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权没有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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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白冷冷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不错嘛，你亲手打倒了想要包办婚姻的封建余孽。”
“你这话听上去似乎有什么不对诶！”
说实话眼下我有点慌，因为——我当着特瑞丝缇的面还锤的那么畅快淋漓恐怕不大好吧？
那毕竟是她的祖先！
与此同时特瑞丝缇也看了我一眼，随之歪头嫣然一笑安慰我：“没事的，我只是大义灭亲而已。”
呜哇！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是我肚子里地蛔虫吗？
不过——
把撮合（包办）我们结婚（婚姻）的长辈（封建余孽）给打趴下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对（太棒了）喔……？
括号里面的字划掉，因为那是虚白说的不是我说的！
事情进行到这里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
“你刚刚用魔法回溯了时间么……？”
这个声音是！？
我惊讶地放眼望去，艾斯翠德卧靠在破败的王座上苟延残喘。
虚白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中了菲儿的一锤子还有意识啊？难不成你，又想复辟？”
艾斯翠德盯着虚白，“如果是你们的话……或许真的能阻止她……”
“‘她’指的是我的母上吗？”
我惊讶身为敌人的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与此同时——
她的身体边缘正逐渐化为灰烬。
“……到此为止了吗。”
艾斯翠德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犹如年近半百的老人，她的生命精华仿佛随着魔力一同被“抽”走了似的，正随风消散。
特瑞丝缇忍不住喊了一声——“爷爷……！”
艾斯翠德最后看了一眼她，如同第一次见面相望时那样，传承了千年的绿色眸子对视着。
她朝特瑞丝缇伸出手，彼此之间隔着无法触摸的距离，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火种就拜托你了……”
“你指的是圣火吗？”特瑞丝缇瞪大眼睛问，眼眶有晶莹剔透的东西闪动。
艾斯翠德伸向她的手化为灰烬，灰烬蔓延至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动了动，“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直到完全８化为灰烬随风⑤飘散的那一7刻，艾斯翠㈥德瞑目般的6闭上⒊了眼睛４。㈣＂＋贰∷〉
……
……
……
我和特瑞丝缇独自二人趴在墙垛上眺望王都的夜景，夜晚的城堡沐浴在月光下，也沐浴着我和她。
我伸了一下懒腰，尽情呼吸了一口沁凉的空气，夜晚总是那么凉飕飕的，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正在变暖，永久冻土正在融化。
“这场风波总算是结束了，好在有惊无险。”
特瑞丝缇托着下巴聚精会神的望着星空，“唔…硬要说可惜的话，我们的婚没有结成。”
“诶——！？”
我一脸害臊地望着她，她噗嗤一声笑了。
“瞧把你紧张的？”
“我没有！”
“呵呵～菲儿我问你哦，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特意从异次元回来拯救我的国家的？”
面对她的问题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听说你有危险我当然会回来的呀，因为你是……”
结果我还是说到一半的时候犹豫了……
“我是你的什么？”
“因为你是…你是我的青梅竹马！”
“哈哈，好像没什么不对。”
“什么啦？是指你是女孩子而我是男孩子这一点吗？”
笑着笑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比夜晚的风还要轻——“或许……菲儿你回到连祁和虚白生活的异世界更安全哦。”
我眺望夜幕下的王都，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我决定留下来，就因为我不会屈服于命运。”
“可是对方有一支远古先王组成的亲卫队。”
“我们有虚白。”
“……”
怎么样，我说的话是不是无法辩驳啦？
“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嗯！如果再有机会我一定要站在母上的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
听我这么说，特瑞丝缇转过脸就这样一动不动盯着我看，我感到一丝紧张，怎么了，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的祖先消逝前将这个国家的未来托付给了我。”
“那是理所当然的呀，毕竟你是她的后代，是这个国家的女王嘛。不过当她说到‘火种’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圣火。”
“不，是香火。”
突然，她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未来。”
她后退一⑵步，将手９藏到背后腼腆㈣又含情〇脉脉的4看着我。３〖∫⒌∝6∑肆≠
“婚礼延期了，就等到一切都解决以后吧！”
我红着脸看着她跑远了，“诶——？等、等一下啦！亲完我就跑是闹哪样了啦？”
“还有你祖先是什么意思啦？叫你不用再管圣火，管好香火就可以了吗？”
唔…直到此时我才回过味儿来，这个吻犹如蜻蜓点水的感觉～
……
……
……
画面一转——
彩绘玻璃窗环绕的邻国教堂，巴尔透过窗外望着王都的方向久久不动。
众所周知的是，教会方面已经失去了总教的控制权，几位主教纷纷逃往邻国避难，巴尔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他身后的门“咚咚咚”叩响了。
“进来。”
走进来一个小巧玲珑的蓝毛少女，正是代号“失败之作”的摩缇是也～
别笑，就算她败在连祁手上两次，再怎么说她也是教会势力明面上的最高战力。
“大人，人已经到齐了。”她朝巴尔敬了个军礼。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摩缇转身退下，巴尔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
“你听说了王都发生的事了么？女神派来惩罚人类的天使竟然被魔王打败了。”
“听说了。”她实事求是回答，表情倒是没什么波澜。
“天使为何会失败？神难道不应该是不可战胜的吗？”
就连身为主教的巴尔的内心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动摇。只听摩缇说道——
“神当然是不可战胜的，就算偶然出现了失败那也是神的意志的结果。因为神是全知全能的。”
“可是当初也有人认为虚白是不可战胜的，直到发现原来她也会流血。”巴尔背对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摩缇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主教大人，您也会有迷茫的时候吗？”
巴尔不置可否，“你可以退下了。”
旧摩缇刚一转过身——
嶙“等等——”
４“？？？大人您还有什么事吗？”
捌“我需要一只渡鸦。”
缌第十六章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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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戚风，趁热把姜汤喝了吧。”
临我将戚风从床上扶起来，看着她捧起碗喝了一口。
旿“御医说你只是太虚弱了，休养一下就没事了。”
只见戚风皱了皱眉毛，一脸难看相：“这汤怎么那么难喝？”
“难喝？怎么会？”我夺过碗尝了一口，“明明是甜的！”
“可能……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呃……”
话音刚落，她捂着嘴在我面前恶心干呕起来。真是的，有那么难喝吗？看着她不禁令我充满担忧。
与此同时连祁推门进来了，她劈头盖脸就说：“菲儿，有你的信。”
我两手一摊，“事到如今谁还会写信给我？”
“是教会寄过来的，喏，你自己看吧。”
“又催我什么时候去投火吗？”
结果我接过信封拆开一看——
“写信的人是巴尔主教，他邀请我去琉森王国共商大计。”
我放下信一脸的不可思议，“莫非他想叛变！？”
戚风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虚弱地说：“一定是圈套。”
“圣火又不在琉森王国，难道他们还能将菲儿绑在巡航导弹上投射过去？”
“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摧毁传送门的时候又不是没去过琉森王国，那个国家呵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我要去。”我将信折成一只千纸鹤放在床上，一脸坚定地说。
惹得戚风和连祁都看着我。
“我刚好想趁此机会问清楚，抚养我长大的修女姐姐究竟是怎么去世的。”我喃喃的说道：“自从见到了她的父母，我就一直耿耿于怀。”
“有阴谋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去。”当我走神的时候戚风说道。
“你还是留下来养病吧。”连祁双手叉腰一脸无奈地说。
“胡说，御医说我仅仅只是有点虚弱而已。”
“好啦，我带你去就是了。”
我一口答应了，因为，戚风嘴唇苍白但还据理力争的模样着实让我心疼。
连祁er想必玖是执4拗不过我的啦０，于是乎说道si：“那就准三备一辆马车５吧，你、⑥我、戚风、还四有——”
“别忘了虚白。”我说。
这阵容好像走到哪里哪里就要遭殃了。
……
……
……
刚一离开房间，我就看到虚白站在走廊上对着天文望远镜仰望星空。
我悄悄从背后接近她，将双手背到身后歪头问道：“你在找原来的世界吗？修女姐姐曾经说过，一个星星代表一个世界。”
“怎么可能找得到，我都不清楚这里在不在猎户座旋臂上。”
“……听不懂。”
“总之，当我仰望星空的时候方知宇宙之浩淼，时空之无限，人类算什么，不过都是蚂蚁，尘埃罢了。”
“你……开悟了？开始胸怀宇宙啦？”
虚白看了我一眼，“你过来试试。”
我半信半疑，弯下腰来凑过去端详了一阵。
“你看到了什么？”
“唔，自己的睫毛。”
她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摇头笑道：“看来你的眼界也就这样了。”
“那你又能看到什么！”我不服气地问。
“我在苍月上看到一片森林。”
“不可能吧！”
我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看到的仍然是自己的睫毛，决定放弃了。
“我还夜观星象预测到你要离开圣焰王国了。”
我才不相信她会什么夜观星象呢，想必是了解我，知道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我撇下望远镜直视着她，“哈？这个……母上的目标是我，我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连累特瑞丝缇的国家。”
“所以你决定去祸害别的国家了？这很好。”
“什么啦——！”
我忿忿的原地剁了一下脚。
“哼，我以为你洗白以后这张嘴能变好一点。”
“我觉得你这个决定挺好的啊，我们去把十三个王国祸害个遍吧。”
“喂——！”
我明明是圣女，如今反倒成魔女了！去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会遭殃！
“哼，那你是支持我的决定喽？”
“反正我会守护你的。”
虚白说。
“always.”
我听了为之一怔，不禁抽了抽鼻子，和夜晚的凉意无关，而是…抱歉，一股酸楚从心头涌上来了。
这份沉重的心情是怎么一回事呢，如今我算是知道虚白为什么是魔王了。就因为她守护我，世界才会毁灭的啊。
好深刻。
好深情。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好了，支支吾吾地对她说：“总之……那你把这碗汤喝了吧。”
我不由分说将碗塞给了虚白，她捧着碗一脸匪夷所思，“这是个啥？”
“姜汤呀，戚风没有胃口，别浪费了你喝了它吧！”
9“你把我当垃圾桶？”
〇“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可是我亲手煲的！”
４“就算是你亲手煲的——”
８“你要是敢倒掉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丝我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跑开了，留她一个人呆在那里看着办吧！背对她的时候我偷偷抹了抹眼泪……
2还好溜得快，不然……差点在她面前哭出来呢。
㈨……
粦……
物……
（虚白视角）
“……”虚白端着碗一脸无语。
这都什么事？
可她还是就着夜晚的凉风本能地喝了一口。
“真是一如既往的……”
惆怅之余，这时轮到连祁推门出来了，她们二人一个端着碗，一个扶着门，在风中对视。
气氛……仿佛有只乌鸦拖着一排黑色省略号飞过。
还是虚白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来的正好，这是菲儿亲手煲的你趁热喝了吧，你要是敢倒掉的话她可是会生气的。”
虚白将那碗姜汤郑重其事的交到了连祁手上，转身离开了，留下连祁一个人捧着已经过了三遍手的碗站在风中凌乱。
“说什么趁热喝？这、这明显已经凉透了吧！”
她猜到虚白一定是故意整她的！不过既然是菲儿亲手煲的，她咕嘟咕嘟喝了一口，咂了咂嘴。
“还挺甜的。”
连祁突然反应过来，害臊地将碗端祥了个遍——“噫！虚白她是不是喝过？那她刚刚嘴唇碰过哪个位置了？我才不要和她间接接吻呢！”
虚白远远的走着，嘴角扬起的那一丝坏坏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了。
过去，她为了挽回结局重置了世界的时间。
如今她知道，
她们正通往着一条无法预测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