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合作的基础
“看样子杨月涵女士对这一划分并不太看好，我必须承认，等阶的划分确实有很多的漏洞，但是只要它适用于绝大多数人，那么它便有了存在的意义。”
“而如同两位女士这般超越共识框架的强者，我们一般都不会用这些粗浅的等阶来划分，而是独立出来，称之为天骄。”
“也是，倒是我太过于较真了。”对此我也承认了这一点。
而且对方说的并没有错，一个等阶描绘体系不适合我，但是这不代表不适合其他人，我走的路，注定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复刻。
“不知道杨月涵女士对更加详细的等阶划分与研究感兴趣吗？听闻完人魔女有着一个特殊的大法术书，叫做大知识之树，想必应该对一些虚空层面限制级信息与情报的收集很感兴趣吧？”
艾伯特·世界一挥手，他所在的办公实验室展现出一处虚幻投影。
艾伯特确实没有大知识之树，无法那么方便的调用展示，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我们此刻所处的观测站，何尝不是他的“大知识之树”呢？
超凡科技的力量，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呈现力量，服务强者罢了。
“没错，不过我还是信奉任何东西都有其代价，你应该不会无故这样与我共享的，对吧？”
“原则上来说确实如此，不过听闻杨月涵女士是一位热爱分享的魔女，这在魔女种族，乃至整个虚空，都是一件极其稀罕的事情，我很敬佩你的这种行为。”
“所以你打算效仿我么？”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的看向艾伯特询问道。
“很抱歉，这种事情即便是我也无法轻易做到，不过…任何事情都要看情况，就比如现在，我希望与你达成这样的合作基础。”
艾伯特·世界说完，手上多出来了一个立方体，与之前那几位接待者送给我的那个“u盘”类似。
“这个东西叫什么？”我接过这个东西，开口询问道。
“魂钢高密度资讯储存器，简称魂盒。”
“魂盒？感觉会被误解为承载灵魂的承载物一样。”我把玩着这个小玩意，同时也惊叹与内部精密的构造。
“没错～魂盒是基于魂质或者灵魂基础记录刻画资讯的存储器，所以魂盒理论上同样也能承载生命本质与意识，相关的实验进度已经有着相当不错的成果，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为你简单介绍一下。”
“那样的生命应该是不完整的生命吧？”我开口道。
“对于生命本质较为复杂的个体而言，生命本质的转移必然伴随着缺失，这确实是不完整的表现，但是如果单论这样存在的生命，我们不应该以自身的标准，去衡量生命形式的缺失，这一点我想杨月涵女士应该是明白的。”
“嗯，我自然明白。”
“感谢理解，杨月涵女士是我见到的为数不多交谈甚欢的朋友，大多数人宁愿沉浸在自己的认知之中，也不愿意去接受别的的观点，这样的人我也很难与他们沟通。”
“我也讨厌这样的人，一般遇到这种人，我都懒得与他们争辩。”
“那我们可真算是理念相近的同道中人了。”艾伯特露出略显欣喜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光是在这里枯聊确实少了些乐趣，不如我带你去我的一些实验室去亲眼见证一些成果，我想你会认可一些我的想法的。”
“那可真是荣幸。”
有着艾伯特亲自带领。
我与白姐姐一同进入到了更深区域的实验室内。
进入到了这里，我遇见了更多的实验人员，他们忙碌的进行着各项资料的整理与归纳，穿行在各个区域。
在这期间，我也解析了那个所谓的魂盒。
内部不少资料确实是我没有接触过的，就如同艾伯特所说，不同的视角会用不同的方式去看待。
即便现在虚空主流的想法依旧是将超凡晋升体系，看做是生命本质与生命层次的蜕变，但是同样也有看重战力划分的群体。
所以等级的划分在最初阶段，有着很严重的分歧。
有的想要以生命层次来划定等级，力量是生命掌握的附属品，而有的则直接以力量层次划分等级，生命层次的提升是力量的奖励。
正因为两者的矛盾让等级难以划分。
“超凡”为什么是虚空公认的等级划分？
因为这个特殊的转折，既满足了生命层次的蜕变，也符合了对力量支配的飞跃。
真实光阴的概念，对此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之后…真实光阴的深入层次“预见”、“成像”、“不可知”…这样的划分并不能直观体现生命层次的强大，所以超凡之后，以生命层次来划分的等级就此暗淡下去。
但是以力量为基础划分的呼声却越来越大，领域秩序就是转折点。
以此，虚空强者们推出了圣境境界。
因为缺少生命本质层面的共识，这个等级划分一直有很大争议。
之后，就是有关世界之主的定义了。
我惊讶的看着这方面的资料，没有想到艾伯特竟然就连世界之主的资料也给我了！
要知道，世界之主的相关概念，我到现在还停留在名称与基础概念之上，其他的一窍不通，只知道世界之主是把“世界”当做“领域”一样支配的更强者。
不过这份资料虽然很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参考资料。
毕竟虚空之中，世界之主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基本上都已经不在虚空了露面了。
如果没有关系，根本就搞不到世界之主的相关资料。
而且据我所知现阶段虚空之中，所有的世界之主晋升途径，都是不可复制的奇迹。
“如何？是不是感觉虚空之中，等阶划分的斗争史，既显得幼稚，又带着一股厚重？终究还是虚空万族之间无法达成共识。”
“确实…充斥着利益的纠纷与胜利者书写历史的渴望。”
“那么杨月涵女士，你想要成为那一位书写历史的存在吗？”
“我想这种事情应该没有谁可以拒绝，所以你想要说什么？”我再次开门见山的问道。
“成就世界之主，这注定是一场足以书写历史的壮举！每一位世界之主都将自己摘出来历史的轨迹，他们宣扬着世界之主的道路不可复制，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道路不能复刻，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还不够资格。”
“……你的野心，就这样吐露在刚认识没多久的魔女耳畔？”我笑着询问道。
“但是我想我们是一路人，或许你超凡入圣，觉得自己应该沉淀一番，但是真的等你沉淀完了之后，你就会发现你别无选择，你只能继续向前…可是我们的前面没有道路了，我们只能自己去搭……”
“你想要成为世界之主？”
“当然！”艾伯特·世界坚定的承认：“你也想，肯定的…不过我们想要成为世界之主，必须要去做的一件事就是…那就是去定义世界之主。”
“这个门槛已经不是谁都能议论的概念了，我们不需要谁去认可，我们要做的是认知到我们此刻的极限，然后……跨越它，这就是我从宏观层面定义的世界之主。”
“我明白了。”我对此深深地点头。
成为世界之主不是成为一个世界的主人，就好像时间感不是只能支配认知时间一样。
世界之主支配世界，只是表现和运用的一种形式，是最表层的手段，而非支撑这一切的基础或者本质。
自然而然的跨越一道极限，迈入全新的世界，这才是一个等阶存在的意义。
艾伯特·世界一直在和我铺垫这个概念。
不得不说，我在这一刻彻底收敛了过往成就带来的虚浮，认真的看待起这位不知道在圣境沉淀多久的天才。
如此纯粹的渴望，塑造了他此刻的野心。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当然，我更希望你明白的道理比我更加深刻。”
“谈谈合作吧，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有了些许合作的基础了，你的纯粹得到了我的认可。”
“仅仅是些许吗？”艾伯特·世界开口道，他似乎对此有些不满足于此：“我可以感受到源自于你的一些戒备，我同样可以理解你的认可，但是可以告诉我你的那一丝戒备到底是什么吗？”艾伯特有些不甘心的询问道。
“嗯……或许和你不是魔女有关？我从主世界走出，接纳了魔女种族的很多认知概念，再加上对虚空万族之间种族的针对，天然的对魔女种族之外的任何人都会有着一层戒备。”
“可是魔女种族之间亦有尔虞我诈，背叛、欺骗、落井下石。”
“我当然知道，但是魔女种族有原初魔女。”
“原初魔女也不是万能的。”
“但是她制定了一个让所有魔女都会去自发遵守的规则框架，你会知道，自己永远有一个可以去背靠、哭诉、祈求的对象。”
“……”艾伯特·世界难得的沉默了一阵，随后才开口道：“是啊，这就是魔女种族那么遭人讨厌，因为魔女实在是好得让人羡慕、嫉妒，哪怕是一个巨婴，都可能掌握着一个小型种族天才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力量。”
“或许每个背靠原初魔女的魔女都是一个巨婴，只是有的魔女将其展现在外，惹人厌烦，而有的将它埋藏在心底，告诉自己做什么都有退路，这种心态是不一样的。”
“所以你要试试看，成为魔女吗？”我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询问起来。
“暂且就不了，毕竟我还生活在虚空的规则之下，我还不想放弃我此刻拥有的一切，义无反顾的投入原初魔女的怀抱，除非……直到某一刻，你向我证明了真理就在魔女种族，那么我自愿成为魔女，又何妨？”
“……你的本性似乎比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疯子。”我对此评价说道。
这完全就像是一个投身真理的疯子，为了达成自己心中的一切，什么都可以放下。
不管是利益、立场，甚至是种族…不过是外界的定义罢了。
他成为了一个“纯粹”的生命。
种族也无法成为他的枷锁。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我的选择是…选择了魔女这个立场。
这只是一个选择罢了，背叛只是在别人眼中的不耻。
或许只有内心坚定的强者，或者将一切看淡的迷茫之人，才会思考到如此深度，并且轻易的接受这种想法的肆意转变吧。
“谢谢夸奖。”
“就当是我在夸奖你吧。”我叹了口气说道，有的时候，道理不能想的太深，着眼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过既然都已经说到现在了，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之上，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说我们要合作什么？仅仅是一个宽泛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目标，去尝试着晋升世界之主吗？”
“这是最终的目标。”艾伯特此刻回过味来，他同样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立刻转变心态，着眼当下：“既然你已经这样坚持发问了，那么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我所谓的合作，其实是想要与你共同研究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在成年礼之上获得的，机械神皇赠予的机械核心。”
“……就这？”
“没错，就这，这是我们为数不多，可以接触到的，世界之主的力量。”
“那你这么说我除了这个，还有八个呢。”我吐槽道。
“不一样的，且不论那些东西，我了解过你都有什么，地脉生命血脉、万兽血脉、人皇气运、……这些都不涉及世界之主本质的关键，这些更多的还是对方随手赠送的机缘罢了。”
“那按照你这么说，药皇赠予的生命精华、精灵母树的枝槎这类不是都符合？”
“我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如果让我来研究，我最有把握的就是机械神皇赠予你的机械核心。”艾伯特·世界开口解释道。
“所以，我想要与你合作，深层次的合作，研究的一切资料，全部共享那种层次的合作，真理学会之中，只有我有这样的魄力给出这样的承诺。”
“但是你所谓的魄力，在我看来，只是合作的基础。”我开口道。
“没错。”艾伯特·世界轻轻一笑：“我此番，不就是为了与你达成合作的基础吗？为的就是让彼此见到双方的诚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