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第两百六十八章 魔王身边的巫女
黄昏。
天边的太阳即将落下。
“……”桔梗推开卧室的房门，往内走了几步，发现雷电真躺在榻榻米上，呈现成为一个大字。
毫无人们印象中的优雅又温柔的风范。
若是被信徒知晓，说不定会梦碎。
“……桔梗，你来啦。”
雷电真慵懒的侧过头，紫色秀发顺着精致脸颊滑落，粘在诱人的樱唇上。
那毫无防备的模样，透露着令人心动的妩媚感。
有种让人想要犯罪的冲动。
不过。
“嗯。”桔梗只是平静回应一声，来到茶座前跪坐下。
至于旁边不设防的美少女，完全没有打算，捡起来做奇怪的事情。
这并不是鸣神的魅力不够，只是对于桔梗来说，已经有些习以为常罢了。
或许，在外人眼中，鸣神是不可触及的女神，但是，对于她来说却并非如此。
这位被无数人憧憬和信仰的女性，私下里，实际上有些任性和爱偷懒。
只是这一面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罢了。
而见状，雷电真眨了眨美眸，接着挪了挪娇躯，凑到桔梗的身边。
熟练的将头枕在桔梗的双膝上。
桔梗也没有拒绝，略微的调整一下坐姿，好让雷电真膝枕更舒服一点。
而后，她拿起桌上的茶壶泡起了茶。
尽管在工作上，她和雷电真都挺忙，不过，双方依旧有着充足的接触时间。
至少，喝茶的时间还是有的。
“……差不多，也可以开辟小世界了。”雷电真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倦的低语着，“到时候，就可以将精力放在‘逆反原初’上了。”
事实上，如果依照她目前的计划，只要能够完成逆反原初，就能够解决神秘时代逝去的问题。
故而，也不需要进入小世界的庇护所。
但是，有备无患才是上策。
尽管在目前的发展，好像她成功率极高，并且对自己也有着信心。
可是，意外和变数永远都存在。
“说起来，真？”桔梗微微低下头，拨开雷电真樱唇，沾粘的紫色发丝，有些好奇的询问，“世界应该不支持回到过去，就算回到过去，也无法对原本时间线干扰。”
她神色有些疑惑和不解。
“真，为什么能够影响单一线性时空？”
本来以她的境界是无法理解这些事，但是，随着她的修为不断的提升，导致对世界的理解也越发的透彻。
也因此，她才明白世界的底层秩序和构造，是不支持线性时空追溯。
然而，雷电真明显干涉线性时空。
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没错。”巴尔微合上眼眸，嗓音轻柔说着，“世界是不支持线性的时空倒转，但是，我不太一样哦。”
她轻声浅笑。
“在我的身上具备着某种超越性，那能够让我站在更高的维度影响时空。”
雷电真轻声浅笑。
“如果将时间比喻成一条河，世界内的生灵就是河内的鱼，而我，就是站在河边的人，还拿着一把可以改道河流的铁锹。”
在理论上，这个世界却是不支持线性的时间逆转，就算找到漏洞回到过去，也会导致时间分叉，对于原本时空毫无影响。
但是，对于拥有‘系统’的她来说，就不是如此，尽管系统好像只能够抽奖样子。
不过，系统却具备超越世界的本质。
这间接导致了她作为系统的所有者，拥有超越世界的高位格。
可以，自上而下的影响世界。
“……我明白了。”桔梗微微颔首，也没有追问，雷电真拥有的超越性从何而来。
理由也很简单，以前她就已经发现雷电真，有意避讳说出自己为什么，能够随便拿出各种奇怪物品。
故而，她也就没有打算追问。
尽管她现在去问，雷电真会对她说出实情，但是，也没有追问的必要。
早晚雷电真会自己告诉她实情。
雷电真眨了眨眼睛，本来都打算告诉桔梗，自己拥有系统的事情，不过，既然桔梗没有追问。
那她也不打算主动说出来。
这并非是她不信任桔梗，只是作为穿越者，内心就是有种…不想要告诉别人，自己有系统的奇怪执念。
就算说出去，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可是，就是不太想说出去。
“茶已经泡好了。”桔梗放下茶壶，低头瞧着枕着她双膝的雷电真，嗓音轻柔的说着，“起来吧，喝一杯茶。”
“……好累，我起不来。”雷电真没有起身，伸出纤手拂过樱唇，浮现狡黠的笑容，“桔梗，喂我好了。”
说着，她还暗示性嘟了嘟嘴。
有些无言，桔梗拿起茶杯，灵力凝固杯中的茶水，对着雷电真的樱唇倒去。
那高超的灵力控制技巧，导致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
不愧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巫女。
雷电真神色残念，瞧着桔梗平静的俏脸，默默喝完桔梗倒过来的茶。
接着，支起身体坐了起来。
“桔梗，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安，“我要是变成‘最恶’的存在，你会…杀了我么？”
在时间神殿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成为人们眼中的‘最恶’存在。
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也不能够算是错，她确实犯下罄竹难书的大罪。
那最为近乎圣人的桔梗，有一天会不会将破魔之箭对准她呢。
想到这里，内心机会有些不安。
“真，觉得我会杀了你么？”桔梗眼帘微微低垂，嗓音异常的平静。
不过，却透露着些许冰冷。
“……不会。”雷电真略微犹豫，接着摇头否定，“我相信桔梗，也没有办法想象，桔梗会举弓对准我的一天。”
“……说的是呢。”
桔梗平静的拿起茶壶，为雷电真添了一杯茶，接着缓缓的出声。
“就像是真相信我一样，我也相信着真，所以，我也无法想象和真为敌。”
“我做了很多的坏事。”雷电真双手捧着茶杯，瞧着冒着热情的茶水，“因为我意志死去的人，已经都没有办法计算了。”
“……还有么？”桔梗略微沉默，接着又平静询问，“杀死他们之后呢。”
“如果我能够回到世界最初，一切因果的**，那我就能够挽回一切。”雷电真低声说着，“被杀死的人，间接造成的悲剧都会消失，只要我能够回到世界之初。”
并非虚言，在这个世界最初诞生的时候，拥有着决定世界诞生后，既定发展的一切信息，自然也包括人们的命运和生死。
同样也包含‘神秘时代’逝去信息。
“……嗯。”桔梗轻轻点头，瞧着雷电真的精致俏脸，接着将雷电真涌入怀中，轻轻抚摸着雷电真的秀发。
她能够感觉到雷电真的动摇，造成如此恐怖的杀戮和大罪。
若是毫无波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她也知道巴尔真正动摇原因，那就是担心她和雷电真站在对立面。
但是。
“我相信…真。”她的声音温柔，透露着让人安静感觉，“别担心，你可以回到最初，挽回一切的失去和错误的。”
坦白的说，她并不赞成真的行为，但是，事已至此也无挽回的余地。
而且，若是雷电真什么都不做，稻妻的子民，早晚都要面对神秘时代的衰退。
结局，必然是所有人都会死去。
而身为稻妻子民信仰的鸣神，自然也有义务给予子民们一个未来。
“……就算全世界和我为敌？”雷电真搂着桔梗的纤腰，“谁知道我回到最初的时候，究竟会抱有怎样的私念呢。”
她轻笑着又自嘲着。
“一个造成前所未有大恶的存在，谁会相信，她会老实的复活所有人。”
“而不是，将所人有变成玩偶呢。”
没错，这就是她现在面对的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谁放心一个造成前所未有‘恶’的存在。
有没有善意，复活所有死去的人呢。
想必答案，已经不言自明了。
“我相信巴尔。”桔梗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她知道雷电真现在需要她的支持。
而且，她也相信真会挽回一切。
“……就算我是和所有生灵，不共戴天的魔王？”雷电真抱着桔梗纤腰的手微微用力，好似想要将桔梗融入身体，“这样桔梗，也觉得没有关系么？”
“真，不是魔王。”桔梗摇了摇头，“而且，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若是提前知道，雷电真要做的事情，那自然会阻止，但是，现在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就算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也就只能够相信，雷电真能够回到过去，挽回一切的错误和遗憾。
“其实，魔王的称号挺帅的。”
雷电真将下颌，搭在桔梗的香肩上。
“对我来说，只要身边重要的人，愿意支持我走下，那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真…感觉都满意了么？”
桔梗无奈叹气，她清楚的知道，雷电真想要她的支持，但是，这样有意…提前把事情做了，然后，再可怜兮兮过来告知。
就已经说明雷电真，早就已经做出了决意，就算她反对也没有太多的效果。
说不定，雷电真会选择她囚禁，直到挽回一切遗憾以后。
再选择将她给放出来。
“嗯，我安心了。”雷电真抿唇，嗓音变得温柔，“桔梗，就算是我人们口中，最恶的魔王，也请你陪伴在我身边。”
“嗯。”桔梗轻声答应了下来。
若是她没有和雷电真朝夕相处，对雷电真拥有难以割舍的感情。
那她的选择或许是，作为雷电真的敌人，就算雷电真如何解释。
说着会挽回一切的悲剧。
绝大概率她也不会选择相信，更加倾向于消灭，这个在过去未来造成大灾厄的魔王。
但是，偏偏她就是雷电真身边巫女。
“魔王身边的高洁巫女。”雷电真蹭了蹭桔梗的脸颊，“这样的展开也不错呀。”
“……我…并不高洁。”
桔梗轻轻摇了摇头，在她站在巴尔的身边，选择支持巴尔以后。
就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善。
“无所谓啦。”雷电真也不在意，“只要桔梗不和我为敌，那就算作为全世界为敌，不共戴天的魔王。”
她坦然的笑着。
“那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真，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虚空，传来幽幽的声音，八云紫的身影从间隙内探出，凝视着搂抱在一起两人。
“难道我的支持不重要么？”
有些无奈，巴尔瞥了一眼，神色幽怨的八云紫，无奈的叹气。
“紫的支持，当然重要啦。”
她早就将事情对八云紫全盘告知，不过，确实也没有询问八云紫支不支持。
毕竟，这也不需要询问呀。
要是八云紫有意见，早在她们商量的时候，就已经提出了意义。
不至于现在才来询问。
“那真都不问一下我的意见。”
八云紫好似有些失落，拿着折扇遮住俏脸，瞥了真一样，用恰好所有人听得到声音，轻轻嘟囔了一句。
“偏心。”
“你吃什么醋呀。”巴尔神色有些残念，“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唉，是么？”八云紫的折扇顶着下巴，“原来我是在吃醋么？”
而见状，桔梗也不在意，推开抱着她的雷电真，为八云紫添了一杯茶。
“……那是别的事情么？”巴尔没好气询问，“难不成是有人打上门了么？”
“嗯，好像是有人打上门了。”八云紫浅笑嫣然，“而且，数量好不少，都是一等一的强者。”
“……真的有人打上门呀？”雷电真眨了眨眼睛，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我应该，没有得罪谁…吧……”
言语，渐渐不自信了起来。
说起来，以她在不同时间段疯狂搞事的状态，要是有什么仇家找上门。
这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反应过来了么？”八云紫浅笑着，望着窗外方向，“在这个世界上，想要鸣神首级的存在，可是多如牛毛呢。”
“我明白了。”巴尔双手撑膝站起身，“我这就去引战的。”
话落，她的声音消失在原地。
见状，八云紫笑了笑，接着扭头看向桔梗，两人的目光交错。
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抱歉，昨天身体不舒服，断更了……
第两百六十九 不就只能誓死效忠了么
近海。
血色染红了海面，成千上万强者的尸骸，伴随着战船的残骸。
缓缓沉入无垠的深海下。
（……啊，失败了。）
一个金色短发的少年，穿着银白色的盔甲，无力捏着手中金色圣剑，神色绝望的环顾四周。
随后，目光落在一旁，黑色长发的修女身上，那是讨伐魔王仅剩下幸存者。
其余人，都已经全部的死去。
可以说，结局已定。
“啊啊啊！！！”
金色的少年发出愤怒的咆哮，旋即猛然的抬头瞧着站在天空，冷漠俯视着他们的紫发的女性。
“恶魔，我要讨伐你！”
抱着必死的决意，他猛然一踏海面，打破了音速，对着紫发的女人挥动圣剑。
而后，他死了。
那挥动的圣剑突然断成两截，在自己还没有意识疼前，身体就已经被刀斩中。
血溅当空，尸骸坠落下大海，溅起血色的浪花。
“……”雷电真无言望着这一幕，缓缓的从高空降下，接着视线落在唯一幸存者。
那是名害怕的瑟瑟发抖的修女，只见她抱着圣经，眼中有着赴死的决意。
但是，死亡的阴影却让她无法动弹。
（要战斗才行，死后，我的灵魂会上升天堂，不…用害怕。）
修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掀开了一页圣经，凝视着不断接近的紫发女性恶魔。
她想要念出消灭恶魔的圣言，但是，张开的嘴巴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并且，还很耻辱的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流淌而下，浸湿了修女服。
而雷电真已经来到黑色长发的修女的面前，凝视着面前浑身都在发颤，勉强张合着嘴唇，却又无法发声的修女。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状态。
（念出来，快点念出来！）
黑发的修女焦急到落泪，望着近在咫尺的紫发女性恶魔，感觉精神都已经要崩溃。
而后，紫发的女恶魔，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接着和她擦肩而过。
大概可能是她的表现太过于丢人，导致女恶魔都不屑于对她下杀手。
直接将她的存在给无视了。
屈辱…不，更多的劫后余生的喜悦。
为了自己的渺小，不引起女恶魔的重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喜悦。
不用死，真是的太好了。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修女小姐抱着圣经，跌坐在血色海面上，发出压抑的哭泣声。
出发前，她就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
但是，在看到紫发的女恶魔，面对千百种诅咒，千百种魔法，千百种武技，都没有办法伤害以后。
内心做出的决意，就不知不觉的消失殆尽，留下的深深的恐惧。
不久后。
一群妖怪接近了战场，开始负责收集和整理战后的收获。
而自然的。
“没想到，还有幸存者呀。”
羊头领神色有些诧异，瞧着跪坐在海面上，神色空洞望天的修女。
以他的眼力能够看出来，这名异国的女性，内在的精神已经崩溃。
一言蔽之，废了。
“你们是…恶魔的手下么？”修女空洞的眼睛，望向一旁羊头妖怪。
不知为何，她现在好像又不怕死了，就算被羊头妖怪斩杀，也没有太多的在意。
但是，偏偏对于紫发的女恶魔，就是那般的恐惧和害怕。
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恶魔？”
羊头领摸了摸下巴胡子，好似有些诧异的说着。
“你们是这样看待鸣神大人的么？”
他尽管知晓一些内部，不过，对于非稻妻人的意见，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
毕竟，他只是负责管理研究和开发，这次过来，也只是想要收集一些战损的残骸。
想要以此，推动稻妻的技术进步。
“难道不是么？”修女的身体开始发抖，抱紧手中的圣经，“还会有比你们信仰的神明，更加‘恶’的存在么？”
这是根植于她底层的想法，是从小到大接受教育建立起来的世界观。
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理所当然。
“……我们做了什么？”羊头领揪了揪下巴的胡子，笑嘻嘻的询问，“难不成你们异国人，都喜欢先给别人定义成恶魔，然后，再举着正义的旗号发动战争么？”
“不是！”修女激动了起来，“你们信仰的神灵，是人类史上最大的恶魔，是上帝之敌，是…和全人类不共戴天的魔王！”
“为什么，这么说？”
羊头领好似有些好奇询问。
“在过去一切大型战争”修女微微抱紧圣经，压抑着恐惧的声音，“许多的战争和灾害，都是你们信仰的神在推动造成的。”
“就算过去战争和鸣神大人有牵连”羊头领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但是，这有没有可能，恰好只是鸣神在附近，或者说，鸣神大人的属下在附近。”
“……不可能！”修女果断摇头，“就是你们信仰的神明，派遣恶魔蛊惑了亚瑟王，所以，才造成圆桌骑士内讧，导致了剑栏之战！”
“有没有可能，就算没有鸣神大人派遣恶魔，也会导致剑栏之战呢？”羊头领玩味笑着，“这不过历史进程的必然，就算没有外人，结局也不会有多少差别。”
“……”修女沉默了下来，好像觉得羊头领，说的有一点道理。
不过，很快她摇了摇头。
“不，你们的神灵，还指挥一只八首的大大蛇到处杀人。”
在历史上，好像确实很少有鸣神麾下的恶魔，直接动手去造成杀戮的案例。
更多是加入某一方势力，引导和推动战争爆发，或者是复活一些抱有怨念的人，给予力量挑动起战争。
至于，直接正面战斗…少的可怜。
“啊，那还真是遗憾。”羊头领没有辩驳，也懒得对一个败者辩驳。
在这个世界上，就算在能言善辩，但是，双方实力不是一个等级的时候。
那再多的言语意义都不大。
“所以，你们就这样看着信仰神明作恶么？”修女好似被激怒，瞪着态度谦和羊头领质问，“这样早晚有一天会有更多的英雄，前来讨伐斩杀…上帝之敌，巴尔！”
“作恶，那是对你们而言。”羊头领笑容收敛起来，“但是，对我们来说…没有比鸣神大人，更加英明的主君了。”
他抬起头望着苍穹。
“这个世界的未来不属于妖怪，也不属于神明。”
“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戴上王冠的鸣神大人，愿意承载世间最大的罪。”
“这样，我们能做不就只有誓死效忠了么？”
“……”修女隐约感觉不对，发出有些迷茫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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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吊针，感觉好多了，更新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