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4章 生命与死亡
虽然有些离谱，但是我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每一种道路都确实是只会适合特定的存在，这一点我本应该早就洞悉才对。
如果真的如同主世界所想的那样，我没有丝毫准备，那么这一场实验我必然失败。
不过有了我原本的方法兜底之后，我反而对这种世界溯源法感兴趣极了。
应该根本就没有谁可以从世界之中洞悉这种方法吧？
毕竟虚空之中几乎所有的世界都是“意志的投射”，唯有主世界才是“意识”的诞生。
没有真实世界的灵视，以及深入第九感的生命感，还有主世界意识自己的配合，谁又能从这其中了解到这种隐秘呢？
世界溯源法的本质就是：世界的本能。
这种赖皮打个比方就好似：有眼睛的生命在说我就是有眼睛，所以我可以看到万事万物那般随意。
世界本身就是呈现了这般运转的规则，受虚空三大长河的青睐，世界三源素的构成。
但是这种说法放在“生命巨树”之上很明显就不一样。
它是极致的生命规则，不需要互补，只需要自我自洽，以生命构建规则的内部齿轮相互咬合。
它或许可以触及时间长河的表象，但是其他的力所不及，而且要是一味地模仿世界本身，那是就等同于在成为世界。
如果生命可以简化到抛却记忆、认知与自我等等特质，那么构成生命的要素齐备，这个特定的生命就能在此复苏。
所谓寻常人所纠结的“这不是他”、“就算躯体一样，甚至生命本质一样，就算再复刻一样的记忆，这也不是他”，这种说法也不过是生命的一厢情愿。
赋予特定生命以陪伴或者特殊念想，便认定它即是唯一，这才是生命的复刻在人的认知之中那么艰难的主要原因。
我的完人生命感在这一刻获得了特殊的启示，简单来说，如果有人想要有拙劣的手段“复刻”“我”，那么这个“我”要是在生命感的感知之下，就能“成为”我。
这是一种比“生命分身”要更加霸道的说法。
而这个想法源自于主世界意识的“世界溯源法”。
虽然祂什么也没说，但是我却听得出来，只要我依靠这种方法，我就能再创造一个全新的主世界！
不过主世界没有完人第九感，所以主世界是否承认我创造的主世界是否是主世界，那也两说。
主世界的意识未必不能如同人类那般，毕竟我有生命感，这种存在对我是“已知”，所以我可以将其看做是我。
但是主世界不理解，祂可能会把这种拙劣的模仿当做是对自己的“亵渎”。
定义真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影响一切。
主世界或许都没有意识到，祂所透露出来的本能，没有被我的智慧洞悉出“方法”，却洞悉出了世界的本质。
不过这并不代表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相反，意义十分重大。
它从另外一个角度完善了我对“活化世界”的全新猜想。
毕竟主世界透露的是主世界的构成，那么我就暂且避开主世界的构成，用这种“拼积木”理论构建全新的“活化世界”。
而“积木”则是我此刻正在实验的“人造规则概念生命”。
所以这让我诞生了创造第二个，甚至更多个规则生命的想法。
比如…对立互补规则生命！
它既是积木，也是齿轮，与其单个来看，不如从一开始就完成塑造之上的匹配。
生命的巨树，它所对应的是什么呢？
死亡！
生命技艺所囊括的概念可不仅仅只有魂质、灵魂、生命力，以及表象之上的生机、繁荣与生长。
同样也有……死亡。
死亡是生命的终结，是属于生命的一环。
也可以说被广泛定义的死亡是另外一种新生！这不就是我完人生命轮回所呈现的效果吗？
时间一拖再拖。
我也伸出手来施展无限魔力吊住生命巨树的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机。
主世界意识的交易似乎并没有解决我此刻的麻烦，但是却为我启发了一条很契合的道路。
所以此刻我选择了最后兜底的办法。
与此同时，在虚无之中的我再一次发力！
那已然近乎枯竭的生命巨树拼出最后一丝“气力”，伸展它的根系。
而这一次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无功。
它好似在某一瞬自我横跨到更深的层次，以至于让人以为它的根系就此在虚空之中消无。
不过这些人确实没有猜错，消无的生命根系，也在另外一段的虚无之中，展开了它的生命力！
它好似在濒死的时刻，终于找到了地下暗河的枯树。
纵然自身枯朽，但是它却有自信在新的春天生长出新的嫩芽！
“你真的能做到。”这一声回响是主世界意识的“诧异”。
祂本不应该有这番的情绪，但是错误本身可以让对方意识到一些东西。
就好像第一次自负而让自己陷入尴尬境地的孩童。
“我不是说过吗？我可以做到，是你没有信我。”我笑着说道。
当我说完之后，主世界意识没有说话，甚至想要直接脱离生命巨树的气运指引。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我没有帮到你什么。”
“不，帮到了，感谢你愿意相信我的智慧，虽然在这上面我没有受到启发，但是在其他方面，我也有所收获。”
“……”主世界意识依旧沉默。
“敢赌吗？我真的有所收获，所以你的这份情，我承下来了。”我笑着说道。
偶尔感觉逗一逗单纯的主世界，还是蛮好玩的。
不过在我说完之后，那一股被主世界意识承载的气运化作了逸散的气运。
主世界意识离开了。
而我…也成功了。
当根系完成了虚空到虚无的跨入，“生命”引来了全新的一个阶段！
而我也彻底完成了“完人生命轮回”的验证。
这也就是说，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通过这种手段回归主世界！
只不过我依旧被活化大知识之树和愚梦之乡结合的事情绊住了脚步。
这两者之间的结合很难，真的很难，毕竟是要为所有的愚梦塑造“梦想成真”的权柄！
梦境为蓝图，虚无为画笔。
谁能拒绝什么都可以做到的愚梦呢？
再一次回归现实。
全新的一个阶段已然完成，不过有些人并没有看出来这一点。
因为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生命”的根系深入到了什么地方。
“全新的一个阶段结束了？”
开口说话的是梅学院长，她并没有走，就如同之前所承诺的那样。
她同样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但是她却很熟悉我的行为。
知晓我一件事做完之后的精神状态是什么样的。
“没错。”我微笑着回应了梅学院长的话，直到这一刻，很多人才反应过来。
但是疑惑却并没有因为反应过来就有所解答。
“梅姐姐，我准备把它投入到深渊战场之上，你猜它多久可以反攻进入深渊大世界之中？”
“这…你确定要这样吗？”梅学院长有些迟疑，深渊可不是什么随便一个造物就能硬闯进去的。
就算是她进入深渊大世界，也只是在深渊领主的领地比较有自信，但是这一场深渊战场涉及到了一位恶魔大君。
如果只身闯入其中，会被更多的恶魔大君所包围的。
那些恶魔可不会和你讲什么一对一的原则。
“当然确定，毕竟刚刚还有一只恶魔大君都跑我身后了，我不做点回礼给他们送过去，岂不是让我很没面子？”
“……真的只是面子问题吗？”
“好吧～主要还是想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谁可以杀死它，我记得深渊的无尽深处，有深渊主宰吧？”
随着我的话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了。
深渊深处的恶魔主宰，那可是世界之主！在深渊的主场之中，就连虚空九皇都无法奈何他们，试探过深渊的强大存在有很多。
地脉神皇、虚空兽皇、战争女皇……最终的结果都是：他们在深渊之中吃瘪了。
在无尽深渊之中，即便是虚空九皇都无法奈何这些深渊主宰。
但是在远古时代。
深渊倾巢而出四处侵占的时候，深渊主宰离开了深渊之后，迎头撞上的便是虚空兽皇，然后祂被兽皇揍了。
后续也头铁屠杀地脉生命，引得地脉神皇这样一位情绪稳定的神皇“暴怒”，地脉神皇也揍过对方。
而最屈辱的一次，还是深渊恶魔掌握的力量“更名”的事件。
毕竟恶魔掌握“魔力”在他们看来天经地义，但是虚空之中有一群种族叫“魔女”。
随后深渊主宰将其掌握的力量从“魔力”更改为“恶魔之力”。
虽然这本质上只是细化了“恶魔之力”的标志，简化依旧可以称之为“魔力”，但是这一份战败的屈辱却是真的。
深渊恶魔不敢在魔女种族面前自称自己使用的是“魔力”，也是真的。
但是深渊主宰在无尽深渊内部，在他们的主场之中，即便是虚空九皇也奈何不了对方。
所以，整个虚空之所以那么的“平和”，也多亏了这些深渊主宰嘴硬“自愿”沉睡在深渊深处有关。
不然虚空到处都能看到恶魔在侵占其他世界的身影。
甚至到现在，无尽深渊的最上层，依旧可以看到不同世界之间遗留的文明遗迹，但是这些遗迹也已经化作了主宰领地，又或者恶魔领地，甚至有些地方化作了低劣恶魔的孕育之地。
即便到了现在这个时代。
深渊依旧是一个谈之色变的存在，因为它们，是正规九皇虚空秩序之下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其实本质上魔女种族也是如此，但是谁让魔女种族也加入了九皇虚空的秩序之中了呢？
所以，在我提及了“深渊主宰”的时候，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我太过于狂妄！
但是他们不敢表现出来。
如果他们记得没错，完人魔女可是能硬撼世界之主力量的手段。
而那个手段被其塑造为了眼前这个庞大的实验造物。
这还真不好说。
而这一份不自信，也同样源自于“生命”的力量。
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沐浴在它的力量之下。
无与伦比的生机，强大的复苏之力，无处不在的繁荣之景，还有那不可思议的创生之能。
这样的存在放在哪都是要被供起来的宝贝，到底哪个蠢货会把它往深渊里面扔啊！
哦…是完人魔女啊。
他们确实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更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
这是人家的实验，人家想要干什么都可以。
“原则上，我当然支持你任何的选择，不过事关深渊主宰，这件事……”
梅学院长的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因为她看到了我手上的一样东西。
先锋令。
战争真理魔女麾下，先锋夫人赠予的先锋令！
这份人情就这样被我抓在手上。
“那…你放手去做吧。”梅这样子摇着头无奈中又夹杂着一丝欣慰的笑。
至少在梅学院长看来，眼前的小涵似乎学会安抚其他人了。
如此轻易的拿出这种东西，那么这就说明我的底气已经不只是如此。
只是不方便在这里明说。
想到此，梅学院长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最后临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次的把握是多少？”
“六成。”
听到这个熟悉的概率，梅学院长再一次的笑了，只是留下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要笑的一种观众，她自己便离开了。
毕竟谁能想到这所谓的“六成”，指的是：五成是对未知的尊重，一成是对自己的自信呢？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当对一件事产生自信的时候，回答的都是十成，谦虚一点的是九成。
目送着梅学院长离开这里，我的目光放在了“生命”之上。
“去吧，去看看那无尽深渊，能否包容生命的存在。”我笑着开口道。
这只是我的一次试探，如果可以碰到深渊主宰最好，就让我看看强大至此的深渊主宰，对于“虚无”的探索，到了什么地步吧。
堪比虚空九皇都深渊主宰如果都不能彻底杀死“生命”，那么我可就要嚣张起来了。
送走了“生命”，我默默的取下了蜜莉恩当时送过来的“灵柩回响”。
它如同以往那般，宛如一个装饰在我的胸前。
现在……就看零九，是否愿意成为“死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