻〇器陆(一)付出代价,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揪
他走进教堂大门,温暖的光海如海潮般倾泻在身上,犹如一场巨大的狂欢。s
可教堂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十字架上的男人疲倦的咬牙,跟在他身后的执行官们停下脚步。a
作为殿堂执行官,安染是唯一能够进入教堂最深处的人,其余执行官只能留下遥望观看。n
沿着红毯走到了十字架前,失身的男人抬起了头。硫
男人有一双好看的绿色眼睛,嘶哑的说道:j
“我根本就没有被怪物附身,我是个人类。”i
“你帮助异种入侵对策局。”安染的目光很平淡,“而且你什么都不愿意说。”u
“但你们不该用这样的方法处决我,应该枪毙我。”男人不甘心。麇
安染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他眼前好让他看清。
男人瞪大了眼睛。
“这是行政宫下达的裁决书,他们希望你被当成一个怪物处死,这样的话能够缓解民众的情绪。让外界知道FACA总部被异种入侵是件非常狼狈的事情,会质疑百年来执行官们维持的能力。”
安染收回了裁决书,他第一次处决人类,眼神平静如水。
“你的罪行已经宣判,没有必要忏悔了, 你死了以后这件事情就能结束。”
他手握死神觅寻,最尖端抵住了男人的额头。
“我会先刺入你的脑门,然后是四肢,最后是你的胸口,我不会马上杀死你,必须折磨到你精神崩溃。”
说完,安染又轻轻地补充:
“如果不是因为身后有行政宫的人,其实我想一刀杀死你,因为我们很讨厌喧吵。”
男人瞪大了眼睛,听见了安染自称“我们”,可行刑的人就他一个人,捂医起⒏拔零弃⑹吆这里还哪有其他人?
安染缓步逼近男人,镰刀已经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涌出,被束缚的男人惊恐得挣扎。
“你其实还有机会说出来的,我是最高主任,有权力给你最痛快的死亡,行政宫管不了我。那份裁决书最后还有一条特殊要求,要将你进行火刑,然后我身后的人便会拍照备份。”
火刑在任何时候都是最严酷的刑法,特别是已经濒死的罪犯,全身已经陷入死亡般的冰冷,燃烧时能够让身体感受温暖,唤醒绝望的心灵,再陷入彻底如灰烬的泯灭。
听到这里,男人的眼神已经绝望,可他依旧没有说。
安染皱眉,看着男人在十字架上扭动,想要尽可能的躲避镰刀的接触。
“你明明是个人类,无法抵挡金钱诱惑犯下傻事我能理解。”
镰刀在男人额头上划过狰狞的伤口,能够看见阴森的头骨。
安染停下了动作,语气逐渐失去耐心:
“可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说,明明只要供出指使者,至少我能保证你不会死。”
“我没有指使者,我就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男人痛得瑟瑟发抖,全身的力量都被疼痛给抽空。
安染诧异男人的嘴硬,
他深知男人不可能有能力接触灰色权限,作为在总部驻守的执行官,想要帮助异种潜入FACA,并且让异种顺利逃出,背后得有人的帮助。
既然他不说那么也没有必要留下来,安染闭上眼,握紧镰刀,凭着感觉对准男人的胸口。
“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男人忽然涌出生气,将所有力量灌入口中。
“哪个女人?”
“是她!是她——”
一声枪响在教堂内贯穿,直射入男人的头颅,溅起的血液染红了安染的半张脸。
忽然的操作在意料之外,他转过身,只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握着手枪,脸色冰冷的盯着死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