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9章 不灭的概念
“嗤啦——！”
洛可可指尖缠绕着深邃的暗芒，对着鳞片所处的空间，轻轻一划！
一道细如发丝的虚无裂痕，瞬间出现在鳞片周围。
裂痕所过之处，空间本身如同脆弱的画布被撕开。
这便是方才诛杀了泰坦的力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就在这虚无裂痕即将触及那枚黑色鳞片的瞬间…
“唰！”
那枚静静躺着的黑色鳞片，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然后，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那道足以撕裂空间、湮灭万物的虚无裂痕，在接触到黑色鳞片本体时，绕开了。
不，严格来说不是绕开，是如同水流遇到了光滑的磐石，被强行分流滑过。
裂痕本身依旧存在，依旧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依旧撕碎了空间，却无法撕碎鳞片本体。
它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完整，虽然表面开始出现裂痕，但总体来说，并没有崩溃。
很显然。
它凌驾于空间之上。
“……”
洛可可沉默了，但她并未放弃，她感觉自己必须弄清楚这玩意的极限！
思考间，炽热的火焰自她掌心升腾而起，熊熊燃烧，温度瞬间攀升至千万摄氏度。
空气在高温下扭曲哀鸣，脚下的焦土瞬间玻璃化，然而，那枚静静躺在火焰中心的黑色鳞片，却纹丝不动。
洛可可想了想，又收回火焰，转而使用水和冰的力量冲刷它，但鳞片表面，却连一丝霜花都未曾凝结。
“轰隆！”
突然，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雷柱凭空劈落，煌煌天威，足以净化世间一切邪祟！
刺目的雷光将天地映照得一片惨白，然而，当雷霆劈在鳞片上时，却显得寂静无声，狂暴的电蛇甚至未能在那黯黑的表面上，留下一丝焦痕。
火、冰、雷…这些自然界的伟力，在这枚小小的鳞片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洛可可越发兴奋，收回了所有元素力量。
“常规手段果然无效啊。”
她低声自语道：“那么，试试这个吧。”
“嗡——！”
毁灭之力·本源打击。
这是她在冥府得到的力量，也是最强大的攻击手段之一。
毁灭之力，并不是作用在物理层面的破坏，也非能量层面的湮灭，而是直接从概念层面，对目标存在本身进行抹除，从根本上否定其“存在”的事实。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种物质，能够抵挡毁灭之力的侵袭。
神也不行。
洛可可操控着那呈现出灰雾状态的毁灭之日，轻轻点向掌心的黑色鳞片。
“嗤~”
灰色雾气如同最贪婪的饕餮，瞬间包裹住黑色鳞片的一角，而被它包裹的区域，那深邃的黯黑和玄奥的纹路…一切属于领片的“存在”概念，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
它正在被抹除。
“成功了？”
洛可可眸中精光一闪。
果然，还是毁灭之力的威力比较大…连空间撕裂都无法撼动的鳞片，终于在本源打击下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然而，下一刻…
出乎洛可可意料的是，就在那块鳞片即将彻底消失，化作“无”的瞬间——
“呼~！”
那枚黑色鳞片的核心深处，一点无法形容的色彩光芒骤然亮起！
而伴随着它的出现，鳞片表面那些玄奥的纹路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转和重组。
被灰雾侵蚀，概念正在被抹除的鳞片区域，竟然开始了再生…
就像逆转熵增过程一样，从“无”之中，重新定义自身存在。
一方是绝对的“无”，要将一切归于终结。
一边是绝对的“有”，要从虚无中重铸自身。
两种力量如同两条纠缠不休的衔尾蛇，互相厮杀，互相拼斗。
而鳞片的那一角，也在两种力量的拉锯下，呈现出一种诡异到极点的状态。
它时而变得虚幻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时而又凝实如初，甚至散发出更加古老沉重的气息，被抹除的部分在混沌光芒中如同倒放般“生长”回来，可新生的部分又立刻被灰雾再次侵蚀！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这枚小小的鳞片上，展开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拉锯战…
在这一刻，洛可可掌心上方那片小小的区域，光线、空间、甚至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混乱不堪。
这股对抗的余波虽然被洛可可极力约束，只在掌心方寸之间争斗，但那逸散出的规则冲突气息，依旧让整个战场的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里昂三人早已被这股超越了他们理解极限的力量余波，震慑得动弹不得，而那些士兵们，也已经失去了意识。
但洛可可的脸上，却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兴奋。
“竟然能对抗‘本源打击’的抹除，甚至展开再生！”
“这枚鳞片，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是规则之外的存在？”
她死死盯着掌心的微小战场，毁灭之力的灰雾与鳞片的混沌光芒依旧在疯狂纠缠，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却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黑色鳞片的防御力，不单单是物理层面的不可摧毁，和她的苍火一样，更具备一种法则层面的不灭性，就像光与暗，像能量与波。
它们是世界概念的基石，是凌驾于寻常物质之上的存在，和毁灭之力有着同样的规格。
甚至…
洛可可有些怀疑，这块鳞片，以及它的主人…会不会…
是和【普世者】一个层次？至少是一个概念层次级别的存在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趟欧罗巴之行，或许，就有更具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