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6章
的香仿佛能够净化灵魂,两只柔软的手臂从圣佩罗恩五世背后探出,轻轻拥着他,在转眼之间便将所有的痛苦都驱散。
不知何时,那香木再次燃烧起,袅袅的烟雾中,温婉的妇人现身,将痛苦的国王搂入怀中。
“奥莉薇?”
圣佩罗恩五世深吸那令人迷醉的清香,问道:
“你不是在前线吗?”
“我是在前线,但是在我亲爱的陛下苦恼之事,分出一道分身来为陛下解除烦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忏悔魔女歪着头,轻蹭着那张干枯的脸:
“陛下,你又瘦了,有好好的用我的药吗?”
“药?药我当然在用,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圣佩罗恩五世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有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忏悔魔女微笑:“为陛下解决所有烦恼的办法。”
“什么办法?”
“不用担心,也不用着急,我亲爱的陛下,一切我都为你准备好了,无论是前线,还是王都……”
忏悔魔女注视着圣佩罗恩五世的眼睛,轻吐香风,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烦恼,尽数吹走:
“把一切都交给我,交给我们,我们会处理好一切,至于陛下您……依旧是那个举世无双的雄主。”
第八百七十六章
68、血餐
“什么?撤军?”
奥利尔盯着身前的凯佩尔,神情骤然凶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殿下,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传达命令而已。”
凯佩尔被吓得一个哆嗦,头都不敢抬,赶紧将刚刚从王国王都传来的讯息双手奉上。
“这是陛下的命令。”
“……”
由于这几天过于兴奋,为了等待诺塔斯亚堡垒的攻破都没怎么合眼,奥利尔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精神有些异常的亢奋。
可当他看见凯佩尔手中的羊皮卷时,还是不由得陷入沉默。
羊皮卷之上,王国皇室的纹章如此清晰显眼,这说明凯佩尔此刻手中的这封并不是普通的讯息,而是来自王国的最顶端……那位国王陛下亲自颁布的旨意。
但这正是让奥利尔疑惑的地方,虽然他经常在暗地里将那个老家伙称作“老不死”的,但是他比谁都清楚,那个老家伙还没有真的老到昏头的地步。
作为一个纯粹的政治生物,一个把帝王心术磨砺到极致的怪物,他就算是死前的最后一刻,也定要维持住自己的理智,用以抓紧手中的权力。
但既然还没有昏头,他就不该下达如此愚蠢且不可思议的命令才对。
撤军?
没看到现在优势在我吗?
诺塔斯亚堡垒马上就要攻破了,不久前才传来的消息,那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内墙,最后区区几百人还在负隅顽抗。
甚至堡垒大门已经被贯通了,王国两侧的军队已经开始汇合,而接下来只要彻底拔下这颗钉子,让粮道也跟着贯通,王国的大军就能威胁帝国整个北部平原!
塔索拉。
贝克莱。
布尔斯通。
这三座资源丰富的大城,外加地员辽阔的帝国北部区域,都将完全暴露在王国大军的兵锋之下!
就算国力还有一点稍微的差距,可是在战略上的胜负,定然会以此为分晓,让胜利的天平偏向王国!
可现在,就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要求自己撤军?
这跟特么让自己在关键的时候寸止有什么区别?
我都要推基地了,你却直接开始点投降?
“疯了!”
奥利尔暗骂一声,怒火越发难以压抑,他本想一把将这羊皮卷扔开,不想听如今只会稳坐在王都的那个老家伙的鸟话,直接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下去……
但最终,在因为兴奋太久而有些昏沉的意识中,奥利尔思索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将羊皮卷接了下来。
强调一下,这并不是他怂,只是他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理由,会让那个老东西做出如此离谱的决定……
奥利尔掀开羊皮卷……
“欧登赛被帝国女皇攻破了?”
奥利尔一愣,接着看下去:
“帝国坎贝尔公爵率领大军借道深渊,从西部向王国发动进攻,王国内部空虚,难以抵挡。”
“因此,为了王都的安危,特令前线奥利尔皇子所率中路军回援王都,阻挡坎贝尔公爵部,东翼军退守关隘,抵御帝国军队接下来的反击,西翼军寻找时机,侧面包抄坎贝尔军团。”
“……哈?”
羊皮卷中的句子很短,短到不到十秒就可以阅读完毕。
但它仿佛又很长,长到奥利尔看完之后一直呆滞着,就连自己攥着羊皮卷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都浑然不觉。
“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后,奥利尔却觉得他有些无法理解羊皮纸上的内容。
让他中路军回援王都,东西两翼断后防守他倒是可以稍微理解,毕竟以那个老东西的谨慎多疑,肯定是不会让这种无法被他完全控制的贵族私兵进入如今脆弱不堪的王都。
可其他的……
“借道深渊是什么意思?从西部发起进攻又是什么意思?西边……西边是深渊,深渊里有魔族,魔族是我们如今的盟友,他们正在帝国的边境牵制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就是坎贝尔公爵的军队……不应该是这样吗?可为什么坎贝尔公爵的军队会出现在西侧,而且已经攻入王国内部?”
奥利尔几乎是低吼着看向凯佩尔:
“你说,不该是这样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
凯佩尔一脸茫然,慌乱的摇摇头。
别说奥利尔口中的什么借道深渊,什么从西部发动进攻,以他的地位,就连王国与魔族联盟这事他都不清楚。
事实证明,圣佩罗恩五世的确是一位优秀的皇帝,不管他的行为是否正确,至少被他封锁的消息……那是真的被封锁的彻彻底底。
“废物!老东西也是,你也是!”
奥利尔一脚将凯佩尔踹开,思索片刻后,眸中寒芒闪过,大踏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营帐外,在那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纤细的黑袍身影静立在那里,像是在眺望远处明媚的太阳升起,又像是在俯瞰地下血腥的黑暗厮杀。
“真美啊……太阳初生,死亡降临,最盛大的光明与最深邃的黑暗在这一刻交织,宛若世上最壮丽的画,美到令人叹息。”
忏悔魔女回头:“殿下觉得呢?”
“是啊,好美……”
在迷人的微香之中,奥利尔下意识便顺应着回答……
不对!
奥利尔脸颊微微抽动,他忽然猛地握拳,将指甲刺入血肉当中。
钻心的疼痛让他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些许,他死死盯着黑袍中那道看不清的面容,咬牙道:
“你不是魔族的人,你到底是谁?”
“咦?我有说过我是魔族吗?”忏悔魔女疑惑的歪歪头:“殿下莫要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