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亚历山大的过去
无论如何，我们目前还无法从这些日记的残页里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况且，虽然我对彼得大帝有一种他乡遇知音的感觉，但是，彼得大帝就算是个来自21世纪的中国人，我也没办法和他称兄道弟。
因为我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也不是个穿越者。我有的，是那个时代的记忆，好的、坏的、光明的、黑暗的……
至于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为什么中国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地位，甚至，我对其有着非常高的归属感呢？
那你先得问问中国人多不多了……
特别是开放了五胎之后的中国人多不多了……
“不过……我还是挺好奇，彼得大帝到底是来自什么时代……是20世纪的刚刚建立的那个国家，还是21世纪快速发展的国家……还是22世纪横跨太阳系的伟大国家？”
我的自言自语还是引起了叶卡琳娜的注意。
“你说什么？”
我看着叶卡琳娜，微微地笑了笑。
随后，我便对着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二十世纪到二十二世纪的中国，介绍了一下这个国家花了三百年时间，用了无数人的青春和热血，造就了从被殖民到殖民银河的伟大历史。
叶卡琳娜其实有些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她只能将自己生活的国家简单地代入。
“听上去……非常像是以前的诺斯威格勒帝国……”
的确，诺斯威格勒帝国也是一个伟大的国家，40年的时间，从积贫积弱到傲立世界，这多亏了彼得大帝。
当然，现在的诺斯威格勒帝国内部的分裂，也都是早些时日埋下的祸根。
“是这样的，每个大国都会有崛起的伟大历史。”
就算是因为铁与血而崛起的，灯塔国，也有人人都在向往American Dream的美好时刻。
而我对着叶卡琳娜笑了笑，然后，帮她轻轻地用手帕擦掉了额头上的那些汗水。
“现在，叶卡琳娜去歇一歇吧，你看上去很累……”
“只要我们不断努力，道路就会不断延伸。无论是缠绕在你的爷爷，还是你的母亲身上的疑团，都会揭晓的。”
而叶卡琳娜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她摸了摸我的脑袋，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你也注意一点身体，别再冻感冒了。”
“嘻嘻！”
我指了指头上的羊毛帽子，还有厚实的羊绒围巾。对着她骄傲地露出了两排洁白的大牙。
“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可是非常尊敬我的哦！你看！你看！这就是证明呀！”
“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你和彼得大帝还挺像的……”
“那我以后……就是阿芙大帝！然后……你就要整天叫我……嗯……爷爷！”
叶卡琳娜抖了抖眉毛。
随后，她迅速地伸出了手，轻轻地在我的脑袋上砸了一下。
“咚！给你头上来一下！”
她其实也没有那么不高兴，而在我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之后，叶卡琳娜便转身朝着宿舍走了过去。
“我去休息一会儿了，回头见。”
“回头见！”
。。。
叶卡琳娜回到了宿舍，而我在操场边上，看着弦星发了会儿呆之后，才等到安菲娅从亚历山大老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嗯……
现在，也是时候去会会我们亲爱的亚历山大老师了。
我直接来到了亚历山大老师的办公室，门没关，因此，我直截了当地走了进去。
“下午好，亚历山大老师……”
而这个名叫亚历山大的博士生依然如往常一般热情。
“下午好啊，阿芙洛狄忒小姐，请问，今天你又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吗？”
我在诺夫哥罗德看见了议长在注射了一针针剂之后，身体发生的变化，而我猜，亚历山大老师或许会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我并没有那么愚蠢到直接说出我的见闻，我决定先以安菲娅为切入点。
“V⑴柒,VIIIbam铃K（七）%翏尹@刚才我看到安菲娅从您这里走出去，我……有些担心她。她和您说了些什么吗？”
我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这个高学历的博士生，他并非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所有心里所想，都被他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而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矛盾和尴尬。
这种矛盾和尴尬显然是来自于刚才他和安菲娅之间的小秘密。
“这个……我答应她，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这，实在是有些为难。”
亚历山大老师显然是一个有道德，有修养的好人。
不过，被枪指着脑袋的人，大多数也都是好人。
而我，正是那个拿着枪的坏人。
“其实，亚历山大老师，我、叶卡琳娜、还有安菲娅刚才去了诺夫哥罗德一趟。而我们从议长的档案馆里，偷出一些比较……反人道的信息。”
其实我压根不知道亚历山大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到底是什么。
但是，恐惧并非是我赐予的，恐惧藏在亚历山大的心里。只要经过一点点简单的引导，那么，他自己就会缴械。
而一切，正如我所预料那般发展。
亚历山大老师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他虽然在强行保持镇定，但是，拙劣的演技完全没办法骗过我。
“你们……找到了什么？”
事实上，除了看到维克多议长打针，我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这不代表我吓唬不了这个男人。
“我不好说。或许，如果你愿意分享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的话，我会把那些文件藏到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
我用我那赤红色的眼睛看着亚历山大，眼神里满是淡漠的神色。
“是什么……促使你做出当年的决定的？”
我是真的敢胡诌，而看到亚历山大的表情，我知道，他是真的信了。
他真信了我拿到了一些关键的证据。
不过，这也完全不怪他。我也很清楚自己在这些人眼里是自带滤镜的。
设想一下，突然有一天，学校里来了个低年级的学妹，接送的车是劳斯莱斯库里南，随手就给班里的同学充了几个648，不和富婆两个词沾边都难。
而我，赐福少女阿芙洛狄忒，凭空变出了足够养活一个城市补给的神秘少女，来到德威纳只为见到诺斯威格勒传奇人物的北国三杰之一，甚至里里外外见到的都是政府干员、克格勃特工。
估计，我说自己是诺斯威格勒中央派来的钦差大臣，亚历山大都会信。
“我……我很后悔当初为德鲁纳博士手下工作……我、我本以为自己在Lab-09工作是能提升自己的、千载难逢的机遇……但是，当我发现自己在研究一些不可挽回的项目的时候，什么都太晚了……”
很好。
空手套白狼的计划成功了。
我非常满意地笑了笑，随后，缓缓地走到了亚历山大的面前，继续循循善诱：
“亚历山大先生……首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们所有人为之努力的目标，都是在未来。”
“所以，告诉我德鲁纳和维克多议长的交易内容。告诉我生骸的起源，还有Lab-09的一切吧，亚历山大先生。”
在我的坑蒙拐骗之下，亚历山大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
他满头大汗，眼神也完全不敢正视着我，但是，或许是我的话起了一点作用，也可能是马克西姆大公给了他什么承诺，他开始详细地说起了一切。
“阿芙洛狄忒小姐已经知道了，我是罗蒙索诺夫国立大学的生物学博士，而我在毕业之后，原本准备红水银育种工作，但是……德鲁纳博士找到了我，说服我进行其他方面的生物学研究。”
“他是在彼得大帝执政时期就担任彼得格勒大学生物学和红水银学的教授，是非常年长、资历也非常雄厚的学者。我觉得，我能在他的身边学到很多的东西……”
亚历山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是有些后悔。
“而我们也一直在研究肉体、灵魂以及红水银之间的关系，我们在尝试利用红水银里面的力量去重构灵魂。”
“就算是小学生也知道，人被杀就会死。但是，在一天夜里，当我吸食了一些虚境蓝水晶的粉末之后，我找到了一种催化剂……这种催化剂能够改变人类肉体的微观结构……”
“这种改变很细微，也很精妙。肉体在加速新陈代谢的同时，灵魂也在被修复……我们成功地让一些灵魂受损的植物人重新站起来。而那些植物人在重新站起来之后，还获得了肉体快速自愈的能力。”
直到目前的一切都很正常、也很美好，但是，生骸的结果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而亚历山大也知道，他做了一件错事。
“但是，这种灵魂的代偿是不可停止的。它就像是一种灵魂上的癌症，不断地生长、直到完全取代原有的人格，而肉体也会在这个过程崩溃，发生腐烂、畸形等特性……而且，这个过程就像是艾滋病一样……除非是急性感染，否则，没有那么容易察觉。”
“最开始只是肉体加速治愈，然后是健忘和失忆，然后是神经系统失能……最后的结果……”
亚历山大咽了一口口水。
“阿芙洛狄忒小姐肯定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且……我们针对灵魂受损的植物人的疗法，已经面向社会了……生骸的感染已经在诺斯威格勒全境蔓延……”
。。。
我看了一眼门口，确定了一眼门外无人偷听之后，又继续看着亚历山大。
我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那安菲娅刚才问了什么问题？”
“她问了我，有没有抑制生骸化速度的药物，而我也给了她一些试验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