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惨剧
“抑制生骸化速度的药物？”
对此，我稍微有些好奇。
众所周知，血液病无药可治的绝症，并且，血液病多多少少和红水银以及虚境有关。
毕竟，条顿的血液病源于虚境的红水银，源于虚境的邪神；而生骸的起源，也源于亚历山大吸食了一次虚境蓝水晶粉末。
虚境的东西，很强，但是也很危险。无论是虚境水晶，还是红水银，都是如此。
而亚历山大竟然能够减缓这种变化？真是不可思议。
毕竟，有减缓的可能，就有停止的可能，有停止的可能，就有逆转的可能……
甚至，就算是停止进展、终身服药，也是一种非常大的进步……
不过，亚历山大却给我破了一盆冷水。
“事实上，这是我针对一期生骸化患者发明的药物。目前只能减缓一期生骸化患者体表出现结晶……这会降低他们的攻击性。而我还没有针对正常的血液病感染者进行实验……”
“毕竟……这太不人道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侕⑼冥污删虾 起壹〈II I原因，我没有进行过临床试验，而里面有着一些感染者的提取物，很有可能会加速人类转化成生骸的速度……”
。。。
虚境的物质和能量是双刃剑，道德也是如此。
如果有足够的人类用来进行临床试验，能否让亚历山大尽早研发出抑制血液病的药物？
不过，生骸和人类反正又差不多，都能吃，而且都好吃。
就是生骸貌似不能自我增值，只能以感染人类的方式进行增值，从这点来看，我就得治疗他们……
不过，不急，跟他耍耍！
“再说说Lab-09吧，我还想知道，德鲁纳教授和维克多议长的关系，还有实验室本身。”
刺杀维克多议长的行动原本就不简单，穿越重重守卫去刺杀政要，谈何轻松？
再加上叶卡琳娜的捣乱，以后的戒备只会更加森严！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装作是Lab-09，接近维克多议长，然后，再杀了那个老东西。
我本来期待着亚历山大给我讲讲Lab-09的事情，没想到，亚历山大的下一句话，就直接让我的脑袋嗡嗡响。
“德鲁纳教授最开始在尝试克隆并复活彼得大帝！”
啊？
这么劲爆的吗？
不过，
“不过，自从我意外弄出生骸之后，他的研究重心就开始朝着生骸转移了。生骸顽强的生命力和强大的基因表达能力让他感到痴迷……他一直在利用诺夫哥罗德的大学城和Lab-09进行实验。”
“大学城的延寿药物【靶向端粒酶红水银耦合剂】，基因强化药物【特异性基因强化剂】，以及恩赐强化药剂【特异性恩赐强化剂】……都是德鲁纳教授的研究结果……不过，在他帮助维克多议长摧毁了诺夫哥罗德的新城区之后，我就和德鲁纳教授分道扬镳了……”
啊……看来，维克多议长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边勾结作风不正的教授，一边对自己的城市释放生骸武器摧毁政敌……总有种阿克图尔斯·蒙斯克的感觉。
不过，我倒是完全不在乎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只想让他成为死人。
“至于Lab-09本身……我记得最开始彼得大帝建立它的目的，是用来研究虚境的一些生物……研究人类应该如何适应虚境的环境……以对虚境进行殖民。”
“Lab-09本身就是一座大型的科学城，当初的诺斯威格勒帝国投入了海量的资源和精力。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亚历山大的每一句话都信息量爆炸，彼得大帝准备殖民虚境？
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可笑了。
“虚境……那是人能呆的地方吗？”
我有着随时随地召唤出《初原典仪书》的能力，也有着想见到马格努斯神父，就能见到马格努斯神父的能力。
毕竟，我们，都是虚境的生物。
如果说现实世界是理性的、唯物的，那么虚境就是混乱的、唯心的。
虚境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我能感受到我在虚境看到的一切，都是内心的恐惧的具象化。
血神的领地在我的眼中，是堆满了颅骨的鲜血王座和熊熊燃烧的黄铜城堡，这些景象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存在的原因并非是物质的，而是建立在我内心的对死亡和鲜血的恐惧，与对血神的理解本身。
而当一个人类进入了虚境之后，他的内心如果还存在对鲜血的敬畏，那么，这些景象就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如果他的内心已经不存在对鲜血和死亡的敬畏……那么，他就会成为血神的一部分，成为恶魔的一份子。
正如同现实世界会朝着热寂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虚境也是趋于混沌与无序的。
进入虚境的人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而亚历山大也表示，Lab-09最初的研究成果……有些异想天开。
“虚境的资源是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但是其生存环境之恶劣也是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彼得大帝一直都很有远见，但是，远见和异想天开也总是只有一墙之隔。”
追求无尽能源其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值得说的，这是人类的本能。
从20世纪的煤炭，到21世纪的石油，再到22世纪的太空氢能，人类的进步，总是伴随着能源的进步。
但是，这个世界顶多也就20世纪中叶的样子，这些家伙估计连原子能都没研究透，就开始琢磨无尽能源了？
如果彼得大帝不是疯子的话，那么，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开始大费周章的建立一座科学城？
果然，从人人爱戴的贤君，到“疯王彼得”之间，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好，我差不多已经理解了一切了。不过，我可能还会去Lab-09，去看看德鲁纳教授到底现在在干一些什么勾当……”
对于目前的我而言，现在的情报差不多已经足够了。反正，我只是去刺探情报，伺机刺杀维克多议长的。
这次的行动，应该也不会特别困难。
“好，但是，Lab-09最开始是作为绝密项目进行的。因此，地图上没有这座科研城市的坐标。不过，我可以在地图上为你标注大概的方位……”
或许是因为德鲁纳博士有点不做人，亚历山大在面对这名昔日的“恩师”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取出了诺斯威格勒地图册，翻开了罗斯领所在的那一页，随后，在地图上对我指指点点。
“Lab-09的方位是在北边，穿过古腊尔山隧道，溜澪洱 （二）散si疤⑧咝逡位于不化之海的一个季节性港口。一般，只有夏天，那边才会通船。不过，知道港口确切地点的船长估计没有几人。”
“我建议阿芙洛狄忒小姐通过铁路，穿过诺夫哥罗德，直接抵达Lab-09。”
毫无疑问，抵达Lab-09最方便的交通方式的确是铁路。
毕竟，维克多议长和那个银发研究员就是在火车站边上见面的，我通过铁路去Lab-09准没错。
“那么，我还有什么事情要注意的吗？”
本身，我只是客套一下，随后就准备直接离开了。
但是，亚历山大却非常严肃地看着我，然后对着我一一道来：
“有……Lab-09有着很多前沿的研究成果，请阿芙洛狄忒小姐一定要多加小心。例如：时间停止立场、基因融合造物、时间悖论机器……所有的仪器都很危险，阿芙洛狄忒小姐一定、一定要万分小心。”
随后，他停顿了一会儿，道：
“还有……西方国家似乎……也对Lab-09非常感兴趣。之前派出了特工联系到了我，但是，刚好被克格勃抓住了。我总觉得她们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无论如何，阿芙洛狄忒小姐也得注意……”
。。。
我原本以为，你们的科研城市，顶多也就做些育种、临床试验……
你们到底在研究一些什么东西啊！
什么时间停止立场、基因融合造物、时间悖论机器……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不过，虽然内心满是mmp，但是，我脸上的表情还是乖兮兮的。
“好，多谢您的提醒。”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亚历山大老师却依然看着我。
不过，这一次，他看着的，是我头上的羊毛帽子和羊绒围巾。
“那是……城郊的瓦列莉亚奶奶的织物吗？我听说她会给自己喜欢的孩子送一些织物……她一定很喜欢你……”
那是！这可是我……荣耀的证明！
不过，我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而是简简单单的抱着围巾，随后，对着亚历山大笑了笑。
然后我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比起食人给我带来的饱腹之欲，我果然还是更加喜欢这种被人尊敬、关爱的感觉啊……”
“啊……这种被人尊敬、关爱的感觉，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不过，正当我准备回到房间休息休息，顺便给自己的将来做一个计划的时候，德威纳城的政府官员却再度上门拜访。
而他见到这里并没有马克西姆大公的踪迹之后，就直接找到了我。
“请问，阿芙洛狄忒小姐……事态有些紧急，我们都知道您有一些特异能力，您能帮我们找到之前的那位克格勃特工吗？她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会？我记得她还是……蛮强的一个祝福者……”
“城市里出现了一伙不明武装，他们在掠夺了一名居住在城市郊区的老太太的物资之后，便离开了。特工前往逮捕，却一去不返……”
。。。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顿时暗道不妙：
“那个老太太……叫什么名字？”
“瓦列莉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