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深liu林侕貳彡泗捌八师渊的凝视(十七)
第三区，FACA总部大楼。
中央指挥大厅，唐姊坐在大厅中央，抬头仰望巨大的数控屏幕，有关第一区的详细数据被牢牢掌控在其中，她亲自组织的这场行动，没有提前请示安家那对姐弟。遛
对策局人人都知道唐姊身份的特殊，身为情报总科长的她相当于安染的继承人，所以行动开展的相当顺利，不用担心来自内部的阻碍。安欣没有过多意见，安染甚至打来电话慰问是否一切顺利。另
唐姊抚摸怀里躺着的灰白小章鱼，属下们也见怪不怪了，觉得那大概是个娃娃或者小型抱枕。e
“你的行动很突然，联邦议会非常不满。”身后有人在说话。r
唐姊低下头看向他：⑵
“那群议会老爷们不希望坦安尼亚覆灭，这背后牵扯了许多利益，何况……他们不希望安家独大。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这世界有什么能和安家抗衡？”散
周博文抬头仰视屏幕，“你的决策很果断，让安晓充当斩首者，她是最合适的入选。如果有她在的话，安家就一定会重视这场行动，甚至还能利用下安染。这不像过去的你，你变了很多。”斯
“是最高议会让你来的吧，他们发现朱顾问起不了作用，所以笼络了你。”唐姊淡淡地说。捌
“谈不上笼络，因为他们没有成功。对于我而言安家和最高议会没什么区别，不管试图招揽我用出什么样的手段，结局都是失败，我不会站在任何一边。”⑧
周博文缓缓地说道：“如果一定让我站边的话，我会选择人类。”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李菲很讨厌你了。”唐姊说出了那个死人的名字。
虽然李菲死了，可她的死因对外宣称是牺牲，没有揭露任何与异种有关的细节。前任情报科总科长是个英雄，至少目前所有不知情者是这么想的，她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禁忌，总部内常常提起。
“李菲很讨厌我？”周博文一愣。
“她曾经不止一次向我抱怨过，毕竟那时候我是她最亲密的直系下属。”
唐姊耸耸肩：
“她觉得你很呆，就像是西方古代那种真正过头的骑士，又不滑头又不学会变通。对于这种骑士效忠的君王而言，确实是一把趁手的兵器，但也仅仅是用来杀敌的兵器，没有了外敌就没什么作用了，因为政治是很肮脏的，而真正的骑士看似效忠君王，其实是效忠正义，可君王往往不太喜欢骑士的正义。”
“你觉得我就是这种骑士。”
“不是我，是李菲，她觉得你正直过头了，你是那种肩负人类大义的剑和盾，你的剑会扫清人类的敌人，你的盾会阻挡人类的威胁，并且相当公正，可是执行官只是剑，而不是盾。”
唐姊ba伞另咎另⑺IX吾八顿了顿,叹息说:
“何况人类的敌人和威胁有时候会来自内部不是吗？对于‘那些’人而言，你其实是个麻烦，特别是对李菲来说。她很忌惮你，因为你没法被收买，所以曾不止一次想把你搞下台，但每次都是安染保下了你。”
“这我不太清楚。”周博文深思，摇摇头。
“你当然不知道，哪能让你知道呢？李菲最坏的地方就是擅长活跃人脉，她是安染的直系下属，情报科也是安主任唯一能够直接调遣的部门，否则他就真是光杆司令，所以他对李菲相当重视，而李菲恰好利用这一点。”
“她曾不止一次递交过特殊文件，内容全都是在挑你的毛病，其实这些无关紧要，重要的是——”
唐姊忽然变了语气，在那么瞬间，她成熟的比过去李菲还要可怕，难以相信她只有26岁，这位科长似乎早有准备，从椅子下拿出一份蒙着灰尘的文件袋，封口有SS标识的绝密警惕红章。
看到文件袋的那一刻，周博文眼里罕见的闪过惊讶和慌乱。
“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
唐姊悠悠地把文件袋放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SS级绝密档案，记载着几乎都是百年前的秘史，除了总局长授权以及四大殿堂外，任何人都无权打开，否则会被联邦最高议会罢免，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允许干涉执行官任免的理由，因为最高议会与军部都不希望这段历史被人知晓。”
周博文不动声色的点头。
“嗯，SS级绝密档案只有总局长有资格查阅，因为她是当之无愧的领袖，军部和联邦议会必须尊敬，而四大殿堂其实也没有资格，只是最高议会碍于殿堂们的威望，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却尝试翻阅，并且成功了。”唐姊看着他眼睛。
“李菲怎么知道的？”周博文没有否认。
“你忘了，李菲可是‘枢纽转’唯一的值班主任，你潜入档案库时想必看见了一间办公室，那就是李菲的第二个办公室，她一直都是个很特殊的人。她在档案库放了很多监控设备，这些设备是用着储存电源以及老旧的刻板，不连接网络，所以连零都不知道。”
周博文注视桌上的文件袋，想不到反驳的地方，里面文件可能还留存自己的指纹。
“李菲曾试图用这些视频让联邦议会把你罢免，但反手都被安染删掉了。”唐姊笑笑，“你不用担心，备份视频我也给删了，李菲已经死了，没人知道。”
“你很可怕。”周博文的脸终于变了色，“你是替安家来说服我的。”
“只是想跟你谈个交易，毕竟……我也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力量，安家只是靠山，但这座靠山迟早会将我压死。”唐姊说完，在周博文惊讶的目光下拆开文件袋的红章封口。
“你不是为安家而来，你是为了自己。”周博文明白了。
“我知道你翻阅这些绝密案的原因，因为你的儿子。”唐姊漫不经心的话令他瞳孔收缩。
“你一共翻阅过四件绝密档案，其中三件与半人有关，异种与人类的结合其实能够孕育后代，但必须是雌性的异种，人类母亲的子宫没法承受混血胎儿，会被活活撕碎。而降临后，这些半人孩子很难活过十二岁，就比如李菲的女儿谷芷岚。”
“你想知道如何解决半人孩子的寿命，当看到谷芷岚这个成功案例时，你甚至有想过加入李菲，这就是为什么对李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你其实并不正义。”
周博文叹了口气，接过文件一页页翻读绝密档案，这些文档在过去已经偷偷看过了，而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翻看，其中有许多在过去出名的执行官的签字。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研究不受控制的抽搐，手也开始颤抖。
唐姊拿出的这份绝密档案，不是那三件与半人孩子有关的档案，而是……
第四件。
“这就是你翻阅过的第四件绝密档案，也是为什么你没有加入李菲的原因。”
唐姊的目光审视他：
“这是有关唐秋的秘史，也是联邦政府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那位第一任局长其实根本就不是叛徒，这份档案他们本该要摧毁，却被李菲为首的黑山羊执事保存下来。这个世界很可怕不是吗？这里面就是真相，联邦最高议会，安家，坦安尼亚，维系这个世界平稳的各方势力，殇族无处不在。”
“我当时看到这份档案时很震惊。”周博文低声说。
他抬起头，指挥大厅的文职们全部停下手中动作，统一看向这边。
就好像……他们早已成为了唐姊的人。
“你认为唐秋输了没有？”唐姊直视周博文的眼睛，“即使她义无反顾的冲向那些敌人，可结局是被写成了叛徒，世人歌颂白蝴蝶，黑山羊的尸骸遍布山野凋零破碎。”
“你想说服我，就像王枫那样做个黑山羊执事。”周博文闭上眼睛声音嘶哑。
许久，他说出自己的答案：
“如果那个命运真的存在， 那么没有输赢，所有人都会输。”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安家那几个怪物却不知道，还有那个花店店长。”唐姊摇摇头。
“那么你呢？周科长，看过这份绝密档案的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唐姊眯起眼，一边将翻开的档案合上重新装进文件袋，一边狡黠的询问。
见周博文迟迟没有回答，她漫不经心的继续说：
“你儿子马上就要十一岁了吧，好像是……下个星期？对，下个星期，我准备了些礼物，还麻烦周科长帮我送一下，我就没时间去见见他啦。”
唐姊轻轻敲击桌面以作暗示，周博文睁开眼，察觉文件袋下面压着个玻璃管，里面装有金色血液。
“你怎么会有古神之血？”周博文压低声音，止不住颤抖。
“我当然搞不到，这是稀释过的古神之血，王枫那家伙有很多。”唐姊语气略带引诱，“稀释的很安全，不会让十一岁孩子变成大怪物，倒是嘛能够完善他破损的吞噬之殇，省得移植了。”
“哦对了，千万别让他知道是一个姐姐送的礼物，我不喜欢听小孩子叫我姐姐。”唐姊拍拍手。
沉默许久，周博文选择抓起玻璃管。
唐姊接着递出一个不透明纸包装，轻声说，“这个对你有帮助。”
周博文感受纸包装里的轮廓，看起来像个面具，他抬起头对上唐姊的眼睛。
那双属于黑山羊的紫色眼眸。
“你的团队有多少人？”
“算上你是第六个，还活着的。”
“以死改变命运么。”
“那样很绚丽不是吗？”唐姊抚摸怀里的小章鱼感慨，“如果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会更好。”
“最后一个问题。”周博文停顿了一下，“你一直摸的这个八爪鱼，是不是殇？”
话音刚落，唐姊双手一抖，原来是怀里的修娅梅尔睁开了眼，气氛的舞动触手。
“你才八爪鱼！你全家都是八爪鱼！”
……
“黑山羊回来了。”
“黑山羊么，呵呵呵呵……”
“呵你妈呢，黑山羊回来关我们什么事，快想办法把萝妮救出来！”
某处麻将馆，几个幼殇搓着麻将，时刻关注世界各地的消息。
它们担忧的叹息，唯一恢复少许力量的下水道之主萝妮到现在依旧了无音讯。
暗杀安染至今未回。
它们猜测下水道之主大抵是被安染抓住了，好在它的气息并没有消失，这是个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