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神秘的所长（一）捌
无头尸体在当天晚上就送往当地对策局检测，安染守候了整整一夜，局长娜娜莎是个作息不太规律的女人，在第二天赶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尸体脖颈边缘有明显增生的细胞，足以证明异种的身份。
这就是那只乌鸦人的残躯，安染在当时并未完全将其吃掉，成为殇的奈亚早已拥有吞食理智与精神的能力。
这种能力会为自己带来更为舒畅的情绪，稳固思绪防止混乱，但没法缓解饥饿。
安染装作对尸体身份毫不知情的样子，看着北极星科研所的成员们检测尸体成分。
相比于这具异种残骸，科研所的成员们对安染主任更感兴趣，眼睛不停打量站在门口的男人。
以至于尸体晾在仪器上久久未动，无数目光打量得他很不自在。
安染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得有种自己在参加模特秀的错觉。
自己就是那个被一群年长男人们感兴趣的模特。
北极星科研所，是第一区FACA分部的科研机构，其成员全部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人，整日沉醉于科研实验使得他们有些油腻，蓬乱的头发许久未洗，衣襟还沾着酱汁。
只要接触到科研成员，安染总会下意识想到第三区科研部的那群神经病，好在北极星科研所成员比较严肃刻板，只是长时期的密封作业才使得卫生问题不堪入目。
板着个脸的老人伸出手，想要摸摸安染的风衣，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接触棕熊。
安染终于忍无可忍，在即将发泄不满时，局长娜娜莎推门而入。
“可算找到您了安主任，我是圣坦安尼亚市对策局局长娜娜莎，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才晚来，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随着娜娜莎的出现，北极星科研所的老汉子们才认真进入工作，相比于安染，他们更害怕这位身穿制服的金发女人。
女人身材凹凸有致，身材性感却没法让人敢多看一眼，在圣坦安尼亚市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局长的可怕，她是喜欢亲自上阵拷打异种的恶魔，享受抽打的快感。
在安染面前，娜娜莎表现得相当乖巧，犹如在无限夕阳下的图书馆，姗姗来迟的学妹向学长认错，这是少女的纯真与美好，在科研所成员眼里却是一条演戏的雌蛇。
被连连两声道歉，安染很是敏感，察觉名为娜娜莎的女人在刻意针对自己。
很少有人会连着说两声很抱歉，只有在十足诚恳时才会这么说，这是针对性的示弱，女孩在面对喜欢的男孩时就会这样，安染以为又是记忆搞得鬼，也许他们曾经有过“羁绊”。
娜娜莎么。
来之前已经详细调查过圣坦安尼亚市的对策局情况，身为最高主任，安染平日里的职责更多是亲自率领讨伐行动，是个行动派，身为总局长的安欣才进行管理，所以他并不是对每一个对策局都那么了解。
根据档案，娜娜莎是少见的，经常亲自参与讨伐行动的局长，有着几乎百战百胜的战绩，曾被称为金发短刀恶魔，而被刻意隐瞒的污点也被零翻出。
由于酷爱用刑，曾被心理专家判断有精神层面的问题，所以面临过听证会危机以及撤职，恰好当天情报部门挖出异种组织基地，娜娜莎亲自带队，用行动证明了实力，堵住议会老爷们的嘴。
第一区的FACA虽然也是分部，却能被议会直接干涉，议员们行使着监督权力，在必要时能够将执行官罢免。
但更多时候还是要走FACA总部的程序，议员强硬罢免某位执行官的例子很少。
安染收回思绪，娜娜莎睁着碧绿的眼眸注视自己，眼神流露少许困惑。
她好似在等待什么，或许是一个招呼。
“嗯，好。”安染给了个点头。
“主任先生！莫非您不认识我了？”娜娜莎深深地鞠躬。
“当然记得，学姐嘛，行动部最年轻的副部长，我还记得你教过我俄罗斯语。”安染早已做好充足准备。
1群聊{巴III冷⒐灵弃就午八
零记录着他过去做过的事，点点滴滴包括众多细节，这么想在很早的时候姐姐就在监视自己，包括在觉醒成奈亚之前。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主任您不记得了呢。”娜娜莎欣喜，她听说过安主任记忆缺失的传闻，没想到居然还记得有关自己的事情。
“不过很不好意思。”安染含蓄轻笑，“我忘记你教我的那句话了，还希望你原谅。”
“那句话的意思是‘就让歧视什么的去死吧’。”娜娜莎将其翻译成联邦语。
“就是歧视什么的去死……吧？”
“这句话是专门反抗歧视的，被当成异类总不会好受，所以我们要用上一句口头禅给自己打气。”娜娜莎挺起胸脯。
“你被歧视过？”
“呃……”
“我明白了。我们还是看看这具尸体，检测结果怎么样？”安染转过头走到尸体前。
仪器前的老人正是刚刚想伸手摸安染的科研成员，套着防护服勉强能从面罩看出他紧蹙的眉头。
“吞噬细胞超标，但又……没超标。”
FACA对异种检测的数据里，吞噬之殇有一个不太稳固的生产临界值，生产细胞的数量超过该临界值意味着是超级异种，若是超过三级临界值则为半殇。
老人遇到了一件诡异的难题，他指了指屏幕数据，示意主任和局长注意其中。
“波罗门所长，这是什么意思？”擅长战斗的娜娜莎局长很难理解这类实验数据。
原来男人正是北极星科研所所长，所长带有一丝困惑与不解的语气陈述：
“直观数据表明，这具尸体的吞噬之殇可以生产的细胞量，足以被称之为超级异种，但这些吞噬细胞异常薄弱，像是……被强行催生的幼苗。简单来讲，这确实是超级异种，但没有超级异种的实力。”
“我很难理解这句话是怎么成立的，如果没有超级异种的实力，又怎会称之为超级异种？”
“那我换个词汇。”所长认真地说着联邦语，“许胖，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会说普通话就别说了，那叫虚胖！”娜娜莎扶额，“我理解了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家伙是强行成为的超级异种，而不是进食积攒的成长，就像是喝下了四号血清。”
“你们这里也有四号血清事件？”安染看着她的眼神奇怪，第一区并没有汇报过。
娜娜莎倒是不以为意的说：
“有，但很少，我们曾经有过尝试汇报，但部长说完全没必要，他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想总部还是有记录的，第一区的娜塔莎网络系统直接与零对接。”
“北极星科研所还有保存的血清，也许主任你很感兴趣。”所长插进两人的对话。
“也许我比你更加了解四号血清。”
“不，不是四号血清，是另外一种……奇怪的血清。”所长走向铝合金架板，拿出装有淡金液体的试管。
“主任先生，我想您一定非常感兴趣，或者说，您对它再熟悉不过。”
安染不动声色，视线只短暂停留药管半秒。
这是稀释的古神之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