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永恒的折磨
虽然这个骷髅脑袋对我很客气，但是，客气不代表他是个好人。毕竟，小拇指一开始也对我很客气。而他其实是个恶魔的崇拜者。
但是，这里是虚境，是一个我想睡觉，就能来枕头的地方。
我虽然不能确定在这个家伙是不是“坏人”，但是，只要我抵达了这里，那么，我一定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先是看了一眼那些被连上脐带和胎盘的雇佣兵，然后，又看了一眼典狱长。
在经过了长达一毫秒的思考之后，我对着那个枯瘦的骷髅笑了笑。
“我要知道他们为何前往诺斯威格勒，也想知道红水银精炼厂爆炸的真相。我要他们回答我的问题，然后，他们就是你的了……”
其实，这些人的灵魂，我是能够直接一口一个的。毕竟，谁还不是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小面包啊！
但是，我给出的条件很宽松，甚至可以用“做慈善”来形容。
毕竟，在现实世界，石油、天然气和红水银是能源；而在虚境这样一个充斥着混沌的领域，灵魂、情绪便是酝酿更强大的混沌的温床。
当然，这一切都不会是免费的。
伴随着我旅途的注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灵魂被我收归囊中，而当我依靠着先发优势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并开始逐步垄断虚境的灵魂市场的时候……
议价权，可就到了我的手里了。
不过，典狱长硫卡多比我想象的还要客气。
“不不不，阿芙洛狄忒冕下无论是他们的记忆、情感、亦或者是他们的欲望和灵魂……这些东西都是您的所有物……我只负责折磨。”
“而我也只享受对这些极恶之徒的折磨……”
苍白的骨头相互碰撞，发出如同风铃一般清脆空灵的声音。然而，这种空灵却带着一种灵界的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渴望那些家伙的灵魂么？”
我眯起眼睛看着那个骷髅，眼里满是戒备。
虽然我有个初原作为靠山，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在虚境为所欲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知道在这个充斥着混沌和无序的世界，需要注意每一个恶魔。
而主动献殷勤的恶魔，尤其需要注意。
“事实上，没有恶魔能够拒绝灵魂。但是，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是站队。”
这个骷髅的嘴巴一张一合，干枯瘦弱的骨骼发出吱吱呀呀的拧巴声音。
“作为一个曾经是孽欲大魔，现在又因为惹怒孽欲而被放逐的可怜虫，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
孽欲大魔。
诚然，恶魔也是有等级之分的。
如果说，祝福者的恩赐等级，最高有十级的话，那么，大魔的等级，大概相当于九级到十级的程度。
而我，现在大概有十一级祝福者的强度。
虽然没见过现实世界的神，但是，凭借我的直觉，我在这里，能和那些现实世界的神掰掰手腕。
不过，毫无疑问，我虽然有着超越大魔的实力，但是，和占据了虚境四分之一领地的四大邪神还是没办法比的。
否则，我就一个个把他们掀翻，然后把虚境改名叫卢本……阿芙洛狄忒广场！
“很不错的理由。你证明了自己的立场，现在，去折磨那些可悲的灵魂吧，然后，把我想要的答案告诉我。”
。。。
说实话，我不在乎那些家伙到底会不会经历什么非人哉的苦痛折磨。
因为我是个纯纯的出生，我不在乎他们的生命价值，也不在乎他们的苦痛。只要他们的毁灭能给我带来价值，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例如，在灭绝野外可爱动物、强制迁移人口、垄断市场、末日审判、净化异端、圈养并奴役人类、制造开战宣称、并入电网进行生物发电等诸多非人哉的事项里。
除了灭绝野外可爱动物之外，这些事情我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可能是一个白左圣母。
。。。
在虚境妙妙屋里，白左圣母阿芙洛狄忒小姐看着友善的恶魔骸骨先生用自己背后的悬浮骷髅巨手，操控着那些凡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妙妙工具，招待起了那些凡人。
“放——放了我！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已经告诉你了！”
“把那东西拿开……拿开！！！”
犬牙交错的锯齿将身体锯开的同时，又用遍布酸液的缝合针将其缝合；细长的骨针被刺入指甲盖的同时，骨针又在缓缓地膨胀……折磨永不停止。
就算折磨的一开始，这些雇佣兵就算说出了自己所知的所有东西也无济于事。
典狱长硫卡多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一切。
而我只觉得无聊。
那些雇佣兵在哭喊，在愤怒，在嚎叫，在惭愧，在求饶。但是一切的行为都不会改变折磨本身。我想毁灭他们，硫卡多想折磨他们，这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不过，我在一段时间之后，也得到了所有想得到的情报。
虽然不喜欢硫卡多，但是，抱着以后可能还会用到的心态，我还是向他道别：
“回头见，祝你玩得开心。”
“再见……阿芙洛狄忒冕下。祝您在物质界狩猎愉快。”
物质界……
看来，硫卡多知道现实世界是什么样的。
不过，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现实世界和虚境的之间的屏障原本是黄金律，但是，就算黄金律破碎成渣，这些恶魔还是太过强大，强大到无法穿越世界的边境。
而我带着情报回到了条顿，然后，又经过了一次跃迁，回到了叶卡琳娜的身边。
叶卡琳娜的表情有些错愕，带着强烈的不敢置信。
我不太清楚她是在错愕于我的不辞而别，还是在错愕我终于回来了。
为了印证这一点，我缩了缩脑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向她问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时间过去了多久？”
“你……嗨……”
叶卡琳娜脸色有些像是猪肝色，仿佛是所有想说的话都被我刚才的提问卡在了喉咙里，又像是个被鱼刺卡住喉咙的小萝莉。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原本的说辞，转而开始回答我刚才的提问。
“不久……大概十几秒的时间。”
“这样啊……看来也没有让琳娜久等嘛！”
虽然现实世界存在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但是，现实世界是存在的。因此，相对于现实世界，虚境的时间可以被无限拉长，也可以被无限缩短。
这全部取决于我的想法……
当然，就像是薛定谔的理论一样，当观测者的数量变多的时候，虚境的时间悖论就会出现异常。
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薛定谔的猫猫和虚境的时间到底谁才更加量子态，现在我面临的最大危机是我老婆貌似要生气了！
叶卡琳娜红着脸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的不满。
“但是……”
她刚想发作，我便很聪明地道出了雇佣兵身上的情报。
“琳娜，那些家伙想要进入诺夫哥罗德北部的、一座由彼得大帝建立的科研城市，Lab-09，并且劫走一个变节的科学家德鲁纳教授。”
被打断施法的叶卡琳娜顿时就陷入了眩晕状态，她有些头昏脑涨地分辨着那些名词。
Lab-09、彼得大帝、德鲁纳教授……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啊？啥啥啥？这些都是啥？”
由于我们之前并未交流过情报，因此，我一边顺手牵起了叶卡琳娜的手，往卡车上走着，一边对着她解释起了Lab-09的故事。
赞美亚历山大老师，赞美他的纯真和善良！
否则，我哪能那么容易地就从亚历山大老师那里骗出这些情报？
而没有在这些情报，我又该如何糊弄我们可爱的叶卡琳娜·罗曼洛夫小姐？
“所以，琳娜，你已经知道了Lab 09 的起源，也知道了这些无恶不作的雇佣兵的目的。接下来，你准备做些什么？”
我和叶卡琳娜坐在卡车上，空调开到了30摄氏度，温暖而干燥的风吹得叶卡琳娜的脸蛋红扑扑，而我也能看出来，她的眼神有些飘飘然。
而叶卡琳娜非常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我们得去见见那个叫做德鲁纳的教授。”
叶卡琳娜一直都是一个按照自己内心想法做事的人，她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也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她只是想做正确的事情，然后，就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了。仅此而已。
而我和叶卡琳娜有着一些共同点，但是，又有着更多的不同。
我不是一个会按照自己内心想法做事的人，我会将自己内心的邪恶想法用光明伟岸的手法包装起来，然后在将这份糖衣炮弹打出去。
我和叶卡琳娜的性格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至少也能说是截然不同。
“我觉得我们也该去那座实验室。毕竟，那里是生骸的起源地，或许，我们能找到生骸的治愈方法……而且，一个变节的科学家，其影响力或许要超过一个师团。而且，那里的科技……或许也能为我们所用。”
而我的内心想法是：
没错，我们应该去那个城市，能招安那个德鲁纳就招安德鲁纳，让他帮我进行刺杀行动。不能招安德鲁纳就杀了他，然后，再吞并他的遗产，然后再刺杀。
“你的想法没错，我们的确得去一趟。”
叶卡琳娜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她的眉间依旧有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不过……我总觉得，我刚才……忘记了什么……我刚才想干什么来着……”
【可怜的小家伙，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