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虚空、虚无与生命序列
魔女世界大图书馆之中。
因为“完人魔女”的死亡，引起的波澜远远没有结束，或者说影响才刚刚开始。
很多魔女当然不信完人魔女会做这种蠢事，原初魔女也说了她并没有死亡，那就真的没有死亡。
但是……既然没有死，那么完人魔女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困扰着很多魔女还用外界虚空的各大势力。
他们讨厌未知，更讨厌不可控。
完人魔女已经站在了圣境的巅峰，她想要更进一步，那岂不是——世界之主？
但是世界之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绝大多数人对于世界之主的认知还停留在信仰与神明的游戏之中。
撇去那些以“圣境”为核心组建的半神信仰秩序，虚空之中常见的神明信仰其实是“伪世界之主”的信仰。
以信仰为主导晋升而成的半个世界之主。
没有人知晓为什么说他们是“半个”，因为没有人敢质疑虚空九皇的定论。
有些人说他们没有了继续晋升的可能，也有人说他们掌握的力量没有达到真正的世界之主，但是这些都是猜测。
真正的世界之主，在虚空之中真的很少见。
而且可以达到那个层次的家伙无一不是“古老存在”了，他们更愿意待在特殊的虚空界域，躲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退居幕后。
要么是培养自己的族群，又或者是积蓄自己的势力。
他们要么想要长存，要么积蓄力量。
到真正的“外虚空”去，去往虚空九皇虚空庇护之外的“无尽虚空”，去开辟未知。
在那里，自己开辟的一切都属于自己，没有虚空九皇的干涉，更没有世界之主强者不能动手的限制。
如果在无尽虚空打下了一片外虚空，甚至还有筹码加入虚空九皇，成为“第十皇”。
不过成为被公认的虚空神皇，也是要背负对应的庇护责任的，也要与虚空九皇的神皇达成特殊的契约。
所以，这就会造就一些世界之主宁愿在无尽虚空外虚空受窝囊气，也不会留在神皇虚空之中遵守虚空九皇给他们设定下的界限。
所以神皇虚空之中可以出现九位“神皇”愿意为虚空生命背负庇护的责任，这也算是这些生命的一大幸事吧。
虽然虚空之中近乎九成九的世界，甚至还没有资格接触到虚空九皇那个层次，就在虚空之中灭亡了。
但是世界的兴衰就是如此的充满意外。
只有强者才能感受到秩序的庇护。
此刻的大图书馆内的接待前台这里，原初魔女虽然已经被不知道多少魔女问类似的问题问得很烦了。
但是最后还是被那些魔女们用魔力源“哄”好了。
不过对于不同的魔女，原初魔女也只会透露不同层次的消息。
比如初入超凡的魔女询问这件事，也就简单的讲讲，如果“出手阔绰”，她也不介意在对方可以听懂的层次展开再讲讲。
但是绝对不会将超出她们认知的东西。
毕竟没有魔女比原初魔女更清楚，“好高骛远”的危害。
虽然适当的前瞻性有助于努力，但是过量的认知只会把人引入虚无念想，从而逐渐变得认为一切都没有意义。
毕竟对于一位刚刚可以熟练使用法术书的魔女说：超凡无所不能，创造世界，创生生命，制定规则，操控时间。
这无异于在害她们。
见识过更高层面“真实”的生命，总会下意识的看不上眼前的一切，在基础没有打牢的情况下，这和自取灭亡没有区别。
不过，对于一些特殊的魔女，原初魔女所说的就可以更深入一些了。
当然，这需要交更多的魔力源来买。
而此番找过来的魔女，正是“铸世长者”们。
铸世长者虽然只是“长者魔女”，但是她们的身份起码也算是底蕴级不老魔女的存在。
可以说如果没有绝对的大毅力完成“真理奉献”，这样的魔女基本上属于魔女种族之中走到定点一般的身份地位。
仅次于真理魔女。
毕竟真理魔女是魔女种族突破最前沿的那一小撮，而底蕴级魔女则是承载了魔女种族某一领域绝大多数知识与技艺的存在。
往这里一站。
她们就是魔女大图书馆之中活着的书架！
即便是原初魔女待在大图书馆，平时也很少见到的存在，当然，这要先撇去那些把大图书馆当自己家的那些家伙。
学者会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原初魔女对她们的包容是肉眼可见的。
这一次。
铸世长者们在得知了这个“噩耗”的时候，差点让那一片在虚空之中的完人实验场都要为之按下暂停键。
可想而知这份情报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一开始的时候，她们每一个都收到了小涵发来的“等我回来”，还以为小涵这是想明白了，要出去逛逛。
当时她们之间还相互打趣提起这件事。
知道她们听到噩耗，小涵所说的“等我回来”竟然说的是等她从死亡之中归来！
身为铸世长者，她们对于魔女种族的了解还是很清楚的。
她们此番过来就是来原初魔女这里寻找“小涵的记录档案”。
也就是小涵成就超凡魔女之后，被原初魔女带到大图书馆进行的那一次“例行登记”。
那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形式主义，也不单单是原初魔女分身回归大图书馆。
而是基于原初魔女的手段，以大图书馆记录的每一位魔女的“生命档案”！
也是每一位魔女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平常的时候，这份档案也会记录魔女的死亡。
如果有魔女在虚空之中死亡在异乡，没有其他魔女验证这件事。
原初魔女也会以任务或者委托的方式去让其他魔女去查明死因，看看到底是彻底死亡，还是彻底的生命隔绝，又或者是被封印。
这是原初魔女对每一位魔女的负责。
这对原初魔女而言并不烦。
毕竟每一位原初魔女的分身，其所对应的那位魔女，就是她的“一切”。
在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代表着铸世长者的一铸与一世长者在原初魔女接待前台这里，见到了“愚梦原初魔女”。
“唉…你们是这段时间第四批找到我的了。”
在见到了这两位之后，原初魔女也露出了一丝无奈。
“莉莉丝大人，这次过来找您也算是我们太过冒昧……”
“但是有些东西你们想要亲自来见一见是吗？”原初魔女就好像预见了她们想要说什么似的，直接开口说道。
“没错。”一世长者也苦笑一声点头。
看样子在她们前面，已经有很多魔女来过了。
看样子小涵的事情，对于魔女种族之中很多魔女来说，还是太过于重要了。
别看平时那些魔女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们比谁都要积极。
“还是那一句话，每一位魔女的档案都绝密资料，除我之外谁都不能接触，即便是我要看，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也会粉碎这方面的记忆。”
原初魔女十分熟练的拒绝了铸世长者的请求。
一般而言，可以公开的资料，都代表着对应的魔女“彻底的死亡”。
而那位魔女所对应的“原初魔女分身”也会消失，至于是消失还是被原初魔女安排去做其他事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她们虽然没有看到资料，但是却看到了小涵的原初分身，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交代了。
对于原初魔女的说法，铸世长者自然是信的。
但是她们过来当然也不可能就看看。
她们想要知晓小涵的一些情况，小涵的“死去”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了，她们怀疑这其中必然还有这更深层次的原因。
正因为她们猜不到，所以才会过来询问原初魔女，她们觉得自己应该有这个能力询问出来。
“那莉莉丝大人知晓小涵到底做了什么吗？”一世长者开口询问道。
“想要询问一些寻常魔女无法知晓的真相是需要付出对应代价的。”原初魔女开口道。
“多少魔力源？”
“一枚。”
听到原初魔女就说一枚，两位铸世长者并没有因为这么便宜而松了口气，相反，她们神情也随之一肃。
这意味着这份信息的价值也不高。
但是她们依旧支付了一枚魔力源。
“很好，从多份不同角度现场记录的画面来看，小涵毫无疑问是死了，死得很彻底，她自杀了。”
铸世长者：“……”
原初魔女：“……”
“没有了吗？”
“你不是问小涵做了什么吗？小涵自杀了啊。”
“可是莉莉丝大人您说她还活着。”
“那要定义什么才叫活着，你们拿刀砍了一个人的脖子，那么这个人对你们来说他还可能活着吗？”
“死了…普通人甚至就连维持自身生命本质的本能都没有，但是这对我们而言并非如此，他还没有彻底死亡，但是也不能说还活着。”一世长者开口回应道。
“没错，小涵彻底的死了，在你们的定义之中死了，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她可能还没有彻底死亡，但是也不能说还活着。”
“没有彻底死亡？现场可是地脉神皇冕下亲自检查的，他不可能说谎，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这…都还不算彻底死亡吗？”一铸长者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很多人都会想到这一点，但是无法说服自己的，也是这一点。
“我明白了，这只是虚空之中广泛的被定义的彻底死亡，但是并不是客观意义上的彻底死亡，对吗？定义上的矛盾问题。”一世长者询问道。
“说得没错。”原初魔女对此点头了。
“那莉莉丝大人可以和我们说一说那个层次吗？”
“这就很贵了，而且你们对这种新鲜事物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也理解不了，因为你们接触不到，也想象不到，所以听起来就好像…编造设定的故事。”
“可别小看我们…嗯？”一铸长者刚想要说这不可能，却半途被一世拦下来了。
“没关系，就请莉莉丝大人给我们讲一讲这个奇特设定吧，我们就当一个故事来听。”
“好吧～既然是讲故事设定，那就象征性的收一枚魔力源吧，嗯，一个魔女一枚！”
原初魔女看着两位，将到手的两枚魔力源送入身后的大图书馆
随后才开口道。
“传闻，在一片混沌之中，最初的世界三源素自混沌之中演化诞生，塑造存在的世界元壤构筑了承载一切的虚空，自由无序的超凡原晶，演化了承载一切超凡源头的虚无，存在无尽可能的生命魂质构成了最初的生命序列……”
原初魔女的话引起了铸世长者的沉思，她们的神情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愕，却有着出乎预料的讶然。
因为…这个“传说”的前置设定，身为铸世长者的她们听过。
并且是在很早之前就听过了。
回想过往。
这还是她们对世界三源素感兴趣的时候收集的资料，其中很多没有考据的“传说”，就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作为开篇。
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把虚空与虚无画上等号，因为她们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存在叫虚无，或许空无一切的虚空就是虚无吧。
但是这个“故事与设定”却从原初魔女的口中说出来，这可就不同了！
那么这岂不是说，虚空、虚无都是存在的吗？
或许还真有可能。
就比如说“生命序列”。
无数人想要证明它的存在，但是也只能证明它概念性的存在，但是要说“实质性”的生命序列，那就很玄了。
其实也有存在声称说接触过生命序列，最出名的一位莫过于地脉神皇，但是至今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一切。
这就是存在性的困境。
难怪…难怪原初魔女只收取了一枚魔力源，原来答案其实很早就存在了。
关键只在于她们是否愿意相信。
那一枚魔力源的费用，只是原初魔女用于肯定的一份收费。
“所以……小涵很有可能还在生命序列之上…以另外一种姿态活着？”一世长者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小涵那家伙自己一个作死，把自己整死了怎么办？我可不对此打包票。”原初魔女连忙摆手说道。
不过说到此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如果你真想要知道，可以去问问脉衍那家伙，你们也是清楚的，地脉生命的诞生与存在，本身就是生命序列最好的证明，或许他应该接触过生命序列那个层次，但是我不打包票。”
“谢谢莉莉丝大人。”
“没事～一枚魔力源，就当是咨询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