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价值
“事实上，能查找到的资料少得可怜。这座城市叫做Lab-09，建立于60年前，建立者是彼得大帝。而这座城市也是彼得大帝建立的最后一座科研城市……”
叶卡琳娜很清楚这个国家虽然在一战后成为了诺斯威格勒共和国，但是，这不过是一战获胜的军阀门摇身一变成为了议员和议长，这个国家从彼得大帝死亡之后，政治制度便停滞不前。
而克格勃亦是如此。
“但是一切国家的机构都有档案，一切的档案克格勃都会有备份。除了彼得大帝亲自保管的那些。”
虽然叶卡琳娜不太喜欢她的养父，但是，不容置喙的是，叶卡琳娜依靠着她的养父加米涅夫大公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政治资源。
她知道这个国家的运行模式，也知道伟大的诺斯威格勒投下的阴影有多么深邃。
“但是，在诺斯威格勒共和国建立之后，你们依旧没有被取缔。这说明，有权贵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养活了你们这些科学家。甚至是以种种名义贪污了无数的资产来养活你们……据我所知，如果你们没有价值的话，那些权贵或许更愿意拿这笔钱去包养情妇。”
叶卡琳娜眯起了眼睛。
她不喜欢政治，不代表她不懂政治。她讨厌权贵，不代表她不了解权贵。
或者说，正是因为了解，正是因为心中的熊熊燃烧的那团火，她才会如此厌恶。
而这也是叶卡琳娜和阿芙洛狄忒的不同之处，出身“高贵”的她不屑与之为伍，出身“卑微”的她愿意不择手段。
很显然，德鲁纳教授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他很清楚现在的叶卡琳娜在威胁他，叶卡琳娜是来自克格勃的人，并且，她的姓氏还是加米涅夫。
加米涅夫家族是现在的诺斯威格勒最有威望的家族，要知道，上一任加米涅夫大公是“北国三杰”之一的【火海的狂狮】，而这一任的加米涅夫大公更是有着【沙皇】的称号。
论权势，加米涅夫家族毫无疑问要比现在诺斯威格勒的摄政王更加强大。
“很遗憾，政治是神秘的，但是科学很简单。我不清楚投资人的投资来源，但是如果国家需要终止这个项目，那么 ，我会立刻安排会计清点财产。而我也会接受应得的审判……”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眯起眼睛看着叶卡琳娜。
这名看上去充满活力、说话温文尔雅的老者，此刻的声音如经过发酵的葡萄汁一般让人回味悠长。
“至于我的那些发明创造，自然也当收归国家。”
德鲁纳教授又给叶卡琳娜倒上了一杯烈酒，而叶卡琳娜也低着头，透过烈酒澄澈的酒液观察着这个老人。
随后，她哈哈大笑。
“对于一个心甘情愿接受末路的老人而言，这似乎并不好笑。”
德鲁纳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生气，不过，他倒是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卡琳娜。
一直以来，她都表现得相当不自在，就像是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直到听见刚才那声肆意的、爽朗的……甚至可以用放肆来形容的笑声，德鲁纳才知道，刚才的那些拙劣的伪装或许只是装给他看的。
她的伪装……不是在假装自己自己对这里有多么了解。
相反。
她在假装自己不知道这里有多少的秘密。
而接下来的那些话，更是让德鲁纳有些预感不妙。
叶卡琳娜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这一次，她真正开始对面前的这个老家伙上心起来。
“当然……一切的罪恶都将迎来审判之时。不过，前提是，那些罪恶能够被审判。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研究项目到底是什么……”
“毕竟，彼得大帝重用了你，罗蒙索诺夫的权贵也喂养了这座城市，甚至就连维克多议长也和你有一些关系，这足以证明你们的价值。”
终于，所有的兜兜转转都被引向了终点。
是谁贪污了那么多的钱来喂养这座城市不重要，德鲁纳到底应当接受什么样的审判也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他到底在这里研究了些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能让罗蒙索诺夫的权贵们花费数百亿卢布，放弃豪车、飞机和情妇来喂养这座秘密城市？
到底是什么，能让希拉托尼亚的军工复合体雇佣一支雇佣兵，前来这座城市接走他？
叶卡琳娜原本不在乎德鲁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她原本也不想陪阿芙洛狄忒玩这如同过家家一般的特工游戏。
但是现在，她开始感兴趣了。
“啊……或许是叶卡琳娜小姐想多了。”
德鲁纳教授一边给叶卡琳娜续酒，一边微微地笑着。
“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毕竟，从事秘密工作的人需要有强大的想象力和联想能力。但是科学就是科学。我们的工作很简单，我研究的是物种杂交、人类基因组测序、以及一定范围内的延寿技术。”
“只是这样如此吗？”
叶卡琳娜眯起了眼睛，她很清楚诺夫哥罗德的生骸武器化事件和德鲁纳教授脱不开干系。
然而，这个如同羊毛一般绵软的老人却同时具备狐狸一般地狡猾。
“科学是科学，政治是政治，科学会有副产品，而政治会将这种副产品作为武器。这是我无法控制的。就像是遗迹故事里的普罗米修斯。他盗火是为了让人类获得光明，但是，人类却用火焰烧死异己。”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德鲁纳在为自己的行为狡辩。
德鲁纳的意思就是：生骸是实验的副产物，而这些副产物是他无法控制的。
维克多想把诺夫哥罗德一半城市的毁灭完全归咎于维克多议长对权力的追求，诺夫哥罗德的生骸危机、安菲娅父母的惨死，和他毫无关系。
叶卡琳吆{磷（一）⒎司焐⑼泗{久（八）娜自然不会那么轻松地让他如愿。
她再次将德鲁纳教授给她倒得那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而这次，她的脸色终于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绯红。
“无妨， 德鲁纳教授。真实的价值不会因为时间的流淌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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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上课，晚上给别人过生日。
我就像是书里吃了一整个隧道里的生骸的阿芙一样，有些吃撑了。
肚子很难受。
今天先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