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第18章 神秘的女主人
第18章 神秘的女主人“特喵的!那條該死的大白龍也來擋老娘的道?!”
“阻攔築牆?老娘現在就給它逮回來,給部隊加餐添肉!”
康斯坦絲的憤怒都快溢出來了,身為岩之聖女,她容易嗎?
為了築牆,她盡心儘力,為了築牆,她傾盡所有,為了築牆,她摒棄一切……咳咳,不要問為什麼全都是築牆,問就是職責,是命運。
褐發少女終於是忍無可忍,抬手一招,厚重的岩元素力與手中匯聚,最終化作一柄比她人還要大的巨型重劍。
嬌俏的少女單手舉起重劍,兩相對比之下,頗有一種微妙的反差感,在外人的視角看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兩米長的磐岩巨劍就像是被憑空抽出的山脊,隨時都能將舉起她的少女壓個粉碎。
“殿下,不可啊!”
熟知自家聖女殿下脾氣的伯納戴特頓時一個熟練的飛撲,雙手緊緊抱住了康斯坦絲的下半身。
“你給我起來,今天我非要跟那條大白龍理論理論!”
“自從我們來到這兒,在嘆息之牆附近,這條大白龍就跟死了丈夫的寡婦一樣,天天擱那吼啊吼,煩都快給它煩死了!”
“現在還來阻攔工程進度,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皮痒痒了,放開我,我現在就要找它單挑,不就是個頭大嗎?看我不把它扒皮抽筋,做成行軍肉丸!”
伯納戴特死死的抱著嬌軟的身子,怎麼也不肯鬆手,她清楚脾氣上來的殿下是聽不進去道理的,打蛇要打七寸,勸人也是這個理。
“殿下,您不能這麼做呀,就算您要討伐那條白龍,得必須把它引出來才能開戰,不然的話就以殿下您和那條巨龍的破壞力,到時候要真打起來……”
“咱們這幾個月苦修的成果,可真得就全部化作浮沫了。”
修女小姐伸手指向康斯坦絲身後那綿延數千萬米的石牆,不停的勸道。
空氣驟然一緊,舉著比人還要大幾寸的重劍的康斯坦絲臉上激動憤怒的表情突然一頓,高舉的重劍緩緩放下,化作點點熒光消散,隆起的恰到好處的胸脯劇烈起伏了幾番之後,呼吸也終於平穩下來。
“真是受夠了!不過伯納戴特你說的也沒錯,若我真的和那條大白龍打起來,不說我們修建的那些石牆,就連曾經殘餘的嘆息之牆恐怕也會被毀的不剩多少……”
冷靜下來的康斯坦斯終於恢復了岩之聖女的沉穩,她苦惱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責備自己剛剛太過衝動。
真是的,感覺平日里跟伊格妮絲相處的次數和時間太久,自己都有些傳染了她那火爆的脾氣。
雖然明面上岩之神是象徵著歲月與守護,光聽其象徵的權柄,就會下意識的產生岩之聖女應噹噹是一個性格格外沉穩,可靠的形象,既然都守護了,那一定是把屬性點全加在防禦上了吧?
然而,恰恰相反,雖然常年征戰的聖女是冰光火,而岩風水更多的則是保護帝國安危,維護內部秩序,這就會讓人產生后三者不善戰鬥的錯覺,但實際上,真論起破壞力,岩之聖女可從來都不虛任何一位戰鬥聖女。
畢竟,大地的憤怒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亦是天災,從宏觀角度來看,覆滅文明,毀滅城邦,甚至是滅絕種族,火燒往往都沒有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來的快。
龍是神話生物,成年的先天龍族更是天生的半神,堅實厚重的龍鱗堆砌起來的龍甲甚至可以直接免疫除克制屬性外的所有超位以下的魔法,龍息的恐怖威力更是能輕易洞穿地殼。
自家的小姐她也是再清楚不過了,守護的權柄賦予了她六位聖女之中最強大的防禦力,同時,對岩屬性的絕對掌控也讓她擁有了氣拔山河的偉力,剛剛那兩米長的巨型岩脊重劍在小姐手中揮舞起來,完全就是舉重若輕的感覺。
兩個高攻高防的神性怪物碰撞在一塊,那場面完全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所以,伯納戴特才全力拉住自家殿下,這要是任由小姐由著一時的情緒真去跟那條白龍單挑了,北境真要完全亂成一鍋粥了。
顯然,康斯坦絲也是知曉這一點的,她壓住了自己的脾氣,像是賭氣般的在那高台一坐,整支築牆的隊伍停了下來,都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命令。
琥珀色的美眸掃過那蒼白的北方雪境,康斯坦絲雙手環胸,閉上了雙眼,片刻,緩緩睜開眼時,她眼底的情緒一掃而空,像是換了副態度。
“伯納戴特,有關隱者學院,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這……殿下,我們現在身處於嘆息之牆,是北境邊緣的邊緣,情報往來實在是太過困難,有線的渠道都需要先緊著教廷和邊境方面……”
伯納戴特有些為難,即使再有魔法的加持下,北境的地理位置還是太過偏僻了,外面想要向北境內傳遞信息很困難,北境向外傳遞信息更困難,在信息往來渠道有限的情況下,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一個並不出名的學院。
只是一個瞥視,康斯坦絲就已經從自己的貼身修女的眼中讀到了答案,她嘆了口氣,並未責備對方,作為聖女,她又何時不能理解自己屬下的為難呢?
只不過……
“……隱者學院是我批准建立的學院。”
康斯坦絲的聲音沉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雖然它的前身,只是幾位流落至北境的魔法導師私自建立的不合規學院,但他們的初衷,並非為了斂財或權勢。”
她的目光望向北方更深處,彷彿能穿透風雪,看到那座在嚴寒中艱難求存的學院。
“他們只是想在這片被帝國主流視線遺忘的苦寒之地,為那些渴望知識、想要憑藉自身努力搏一個更好未來的孩子們,提供一條切實可行的道路。或許它無法與帝都那些底蘊深厚的名門學院相比,但它所象徵的‘希望’本身,以及它為北境帶來的改變,其價值絕不應被忽視。”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無奈。
“學院選址本就偏僻,北境資源匱乏,加上這惡劣天氣導致的運輸困難,那裡的教學和生活條件……一直都很艱苦,作為批准它建立的人,我理應給予更多的關注。”
說到這裡,康斯坦絲做出了決定,她站起身,對著下方待命的築牆隊伍朗聲道。
“全體聽令!工程暫緩,原地休整三日!”
命令下達后,她轉向伯納戴特,吩咐道。
“伯納戴特,你去後勤處,抽調一批我們暫時用不上的生活物資——保暖的衣物、耐儲存的食物、基礎的藥材,還有那些富餘的魔法墨水與普通羊皮紙。清點好后裝車。”
伯納戴特立刻明白了殿下的意圖。
“殿下,您是要……?”
“嗯。”
康斯坦絲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趁著這段休整時間,我們親自去一趟隱者學院。既是為了看看那些孩子們,也是為他們送去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總不能讓堅守在那裡的導師和求學的孩子們,既忍受嚴寒,又缺乏最基本的保障。”
“是,殿下!我這就去準備!”
伯納戴特眼中閃過一絲敬佩與溫暖,立刻領命而去。她知道,自家殿下雖然有時脾氣急躁,但內心深處始終懷揣著對子民,尤其是對那些艱難求存者的溫柔與責任。
很快,幾輛裝載著物資的雪橇車準備就緒。康斯坦絲換上了一身便於在雪原行動的厚實便裝,披上了帶有岩晶紋路的斗篷,與伯納戴特一起,帶著一小隊護衛,離開了喧囂的築牆工地,迎著凜冽的寒風,朝著隱者學院的方向駛去。
…………
經過了半天的跋涉,商隊已經到達了今日行程的目的地,若無其外,整個商隊都將駐紮借宿在這個地圖上的無名小村上。
可在北境,意外才是常態……
探路的騎兵勒馬疾馳而回,片刻后,衛兵隊長緊急敲響了塞倫安所在的車廂,並將事後發現的情況進行了緊急彙報。
“殿下,斥候發現,前方的村莊有異常,整個村莊內空無一人,環境荒蕪,唯一的光源似乎是一間酒館的房屋,情況與情報不明,斥候不敢靠近,只是遠遠望了一眼,就立即回來報信了。”
衛兵隊長的報告讓塞倫安心中警鈴大作,空無一人的村莊,唯獨亮燈的酒館……這簡直就像是童話里引誘旅人的陷阱,只不過更加直白,也更加詭異。
結合自己之前感知到的同族氣息,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裡面有魅魔的手筆,而且對方似乎……根本沒打算隱藏?
“商隊原地駐紮,保持最高警戒。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村莊。”
塞倫安下達了指令,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他不能讓整支商隊涉險。
安排好一切后,他獨自一人走向那片死寂的村莊。靴子踩在覆著薄雪,雜草叢生的道路上,發出咯吱的輕響,在絕對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周圍破敗、爬滿藤蔓的屋舍形成一幅荒誕而壓抑的畫面。
唯有村莊中心那間酒館,窗戶透出溫暖明亮的橘黃色燈光,在這片灰敗中顯得格外突兀,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溫馨感。
塞倫安仔細感知,卻並未從中察覺到任何邪祟或惡意的能量波動,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空靈而神秘的氣息。
他步履平穩地走到酒館門前,這間屋子顯然與村莊的其他部分格格不入,外牆甚至裝飾著切割精美的琉璃水晶,在燈光下折射出斑斕的光暈。
透過潔凈的琉璃窗,可以看見內部古典雅緻的裝潢:深色木質吧台、整齊擺放的玻璃杯、牆上懸挂的復古油畫、以及幾張鋪著乾淨桌布的小圓桌。
一切都井井有條,彷彿隨時準備迎接客人,唯獨缺少了最重要的人氣。
再三確認周圍沒有埋伏或結界后,塞倫安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看似沉重的木門。
門軸轉動,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一股溫暖宜人、帶著淡淡木香和某種不知名香料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驅散了戶外的寒意。
酒館內部的光線比從外面看更加明亮柔和,音樂?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如同耳語般的古典樂音在空氣中流淌,卻又聽不真切。
正當塞倫安銳利的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吧台和客座區,準備進一步探查時——
“客人,你想喝什麼?”
一個輕飄飄的,帶著某種獨特慵懶和神秘質感的女聲,突兀地從角落傳來。那聲音並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他耳中,彷彿直接響起在腦海里。
塞倫安身體瞬間繃緊,幾乎是本能地轉身,袖中隱藏的銃劍和左輪已然處於隨時可擊發的狀態。他循聲望去,只見在酒館最深處的一個角落裡,那張原本空著的、僅能容納兩人對坐的小圓桌旁,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多了一位少女。
她身著一襲設計繁複而優雅的古典黑色長裙,裙擺如夜色般鋪散在座椅周圍,灰色的長發如同月下的瀑布,柔順地垂至腰際。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氤氳如迷霧般的灰色眼眸,其中似乎倒映著星雲流轉,卻又空靈得看不到絲毫高光,給人一種非人的疏離感。
她的面容精緻得如同人偶大師最完美的作品,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近乎透明,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令人難以捉摸的弧度。
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一直就在那兒,與整個酒館的氛圍融為一體,神秘而詭異。
“客人,你想喝什麼?”
似乎是因為塞倫安並未及時回答,神秘的灰發紫眸少女又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你是這裡的老闆,還是酒保?亦或者是客人?”
塞倫安身體緊繃,始終與那神秘的女子保持著安全且可以反應的距離,他出言試探,神情鎮定。
“我是這間酒館的主人,也是這個世界的客人,出於禮貌,我可以先告訴你我的名字……”
“若沒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忌諱的話,你可以叫我愛尤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