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泰坦强袭
纵使雷蒙盖顿此刻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疯狂和迷失，但是，他此刻依然是整个第二集团军实际上的最高领袖，而他的力量，依旧相当可怕。
或许，就算是有了初原水晶的加持，我很有可能都没办法和雷蒙盖顿过上几招……
“想到这里，我觉得莉莎丽莎可能有些出人意料的腹黑？”
不过，无论如何，尘埃已定。
我走出了万端诡偶的栖身之所，见到维克多的司机。
令人感到疑惑的是，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和雷蒙盖顿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泰坦将很快出发，前往大学城清理其中的猩红巨像，您只需要在驻地稍作休息即可。”
在经过了一阵思索之后，我大致也猜到了为什么他能这么快就知道。
“雷蒙盖顿下达命令都是直接通过灵能共鸣的吗？”
我在这个世界生存了两个月，大概也清楚了这个世界的超能力的分类。
无论那些超能力是恩赐还是什么神奇道具，其根源都能追究到两大类的能量——魔力和灵能。甚至红水银的出现，都算是两种不同的能量碰撞后产生的一种超自然现象。
蛛魔大君的种族是蛛魔，属于通常被称为魔族的莫拉格，而莫拉根的根源又是来自虚境的灵族，自然能够轻松地操控灵能。
而在这个世界，灵能的体现形式大概也有很多，心灵沟通、灵能伤害之类的体现形式也比较多。
维克多议长的司机见到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灵能联系，脸上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意外。
他的脸上反而是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没错……不愧是阿芙洛狄忒小姐，敏锐地察觉到了心灵感应，毫无疑问，大君的存在和我们这些凡人已经拉开了差距……”
不过，司机脸上的那一抹理所应当很快就成为了担忧。
“雷蒙盖顿的疯狂源于灵魂的虚境化和身体的生骸化，而这两者本质上和虚境都脱不开干系。恰好，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我是虚境问题专家。”
叶卡琳娜骂我是一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
真遗憾，我怎么会骗人呢？
无论在条顿，还是在诺斯威格勒，我都没有骗人。我说的句句属实，而这一切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只要击杀了那些鲜血巨像，我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从虚境投射到现实世界，到时候，让你们的大君搬个家到大学城，到了那边之后，介于虚境和现实之间的环境能缓解他的病症，也能抹除那些疯狂。”
“到时候，我能取回自己的力量，大君能抹除此前的余毒，你们也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领袖成为可怕的怪物。”
我对着司机微微一笑。
“嗯……在这片充满痛苦的大地之上，我还是比较喜欢合家欢的故事。”
司机顿时一愣。
“我曾听说虚境曾经是一片美好的乐土，但是，在恶夜之后，虚境成为了混沌的温床与邪恶的摇篮。您的出现……可真是一个奇迹。”
“嗯……其实我对两个世界的了解都不深刻，我也不知道两个世界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对这两个世界而言都是奇迹。无论如何，我是个浪漫主义者，我觉得未来应当是美好的——至少应该在慢慢变好。”
而原先和我并排走着的司机在听完我的这些发言之后，顿时也有些被我的话所折服。
他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快速张开双臂，又交叉放在胸前，对着我鞠了一躬。
这大概是蛛魔或者魔族的礼仪，虽然我没看懂，但是，我能感受到司机身上发出的那些敬意。
“虽然……我并不知道初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赞美您，初原的天使！我被您的善良和真诚所折服……”
没错。
我能够服众的原因可不是因为我是一个白毛平胸赤瞳的**，而是因为我的言行永远是一致的。
无论我有着什么目的，无论我背地里干了什么坏事，但是，我的言行依然是一致的。
正是因为如此，无论是平民还是官员都愿意和我打交道……
如果有机会，我或许可以和虚境的恶魔与邪神们进行交易，而典狱长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装成了一个淑女的模样，对着司机脉脉地笑着，微笑如春日融化的冰雪一般让人动容，声音如和煦春日里的微风一般让人温暖。
“很高兴你能够认可我，先生。”
我轻轻地笑了笑。
“不少的人都觉得，我的本质和虚境一样，是混沌而可怕的。获得别人的认可、尊重和信任，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要看他们说了什么，而⑧山霖9溜弃⑨_污捌是看他们做了什么。”
司机虽然是军人，但是，对政治和人性却也有着自己的V1I《II衤三〆O韭n邻企9儛捌看法。
“我已经厌倦了软弱的中央和满嘴谎言的摄政王。他们让帝国变成了松散的共和国，让曾经的农场主又骑在了农民的身上。”
“我们有着一段被当成怪物和奴隶的历史，虽然，现在我们在诺斯威格勒不再是受到歧视，但是，现在轮到穷人、帝国的重建者和红龙难民了。”
“社会文化是政治文化的衍生品，只有强大而自信的中央政府才不需要通过树立内部的敌人来维持稳定。”
对此，我也有着一些自己的想法。
国家的团结需要民族叙事、宗教叙事和矛盾。21世纪的印度可以依靠排挤msl来形成民族主义，21世纪的俄罗斯也可以依靠反抗白左来形成自己的保守主义叙事。
而现在的诺斯威格勒自然也得依靠反难民、反彼得来形成自己的主流叙事，捆绑住精英阶层。
“虽然我还没有接触过诺斯威格勒的政治，我只接触过克格勃和军队，但是，我大概也能猜到，诺斯威格勒的政府大概是由一群自诩自由主义的精英们把持的……”
司机点了点头。
他是军人，但是，作为维克多议长的司机，他也接触过相当多的政治事务。
在这些事情上，他的经验绝对不会比我少。
“没错，一群吞并变卖国有资产，分裂国家和社会的‘精英’。他们自诩自己为国家的领头羊，实际上不过是一群贪图享乐和荣华富贵的蛀虫。”
他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加米涅夫大公依然还有事情要做，抽不开身，或许，那群蛀虫也不会如此嚣张。”
加米涅夫大公就是叶卡琳娜的养父，也是带领着第一军团参与秘密战争、不知所终的将军。
我倒是很想知道，加米涅夫大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能和我讲讲那场战争吗？雷蒙盖顿忘记了大部分的事情……我倒是对那些事情相当好奇。”
“事实上，大君并非是忘记了，他的记忆，是被消除了。而我虽然是战争的参与者，但是。对不起，我不能说……”
司机摇了摇头。
“那场战争之所以不为人所知，单纯是因为我们的敌人……他们存在于所有的记忆和想象之中。任何的想象都会引起模因传染。我已经忘记了我的敌人是谁，但是，我还记得他们的可怕之处。”
。。。
模因污染啊……
那的确是……逃无可逃。
我和司机又攀谈了一会儿，我们从蛛魔的历史聊到了灵族的历史，又从魔女的出现聊到了马克西姆大公身上。
不过，最终，还是到了分别的时间。
“好了，无论如何，愉快的谈话时间结束了。”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准备暂时告别这个了无生机的城市。
“我会在德威纳城等待着你们的佳音，只要猩红巨像被解决掉，我会立刻行动。”
在我的印象当中，猩红巨像毕竟是身高和摩天楼差不多的巨型怪物，不仅会散发出具有传染性的毒雾，还能操控其他的生骸引发尸潮。
这种怪物应该不会很快解决。
不过，司机接下来的那一番话，却让我感到有些惊讶。
“阿芙洛狄忒小姐，解决掉那些怪物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您可以在这里安静地等待……亦或者， 过去领略一番泰坦的威风。”
司机的话音刚落，围绕着城堡的护城河内，便缓缓地升起了一台庞然巨物。
清澈的河水从那巨大的战争机器上缓缓落下，露出了冰冷的重型遗迹陶瓷合成装甲外壳和猩红的多功能观察孔。
“这是泰坦吧？真是壮观。”
我并没有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
毫无疑问，这台巨大的双足作战机器绝对是战场的杀星，是战争的利刃，是毫无疑问的国之重器。
我的咕噜噜先生比起泰坦，可爱的像是儿童玩具。
而那泰坦在从深深的护城河现身之后，便启动了推进引擎，迅速地来到了我和司机的身边。
“没错，他叫Rb——1012，是我的座驾。”
司机挥了挥手，随后，那台看上去极为彪悍可怖的泰坦竟然是缓缓地对着司机蹲了下来，打开了舱门，露出了自己的驾驶室。
而司机则是一个弹跳，跳了上去。
“啊……我本以为你只是维克多议长的司机，看来，你会开的不只是轿车。”
司机显然对自己的身份非常自豪。
在诺斯威格勒，只有最顶尖的、完成过最危险的任务的军人才能成为泰坦的驾驶员。
他自豪地露出自己的门牙，对着我笑道：
“没错，如你所见，我是个铁驭。”
