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的话有些太尖锐了😭
当莱茵将这句话说出〆I〆I林〖VI〯I$〣I污U磷c疚山{[遛镹来的时候，索菲娅也是楞了一下。
本来她是要随便聊聊天，让莱茵稍微放松一下的。
虽然她提及的当初的杜兰德和法夫纳的事，听起来可能沉重，但是也是想借此机会让莱茵放下当年的心结，让他打心底里安心一些，让他不再因为所谓的圣人什么的困住自己的选择。
但是，没想到莱茵竟然是这样的回答。
法夫纳透过莱茵的声音，说出了对索菲娅内在的杜兰德的评价。
——哀其不幸，痛其不争。
这几个字，确实足以贯穿杜兰德的一生。
人们都说成为圣人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有多少人这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他的高度。
那些人他被写进历史书、儿童故事书、甚至是民歌民谣中，这世界上的人五一不再歌颂他的高尚——除了他自己。
所有人都喜欢他，除了他自己。
哦，对了，还有莱茵、也就是法夫纳。
他不喜欢曾经的他，因为这千年的老龙，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杜兰德的荣耀的背后，是他一生的不幸。
他生于光，侍奉着光，但是光真的有笼罩在他的身上吗？
法夫纳看得出来，他就是一个人偶。
他在用自己幸福去浇灌别人，到最后，他就只剩下了不幸。
这多像索菲娅醒来后身体中的那种诅咒，凡是触碰 V〉I玐就物爸ling’#死〆灵屋|峮到她的人，都将被夺走幸运，染上厄运。
那倒不如说，那些幸运本就不属于他们。
那是曾经杜兰德所散播的福音，现在就由索菲娅收回它们，将它们“物归原主”。
圣人的生活为他带来了什么？
无上的荣耀？
强大的力量？
备受欢迎的精神面貌？
永不会老去的容颜？
是啊，神明做到了，这些神明都做到了。
可是——他需要的并不是这些。
就像莱茵一语道破的那样，无论是杜兰德还是索菲娅，他们都是“不幸”的。
被责任突然砸到了脑袋，之后就是被那些人类诓骗，被各种道德绑架弄得头晕目眩。
然后呢？
就像是“怒其不争”一样，圣人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方法。
因为作为圣人的他，怎么可能去反抗呢。
他是所有人的偶像，是他们心中的顶梁柱。
虽然那些高层将视做工具，视做人偶，但是为了人民，他也必须要忍气吞声，装出衣服世间太平的模样。
——或许他最后真的反抗了吧。
在濒死之前，他也曾想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一直都错了。
所以最后，他从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变成了“真正的失去所有感官的人偶”。
“……”
索菲娅听着莱茵对她的这种评价，不由自主的抿起了嘴。
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杜兰德，而是索菲亚，她不应该在莱茵的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情绪的。
可是当他听到莱茵对她的评价之后，他还是在心里有些忍不住。
不，这甚至可以说已经不算是一种评价。
这就好像是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最想隐藏起来的地方，被人一语道破一下戳穿一样。
这是她500多年的痛处。
是最不想让别人提起的秘密。
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圣人，所以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她便把自己内心的脆弱深藏在了自己的壁垒当中。
而现在呢。
莱茵仅仅用了这么几个字就击碎了她的那些坚硬的墙壁。
法夫纳和杜兰德，他们之间加起来不过是几个月断断续续的相处。
仅仅是这样，他便已经看穿了她身上的秘密。
“莱茵你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
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尖锐了。
尖锐到已经能戳破索菲娅的心了。
她在自己的内心中想着一定要把这样的情绪停下来，不能在莱茵的面前表现出任何破绽，不能因为杜兰德的心情而影响自己。
可是呢？
——哈啊……真是狼狈呀。
心中压抑着的五百多年的情绪被人一语道破，索菲亚已经没有办法抬起头了。
她仅仅是瞥了他一眼之后，便把脑袋整个埋进了自己的臂弯。
“……”
莱茵顿了顿，像是轻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是熟悉我的，我说话向来不留情面。”
莱茵的语气和表达的意思和之前比稍微有些微妙。
莱茵在索菲娅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而现在，他的语气似乎似曾相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但是其中的“你”与“我”代表的究竟是谁，谁也没有明说。
到底是莱茵在和索菲娅交谈？还是法器0⑻巫肆榴罢泣旗夫纳又再一次的与圣人相遇了。
谁都没有说出彼此的那个名字，可是在这几秒钟的沉默中，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们心领神会，却没有戳破现实，就像是还在当做“那只不过只是个无关的猜想而已”。
只是好像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
他们分别时，光与火淹没了整个黄金洞窟，可是现在，他们只是窝在床上，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在叙旧。
莱茵现在的身份还是莱茵，索菲娅的身份还是索菲娅，仅此而已。
“……”
索菲娅也轻叹了一声，臂弯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哽咽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抱着自己的身体逐渐用力，用力到最后发出一阵阵的颤抖。
她好像要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球，一个谁也看不见，谁也不会在意的球。
但是——或许是因为现在她的身边有莱茵了。
所以私心的她想着……如果你可以接受这样的我的话，这份脆弱就让你全都看进眼里也没有关系。
只是……明明自己是来安慰他的。
可是现在，确是自己……
啊……真令人讨厌。
变成女性之后，这柔弱的身体与内心……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是因为自己变得感性了？
还是这几百年间，自己一直都在等一个能看穿自己脆弱的人。
然后告诉她——
“——好了，放松点。”
心中期待着的那句话由莱茵的声音所发出，她一直捏紧着的手在这一瞬间真的就好像随着他的话语、他的声音一起放松了一般。
莱茵的手轻轻的触摸着索菲娅冰凉的指尖，然后是手指，最后是整个手掌。
这份温度……确实一直是自己期盼着的温度啊。
莱茵靠在了索菲娅的身边，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虽然莱茵的话听起来尖锐，可是最后，他们仍旧没有互相戳穿最后的秘密。
起码直到现在为止，索菲娅仍旧是索菲娅，莱茵也仍旧是莱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