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第26章 認命
第26章 認命不得不承認,當塞倫安還是一個健全的男人的時候,他的xp就是小皮鞋加白褲襪。
無論是前世現代社會,還是如今的魔幻世界,這一點從未變過。
等塞倫安跟著鈴音進了後勤處的辦公室,第一便見到夏洛蒂,相比於昨天,夏洛蒂依舊是一副得體的打扮,可臉上的黑眼圈卻是掩蓋不住,顯然是熬著一夜未睡。
“鈴音導師,我們來啦!”
活力四射的小貓娘推門而入,貌若少女的塞倫安緊隨其後。
神情明顯有些疲憊的夏洛蒂抬起了頭,在看見了來人之後,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
“安德烈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隱者學院的教學環境實在是太過清貧,塞倫安昨夜睡的那間宿舍已經是除校長以外的最好一間單人寢了,但即使如此,放在一位隨手都能拿出價值數千枚帝國金幣布料的貴族大小姐眼中,也依舊與陋室無異。
塞倫安毫不在意的微笑點了點頭。
“還行,我也不是從小待在家族中長大,早年間也曾在外打拚過,校園內的環境,我還是能夠適應的。”
夏洛蒂的目光在安德烈的臉上停頓了片刻,疲憊又好看的眸子中綻放出如星子般的璀璨光芒。
“看來,我對安德烈小姐高尚品德的了解還是不夠深刻。”
她抿了抿唇,未等塞倫安再說謙虛之言,就從身後的掛架上取下一件新裁剪好的校服,她將校服鋪展在了辦公桌上,看向塞倫安,面露期待和徵求意見。
“這是我昨晚以幾位導師連夜趕製出來的女士校服樣板,安德烈小姐,感覺怎樣?”
塞倫安低下頭,仔細觀察起這套嶄新的校服:
紺青色護奶長裙內搭白長襯衫,外套一件與長裙同色的西裝外套,外套胸口處扣有一枚校徽徽章,領口記著同樣紺青色的交叉結,裙腰處有可供收緊的腰帶和裝飾的裙鏈。
塞倫安看完后,有些驚艷又有些意外的望向滿臉微笑的夏洛蒂。
“這跟草稿圖上的樣式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當時,夏洛蒂拿出來的校服設計圖,草稿上的女士校服是與帝國皇都魔法學院相同樣式的百褶短裙搭配短袖襯衫。
“的確,這是我以前的設計圖,但昨晚,等到我真正的擁有了可以開工的材料和條件后,我才考慮到我之前的設計還是太過受我過往生活經驗的影響了……”
夏洛蒂一邊說著纖細的指尖,輕輕的撫過辦公桌上這件平鋪著的她操勞了一晚上,才趕製出來的成品,眼底有深刻的情緒流露。
“皇都遠離北境,一年四季如春,校服當然可以設計成短袖短裙,以凸顯女孩子們的年輕與活力,但這裡是北境,校服不僅要貼合審美,更要適應環境,做到適用。”
“我在安德烈小姐的商隊庫存布料中選取了火絨布,這種布料外觀手感既精良,在保暖係數方面也遙遙領先其他布料,我在原先的設計稿上進行了一定的修改,將之前的內襯短袖襯衫改成了長袖,百褶短裙則改成了護奶長裙,這樣同時兼顧了美觀與實用性。”
夏洛蒂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出。
“眼下就是第一版的樣板,安德烈小姐感覺如何?如果感覺不錯的話,接下來的女士校服就按照這個樣式批量開始生產了。”
塞倫安摸了摸布料,點了點頭,她之前在看到夏洛蒂的出版設計稿時也想點名女生校服的設計缺點,女生校服畢竟不像男生,經典的襯衫外套,西裝長褲,為了凸顯女性特點,裙子是必不可少的,可在寒冷的北境,穿短裙子無疑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況且,隱者學院的學生常年生活在北境,思想方面,對比起開放的皇都或顯得有些保守,突然讓女孩子們換掉醜陋的棉褲,換上短裙,或許會讓一些人一時間無法接受,但折中的長裙就很好的解決了這一問題。
火絨布布料的選擇也十分的恰當,就像夏洛蒂所說的那樣,兼顧美觀質量和保暖,唯一的缺點就是貴了,但如今,整個學校的校服訂單都由他塞公子買單,最大的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
塞倫安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只能說夏洛蒂導師的審美跟他高度相同,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很想天天看著一群穿著漂亮裙子的年輕女孩,沒什麼別的想法,就是單純的養眼,看著心情愉快。
“有夏洛蒂小姐辦事,我很放心,就照這個樣式吧。”
“安德烈小姐,既然你滿意的話,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得到肯定答覆后的夏洛蒂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她再一次開口,這一次的目光則灼灼的盯在塞倫安的身上。
塞倫安察覺到了些許異常,開口問。
“什麼請求?如果還是校服方面的材料問題,直接去商隊取就行了……”
“不,安德烈小姐,我是想請你做……第一個試穿這套校服的人。”
說話時,夏洛蒂的眼中難掩激動。
“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會有點突兀,但我是真心實意的,畢竟安德烈小姐的身材簡直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完美,最挑不出毛病的一個,如果由你來擔任校服的模特,一定能展現出這套校服的最大美感。”
塞倫安的嘴角抽了抽,對於夏洛蒂的解釋,他姑且能夠理解,但穿女裝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
雖說他堂堂大男人女裝也沒少穿了,可那都是在身體已經完全變成女孩子的形態下,畢竟女孩子穿女裝要更加方便,更合適一些,而他雖然現在頂著張完全的女相,但下半身的生理構造還是完全的男性。
以男性身體穿女裝,還是有些過於羞恥了。
什麼?你說她現在穿的不就是女裝嗎?
那能一樣嗎?!
塞倫安現在身上這件衣服是在格萊西斯府邸請的御用採訪,專門定製的,衣服的風格由他本人親自指導,講究的就是個中性,男女都可穿搭,下半身也沒穿裙子,而是褲子。
所以說嘛……做男人就有男人的亞子,男生褲子,女生裙子,他都穿過,但也絕不混穿。
“夏洛蒂小姐,試穿校服的話,我可能不太方便……”
他剛準備委婉的拒絕,就見夏洛蒂又從辦公桌下拿出了兩樣東西,定睛一看,那是剛才還未來得及拿出來的配套襪子和鞋子——白絲連褲襪和黑色制服小皮鞋。
登時,他的大腦就像是響起了一陣顫鳴,塞倫安明白,那是XP的迴響。
男人嘛,總得有點自己的喜好,其實當塞倫安還是聖女家族紈絝大少爺的時候,就尤為偏愛氣質文藝,踩著小皮鞋的白襪制服少女。
只可惜能夠在這種黃游世界觀背景下培養出這類女孩子的家庭大多都不簡單,塞倫安雖也算得上頂級貴族大少,想對這些女孩子下手並沒有那麼容易,加之就算得手了,女孩家族也不會像平民那樣善罷甘休,所謂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那時候的塞倫安也是一邊眼饞著,一邊禍害著平民百姓。
等等,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他的確是喜歡白襪配小皮鞋的文藝少女,但那是喜歡,不是成為!
自己剛才那莫名的心動算什麼?
既然得不到文藝少女,就去成為文藝少女嗎?!
這這這……這個思想太過危險!
他搖晃了下腦袋,想把這些有些過於不正經的思想清理掉,又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扯了一下,扭頭正好看見林英雙手拉著自己的一隻手臂,兩眼都是渴望。
“安德烈姐姐,你就嘗試一下嘛~這可是夏洛蒂老師忙了一晚上才感知出來的,我們大家都很銘記您的恩情,所以想讓你成為這套校服的第一位試穿模特,況且……”
或許說到這兒,才說到了自己內心中真正的想法,小貓娘的臉蛋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我也想看看安德烈小姐穿這套校服的樣子。”
漂亮的女孩子本就惹人喜歡,穿漂亮衣服的漂亮女孩子更是如此,作為男人喜歡看漂亮的女人,女人又何時不是如此呢?
鈴音此刻在瘋狂的裝可愛,亞貓人似乎天生沒有什麼強大的種族天賦,萌系可愛的外表卻也能成為他們手中的“武器”。
夏洛蒂在一旁用眼神傳遞鼓勵,拚命的為鈴音加油,試圖能夠真正的撬動塞倫安的想法。
塞倫安看了看拉著自己一隻手,滿眼希冀可愛的小貓娘,又看了看桌上那套既對他xp又有些羞恥的嶄新女生校服,他陷入到了糾結之中……
內心的兩種想法在咆哮——
你可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男人怎麼可以穿女人的衣服?這是妥妥的禮崩樂壞,變態之舉!
男人怎麼了?男人憑什麼不能穿女人的衣服?前任是某一位大文豪就曾說過,“種花家最偉大,最永久,而且最普遍的藝術就是男人扮女人。”
清醒點吧,你是男的,正常男人就根本不可能會有陷入到這種糾結的可能!
什麼男的女的?衣服就是給人穿的,只要不妨礙到別人,穿著能讓自己感到開心就好,況且……這具身體99%的部位也都以女性無異了吧?
……
……
腦海中你一句我一句罵的不可開交,總而言之,塞倫安陷入到了短暫的天人交戰之中,而最後的結果……
他閉上了眼,猛的一咬牙,在夏洛蒂和鈴音驚喜的目光中,抓起桌上的一整套校服鞋襪,朝著辦公室角落一處簡陋的拉簾,一頭鑽了進去。
拉簾中,“少女”獃獃的看著自己懷抱中的一整套校服,神情似乎有些獃滯和麻木。
他終究,還是選擇擺爛了,許氏體內的神血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在以往接連不斷的血脈轉換和戰鬥中,自己也早就在潛移默化之中被打磨出了一顆女兒心?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特別是前段時間,與瑟蕾妮婭親密相處的時光,那些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桃色的畫面……都做了那些事情,自己真的還能被稱之為男性嗎?
連男性本質的能力都喪失了,他或許一直以來都在維持著一個,內部早已被掏空的男性空殼。
想法……即使是男性的身體,也本能的想要穿上女孩子的衣服,他或許早就不該苛責自己所謂“變態”,因為這只是一具日漸成熟的女性身體本能的渴求。
陰暗的拉簾中,青年露出了個乾澀的笑容,他開始一件一件的褪去身上的衣物,直到露出那雪白的酮.體,然後,再一件一件的將手中那質地柔軟的女生校服套在自己的身上……
等到整套校服都被他完全換上,青年木然的用手指在面前的空氣中畫了個圈,空氣中有蔚藍的漣漪蕩漾,匯成一面透明的水鏡。
而水鏡之中,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樣。
紺青色的護奶長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纖細的腰肢,白色的長袖襯衫領口系著同色系的交叉領結,平添了幾分書卷氣。
西裝外套敞開著,更顯隨性自然,那雙包裹在純白連褲襪中的雙腿筆直修長,腳上蹬著的黑色小皮鞋鋥亮,與白襪形成了經典而衝擊力十足的對比。
鏡中的“少女”身姿挺拔,氣質清冷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文藝感,蔚藍色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與這身精緻的校服相得益彰。
眉眼間的輪廓柔和精緻,唇瓣不點而朱,那雙曾經屬於男性帶著些許銳利的眼眸,此刻在水鏡的映照下,竟也顯得朦朧而溫順,彷彿蘊藏著無盡的心事。
這全然就是一位正處於豆蔻年華、清麗脫俗的貴族女學生,哪裡還有半分男性的影子?
甚至連他自己,在這身裝扮和鏡中影像的雙重作用下,都幾乎找不到曾經那個塞倫安的痕迹了。
或許……這才是他本該有的模樣?
或許,褪去所有偽裝與掙扎,真正接受並成為一位女孩子,就是“塞倫安”,或者說,是身為“聖女”容器無法逃避的宿命?
這個念頭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心中那堵早已在一次次血脈侵蝕,身份轉換和情感衝擊下變得千瘡百孔的,名為“男性認知”的堤壩。
堤壩轟然垮塌,堅守了許久的某種執念隨之土崩瓦解,化作無聲的碎片,沉入心底最深處。
他弱弱地垂下了眼帘,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脆弱地顫抖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認命,釋然以及深深無力的情緒席捲了他。
就在這心神失守,認知重塑的瞬間——
“唔!”
一股撕裂般的劇痛猛地從下半身傳來,如此突兀而猛烈,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那痛楚並非來自外傷,更像是某種深層次源於生命本質的蛻變所帶來的痙攣。
他再也支撐不住,蜷縮著身體,無力地滑倒在角落的陰影里。
原本一直強撐著的堅強外殼在這一刻徹底碎裂。委屈、彷徨、痛苦以及對未知命運的恐懼……種種複雜的情感如同決堤的洪水,伴隨著生理上的劇痛,化作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他蜷縮在那裡,肩膀微微聳動,無聲地哭泣著,淚水迅速打濕了剛剛換上的襯衫衣領和嬌俏的臉頰。
“安德烈小姐?!”
“你怎麼了?!”
外面的夏洛蒂和鈴音顯然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擔憂的呼喚聲立刻傳來。
緊接著,拉簾被猛地掀開,兩人焦急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當她們看到蜷縮在角落,淚眼婆娑,顯得無比脆弱可憐的“少女”時,都嚇了一跳。
“安德烈小姐,你沒事吧?是哪裡不舒服嗎?”
夏洛蒂急忙蹲下身,關切地詢問,語氣充滿了擔憂。
鈴音也湊了過來,寶藍色的貓眼裡滿是緊張。
“安德烈姐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好……”
塞倫安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眼前兩張寫滿關切的面容,她倔強地用手背胡亂擦去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翻湧的情緒和身體的余痛。
然後,她用手撐著冰冷的牆壁,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
嬌俏的臉蛋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眼眶和鼻尖都泛著紅,但她卻努力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搖了搖頭,聲音還帶著一絲哭過後的沙啞和細微的顫抖。
“沒……沒什麼。只是剛才……肚子突然有點疼而已。”
她輕輕按了按小腹,試圖將這個借口說得更可信一些。
“現在……已經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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