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PUA
我的san值还挺高的，无论是在看见统合之脑的时候，还是在看见蛛魔大君现在的面貌的时候，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吸收了统合之脑的灵魂碎片，我得到了一些统合之脑的灵能特性，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就算没有初原水晶加持，也能察觉到蛛魔大君身上的不对劲的地方。
“你知道德鲁纳给你制造的药剂的来源是什么吗？”
“生骸，对吧？”
“没错，高等级的生骸能操控低等级的生骸。而生骸的特质是源于一个外神，一个能控制并同化其他生物的外神。而你接受了生骸的血液之后，介乎于两者之间。”
我很清楚，自己并非是一个无所不知的人，但是，在一些特定的方面，我的学识渊博。
我缓缓地爬上了那座尸山，慢慢地朝着【万端诡偶】雷蒙盖顿靠近。而在受到轻微的触动之后，那些苍白的骷髅头缓缓地从尸骸化作的山峰上滚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的“木鱼声”。
不过很显然，这种木鱼声并不能在我的功德簿上添砖加瓦，毕竟，我越是靠近蛛魔，我就越是能感觉到一些无形的灵能管道正在朝着我的背后靠近。
雷蒙盖顿试图控制我——而这并非是他的主观意愿。
再强大的恩赐，无法控制，便是诅咒。
“不……不要接近我……这会发生不幸……”
那只巨大的、狰狞的、身体布满了人类手臂和眼球的扭曲蛛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远离我，但是，他的身躯显然已经和生骸类似，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强大控制力。
雷蒙盖顿能够控制整个罗斯领，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多么可怜、多么可悲。
而我却并不害怕。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猎杀那些强大的地图boss，真正的智者将驯服他们，化为己用。
我现在要做的，是拯救它，然后将蛛魔大君变成我的战斗力。
我继续缓缓地靠近蛛魔大君，声音缓慢而缥缈，像是梦境之中的画外音，像是引导睡眠的调香师。
“你是否会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梦见自己有普通的、平凡的生活，甚至，这种梦是持续的、同时进行的？”
”没错……”
蛛魔大君虽然依然有些不安，但是，他的躯体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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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雷蒙盖顿的这些身体特性，都完全如我所预料。
如果说，统合之脑的能力是同化和控制，生骸的特性是感染、替代和变异，那么，蛛魔大君此刻的状态也恰好处在一个比较微妙的中间态。
他既能够借助统合之脑的控制力，控制罗斯领的绝大部分人类——或者是他们的尸体。并且，此刻的蛛魔大君的灵魂也像是生骸那般受到了侵蚀，逐渐被取代、逐渐开始遗忘。
“你是否经常代入一个角色，不断地、不断地进入着他的生活，不断地、不断地重演着他的人生……来以此寻求一个锚点？像是在给自己寻求安慰？”
“是……扮演维克多的身份……能让我忘记那些痛苦，忘记那些悲伤……让我平静……”
“但是也会让你迷失。”
没错，雷蒙盖顿的情况果真如我所料。
万端诡偶操控着除了军队之外的一切，维克多的身份不过是他的马甲，而他一边在利用维克多支配罗斯领，一边利用维克多逃避过去。
而事实上，我能直接治好他的血液病，但是，我记得赫拉斯堡的城主赫尔曼对我的态度，也知道，只有让患者终身服药的黑心医生，才能得到最多的利益。
我慢慢地张开了自己的獠牙。
“那些梦魇……那些疯狂并非是无药可治。但是，你必须得做出选择。”
“首先，你必须完全放弃维克多议长的身份。接受自己的过去，才能迎接新的未来。而在光明到来之前，我会为你护航，不让你失控、发疯。”
。。。
“我一开始就没有怀疑你的能力……但是……”
雷蒙盖顿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我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初原的天使拯救泰拉的人，不需要理由。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去帮助。假如你怀疑我的动机，那么，你随时都可以选择终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来到了雷蒙盖顿的面前。
巨大的蛛魔和渺小的少女踩在尸山血海之上，赤色的眸子和八只眼睛在明亮的灵能脉冲之下，默默地对视着。
我在等待着雷蒙盖顿的答复。
而他的答复是：
“我别无选择，我也无路可走，而我愿意相信你。”
“我忘记了很多的东西，但是，我不愿意忘记更多的东西……”
雷蒙盖顿那依旧留有人形的上半身轻轻地抚摸着那巨大的蜘蛛，声音之中满是绝望。
我能感受到雷蒙盖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刺骨的悲伤和绝望。
或许对一个正常的老将军来说，他记得记忆之中，战场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但是对于患病严重的雷蒙盖顿而言，他只记得痛苦和背叛本身。
而对那些东西越是记忆深刻，便越是痛苦；越是痛苦，记忆便越是深刻。
他能做的事情除了遗忘，便是逃避。
“我背叛了曾经宣誓效忠的皇帝，背叛了一直陪伴着我的挚友，我杀死了自己的挚爱，亲自送走了自己襁褓之中的孙女……我想要忘记那些过去的时光，但是……我不能忘记……即使我忘记了每一个细节，但是……我依然不能忘记……”
不过，我最擅长的就是PUA。
PUA叶卡琳娜可以，PUA一只大蜘蛛也当然可以。
现在的雷蒙盖顿已经是相当情绪化的生物，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相当接近虚境生物，而越是如此，越容易被我PUA。
“没错，你是一个混蛋，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你尝试遗忘自己的过错，你和德鲁纳同流合污……在你的罪过面前，你的赎罪不值一文。而只有我，愿意帮你赎罪……”
相当标准的PUA话术，你是个没人要的废物，只有我不在乎，所以你得乖乖听我的给我米。
“所以……我该做些什么？做什么……才能取悦你？”
雷蒙盖顿隐隐约约似乎知道来自虚境的恶魔喜欢接受凡人的取悦，但是，我可不是普通的恶魔。
“首先，你必须得放弃维克多的身份。放弃他……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且暂停对你的所有诡偶的操控。”
我这可不是胡说的。
雷蒙盖顿从统合之脑那里得到了超强的控制能力，但是，这种控制能力是以被同化和牺牲理智为代价的。
雷蒙盖顿必须停止目前的一切操控行为。
而且……我的支线任务是杀死维克多议长，不是杀死雷蒙盖顿……只要雷蒙盖顿放弃维克多的马甲，我照样能完成支线任务……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卡了莉莎丽莎的BUG？这会扣我功德吗？
嗯……到时候让SCEV做个的机械硬盘，里面装个20TB的转轮经，一分钟7200转，直接对初原进行功德DDoS攻击，希望能刷个好感度榜一……
“不行……加米涅夫还需要我们的物资……”
或许，这个世界的人类非常缺少粮食蔬菜……
但是，我可是神二代。
食物、武器、装备……这些东西，都是我可以随便拿到手的筹码。
“只有现实世界的人类才会为物质苦恼，我早就说过，我有办法集齐大量的军需物资。感谢我吧，雷蒙盖顿，在这片土地，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和我一样，对这片土地遭受的灾难如此上心了。”
我轻轻地敲了一个响指，随后，整箱整箱的武器弹药、粮食蔬菜、衣服鞋子、生活日常出现在了防空洞之中，堆积在了那些尸骸之上。
一箱、一箱、又一箱。
直到所有的缝隙都被填满、尸骸被压成齑粉，流淌着灵能光辉的蛛网被压塌。
或许，这个世界上能做出类似于这种情况的魔术的人有很多。
但是，当雷蒙盖顿操纵着蛛丝打开了一瓶瓶的红酒，切开了一个个的西瓜……操控着那些武器弹药上膛开火，又试着让那些煤炭燃烧之后，终于明白了这并非是什么魔术，也不是什么障眼法。
这是奇迹。
只有神才能创造的奇迹。
“赞美您……赞美您……对了……我……我忘记了您的名字……”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雷蒙盖顿。
我先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伸出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领结，随后，郑重又庄严地对着雷蒙盖顿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赐福少女、初原的天使——阿芙洛狄忒。你可以称呼我为小姐、殿下或者是冕下，按照你的习惯便好……”
“赞美您……阿芙洛狄忒冕下……”
雷蒙盖顿知道，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少女，已经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依仗了。
“我会放弃维克多的躯壳……那么，我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办？”
“杀死这座城市的所有鲜血巨像，你的症状、和他们的存在，脱不开干系。”
杀死鲜血巨像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杀死鲜血巨像能让我多出三根初原水晶。
初原水晶才能帮助雷蒙盖顿稳住病情。
“没问题……”
“我们之间的谈话本该结束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能已经忘记了。”
雷蒙盖顿现在有些兴奋，我能看见他的灵能闪烁着赤色的光辉……
“问吧……我尽量回答。”
“德威纳城有一个小女孩，是受到马克西姆大公照顾的。恩赐是操控丝线，名字叫做索菲亚……她……是不是你的孙女？”
蛛魔大君脸上的表情一愣，而他的确没办法给出答案……
“或许……是……我的确将孙女送给了值得信赖之人照顾……马克西姆大公，是值得信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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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忙完了，近期着手准备加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